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冰霜茉莉花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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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服了！”何宴折牵着郁海的手走在马路过道上。这几天郁海一直借助他的护佑终于能够安心了。
郁海端着阿折买的茉莉花茶准备向油菜花地的地方前进。仲夏过去大半，这次夏天不曾享受舒服。何宴折动作亲昵，尤其是对郁海。他空出一只手来提着蜂蜜柚子茶东张西望：“郁海，你们班慎林是不是混混？”
郁海瞻望前方，知道他是想打探，吐露时有些冥冥不足：“他并不是混混，他是个少爷！”
何宴折抓耳挠腮，一听是自己说错话，顿时羞愧得不了当：“他对你…有感觉吗？”
郁海被牵的手心捂出汗水，她自顾自地松开。又端起茉莉花茶吸了一口：“不知道！但他想和我做朋友！”
何宴折突然之间不做掩饰：“那…那你答应没！”
郁海看他这么着急，捂住嘴扑哧地笑了一声：“没，我说如果冰山融化才可以做朋友！”她说完又调皮地跑在前头。郁海打扮得格外清纯，一条长到膝盖地蓝色蓬蓬裙。皮肤冷白，恰好搭配正合适！
何宴折插着腰跟在郁海屁股后面，不知为何露出喜悦，还这么不易懂。
他捏捏鼻尖：“晚上可以陪我看海吗？”
郁海霎时扭头看过来：“看海？”
“嗯！你喜欢夕阳，我陪你看夕阳！”何宴折轻轻埋着脑袋，有些羞涩到面红耳赤，他在原地僵持着。暗想郁海给他的回复！
郁海含糊其辞，不是说对这次邀请婉拒，陆呦和郁海说好了要到花展欣赏：“抱歉，我…”
何宴折恍地抬头，可是几秒挣扎后淡淡着：“好吧，我尊重你！”
两人逛遍了油菜花田，里头像是白日的星星点点夹杂着绿色的生命不息。湛蓝的上空犹如宫崎骏的世界。油菜花田占了不少地盘，人群也是十分密集。大部分是来旅游的外地人，更何况是外国人比中国人多。
郁海提着手挎包往最深处挪移，她很欣赏这片美，不过心中还是暗暗地说：这还是没有栀子花美。
“来！我们往深处走走！”郁海二话不说直接拽住何宴折的掌心向中央跑去。郁海步伐娇小，但是很迅速。不一会儿到了中央。
“现在…现在丫头都跑这么快了吗！”他气喘吁吁道。
时间转眼来到下午太阳笼罩大地初时。所有人的皮肤都热辣辣得疼
“我可能不能陪你太久，和朋友有约，抱歉了！”郁海揶揄。
“你一天天出众了啊。这么忙，我什么时候才能排上你的队啊！”何宴折不情不愿。音腔里拷上埋怨。
两人对立面张望，郁海不想再多浪费时间一秒。涉及到何宴折的情绪不好，心想着磨合掉一会儿时间：“我也无奈。”
何宴折耐心适中，百无聊赖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好聚好散了。走之前莫名心头一颤。怕是有什么事情，郁海在他单元门下停留着半晌也缓缓离开。手里还捂着茉莉花茶的空瓶深吸一口气。
郁海见上空还好端端的没有下雨，就听布袋嗡嗡的传来信息声。她将空瓶丢到了环卫工人的箱子里摸索着手机。
悠悠球：抱歉郁海，花展排满了。
郁海勉为其难的无奈一笑，这场不必要的安排不引人关照。只是突如其来的落空感填满心墙，也算是无人问津。
郁海熄了屏幕。愣在原地不知去向般瞻仰。
慎林近期不仅闭了麦，似乎是隐退的迹象。即使是没有朋友圈也不妨碍他的小弟招摇过市。听高一学弟们传言慎林的小弟都是他们世交的子孙。倒也明晃晃收养了这帮匪徒，十有八九也可说慎林再大仁大义不过了。
郁海也是无聊到发慌，认为人活着只有忙碌才是成功。可算是劳累了体魄，她知道自己假期闲来无事可做，亦是想给自己整一些硬操作。这也不过如此。
她在小区绕来绕去，随后没了办法扎在不远处的健身器上可是不得了劲儿。
在洱海附近几乎没什么可浪荡的地方，光是游客占了大半。此时悠闲之际，被一阵扰人闲心的铃声打搅，是夜丰！
郁海对频繁接电话是司空见惯，只要对的上口，就足够聊上半个小时。
