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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我祝你快乐 ...

  •   江堪趿拉着拖鞋走出卫生间,一转头便看到在靠在床头看书的解承彻。

      “这套衣服你换吧,都是干净的。”
      对方戴着眼镜,阳光的侧脸多了几分斯文。
      等到江堪再次从卫生间出来,解承彻看着手机,像是在回复谁的信息。

      “睡吗?”解承彻看着愣愣的江堪。
      “啊?”
      “不是,是睡觉吧。”解承彻换成陈述句,努力让这个句子不被人那么容易误解。
      “啊,好,好的……要不我还是睡沙发吧,我不挑床。”
      “你刚不是说没洁癖吗,好说,我去睡沙发。”
      “不不是,没没有。”
      “那过来吧,我手环戴着呢。”
      江堪刚想说戴着手环,这么抑制着睡觉会不会睡不好,就看见解承彻给手机插好充电线,放到了床头柜下层。

      “开关在你的右手边,关了过来睡吧。”
      “好的。”江堪有点僵直地关了灯,坐到床沿。
      很久没有睡过这种老式的棕榈床垫了,在没搬来泉北之前,在那个以前的小房间里,他也曾经拥有一张小小的儿童棕垫,铺在他的小床上。小床的床头上贴满了妈妈送给他的小汽车小火箭。
      妈妈说,小朋友要睡硬一些的床垫,对脊椎发育好。
      直到江堪躺下才深刻地感受到,解承彻戴着手环睡觉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不讲道理的s级alpha信息素在江堪的鼻腔里横冲直撞。

      江堪把手环调到了最高。
      令人不解,明明手环的抑制作用会影响睡眠,但江堪还是不负众望地睡到了第二天的十点多。
      幸好今天学校布置考场,不用上课。江堪看到在厨房里炒菜的解承彻有点抱歉。
      借住借睡还借吃借喝,这人情怎么还……还妄想着八八折……
      江堪迅速洗漱完,换好了衣服,走到厨房。
      解承彻正把锅里的胡萝卜玉米排骨汤盛出来。
      看到江堪,“我也刚醒不久,就先来做饭了。”

      “真,真不好意思,需要帮忙吗?”
      “你把筷子汤匙拿好吧,可以吃饭了。”
      待到江堪拿好了餐具走到餐桌面前,这才发现刚刚睡梦中的香气来源于桌上的四菜一汤。
      这……是刚醒?

      不过确实太香了,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抓住一个omega也一样。
      江堪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吃得很认真,“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钱,是挣不完的。今天有比上班更重要一点的事。”
      “啊?那我是不是耽误你事了,真不好意思。”

      好直白,好可爱,而且他吃饭好认真!
      解承彻听着江堪的道歉也看愣了,“倒、倒也不必这么严重,做饭就比上班重要啊,不好吃吗?”
      “好,好吃。”
      “嗯,以后可以继续蹭饭。”
      “真的吗!”江堪嘴边沾了两粒米饭,惊喜地看着解承彻。
      “真的真的,”他指了指江堪嘴角一颗米粒的位置,“这儿,粘上饭了。”
      留下一颗米粒,看看下次自己有没有勇气帮你擦掉。
      “啊,哦谢谢。”

      解承彻的脸几乎看不见阴郁,嘴角是天生微微上扬的,与分明的下颌线衬托,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热烈到可以透过雪地,温热大地。
      怎么像是已经饿了八天的样子,初识的他们有一份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感觉都理解对方,大差不差得猜出对方的经历或感受。
      好像他们在天堂就是一对的双胞胎,在羊水里互相交换过彼此的热量,让他们相处起来不用言说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鲜活与破漏。

      “江堪。”解承彻握着手机,看着他。
      “嗯?”江堪这时正咬着汤匙喝汤。
      解承彻犹豫了一下,“王芜说晚上一块上城南烧烤,你要有事的话抓紧办,留着肚子晚上好好宰他一回。”
      “好的。 ”
      “等等,”解承彻伸出手把刚刚剩下一粒的米饭擦去,没心没肺地笑了,“好了。”
      江堪一愣,庆幸自己的手环在昨晚就调到了最高档。
      江堪闻到他的信息素是一种让人闻了很安心的,并不只有一味的欲望与侵占,这让他虽然行为拘谨,但却很令人放松。

