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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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把衣服放进衣柜里，这次终于可以把深色的衣服挂起来，关上门不用担心猫毛沾到衣服上。
比起“独居”住了一个多星期的老式公寓，这里处处透着现代感。白色的墙壁和浅绿色的地毯，显得十分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什么痕迹。大大的窗户让整个房间充满了自然光，窗外可以看到一排整齐的街树和不远处的公园。
她去厨房给猫咪安排一点吃的，顺便准备俩人的晚餐。
厨房设备齐全，金属质感的橱柜和台面闪着微光，全套的新厨具和中式灶炉很大的提高做饭的意愿。
客厅墙角的新式壁炉更显温馨，再过一些时间下了雪，整个家都会变得暖洋洋的。
站在这宽敞明亮的房子里，肖楚轻叹：“这才像家啊……”
可惜唯有她独享。
住在地下室她没有这种感觉，可明明有另外一个人，这种独居的感觉反增加了寂寞的感觉。
门铃突然响起，紧接着是钥匙拧开的声音。
Lucas推门而入，将钥匙抛给她：“车已经停在地下停车场了，以后就是那个位置。”
肖楚迎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傻乐道：“怎么还按门铃啊？你家自己还客气什么？”
“现在是你家，我是客人。”Lucas扬了扬手中一大束鲜花，把餐桌下的花瓶递给她，“顺手买的，插上吧。”
肖楚接过花瓶，倒了水，看着他熟练地将包裹白玫瑰的纸拆开，心里有些发热。她含着笑说：“你说得那么好，我差点就当真了。”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Lucas嘴角一扬，认真道：“这里不像我那边的公寓，人员复杂。能开门不代表是我，你一个人住，还是注意点好。”
太谨慎了。
肖楚拿他没办法，笑着说好。
猫咪跳上餐桌，好奇地赏花打转。
Lucas惯性地冷言教育：“小楚！别打翻花瓶。”
“少看不起人了，我才没那么大手大脚。”
一人一猫自言自语了几个月的习惯看来短时间需要刹车，Lucas下意识地抱起猫，轻轻顺毛安抚着。被管教的“小楚”挣脱了怀抱，轻叫一声跑去肖楚脚边求安慰。
两菜一汤配白米饭，吃得两人都心满意足。
饭后，Lucas主动收拾碗筷，顺带清洗了浴室。
爪足浴缸灌满了水，他在清洗浴室的时候还顺便把自己洗了，出来时两姑娘乖巧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念了几年的人此刻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家里，Lucas只觉得恍若隔世，忍不住倾身靠近。
可没等他开口，肖楚就已经瞧见了他发间的水滴。
柔软的毛巾的温暖包裹，Lucas被蹂躏地摇头晃脑，昏昏沉沉地看着窗外。
肖楚嗅了嗅，笑着调侃：“你待会有事吗？身上的香氛女人味太重了。”
他现在没有事，不想走，能赖多久是多久。
Lucas找个话题拉长相处的时间，问道：“你猜，楼下那张沙发最后被谁搬走了？”
肖楚单手越过他的头顶，撑着窗框研究为了沙发争执的两人，竖起耳朵听听双方蹩脚的英语分析战况。
两人离得太近，Lucas只要微微抬头便会撞进她的胸口。肖楚低头正想回答他的问题，撞见对方偷瞧自己。
她也不尴尬，甩了湿润的毛巾，转身坐在窗台上与他四目相对。
肖楚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Lucas眼神闪躲，转而看向窗外，“有那么难猜吗？”
肖楚轻笑，楼下已经开始扯嗓子比气势。“且不提大叔他英语不行，鸡同鸭讲。黑人小哥只要给我们同胞来一拳，这位大叔还要倒亏医药费。”
说到这，她抬腿抱胸，蜷缩坐着，眼神没有离开楼下的“战况”。
“但是这种事情，在还没有出现暴力之前，拼的是谁能坚持。”肖楚不知是看得认真，还是纯粹放空，“说不定……那个小哥拗不过大叔。”
“你还真看热闹看得仔细。”话音未落，楼下的沙发争夺战结束，有人一屁股坐上了沙发，赖着不走了。
看着黑老弟骂骂咧咧地走了，肖楚悻悻鼓掌：“恭喜他！家里多了一张不错的沙发。”
Lucas摇头失笑：“你倒是挺会替别人高兴。我捡沙发卖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宽慰我？”
肖楚没说话，安静了几秒，“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Lucas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洗澡早点睡，明一起上班。”
肖楚笑盈盈地从男人身下迅速钻出，大有要玩到半夜的嚣张跋扈之势，“我是老板！不用早起！”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回避，眼前明朗的瞬间让他还是恍惚回到过去一起生活的日子。
肖楚弯腰捡起地毯上零散的杂物，随意道：“你明早五点上班，早点打完电话回去休息？”
肖楚说啥就是啥了。
李航以前就说自己被奴化了，Lucas觉得他说得没错。不过他清楚自己不是被肖家的恩情奴化，而是被肖楚这个人奴役了。
以至于，接电话的是叔叔时，他也控制住没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深知女儿在Lucas那生活必然不会受委屈，又不愿与多说，寒暄都没有，只是了解情况便要换人。
肖楚对于话筒太快递到自己面前而不满，她直接按下外放按钮。