“郁海，慎林的黑皮包落在南街八号路的网吧里了。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去拿一下。”夜丰语气平淡，一如既往的闲散。
“哦。”郁海温吞着迈出脚，暗暗抱怨某人：真的头大！
南街路似乎没有尽头，可能在某一瞬间乌泱泱的走到底了。某一瞬间，她似乎对这栋别墅有些厌倦，但还是敲了敲门：“开门！”
里头动静不大，貌似空着。郁海板着脸将黑皮书包狠狠砸了一下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此时此刻非要把气泄出来为止！郁海把书包丢在门口想一走了之，刚跨出去没几步，门上出来了动静：“你就这样粗暴？”
是慎林，他的语气来的突然。腔调几乎被烦躁和无奈充斥，又自带命令的口吻靠在门框，他双臂抱胸，头埋的不算低。
“你没长手？还是没脑子？”郁海分毫不让对方得到更多话语权。
“气什么？”慎林的眉头压的很低，怕是下一秒就要把人生吞了。
她不想贫嘴，面对百无聊赖的问题谁都不想废话几句：“气你没长脑子！”
慎林气笑了，音量不仅提高了些许，更多的是怨气：“那你走！”
郁海也突然哑口无言了，她呆呆看着慎林双眼，像是被什么定住了。
慎林深吸一口气，怒气又止不住发泄：“滚！”
郁海也是扭头就走，毫不惯着他人。离开不久，她回头望了望。
路上人群多的看不见落日，离海边进的城市一向潮热的捂汗，洱海附近的住户也多数为天气潮热而投诉空调商家。
郁海点开出滴滴页面准备打车，前段路的距离和体力有了一定的矛盾。喧嚷不知何时越来越厉害，有很多不明来客身穿西装摇摇摆摆闯进这份热闹当中，中间的一位男人面容慈祥，着装跟律师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脸颊上的一处刀疤分外显眼。十有八九是为国办事的。现场拥挤的不速之客几乎是保镖和知名记者来访。
杂乱的区域只听见许多外来者喊叫：“我去！是慎法官！”
郁海听见熟悉的名字莫名震惊了许久：慎言顺？慎林的父亲。
本来这种高大上的事情不需要闲杂人等瞎操心，但可能知名度太高，人群的叫唤一阵又一阵地停不下来。使人心中感慨又烦躁。
郁海看着这么多迎客在场，所以觉得不差她一个，或许郁海彼时想彻底回家吹空调。
一时半会儿肯定打不了车，她手机的界面久久卡在加载中。郁海见车子是叫不来了，只好穿梭在人行道上。
道路灯光亮起，征兆着暗下去的天色，鸣笛依旧，很多司机急促的打喇叭。杂乱又焦躁。围着法官的群人只是换了个位置继续发晚报。郁海目光向前，停留在红绿灯处。
绿灯在大约三秒钟亮了，她也是第一个走在斑马线上，其他忙碌的公民还在持续停滞半晌。
不过，她的从容也是少得可怜。驻足天空就要愈发暗了，郁海脚步也更快了，她自言自语：“快点…快点…”
距离斑马线最近的一侧道路上疾驰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本应是礼让行人的，刹车的失灵缘故却导致在顷刻间冲出了减速让行线。郁海眉目从始至终盯准红绿灯。她听到一阵比聒噪还刺耳的鸣笛！
有几人在背后呼喊：“躲开！快躲开啊！”
越野车的车灯宛如要给郁海警示，而她在车子的面前如此无能为力。车主死死踩住刹车，超过减速让行线过一米。却停在了原地。
郁海脑海里全是刹车产生的摩擦声响，事故发生当下。她一直耳鸣而感受到叽叽声。就在马路中央，郁海趴在十字路口的一角：“哈呼哈呼……”
血液顺着肩膀流下来，还有几丝痒意。过度地惊吓使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惊慌导致呼吸很喘。肩膀的一道伤是被车牌边角划烂，在她上半身散发血腥。
很快，好心市民围观。
围观人一：“这丫头肩膀流了这么多血！”
围观人二：“她的父母呢？”
郁海见旁观者又喊又叫的，心中不由燃起怒火。不过，以她的脾气，又将脾气消散下去。
车主面色苍白，他腿软下了车。那副憔悴的面孔和旧日相比，愈发不堪入目了……
郁海被一位五头身男孩扶起来，她的脚腕红肿。大概是摔得时候扭伤了，她默默抬起头，恍惚中竟然没有认出来。郁海不敢相信这副面孔，思绪乱成一张网，越是挣扎越是解不开。她眸中泪花打转，犹如有人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郁海硬着头皮挺直腰，声音越说越哽咽：“爸…你来了。”
