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院长与主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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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兴匆匆地来到尤诺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一会门却无人应答。
显然，尤诺现在不在办公室。
“可恶，明明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莉莉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余光扫到了走廊尽头的另一个门。
那是她以前的办公室。
当初创办学院的时候，学院其实建得很简陋。当时一起创办学院的人只有她和尤诺，那会尤诺还没表现出建筑和规划方面的才能。而而莉莉虽然有一些理论知识，但是却没有什么实践经验。多亏了大贤者的名声，她找到了一群熟练的工匠。但是到了寻找合适的土地的时候却犯了难——适宜居住的土地都是有主之物，她也不想让学院依附于任何大人物，成为某些势力的私有物。
多番考量之下，她想起了某座山。那座山曾之前==因为出现界门裂缝而被祸害成一片焦土，可预见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一片荒芜的死地。莉莉当时不知怎么地冒出来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并且实施了——她将这座山逐处爆破，将粉碎后的山体运到了海里，硬生生移走山，凿出了一片平原。
那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所以莉莉得到了一块很大的土地。
介于莉莉移山的威名，这座山的原有主人捏着鼻子将这块土地卖给了莉莉——以一个很低的价格。
移走了山以后，莉莉和尤诺开始找人建学校。按莉莉的想法，教学楼和宿舍楼是最重要的，办公楼则可以稍微简单一些。因此办公楼是最初的三栋楼里最矮的一栋，只有三层。在现如今扩建后后的学校里显得特别的朴素。如今再回到这间办公室门口，莉莉忍不住想看看里面是否还和以前一样。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年，但是对于莉莉还说只是睡了一觉，因此她甚至还大约能记得自己的办公室内是怎么布置的。既然尤诺暂时还没回来，干脆进去看看好了。莉莉这么想着，伸手去推门。
门纹丝不动。
也是，肯定有上锁啊，不然什么人都能进去了。
以前的莉莉自然有钥匙，但是现在的莉莉没有。莉莉望门兴叹，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了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就躲在了转角处，放缓了呼吸。
“不知主教大人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
莉莉马上听出来这是尤诺的声音。
主教来到了学院？莉莉吃惊，明明说访问队伍里只有几位学者。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一直都很想到阿斯托利亚来看看。隐藏身份只是不想劳师动众罢了。”
清风鸣涧般的声音一传入耳中，莉莉就瞪大了双眼。
这声音她绝对不会认错，也不会是第二个人，赫然是刚刚才和莉莉分别的阿多尼斯！
莉莉连新主教的名字都没问，因此不知道阿多尼斯是否真名。他的年龄倒是符合，只是一个失明之人，如何会成为主教？
尤诺和阿多尼斯走到尤诺的办公室门前，阿多尼斯忽有所觉，将脸转向了另一个门。
“怎么了？”尤诺看了阿多尼斯一眼。
阿多尼斯忽然露出微笑，“那间是贤者大人的办公室吗？”
尤诺常年带笑的脸上此时却面无表情，他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阿多尼斯丝毫不因尤诺的轻慢而生气，他转身走向那个门。此时莉莉正站在门对角的墙壁后，如果阿多尼斯是一个视力健全的人，他只要走到门前一转身就能看到莉莉。但莉莉知道他双目失明，又具有极其敏锐的听觉，因此靠着墙壁一动不动，听着后者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
阿多尼斯走到门前，伸手摸到把手，却无法拧动。
“主教大人，”尤诺快步走近，“即使是您，也不能随意擅闯学院的任意一个房间。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共识。”
阿多尼斯看不见但是尤诺却没有任何视力问题，一旦尤诺走到门前，就肯定会发现站着的莉莉。就在莉莉心里盘算着被发现偷听时应该说些什么来减轻尴尬时，阿多尼斯却忽然转过身，对着莉莉的方向笑着说，“抱歉，我只是一时失态。”
“我在这边。”尤诺在距离阿多尼斯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只要他再向前一步，就会看到莉莉。
但阿多尼斯马上转向了尤诺的方向，好像刚刚他只是因为眼盲而转错方向一样，向着后者走去了。
“让我们到您的办公室里好好谈谈吧。”他边走边说。
办公室的门关上的声音传来，莉莉又等了一会，才松了口气。