      “如果不着急的话,中午午休会儿吗?”
      “啊?”江堪轻声道,“我,我下午其实没什么事的,就是码个字。”
      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江堪有种好像在坐月子的错觉。
      解承彻歪头看着江堪“你还会写书啊,果然。”
      “果然什么?”
      “看人就很文艺,温柔。”
      江堪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脖子逐渐攀升的热度。

      “下午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会儿,这儿有笔记本电脑,你待着吧,晚点我来接你一起去找王芜。”
      “昂?好,好的。”江堪还是轻声细语,耳垂温红,“谢谢。”
      “不用,我喜欢热闹。去睡会吧。”
      “昂。”

      解承彻拦住了硬要帮忙洗碗的江堪,答应他睡完午觉再给他洗。
      两人躺在床上,解承彻回复完消息就跟着江堪一块看着天花板休息。
      “你在学习心理学吗。”
      “昂,是的。”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何姨跟他说到我了?

      “好厉害。”
      “没有没有,你学习很好,也很厉害的。”江堪想了想,说:“我妈妈是心理医生,跟何姨是闺蜜,时不时教我一些心理学的知识,后来我妈妈去世了,我还是想学一些的,也可以当作跟妈妈的老友说说话。”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没关系的,都很久啦。”

      他真的好乖,想捏一捏他的脸蛋。
      在刚刚沾到米粒的那个位置,有一颗小痣,是解承彻帮他擦掉米粒后刚发现的,很隐秘,只要江堪嘴角微微上扬,它就很难被人发现。
      老人家说,左边嘴角有痣的,是小贪吃鬼。
      解承彻暗自窃喜,还好我会做饭,有点喜欢做饭,也可以很喜欢。

      不知不觉聊了两三个小时,江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喜欢把手背掩住眼睛睡觉,看起来像是小朋友在玩捉迷藏,把手捂着眼睛数数。
      明明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但在解承眼里却是这么可爱。

      江堪醒来的时候,解承彻刚走了一会儿,旁边枕头的塌陷和褶皱还未完全恢复。
      江堪第一时间把心心念念的碗给洗了,又觉得碗太少,所以连带着把厨房的墙砖和窗子给清洗了一遍。
      当然,小餐厅的餐桌橱柜也没有幸免于难。
      看来解承彻有经常擦拭这些,没有落下太多的灰,更不像理发店那张有油垢的桌子。

      江堪用解承彻告诉他的密码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映入眼帘的桌面是一个蹲地上拿着一只小木棍画着沙子的小男孩,看样子这是在某个海岸,在小男孩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的小男孩拿着一个飞机模型正在朝镜头方向跑来,手里举着一架深灰色战斗机。
      这件衬衫好像跟我的幼儿园校服是一样的,这世界真小。

      码完字,江堪关了电脑。余晖透过透明的花玻璃照射在床尾书柜的玻璃,波光粼粼。
      江堪打开柜门,望着里面被排列得整齐的书。从儿童文学到□□,从史书到现代历史评论,科幻架空到现实主义的。
      真的可以说得上博览群书了。
      在书柜的中间位置,专门留了一个十几本宽的空位,这个位子上放着一个玻璃展示盒。里面装着一架被支撑架撑起来的战斗机模型,尾翼上刻着“祝小堪自由快乐”的字样。
      不难看出来,是电脑桌面图片上,那个小男孩手里的那架。

      “祝六岁的小堪生日快乐,像这架战斗机一样,既拥有不被拘束的自由,又有破长空的力量。”
      “妈妈,我知道这个飞机,他还可以发射好多炮弹,打跑坏蛋。”
      “有时候拥有这些武器弹药,不是为了能打跑多少坏蛋,而是为了让坏蛋看到,就害怕了。是飞机自由飞翔的底气来源,就像狗熊怕猎枪,但是光头强却没有一次打在狗熊身上。”

      夏日炎炎,西沙湾海岸海风呼呼,不少风筝争高恐低地攀升。
      小江堪刚一迈进沙滩,就把沙滩鞋脱了提在手上,一双小手,一手提了一双鞋子,一手又高高举着一架战斗机,跟着潮涨潮退跑去跑回。
      靠岸上的躺椅旁,有个小男孩正在被他的爸爸骂。