周围人听后惊愕又错愕：“这还是当爸的吗！撞自己的孩子！真是没有人心！”
空气凝滞在这个瞬间，郁折言的眼神布满血丝，样子死气沉沉的。眉头解不开，好似在苦涩！
马路上没有车辆在移动，父女俩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对方。
时间挣扎了几秒，警车的鸣笛也随之而来，警方二话不说用手铐拷住了他，郁海地目光也失落挪开了……
最终郁折言被带上警车，他的嘴里还呢喃了一句。声音沉闷而模糊。
慎林和木墨在他家别墅约好打游戏：“我去！爷你牛逼啊，这都行！”
慎林轻哼一声，把游戏手柄丢在茶几上，靠着沙发套背抱头仰望天花板。他轻眯眼睛，眼神露出不屑：“呵！要不是某个人，我早就赢彻底了！”
慎林语调提高音量，从哪儿听都是一股怒气在瞳孔放大。
木墨也轻叹一声：“唉……你这性子也该换换了，以后怎么泡妞？”
慎林狠厉瞪了他一眼：“闭嘴！”
木墨这回安静了：“你说郁海这丫头性格真古怪！一会儿怂胆子一会儿倔脾气的！”
“跟我什么关系？”他语调满不在意。
木墨随口问：“徐善暖那天生日的时候，你把郁海叫出去干什么了？”
“让她离我远点！”
木墨此时纳闷了：“她有接近你吗？”
这句话仿佛像一根银针扎进慎林的皮肉，没有感觉，这种被拒绝的感受只能在悲痛欲绝时发作：“我不需要！”
他禁不住脾气冲木墨吼了一嗓子，空旷的别墅有了这句话的回声。
在思绪和怒火交杂时，传来了开门声：“碰——”
慎林紧握的拳头松开，他长舒一口气，渐渐缓和下来。门口男人地咳嗽声粗犷沙哑，能够感受到权威的语气。木墨有礼貌起身：“慎叔好！”
慎林转过身，凝视这西装革履的人，中分背头上埋着白发丝，面部表情分不清是喜是怒。
“爸。”
慎言顺又重重咳嗽了一下：“咳…今天看见一个丫头被车撞了。好像是你的同学，有些面熟。”他一边整理西服，一边蹙眉揶揄：“那丫头挺可怜的。
慎林和木墨又坐在黑皮沙发上，他漫不经心开口：“谁？”
“头发藏蓝色的，长的不高，穿着淡蓝色短裙。”慎言顺抬眸顺着两人的方向望去。
木墨靠在沙发若有所思想了想：“藏蓝头发…这不是郁海吗？”
慎林心头一颤，大概想了想她的容貌和慎言顺形容的貌似一模一样，此刻他有种想见郁海的冲动，他淡漠的眼底泛起一丝惊慌失措。不过，慎林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内心纠结：她这个倔脾气好得很…这个倔驴好得很。
过了不超五分钟——
去他妈的好得很！
慎林披上一件棒球服摔门离去，他时不时瞥向马路，眼眸中透露焦躁。他将附近的十字路口走了个遍，这马路的车辆恢复，早已没有慎言顺所形容的严重事故。他心想郁海是回家了。
慎林揉了揉鼻梁，眉心冲下，挺拔的身子靠在人行道一旁的铁栏杆。他深深舒缓了喘息。在长筒黑牛仔裤兜里摸出手机。
勿：人？
郁海去学校医务室，护士简单处理了一番，并无感染的风险。她背包里传来振动，看见发信息的是今日下午斗嘴的那个浪子，突然有些不想搭理。
罐头里的章鱼：死了
慎林看着回复的信息，叼着一根中华抽了起来。他吐出三四个烟圈又开始慰问：死了还能回复？
虽说文字是冰冷且让人感受不到情感的，而在他这里却占着调侃。
郁海端着手机走出校门，她观察着自己胳膊上白色的绷带，内心异常窒息。仿佛此刻的疼痛并未袭来。
郁海低着头走出，分毫不注意人行道的墙面。慎林靠在栏杆处抽烟，他低头的样子痞坏痞坏。看似并非好男孩。他一扭头注意到了郁海，眼神略带吃惊，不过，看见姑娘低头专心玩手机的模样，顿时有些嗤笑。
“胳膊受伤了，脑袋也不要了？”慎林距离她五米处调侃。
她抬眸，这位少年的穿搭永远黑暗，没有光彩，却又如此轻狂！他身材高挑结实一副不羁的心态——是慎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冰霜茉莉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