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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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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知道为什么雨天不适宜跑步。
一个没留神,脚下向前滑了一个滑铲、滑了老远,直接一头栽进路旁的灌木丛里,摔了个巨大的屁股蹲!
劈叉的脚踝处瞬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Vocal!
感觉这一下,小命都要被摔掉一半。
陈酒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左脚的脚踝处迅速肿起来,痛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好半天动弹不得,脸上、裸露的胳膊上都传来细微的疼痛感。
感觉不太好。
她不会是、摔骨折了吧?
缓了好久,她咬牙慢慢坐起身来,刚才那一下,手机不知飞哪里去了。
定睛一瞧,她滑到了小路边的灌木丛里,泥巴和雨水浸透了她的小腿和屁股。
而这半人高的灌木淹没了她,她甚至不能穿过这密密麻麻的灌木看到路面。
看看脚踝,不行,现在真的动不了;
想找手机,不知飞哪儿去了;
高声呼救,这地方太偏了,居然好久都没人经过;
平时也没少跑这段,今天下了雨,居然一时大意、马失前蹄了!
TMD,她只是得瑟了一下下、她只是泼了一瓶醋在一个欺骗感情的海王门口啊!
不对,是大半瓶!
用不着这样惩罚她的吧?!
正发愁怎么办,忽然脖间传来震动——
她的耳机原来还挂在脖子上,正好有人打电话给她!
谢天谢地,如获大赦的陈酒立刻接起电话,忍住哭泣的冲动:“喂,救命啊!”
对面一愣:“……陈酒?你在哪儿?”
这声音……
是张海王?
都什么时候了,她顾不上太多,哭丧着脸求助:“机长,救命啊。”
“你在哪儿?”
虽然她昨天怼了他,虽然她在他门口泼了一大瓶醋,但是她是个好人啊!她罪不致此啊!
救命啊!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就我们经常跑步的那段,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对方听了她的话,二话不说:“你好好呆着别动。”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留下陈酒一个人有点懵。
啥意思?
到底来不来找她?
给个话啊。
她现在全部求生的工具只有脖子上挂的耳机,也没法回拨过去或者打给别人——
不对,她这耳机有没有回拨功能?
靠啊,她不知道啊,她买这个耳机纯粹就是为了跑步时听歌,根本没研究过别的功能。
TMD看来还是得找到手机。
深吸一口气,她尝试着站起来——
草之,疼到头皮发麻,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神经一样,瞬间把她压了回去。
正发愁怎么回拨,那边电话又响了。
她连忙接起来:“喂!”
他声音有点喘:“你那附近有什么建筑路灯吗?”
她分明说过这个问题了!
再试一次。
努力仰头四周看了一圈。
“什么都看不到,就只能看到脏兮兮的灌木,地上全是泥巴。”
“那你摔倒之前呢?”
“还是我刚才说的,我从路边那个加油站右拐过来,大概两三百米摔倒的。”
“你手机还有多少电?”
“不知道,我没注意……”
他和她东拉西扯,不停地追问各种细节,陈酒起先觉得不耐烦,骤然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
他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吗?
怕她一个人掉在水沟里害怕,所以拼命找话题、和她东拉西扯?
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震惊到了。
是这样吗?
一个海王,对她这么好?
还在震惊,忽然远远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和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遥相呼应,形成3D立体环绕声。
是张定之找过来了。
她抬手应了他一声,他连忙大踏步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水沟里救出来,还找到了她的手机。
因为她伤了脚踝、完全动弹不得,他二话不说背起她,健步如飞地离开那个脏臭的水沟,然后背她在这荒芜的小路上前行。
这路实在太偏僻了,刚刚入夜,只有零星昏暗的灯在头顶上脆弱地闪啊闪,晃得人眼睛疼。
除了水沟里的蛙叫,陈酒还能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是她的吗?还是他的?
分不清。
前面一大段在修路,车都不好叫。
只能先背她到大路上,师傅在那里等着。
陈酒被他背在身上,肩背宽阔,很是放心。
她看着他后脑勺上的发茬,他的耳廓,他宽厚而有安全感的后背。
真是让人安心啊,她这150+的体重,他背起来简直如履平地。t
她心想——
这混蛋可真会装。
他就是用自己这副纯良的外形,骗了无数小女孩,还有她!
王八蛋!
陈酒听见自己咬碎了后槽牙的声音。
恨不得咬他几口。
不行不行。
还得靠他把自己背出去。
等她安全了,立刻把这小人拉黑——
“陈酒。“
像是能读懂她的想法,他忽然叫了她一声,吓了她一跳。
“啊、啊?”
他的声音闷闷的:“小宝是你送回来的?”
“是、是啊……”不然呢,他自己扛着笼子回去的?
“那,你把笼子送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
他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陈酒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看到什么?”
“没什么。”
什么呀,话都不说完——
然后她意识到,他想问的是他家门口的醋是不是她泼的吧!
不能认,当然不能认!
她望天:“你是说你家门口那些醋吗?我当时看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你家门框上怎么会被泼醋呢?你是不是得罪了人——”
“不是你泼的?”