“妈呢？我要跟她说话。”
“她在帮小洋洗澡。子傑下周就要到了，趁他过来，你们的婚礼该定下来了。“
肖典威话题转得生硬，一点准备都没有给他们。
尤其是肖楚，她本想让爸爸和Lucas多说几句，结果反而被降了一军。
肖楚忙取消了外放，话筒贴而走到一旁，“他要过来为什么我不知道？”
Lucas一团混乱，这比“手榴弹室”的尖叫病人还难解，比心脏喷溅得整个手术床都是的画面还让他紧张。
他踉跄地站起身离开。
肖楚还在跟爸说话，没看到他鬼一样的表情，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捂住话筒回头喊他：“哥？你要去哪？”
Lucas开口甚至有些结巴：“我、我下去抽根烟。”
“不是让你戒了吗？你又抽！”
Lucas的心中一片惨淡，“戒不掉啊……”
“什么？”他的声音凉得肖楚听不明白，沉闷的关门声响起，肖楚先是一愣，才想起对话筒那边喊：“爸！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你要结婚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电话这头的才是他的亲女儿，肖典威睁眼说瞎话：“你柯叔叔刚说的，估计子傑还没来得及跟你提……”
眼看着就要入冬，天气渐冷，尤其是到了晚上只有十几度而已。
Lucas就坐在公寓楼门口的楼梯上，浑然不在意掉落在身上的烟灰，任由冷风吹散。
虽然头发被凛凛寒风吹乱，一身衬衫西裤虽显单薄，但是人模人样，进出公寓的人倒也只是多瞧了他两眼，不至于被人报警。
抽过，戒过。
但是一到压力巨大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一根根地抽，一遍遍地想。
温热的烟雾在喉腔滚过，穿过每一个肺泡带着重重地叹息喷出。尼古丁好像可以杀死让他痛苦地情绪，焦油好像可以烧焦他心中的侥幸。
姑娘也已经二十几岁了，总是要结婚生子的。
就算自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可是叔叔那边也肯定要她找个人结婚有所托付。
毕竟他也受过肖家的教育，知道对于他们这些身处异国他乡的人来说，婚姻不单是男女感情，更会是一种相互取暖，甚至超越阶层的资源。
五年过去了，空白的时间会有一个能够照顾她的人出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毕竟，肖楚就是那个最好的女孩。
他早就知道肖楚有了一段婚约，做了充足的想象从苦恼到接受。
可真到面对这一切的发生，已经在这坐得身子都凉了，他还是没压下心里的烦闷。
再抽一根就回去，她还在等。
Lucas捏碎了手里燃着的烟头，重新又点了一根新的。
“你不冷吗？”
Lucas循声回头注视了几秒，又转过身看向远方。
“睡不着，再坐一会就回去。”
“不是吃药，就是抽烟。费了这么几年功夫他日子过好，别又把自己折腾没了。”
“……嗯。”一个单音出去，红色的火光猛地又往上缩了不小的一节。
肖楚低头看着他，他被打得站不起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沮丧。
她拢了拢披肩，弯腰从身后衔走了男人唇上的香烟。
Lucas抬头，只见他以前百般呵护的娇花将烟嘴夹在唇间，姿势熟练得像性感妩媚的封面女郎。
辛辣的味道戳刺她的鼻腔，肖楚咳了几下，皱了皱眉，“这烟尼古丁怎么这么重！”
肖楚抽烟的样子非常有视觉冲击力，年轻姑娘手指夹着烟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一时兴起。
Lucas浑身过了电，炸得他立刻跳了起来，夺走她手中的半截香烟扔地上，皮鞋踩上去碾碎了，说：“你怎么！”
“我看你戒不掉，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你——！”瞧她这说话的态度，就是自己带了个坏头了？！他无力反驳，拉着肖楚：“走！回家！”
电梯未到，两人缄默不语。Lucas全程冷着脸，心里骂骂咧咧。
骂自己没用，窝囊，犯贱。
肖楚瞧了他一眼，冷不丁来一句：“如果睡不着可以睡前来一杯红酒，我觉得挺有效的。”
“酒精伤脑。”Lucas条件反射就说出了口。
肖楚哼笑：“抽烟伤肺。”
什么心爱的妹妹要变成别人的新娘，这些都抵不上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
Lucas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两人目光对峙，他质问道：“出国几年怎么抽烟喝酒全会了！”
小姑娘立刻反驳：“抽烟跟你学的。”
“放屁！我教你了？！”
“你不能不讲道理，我做的是生意，交际应酬不能不会这些。”
Lucas虎着个脸，也反驳：“哦！不抽烟不喝酒，生意就做不下是吧！”
“饭桌文化！”肖楚小声嘟囔，“你又不是没体验过……”
“你是女人！”
话说出口，Lucas就更心烦了。正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才越会吃这种亏。
电梯叮的一声响，打破了僵持。
到底做哥的还是没能坚持原则，“酒能不喝就不要！但是烟不许抽了！”
肖楚心中窃喜，开门回头笑说：“那你也要做到，不然就别管我！”
“进去！”男人推了一把她的后背，她踉跄着进了屋。门关上时，还能在门外听到他们拌嘴。
“反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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