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假装活着》咖啡胶囊

9、车祸

　　人……人吗？
　　寒祈逐渐感到晕眩，亮绿色的灯闪着，几乎要灼穿他薄薄的眼皮。他和不知名的力量抗争着，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晕了过去。

　　……！
　　寒祈猛然惊醒，发现平时不怎么出汗的自己居然浑身冒冷汗，睡衣都要被浸湿了。他无奈地脱下来，换上新的，让小机器人去洗一洗。
　　自己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可是明明一点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呢。有这么吓人吗，不会是梦见什么怪物把自己一口吃了吧，尸体的口感应该也不怎么样啊。
　　寒祈有点不解地看看四周，看来自己做噩梦时没有梦游的症状，很好。
　　就是小药膏的盖子怎么没合上啊，应该是昨天晚上自己抹完忘记盖了吧。他有些懊恼地拆开手臂上的纱布，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某人一直让他抹而已。
　　去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还是有点肿，寒祈下定决心一定不让裴烬再啃了，有些匆忙地戴上口罩准备出门。今天还得赔邻居一顿饭，他要做超辣那种，让他也没法见人！
　　想到裴烬被辣地说不出来话，嘴都辣红的样子，寒祈不由得笑出了声。
　　其实在星际时代按时吃饭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忙于工作的人，摄入配发的营养剂就可以，其营养丰富度取决于它的价格。虽然长时间服用营养剂可能并不是很好的事，但是两三百年寿命少二十年又不会怎么样。
　　只有一些守旧的老辈或者生活在比较偏远地区的人才有做饭的习俗，甚至有些年轻人家里已经把厨房优化掉了，寸土寸金的房子为什么还要分一块做厨房？
　　寒祈内心不是很认同这种生活方式，他还是蛮喜欢做饭的。
　　不同于之前自己经常等四十分钟车的规划，这次寒祈直接下到小区最下面，从地下车库扫了辆电单车──自从他有回撞见有个小孩骑之后就明白这个真的很好用！
　　特别是工作日，大家往往都坐飞行器上班，他就可以在比较空旷的街道上随便骑车！
　　不过到了a10街道往后，骑车的和步行的人就变多了，当然这些一般都是来养老的，偶尔也有来休闲的中年大叔。上次买菜时寒祈甚至遇到一位看起来两百多岁的爷爷，还在很有精气神地讨价还价。
　　他熟门熟路地到了蔬果市场，几个很呆萌的黄色分拣机器正在熟练地打包和整理蔬菜顺序。
　　他也不知道什么辣椒辣，反正是买了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保证裴烬吃到饱。
　　结账的时候，就算是他迟钝的神经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盯着他。
　　不知道那人是跟踪还是单纯是个窥视狂，总之这种眼神里夹杂着满满的恶意，存在感强到无法忽视。而且这种老城区，巡逻的人不会很多，即使是事故多发地，上面也没什么要修整的意思，毕竟这些人总要在某个地方呆着。
　　与其让他们在大城市流窜，不如就扔在老城区自生自灭好了。
　　寒祈真的有点无语了，他在这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下次还是花点钱订一个送货机器人吧。
　　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外面街道上还有人，他应该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动手吧……？自己身上也没什么钱，也不怕他打，反正也不疼。
　　寒祈咬咬牙，打算豁出去了，在打包好的辣椒上写了自己的地址后就骑上小单车了。
　　事实证明，他想的太简单了。
　　对方不仅敢动手，还敢在人群中动手。
　　大概骑了几分钟，寒祈就觉得很不对劲，自己的身后似乎也有单车的风声，而且不像是行人，反而是在跟着自己，不远不近的很是烦人。
　　寒祈一咬牙，决定加速赶回家，没想到他一加速，后面的人立马追了上来，是两辆很少见的机车，两个人带着墨色的头盔，也看不清五官。
　　你们就这样一点都不掩饰了吗？！寒祈愤怒。
　　他们两个开始改变速度和方向，其中一个人猛地冲刺，竟然要直直地撞向寒祈！
　　风声破空而来，那人几乎在顷刻之间就到了面前，身上似乎充满了杀戮的兴奋味道。
　　寒祈有点摆烂了，随便吧，爱创就创，创完缝缝补补又是个全新的寒祈了。
　　那个人却又在快接近他的时候猛地拐走车头，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他们两个人像发现了什么新乐子一样，轮流用车身去碰撞寒祈，少年还没被这样挑衅过，眼眶发红，只想着快点回家就好了。
　　他再也不一个人出来了，最近运气好差。
　　两个人眼看快要进入较繁华的地带，对视一眼，这次他们一点减速都没有，一起冲向寒祈。
　　虽然寒祈已经是个尸体了，但是仍然没有失去人类骨子里那种对危险的避让本能，而且就算不会死也肯定会被撞的七零八落，不好拼回来呢。
　　寒祈瞅准时机，虽然那两个人看起来速度很快，寒祈还是在关键时刻利用腿部发力，从单车里跳了出来，随着“砰”的一声，机车从可怜的单车上碾过去，强大的压力瞬间让单车的金属架子弯了下去。
　　寒祈被后坐力波及，仰面滚了一圈，躺倒在路边。
　　刚才要是不跳，一定被轧碎了。
　　那两个人压扁了车之后似乎根本不在乎寒祈怎么样，只是洋洋得意地又发动了引擎，在一阵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他们的爱好似乎就是给别人找麻烦，根本不顾及后果。
　　寒祈看着他们走远，这才有些费力地爬起来，掏出通讯器拍了个照，想要报销一下单车的损失费。
　　希望有关部门能体谅他，有图有真相，他只是一个很瘦弱的尸体，绝对不会做出损害公物这种缺德的行为！
　　他身上又蹭破了几处地方，还有不小心被金属碎片划到的，蔓延出几条细细的血线。衣服也被划开了几处，不过放在他身上就显得没那么违和，甚至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好在这里离家还蛮近的，寒祈一瘸一拐地回家。
　　千万别让小孩子们看到啊──还是有点丢人的！
　　他自己好不容易慢慢挪回家，结果一开电梯门，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人，他顿时愣住。
　　裴烬淡淡地看着寒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脸色平静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