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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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似乎对王室兄弟之间的争执并不感兴趣，哪怕目前的情况表明了他现在被所有人默认为是赖斯敏特公爵的党羽。公爵也不怎么在意走出禁闭室的王太子认准是自己的弟弟在背后鼓弄阴谋，一心一意想要找到他的错处以进行攻击。顺位继承法仍旧在发挥着他最后的作用，王太子一党的诸多贵族近来四处奔走终于将他从国王的禁闭室里捞出。现在国都里分成两派，一派是坚定认为王太子不适合继承王位的公爵党，一派是坚持顺位继承法的保守党。之前被国王按在水面之下的继承人之争终于在这次无缘无故的囚禁之后被摆上台面，阿尔比恩的大使最近在国都中活跃远胜以往。
公爵悠然自得的整日里不是在市政厅处理政事就是窝在自己的寝宫当中和神父絮絮叨叨说些闲话听他讲解经文，手底下的人早就被公爵的手段吓破了胆子，现在为了明哲保身没有人主动在赖斯敏特提起并试图跟随国都的家族来掺和进这件事情里。
这几个月柯尔兰每天都要被国都里传来的消息逗得前仰后合，“真是件可笑的事情，罗伯特怎么就觉得我是疯王查理那样的君主呢？我父亲还好好的坐在王位之上，正等待着他忠实的臣子们为他排忧解难呢。”信函上胡安娜夫人大篇幅讲述了近来国都的贵族大臣们在四处做出的行动以及在国王面前的种种进言，其中最好笑的是一位有望竞争上议院议员位置的子爵，在国王面前信誓旦旦的谈论起如果他死后公爵继承王位会变成疯王查理那样的暴君葬送一代又一代人争取来的和平。真是绝了，看到这里柯尔兰一点都不想看下去。依照国王的脾气，这位子爵不被当场喷的狗血淋头就奇怪了。
“阿诺德，继续谈论你的城市改造计划。我对你说的公共卫生系统十分感兴趣，或许这正是我想要的能够解决赖斯敏特城市卫生的好办法。”工程师带着些许得意的继续展开自己的图纸对公爵进行介绍，“在下参考了凯图里奇王朝时代雅典娜和科鲁珀城市公共卫生系统，同时和几位同僚在一起进行了几次勘测。在赖斯敏特修建一套公共用水设施是完全可行的，这里的地形平坦且城市建筑规划比较合理，进行用水设施改造也是比较容易的事情。首先建设几条横贯各个要道的主管道，然后从此处延展开至每一位居民家中。管道的材料可以采用大理石和不易渗透液体的石料，用圣殿山产出的沥青将它们连接起来。”听到沥青，柯尔兰猛地抽了抽嘴角，“你还是再考虑其他的材料吧，圣殿山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东西。既然你说你参照了凯图里奇王朝时代的城市下水道建设图纸，那么你为什么不深入研究一下他们的建造方式？”
“殿下，采用铅水管成本太高，而且陛下禁止在饮水系统中使用铅制品。陶瓷水管的技术只有圣殿山秘密持有，我们无法得到。”
我应该庆幸他没有上来就让我使用铅水管吗？柯尔兰无语的回答，“陶瓷业在东方十分繁盛，父亲曾经在派遣前往东方的使节中送去几个手艺人学习。国都的下水管道系统近年来的改造就是这些匠人们参与的结果。”
来自王家科学院大学的阿诺德头一次生出些羞耻的感觉来，“殿下，我并不了解这些。”他嗫嚅着回答，“在学校期间我一直在跟随我的导师研究公共建筑历史，毕业以后在奥尔良的乡村做建筑师。”他涨红了脸，“我会继续了解的。”十分害怕愤怒的公爵将他赶出领地，如果被第二位公爵赶出了自己的领地那么他的职业生涯就算真的完了。坎伯雷特公爵的愤怒让他离开国都只能在奥尔良的乡下艰难生活，如果赖斯敏特公爵也恼火于他的无知那一切就完了。与他在艰苦中一起走过的同僚们说不定也会被连累，这可是国王的幼子，怎么能是坎伯雷特公爵能比拟的身份。
公爵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是件值得恼火的事情，他只是无奈的嘱托自己的建筑师先生要及时了解国家的基础工程改造情况和国王的政策，显然公爵在会见他之前就了解过了他和坎伯雷特公爵之间的那点事情。在继续了一会儿交流以后建筑工程师满怀信心地走了，公爵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摊开一张白纸在上面列示了一个名单。如果欣喜不已的阿诺德先生看了之后说不定会大惊失色，那是他学生时代所发表的三十一篇建筑论文的所有名称。
“一位建筑天才，真是个合适的价钱。可惜父亲对叔祖父的疑心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还是要在父亲那里寻求宽恕啊。”公爵嗤笑着把自己的叔祖父来信放到书房正中央的银质盆子里点燃，“我可不是兰尼斯那个笨蛋蠢人，还没落到手里的东西就永远不是我的东西。现在大肆收拢臣子为自己效命实在是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情。”
神父从书房的小门中走出，为公爵端上一杯伯恩咖啡。自他听从公爵的指派在主显日上带领人民祈祷以虔诚的姿态获得了极高的声势之后公爵似乎就把神父当作了自己人，不过更多的是狭呢暧昧的意味。赖斯敏特的教会在公爵对自己的私人神学老师在他们看来种种不堪入目的暧昧举动当中探嗅出许多不平常的信息，圣殿山在给予赖斯敏特大主教的指令中更多的加入了对这位神父的试探。
公爵对此看起来真的一无所知，继续以奇怪的态度纵容自己的神父先生。
“您过来些”，公爵笑着招手。神父温顺地走到公爵的身前，为他收拾好书桌上的残局。在神父弯腰的时候，公爵轻轻拽住他脖子上晃荡着的十字架拉着银色的链条将神父拽向自己。
“我的小小鸟儿们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伊迪斯特好像也有许多秘密呢。”神父微笑着把自己的十字架链子缠绕在公爵的手指上，“您的优先级别在我这里是第一位的，有那么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秘密其实无伤大雅。殿下，您忠诚的臣子永远不会背弃您。”这是一个极为适合亲吻的角度，但是各怀鬼胎的蛇与狼只想看出彼此神情中那一星半点的破绽。
神父漫不经心地想着圣公会的人竟然也被世俗之物污染了，真是件新奇的事情。透露消息的无外乎就是那几个人，能透露的消息也不能直达他最终的身份，既然如此陪着自己的公爵小小的做戏也无不可。谁能猜到，权势煊赫的三一圣公会会长从来没有在他们的本部居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