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他的心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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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笼罩的清晨，万家灯火像是荧荧点点的火苗，充足的一天。慎林不同于往常，他这次身心疲惫。耷拉着肩头，眼皮下是略带显灰的眼圈。
别墅装修格外精致美观，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出大门。
六点五十四分
郁海提前半个小时来学校报道，悠闲坐在自己座位上，热乎乎的豆沙饼握在手中，嘴角的饼渣残留。微微舔舐着指尖抹去的红豆沙。
“吃早餐呢！”矫健的身影突然蹦在郁海视线内，高野刚剪完不久的板寸头上落着几片残叶。嘻嘻哈哈那副乐观的模样属实招人羡慕：“哎！郁海，你和慎林什么关系？”
“算不上朋友，只是认识。”她疑惑不解大家为何都这么好奇慎林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但还是毫无原因地说。
“你知道吗。班里班外都被徐善暖她们传炸了！”高野激动此类话题奋奋道。
“啊！放屁吧你！”郁海盯着他有些不耐烦。高野并非看得透两人关系，但汪汪的眼中早已出卖了自己。他也是郁海报道那天跟在徐善暖身后的男生。
嘭——
慎林撞开了后门，斜吊书包，手里攥着一串价值不菲的手表，可能是年代不同于此，导致光滑的表带有点点锈迹斑斑。
“慎哥！你来啦！”他小心翼翼打了声招呼。不由自主的上前。
“滚远点儿。”七班还是空阔的像座荒地，在场的三人沉默不语。太冷清了。
郁海没想和慎林产生让人讨论地深密的情景。
但唯唯只有她听到了慎林语气的颓废。她不知此意转头远望，浅灰的眼皮依旧一如既往保持原来的淡薄，发梢浅存滴滴汗珠。白皙的皮囊透露苍白无力。脖颈一侧有处严重擦伤的痕迹。
“慎哥，又打架拉。”高野亦是不明说出这句话的后果。肆无忌惮调侃。
“闭嘴！”慎林怒斥一声。
“哎呦！别生气嘛。”高野再一次用无所谓的口气调侃道。
郁海感觉气氛越发冰冷，不停攥住裙底。莫名的压抑徘徊于心。
“好了，你们快点回座位吧。”
郁海静静聆听校外槐树激烈摩擦的沙沙作响。海滩上的湿沙吞没零七八碎的彩贝壳，她眺望那一片。海光延续泛滥，粼粼涛浪席风而散。霎时汹涌澎湃！
高野地高气昂一屁股扎在座椅，平淡无奇的男士香水浓郁又刺鼻。郁海下意识用掌心捂住口鼻。
“你喷了什么香水？”郁海面目显带难言之色温吞道。
“切！你懂什么。美国进口！国外货！小土包！”高野颇为自傲，凳角与地面抬的有段距离。竖起大拇指怼准鼻孔，表情管理不充足。
慎林再度颓废地趴在桌面小憩，不理会前桌的傲娇与高攀。明显失落地将手中的旧表收进桌框。丧着脸自嘲其讽。双目凝神，散漫的穿衣从头到脚遍布灰黑。着实看着昏沉。
“你走开，真是够呛，回家傲去！”郁海放轻力度搡了他一把，厌恶性的感觉袭入意识。白雾还没有完全散干净，空气中交杂着与众不同的味道。郁海俯在窗框，长发下垂在教学楼墙面。有人来人往的学生，有忙碌的成年人。
“甘陈迅快来了，别看了！”
“甘陈迅是谁？”郁海缩回脑袋。
“咱班主任，你一觉睡傻了。”他目光执着于手里正在打乱的物理复习资料。一边垂眸默读题目，一边侧脸打逗她。
须臾，人越来越满当，徐善暖带着自己要好的姐妹共同齐坐。傲气顶天绝不收敛！
徐咚暖兴冲冲跑到班里，拿着一张老师发的报名单:大理二中音乐大赛！
有才华的人无处不在，大理二中向来物理之类的课程排全市第一，被讨来的物理大神才几批！郁海在数学方面还稍有缺陷，但综合成绩与慎林每年期末拿下的所有分数不相上下。
徐咚暖转过身沾沾自喜地说：“郁海，你有没有擅长的乐器啊！”
“有啊！小提琴！”
“你还学它啊！”
“嗯……犯法吗？”郁海随意扬言。
“没有，班上全部都是唱歌跳舞的，只有你和慎林报了乐器！”平息一会儿，她望着天叹了一口气闷气。
“慎林报了什么。”郁海探身询问。
“钢琴！郁海你想想，一个自己暗恋的帅哥在大庭广众之下弹钢琴，是件多么蠢蠢欲动的福啊！”徐咚暖捧起她湿润的玉手，使劲晃了几下。
她滞了几秒时间，挺不可思议的。还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理科状元。没有时间将心思往别的地方上种植培根。郁海回头发现慎林粘在桌面上早已蔫的神魂不定。却还是一生要强地蹙着眉，捏着拳头。
阴冷的目光没有看上任何人。
“你…喜欢慎林？”郁海憋住差点喷出的噗嚇嗤笑，满脸难以置信地朝后指了指枯萎的铁树。
“嗯！你可是不知道，全校女生投校草只有慎林名列前茅，我们都很喜欢他，不过他今天怎么了？”徐咚暖情绪激动到起飞，害怕引发议论，趁早压低了按耐不住的声音。
“他呀！估计是来大姨夫喽。那个叫徐善暖的和你名字好像，什么来头？”郁海与世无争道。
“徐善暖是我堂妹，我姑姑去世以后，就改名叫这个了……”随后摆出一副看不惯的架势直溜溜盯去。不定时期地“嘁”的出气。
第一节还是一如既往的物理，郁海听得前头摸不着后脑，稀里糊涂就这样混过去了。物理课刘老师挨了个儿地点名，轮到高野时，他像在说顺口溜一样。知识点瞬间恍惚流过，堪比杨柳青青斜抚微微清风。刘老师仿佛在无形带动这死气沉沉的气氛，怎能不累？
