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九歌》郁金

25、命运难逃

　　“族长，我们在淮江边找到医师的尸首。”
　　“什么？”几位长老和鹤乔向淮江边奔去。
　　“是鹤姜干的！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要杀了他！”大长老衣袂翻飞，双目赤红起来。
　　“各位族长，听我一言，蝶族肯定已经将鹤姜救走了，他们依附鹤姜而生存，如果鹤姜死了，蝶族其他成员还可以活几日，这几日，若他们自爆，对鹤族而言，依然是灭顶之灾。”
　　“如果，各位长老相信我的话，依我对禁术的了解，鹤姜他……活不过几日了。”
　　“族长，你醒了!”一个蝶族少女惊喜地看着他。
　　“蝶叶，我，我怎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发现您的时候，您就倒在山前了。”
　　“后山的石姜花怎么样了？”
　　“不太好，兰心姐姐已经派几个灵识强的族人去后山驻守了。”
　　“把他们叫回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好。”
　　鹤姜悠悠地起身，以他远高于蝶族的身量，俯身说道，“这两天就由我来照看后山的蝶茧，等我恢复好了，我们就去灭了鹤族，到时，大家一起异变，跟我一样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一群狂热的神的信徒呐喊道！
　　月明初始，一片寂静，兰心睡梦中感觉石姜花伸展的声音消失了。
　　她立刻召集几人赶往后山，惨白的月光下，是一片的残花断根，远处一副枯槁状的身躯正在花中肆意撕咬、周围还散落着几片正在消失的翅膀，咀嚼和吮吸声让她们骨髓发凉。
　　随着吮吸声，那人的头发忽白忽黑起来。
　　“族长？”一声胆怯颤抖地声音响起。
　　转过头来的确实是鹤姜，左半边勉强正常的面容正疯癫痴狂地盯着她们。
　　“给我，快把灵识给我！”他扭头向众人扑来，半边朽木化的身躯被拖拉硬拽着前进，沿路撞上石头，“砰砰”几支手指断裂，但他毫无痛觉，一只眼急速运转，继续向前扑来。几人连忙后退，但狂暴的鹤姜还是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们，一把扯断了翅膀，大口大口的从脖颈处吸食。
　　可是，吸食的灵识只被吸收了一小部分，大多流失了。
　　放下最后一只，鹤姜有些恢复神智，透着月光，他看到手上透明的黏液和正在消融的尸体，他知道这世上再无蝶族，看着朽木化的身体，他颓然地跪在地上，咒骂神明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