      那个男人挥舞着一根木枝抽打着小男孩,边抽边骂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愤愤不平地把木枝扔地上,扬长而去,留下那个小男孩在原地。
      一旁是一杯倾倒在沙子上的西瓜汁,小男孩捡起刚刚男人殴打他的作案工具,腿部的痛让他蹲下时差点摔倒。

      “嘶—,我讨厌大人,明明很多事我也可以干。明明我每天都是自己去学校,你也没有教我写作业。”小男孩一边抽泣,一边忿忿不平,“为什么明明我自己做了很多事了,你还要说我是个大负担,那你不要我好了,就像妈妈一样走吧。”
      小男孩拿着木枝画着刚刚倾倒的西瓜汁,与豆大的泪珠搅和在一起,一圈一圈。

      这么热的天气还穿着长裤,他的长裤下一定很多伤痕。
      小江堪边想边跑到小男孩的身旁,“你是不是很痛,我帮你把裤子拍干净吧。”
      小男孩看着一旁同样奶声奶气的江堪,手里拿着一个很帅气的飞机模型,还戴着一个最新款的电话手表。小男孩感受到明显的落差,停止了抽泣,眼泪却止不住地更迅速地落下。

      江堪看着执拗坚忍的小男孩,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帮他拍打着身上的灰痕。眼睛看到地上的西瓜汁,便明白了一点。
      “你是因为打翻了果汁才被骂的吗?没关系的,我妈妈说,做错了事不用害怕,只要承认错误……”
      “我明明有!”小男孩放声大哭,“不是没有关系的,无论我做错什么,小小一点点事,他们都会骂我的,我妈妈已经因为这个不要我了!”
      一段话给小江堪带来的信息太多了,一时不知怎么办,愣住了。
      妈妈教过我要怎么安慰伤心的小朋友的,现在好像没有用。

      “你爸爸妈妈一定很喜欢你,可是我妈妈已经不要我了,我爸爸也不想要我。”
      这时寻找江堪的顾意走了过来,刚刚从远处看到自己儿子在开导小朋友,慈笑地观察了一会,这会看到江堪愣住了,才匆匆走来。
      “小堪,妈妈来帮你。”
      “嗯!”小江堪看到妈妈的脸庞,这才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小朋友,你是因为不满意爸爸对你的打骂才哭的吗?”

      被戳破心思的小男孩泪眼朦胧地定住了,“是,是的。”
      “我们在长成大人之后,也会挨骂的。你看,我是这个小朋友的妈妈,我在上班的时候也会挨很多骂。跟我们走路时有时候会摔跤一样平常。”
      小男孩眨了眨被眼泪盖住一半的眼睛,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做一些开心的事情,来暂时忘掉不好的事情,不必要一直沉沦在悲伤里。”
      小男孩又僵硬地点了点头。

      顾意在看到小男孩点头的时候,转头看向一旁的江堪,点了点头。
      江堪凑近了点问,“妈妈,我可以把我的生日礼物送给这个小朋友吗?”江堪看了看自己手里刚收到还没有一天的飞机模型。
      “小堪,如果你觉得这份礼物很重要,而你要做的事也很重要,这是可以的。”顾意微笑着看向儿子,“再说了,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已经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了。”

      “嗯!妈妈我知道了!”江堪往小男孩的方向挪了两步,吹了吹手上的飞机模型,双手捧着送到小男孩的面前。
      “小朋友,我想把它送给你,”
      顾意听到这个称呼笑了出来。
      “我妈妈说,战斗机是有力量又自由自在的代表,我祝你可以像战斗机一样。虽然上面有刻了我的名字,但是它还是新的,希望你不要嫌弃它,希望你看到它可以开心点,”江堪低头想了想,继续说“当然,也可以看到上面我的名字,想起还有一个小朋友,他想让你开心点。”

      江堪笑的灿烂,小男孩没有收到过如此热烈直白的祝福,机械地接过这个有些沉的飞机模型。
      我祝你有能力自由。
      “谢、谢谢。”
      “那下次见啦,要开心哦!”
      “嗯!”
      小男孩看着这个小朋友蹦蹦跳跳地牵着妈妈的手,往远处走。
      眼泪落在还有小朋友手心余热的飞机模型,又赶忙擦掉。

      昔日满脸泪水的脸庞和现在阳光沉稳的脸庞重合在一起,冲击着江堪的左心房。
      但泪水的泉涌更多的是对母亲的思念,恍惚中母亲在身旁耳语,“小堪,要快乐哦。”