他这样直截了当地问,吓了她一大跳。
“我?怎么会是我呢?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像我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干给人家门口泼过期的醋这种事情哈哈哈哈……”
聊点别的吧!
唉,那个师傅到底在哪儿?这几百米距离怎么这么远……
他直截了当地问:“陈酒,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忽然想搬走?为什么直接把小宝送回来?”
她完全没想好怎么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像连珠炮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砸来。
他停下脚步,露出如雕塑般精雕细琢的侧脸。
“陈酒,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语气,有点怨气,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有那么一瞬间,陈酒甚至真的在反思。
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下一秒,想起来。
Vocal她才是被养鱼的那个。
这海王是怎么做到这样理直气壮的?
朋友?
不,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做朋友。
以后也没机会做。
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一道灵光闪过!
忽然意识到,他女朋友应该是把她之前发出的聊天记录给删了,所以他有了这种“陈酒这条鱼养得还不错“的错觉。
所以现在她失控,他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可恶啊。
她脱口而出:“我不和明明有女朋友、还四处养鱼的海王交朋友,败人品。”
他刹时眉头紧蹙:“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指责我——”
此刻,远处路口的司机大哥挥着双手大声喊道:“这里这里!绿灯,赶紧过来!”
张定之的话被打断,他侧目注视陈酒许久,最后叹口气,背着她继续走。
“先去医院,回来再说。”
说?
说什么?
等你组织好语言和我狡辩?
TMD这帮海王怎么都一个德性。
上了车,陈酒觉得自己回到了安全地带,整个人有底气多了。
大哥边开车边抱怨:“这么点路怎么搞这么久才来?真是的。我这么长时间就这一个单,亏死了哇……”
陈酒不耐烦地说:“我给你打赏,好吧,赶紧去医院吧。”
这司机听见有打赏,这才喜笑颜开闭了嘴。
指望这见钱眼开的大叔帮陈酒看病是不可能了,最后还是张定之背着她四处挂号、缴费、拍片。
忙碌了一个下午,终于拿到了片子。
还好骨头没断,就是皮肉肿了起来,拿了点消肿的药就可以回家了。
她坐在大厅里,拎在一口袋的药,问:“多少钱?我微信给你吧。”
给完钱就把他删了。
张定之神情滞了一瞬,定定地瞧了她半晌。
她理所当然地催促:“多少钱?”
他说了个数字,她直接转钱过去。
她在医院等片子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卿卿子。这钱一付,正好卿卿子也到了。
她请了一个临时护工过来帮忙,还借用了医院的轮椅。
有了朋友到场,陈酒更加有底气,直接卸磨杀驴。
她从座椅挪到轮椅上后,仰头催促张定之:“机长,我这儿好了,你有事的话可以先忙。”
机长猝不及防,受伤的表情毫无掩盖地出现在脸上。
气氛一度有点尴尬。
卿卿子左右看了看,打圆场说:“这就是你的邻居吗?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陈酒抢白:“不用了,他是民航机长,很忙的。”
张定之抿着唇,眸色深沉,眼底闪过惊涛骇浪。
许久,他嘴角扯了扯:“民航还有事,我马上就要赶回去了。”
说罢,和卿卿子告别,这才离开。
卿卿子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电梯里,才蓦地回头、紧紧抓住陈酒的手:“你说你邻居是大帅哥,你没说帅成这样啊!”
确实,刚才张定之杵在这里的时候、甚至再早一点为她忙前忙后的时候,周边全是惊艳、艳羡的目光。
就算陈酒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也不得不承认,跟他出门实在太满足虚荣心了。
陈酒讪讪的:“是啊,大帅哥,还是个海王,给你要不要?”
卿卿子啧啧啧了半天,感慨道:“看他殷勤的样子,谁能看得出来他在吊你啊?谁能看得出来他还有女朋友啊?”
说起这个她就生气:“你也觉得他演技很好哦?还是个演技很好的人渣!”
他背着她的时候,简直感觉可以把整个人都放心交给他。
殷勤,可靠,完美男人。
卿卿子眼珠转了又转:“要不咱们套路他一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你就顺水推舟、假装落网,把他睡了再走人,咱也不吃亏。”
“你开什么玩笑?他有女朋友的!我会干这种知三当三的事吗?”
“陈酒,这不像你了,当年你可是励志要白嫖天下男人的女人。”
……
二人叽叽喳喳说了好久,到家以后护工推着轮椅进电梯。
卿卿子有点担心:“这个小区太偏僻了,你这阵子还是住我家去吧,我就近照顾你。”
“不行,你拖家带口的,我要是把你掳走,大魔王非杀了我不可。”
说着说着电梯到了一楼停下,谁也没在意,电梯门打开后,进来两个人——
两个穿着lo裙的美少女。
陈酒一直以为住在十楼的是两个做lo裙直播的美少女。
这下近距离接触,陈酒起先没在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其中那个高妹,怎么脖颈上有、喉结啊……
我靠这是个男的!
陈酒瞳孔地震。
穿着lo裙、戴着假发的男孩子倒是十分淡定,指着坐轮椅的陈酒和他同伴兴高采烈地说:“这是不是就是咱们群里说的那个包养帅哥的死肥婆?”
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