尤诺的办公室隔音很好，她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虽然她跟阿多尼斯很聊得来，但她无意让教廷那边知道她的重生，因此今天她又白来一趟了。
莉莉无奈地离开办公楼。
尤诺的办公室。
阿多尼斯闲适地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左右“张望”了一番，笑着说，“院长阁下这里的藏书似乎很丰富呢！”
尤诺对这位主教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因此对于他的表现没有任何惊讶。 “主教阁下如果有需要，可以随便借阅。只要记得还回来就好。”
“真的吗？”阿多尼斯状似惊讶地说，“您竟然如此慷慨。无论是哪本书都可以吗？”
“在这个书房里的书，只要您喜欢。”尤诺随口说。
“那么，我想要大贤者的笔记。”阿多尼斯“看”着尤诺说到。
尤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我说的是，“这个房间”的所有书籍。”
“呵呵，”尤诺轻笑，“看来还是没能钻到您的空子呢！那么，请问您要怎样才会将大贤者的笔记本借给我呢？”
“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给你。”尤诺回答。
“为何要这么不近人情？据我所知，您作为徒弟，从贤者手上继承了几乎所有的东西，包括这所学院，当然也包括那本笔记。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将它借给我呢？”
尤诺冷淡地纠正到，“是暂时管理，贤者大人只是暂时不知所踪。”
阿多尼斯又轻笑了一声，“是吗？”
“如果您今天想要的只有这本笔记，那就不必再开口了。”尤诺随手拿起桌上的公文开始翻阅，丝毫不因面前客人尊贵的身份而变得得客气几分。
“不要这么死板，尤诺利亚，”阿多尼斯起身走到尤诺的书桌前，“我只是想看一看罢了，又不要求带走。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小小合作，您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暴露在某个人面前吧？”
尤诺抬起头看向阿多尼斯，后者似有所觉，低下头，“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尤诺断言拒绝。
“我的耐心有限，尤诺利亚阁下。”阿多尼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请不要试着挑战这份耐心。”
“哼”。尤诺也站起身，“贤者的笔记本上所有的知识都已经整理成文书放在图书馆里，我已经给了教廷人员所有图书的阅读权限，你为何坚持向我索取那本笔记？”
“你知道的，我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贤者的东西”。那本笔记是跟随她时间最长的物品，拥有了它，我可以做出更好的“杰作”。”
““杰作？”你把老师当做什么，你的实验品吗？”尤诺脸上带着怒气。
“你以为你是因为谁的帮助才能得到这份幸福，尤诺利亚？”阿多尼斯冷冷地说，“你自以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要即刻将盟友弃之脑后？这就是您的“智慧”？”
“我从未标榜我的智慧，只是世人这么认为罢了。我们从来不是盟友，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如今我不认为这份合作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尤诺，你就这样满足于现状？这个不完美的身体，根本没有足够高贵的血统，只配做暂时的“容器！”唯有血亲之女，唯有具有神圣之力的那个女孩，才能成为更适合的“容器”。我绝不允许我的的“作品”有任何的不完美之处。”
“阿多尼斯，你到底在执着什么？现在的一切还不够吗？”尤诺轻声开口，“她从来不在乎那些血统、外貌，我以为你至少清楚这一点。”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必须给她最好的！”阿多尼斯握紧了拳头，“她是最高贵，最好的公主，怎么能委屈于在这种旁支血脉的身体中！”
“我不会再协助你，”尤诺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奉劝你一句，如果还抱有幻想，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尤诺利亚，即使没有你的协助，我也会达成我的目标。”阿多尼斯转身向门口了走去，“既然合作破裂，那请你遵守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个契约，那就是保密。”
“那要看你的表现。”尤诺绷直身体，面无表情地说。
阿多尼斯反手关上门，并没有离去，而是走向走廊里的另一道门。他走到莉莉曾经站过的地方，仔细地嗅闻，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这种鲜花的香气，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你说是吗，“莉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院长与主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