      十一年前的祝福,庇佑着另一个可怜的孩子成长,而当初幸福美满的孩子却早已支离破碎。

      江堪时而在命运方面迷信。
      他觉得,可能是七年透支了一辈子的幸福额度,妈妈走了是因为自己没有命继续幸福下去了。
      现在的江堪根本没有信心与解承坦白那时的小朋友就是自己。
      江堪想,如果当时满脸泪水的解承彻遇到的是现在的自己,自己敢肯定,他一定不敢像当时五岁的自己一样,勇敢地上前安慰那个泪水止不住的小男孩。他没有妈妈了,也就是说,再也没有那个会在自己做错或者无措时慈爱的靠山。

      江堪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立场,也没有脸。或许解承彻在知道当时道貌岸然恬不知耻地叮嘱别人要快乐的小朋友,自己却活得跟一摊烂泥一样,或许他心里的执念或者信念错乱了。
      江堪不想打破这个和谐的关系,也不想让自己的伤疤吓到别人。
      所以,就让一切继续平衡下去吧。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紧接着是两声关车门的声音。
      “你下来干嘛?”解承彻看着从车上下来,站在水泥地上都能凹出画面的顾敛一袭大衣。
      “我不用一块上去吗?”
      “省省吧大少爷,我去带个人下来,很快。你这一身,工牌怎么没挂上?”

      顾敛瞥了一眼解承彻,“王芜说的那个omega?你枯木逢春还是圣母心泛滥了?”
      “滚吧。”
      在楼上就看到解承彻的江堪,跑去厕所捧起水,冲了一遍又一遍的脸。
      “怎么了?”解承彻看着眼底红红,满脸水珠的江堪。
      “没怎么,有点热。”
      “啊?空调我调的20度诶,应该不会很热的啊。”解承彻正在尝试自我解释为什么江堪比自己几乎瘦了一圈却比自己的身体好,然后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有点尴尬,江堪开口打断解承彻想要继续自我解释的念头。
      “那个,是要去烧烤了吗?”
      “昂对,他们都差不多到齐了,我们该走了。”
      “是开车去吗?”
      “是的,我开。”
      “昂。”
      解承刚想说话,就被顾敛的电话打断施法了。
      “还去不去了?”
      “下来了。”
      解承彻挂断电话,江堪就先行走出了门,他在后面把门带上了。

      “我介绍一下昂,这位是江堪,我同桌,他顾敛,发小。”
      两人互相点了头,江堪从解承彻替他打开的门上了车。
      旗舰版的奥迪A9不愧为集行政与运动为一体的豪华轿车,三米多的轴距使解承一米八四的个子也能在驾驶座上伸直双腿。

      江堪坐在后排,静静地感受着w12发动机的低吼。任由着手环也抵挡不住的s级alpha信息素灌入鼻腔,哭的太累了。
      约莫车程三十分钟,江堪睡了一路。刚哭泣完是很好入眠的,胸腔里的酸涩被泪水冲开,平时因种种不悦而达不到肺部深度的呼吸也变得深重长稳。

      江堪的睡颜在车内的氛围灯映射下棱角分明,解承通过中央后视镜一次又一次地观察着。
      “你这车开得挺忙的。”
      解承彻白了一眼顾敛,放缓了车速。
      江堪随着慢慢停下的车一同醒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

      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小洋楼之间间隔很大,青山碧水都有。解承熄火按了解锁,江堪那侧的车门自动打开。
      虽然不用开门了,但解承彻还是从驾驶座绕到江堪门前带他下来。
      顾敛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这一幕,瞥了一眼解承彻,“看来是两个都有。”
      他装作没听见,和江堪并肩走了。

      “你们关系很好。”
      “啊?昂我爷爷和顾敛爷爷是战友,后来没有打仗了,退伍回来都做了生意。”
      “啊,好厉害。”
      家世显赫,却住一间老旧的宿舍,是自己勤俭还是因为他的家庭,还是……