东张西望探视每位成员的精神状态，像个无死角高智能监控，定睛一看发现慎林忧心忡忡，愁眉苦脸张望玻璃外的某片天。从始至终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课堂！他没有同桌，能够快活享受自娱自乐的激动！慎林所坐的地盘都是舒适的玫瑰花香，衣襟扣子被某物摩弄掉了，任由独特的风格敞开。
“慎林！”刘老师卷起练习本立在讲台，选择合适的力度敲打桌面。
“到！”他暗淡凌冽的眼睛与生俱来的可怕，不顾及形象。猖狂却又存剩文质彬彬，无奈礼貌道。
“你刚刚干什么呢！外面的世界就这么光彩夺目吗？”刘老师算是全校仅存的幽默主义者了。平时像个开心超人，而这次主动告诫自己必须严肃认真起来。
“不行？”这句话完美镇压住了他所在的立场，同时也完美击中了刘老师发愤边缘的靶心！
“那为什么不听课了？”他不服气自己会有一天被学生调侃，抵道。
慎林摆弄不整衣衫，毫无兴趣的回答：“瞌睡了，想睡觉！”
“……”
他的眼线都被气出来了，何况是用“灭绝师太”比喻人民教师，要不是慎林的父亲是当市检察院著名法官慎言顺的儿子，真想一顿唾沫飞扬！
全场霎时间一片哗然与嗤笑的交杂——
这节课足足顶上了郁海的半条性命，好在这么长难以缓解的时间内有慎林操控，一切安好——
课间操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到这时，他就人不见人，魂不见魂！除今例外，慎林不做声响斜靠窗边，轻柔的风吹得眼睛眯了起来，奶油色的蓝天更加彰显夏日倾情和温馨。
顷刻，慎林扭正了不规范坐姿，试图用搓脑袋的方式麻痹困惑疑虑。郁海看着气场强得可怕的他，纵容性地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我为什么会担心慎林的状态。
她坦然驻足了整整十分钟不到，慎林其实老早就注意到了郁海深凝注视自己时的淡定。他不敢直立对视，做有一切计划眺望班外的槐树林，耳朵不带动思绪发展悄眯眯地泛红。
彼时两人心绪统一——
“叮…叮…上课时间到了，请回到教室准备上课！”广播声音越来越大，时常夹杂刺耳的回音，令人头皮发麻。
“同桌同桌，你语文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高野打探到今儿个班主任要来检查之前所有作业包括作文，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脑股干劲心血来潮。
“为啥！”郁海喃喃。
“拜托了，绝世美人！放学请你吃椰奶冻！”他特地装出楚楚可怜那样博取同意。
“也行！”
她青涩清冷的皮囊被称之为“绝世美人”在合适不过的了。皮肤像是浸泡了刚产下来的鲜牛奶白的干净，白的透亮！
吱的一声，铁门把手按下。班主任大步流星直跨讲台，高野吓得发汗，小腿的裤筒发抖，她识趣抿了抿想要告状的嘴，看在同桌这么可怜的份上！
班主任突然发声：“同学们！我们下周有个夏日游，会在大巴车上互动，之后还要组队挑战。现在可以互相写微信号策划一下！”
气氛一下变得闹哄哄，徐善暖以及其他姐妹的目光本来是不放过慎林的，结果不知怎么又尴尬收敛缩回去，假面示好忽悠骗走徐咚暖。
郁海张望有没有存在落单的人，转眼看见独自冰冷的慎家少爷，他将所有人都轰走了，却似乎一直在给一个姑娘留位置。
她无可奈何，大步径直朝慎林逼近。满含难堪地说：“你要不要和我一组！”
他头也不抬，阴冷的脸上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哦！你这样主动的，我可以试试先做朋友！”
“我没有！要搞快点！”她脸上不悦的波澜惟妙惟肖，早已面红耳赤。
“行！给你写纸条。”磁性高冷的嗓音清澈无比，徐善暖阴差阳错注意到两人亲昵的笑，嫉妒的一丁不剩。想要和郁海斗争到底的决心即燃而起。
晚上，郁海打开裙兜里的纸条，一对一输入微信号，再添加到通讯录。不料一分钟不到。聊天框就显示：对方已添加你为好友，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轻笑，随即点击他的头像。一片漆黑的图片中，唯独熠熠发光的男孩折着纸飞机。又移神观察昵称：勿
这里或许有很多理解，请勿靠近！请勿打扰！请勿招惹！
郁海顿了顿即将按下九宫格打字键的手指，这昵称使人刻意保持距离。她今早的确按耐不住自己紧张的内心。一是害怕回答问题，二是担心慎林状态。
郁海：你…还好吗？（担心担心）
慎林：？？？
慎林：咋？（无聊）
郁海看到他暂时冷漠回复后，依旧死缠烂打的追问。
郁海：你今天干嘛不开心！
慎林：没有（愤怒）
郁海：抱歉……
慎林：我想我哥了——
此时慎林在家里，前一阵因为逃课被慎言顺劈头盖脸一顿骂。一气之下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无力颓废于床，手机振动。页面弹出消息，眼见消息是她。扮作平稳发出，好歹他可以舒缓一口气了。
坦然的答复伴随雨夜的死寂，二人的心想必糟透了，墨色天空带动雷鸣席卷万户，雨滴浑然不觉冲撞玻璃。
雷鸣声音太洪亮，使海洋泛起巨浪。郁海感到莫名其妙，且后视线收回聊天栏：
好吧！
慎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