      说着两人走到眼前这幢别墅的门前,解承彻把车钥匙交给管家,走了进去。
      江堪懵了,他以为是在街南的郊外烧烤,没想到是街南里面的别墅区里烧烤。

      “老彻,江堪!来了昂,我正穿串呢,延也正在后边烤呢,先去吃点吧。”解承彻和江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看到王芜在开放式厨房,正把一块块肉穿进铁签子。
      江堪附和地朝王芜笑了笑,然后又懊恼不已。
      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合群,明明人家这么热情邀请我,却只是点了个头笑了笑回应人家。
      正懊恼着,就走到了后花园,看起来比前院还开阔一点,有个泳池。

      “这是祁延也,顾敛的……弟弟。”
      “哦哦,你好,我是江堪。”江堪看着正热火朝天忙着的祁延也伸出右手。
      “你好,祁延也。”祁延也往裤子上擦了擦手,握了一下。
      “江同学,我们可是同桌啊,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是把我的名字都认错了,而且!我们没有握手这一进程。”
      “那…那补握一下吧。”
      于是解承彻就如愿以偿地握到了江堪的手,相比较于解承彻薄茧温热的手,江堪的手就略显清瘦冷冰了。

      夏蝉叫嚣着炎热,背山而落的小区吹过阵阵与夏至不符的清凉。
      “冷吗?”
      “不冷。”
      “我觉得你手很冷。”
      “……”
      “哥,你快来尝尝,刚烤好的孜然牛肉。”祁延也朝着刚跨进院门的顾敛喊到。
      “延也是顾敛的弟弟?”解承彻和江堪在二楼的阳台聊着。
      “算是吧,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是一家的。”
      “哦哦,我看延也比较高,比较大只的感觉,所以觉得他可能是哥哥。”
      “可能在某个时刻,祁延也是哥哥。”解承彻微笑地看了看江堪,又看向烧烤架。
      “啊…哦哦。”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兄弟俩都是高挑的alpha,但很明显祁延也比他哥壮一点。
      顾敛接替祁延也烤了会,祁延也站在顾敛的后方,左手自然地搭在他哥的胯上,右手拿着一根肉串放在他哥的嘴边,满脸笑容。

      江堪认为烧烤只是他们的一个娱乐项目,因为只烤了王芜穿好的四分之一他们就受不了烟,然后让厨师上了一桌菜。
      解承彻坐在江堪的左侧,此时却想直接坐江堪腿上,把他整个人挡住。
      他认为,这起码可以抵挡住一点来自祁延也和王芜两个机关枪。
      “江堪,你昨天跟承彻一块睡的啊?”王芜一脸八卦。
      “啊?呃…”
      “我靠(`Δ?)!解老流氓你不要脸啊!人江堪这么温柔善良的omega,就被你这个老畜牲糟蹋了!真是人善被人欺!”祁延也替江堪打抱不平道。

      “你们是不是有病?有就去治,科室别挂错了,记得精神科和脑科一起看。”解承彻瞟了一眼愤愤不平的两人,“你们俩最好一起,省事还有个伴,说不定还能打个折,第二个半价什么的。”
      祁延也和王芜依旧滔滔不绝的聊着,是这桌的话题主力军,其他人几位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意到江堪情绪不是很高涨,解承彻低下头轻声问道,“带你去个地方,走吗?”

      江堪的心为突如其来的拉近距离,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关于眼前的故人,江堪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想要多了解一点对方,不仅仅是为了报答。
      江堪无法拒绝地点了点头,“就我们吗?”
      解承彻顿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笑了。他没想到江堪自己帮他解决了刚刚不知怎么开口的话,他怕江堪觉得自己是变态,毕竟是一A一O,能干出什么谁知道呢?
      解承彻的笑容总是这么阳光,江堪想,十一年前那个小男孩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虽然只有一颗小虎牙。但那时候可以多笑笑的话,该多好啊。

      “我跟江堪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们了。”解承彻起身,看到他们突然没了声音。
      他们谁也不敢相信,之前恐O的解承,现在不仅可以和Omega同住一屋,而且还主动提出去约会!
      “啊…哈哈,承彻你去吧去吧,江堪下次见啊!”王芜率先打破宁静,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顾敛想起那天王芜群发给他和祁延也的消息,“你们知道吗!解承居然把一个omega带回了宿舍。”

      那天祁延也在他哥的注视下忍住了八卦的心,只发了两个大拇指哥,然后钻回被子里,伸手就抱住他哥劲瘦的腰,结果被嫌弃地推了推,祁延也很憋屈,不止是憋着八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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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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