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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长蛟患 ...

  •   果然第二□□堂上热闹非凡,工部的奏折与户部同时递上去,皇帝容伸拖着病体看完这两本折子气的下巴打颤,久久说不出话来。
      大臣们议论纷纷,猜测皇帝看的是不是关于东海水患之事。
      工部的折子上写的水患发生的时间要比户部早十来天,并且事无巨细的说明了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户部又是如何隐瞒不报的,控告他们欺君之罪不可饶恕。
      户部尚书曾武诚惶诚恐的解释自己为何这么久才得知东海水患之事,将一切过错推脱给地方官员,说他们恐遭问责才瞒着不报,求陛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一定处理好水患之事。
      “无能之辈将过错推与下属!”
      容伸把奏折往地上一扔,大殿里安静半响,掉根头发都听得见响声,他注视着殿下的众臣,有诚惶诚恐者,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者。便提高语气斥声道:“都这么多天才想起来上奏,你们是都知道水患之事就朕一人蒙在鼓里,都把朕当傻子吗?”
      容伸发怒所有人都下跪道:“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容伸怒火中烧反问:“不敢?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要不是灾民入京求助,大闹了你们每个人的府邸,只怕这件事朕到死都不知道吧?你们可真是朕的好爱卿呐!”
      “陛下息怒,请陛下恕罪。”
      众臣又异口同声地道,听着一点害怕之意都没有。
      过了半响,容伸看着他们无奈道:“罢了,朕这会还指望你们去赈灾,怎么能治你们的罪?”
      “······”
      “都起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拿什么来安抚灾民?”
      众臣才刚站起来,曾武便道:“启奏陛下,臣认为朝中应该及时拨下赈灾银两,筹集物资命人送往东海水患之地救济灾民。”
      平时这个曾武扣扣嗖嗖,叫他干个啥都说国库没钱,想干什么自己想办法,不知今日为何这么大方让朝中拨银子赈灾。
      容伸疑道:“国库里有银子?”
      曾武肯定道:“救济灾民的银子自然是有的。”
      容显璋与许多人一样静静的看着不说话,终于憋不住包括皇帝都忍不住冷哼一声:“最好是有银子。朕限你三日之内将银子拨出来,筹集到物资五日后送往灾区。”
      曾武连忙拱手称是道:“启奏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伸上朝多座一会就感觉身体快撑不下去,只能招呼身边的宦官扶着他,这会连声音都变的有气无力:“何事?”
      曾武道:“水患之地灾民因未能及时得到朝廷的救助,已经对皇家产生质疑和不满,臣觉得运送物资之事不该由臣前去,而是要挑选一位皇嗣押送,以显朝廷对东海灾民的重视,以此消除百姓对皇室的疑虑。”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些灾民闯入他们的府里一口一个说的可都是大逆不道对皇室极其不恭的话,任何一句都是杀头的大罪,骂他们大臣没什么,骂皇帝,骂皇子们,还叫他不行就别当这个皇帝了。
      官员们都明白这些人怕是逼急了才这么说,这些人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稍微顺着他们,他们就会很听话,甚至拥护他们,没必要跟他们撕破脸,只要这件事过去,对容显翁不会造成威胁,以后想怎么收拾他们还不是任由他们收拾。
      满朝文武没有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的,容显璋当然知道会有这一出。老皇帝解除对他大哥的软禁,再命他前去赈灾,赢得民心,顺利洗刷掉之前的过错。而他也可能因此被扣上滥杀的帽子,细想之下令人胆寒。
      卦象上,上六道:系用徽纆,寘于丛棘,三岁不得,凶。
      晚来道长又道:涉及此事者才会有牢狱之灾。
      容显翁与容显璋并非一母同胞,他心性霸道专横,又阴狠,赈灾这事他们肯定谋划过,只要能让容显翁出的了府门,他便不会再尽心管灾民的死活,斗倒容显璋才是他最大的心思。
      而容显璋既要处理好这件事,又要将自己置身事外,还要考虑不被人乱扣帽子,这会只能默不作声装哑巴。
      但是老皇帝好像还有话对他说,他看了一圈朝臣,最后还是觉得这事还得问问他五儿子。想夺位的又不止他一个,这小子别的不说脑子还是可以的,军饷的事他就处理的很好,没花国库一分钱。便想探探他对赈灾之事有何见解:“璋王对此事有何见解?”
      容显璋心里一慌,这是要干嘛?他低着头弓着腰出列,他在朝中的职位不高,只是站在刑部尚书萧君懿的身后,所以出来时皇帝还有点看不清楚他,便招手又道:“来,朝朕这里过来。”
      他向右边看了一眼萧君懿,只见萧尚书眨了眨眼示意他可上前去。容显璋便明白了,这时皇帝浑浊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快过来,把头抬起来,看着朕。”
      也不知为何明明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满朝文武全都能听见。容显璋直起腰往前走了三步,看见皇帝正在看他,他觉得那双眼睛已经浑浊的不行,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他,于是他斗胆又走了三步。
      众臣惊愕不已,就连萧君懿都以为他要上去弑君,为他捏了一把汗。而皇帝好像没打算治他罪的意思,反而很开心道:“这就对了,你对赈灾一事怎么看?”
      其实皇帝已经与朝臣商议出结果,再来问他就是多此一举,纯粹是来给他挖坑的,他拱手道:“陛下与曾尚书已经商榷了赈灾事宜,儿臣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儿臣觉得启用皇嗣负责赈灾是很好的提议。”
      容伸听了笑道:“连你也这么认为,那么你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曾武以为容显璋要自荐前去赈灾,抢容显翁的机会,赶忙给一旁的人使眼色。
      那人出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启禀陛下,臣觉得大皇子比较适合前去赈灾。”
      这一跪给容伸吓了一跳,瞬间脸色阴沉,虽然他说中自己的心事,但就这一跪差点给他吓走三魂七魄,便冷声道:“为何?老大可是还在被禁足,你怎么就推荐他去?”
      那人属户部,是曾武的手下,平时不是这样的,事出紧急让他失了分寸。他擦了把汗道:“臣觉得命大皇子去足以体现陛下对此事的重视,再者大皇子并未犯实质性的错误,都是下面的人私自为之,他已经禁足数月,也该到了解禁的时候,否则叫人议论陛下对皇子太过严苛,不近人情。”
      他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替容显翁开脱,以容伸对嫡长子的宠爱,若是皇帝有意放他出来定然是不会与他计较,正好有个台阶下。
      容伸不由自主的望着面前这个儿子,容显璋没有说话而是拱手点了点头。
      可以说这位大臣是非常懂容伸的心思,他趴在地上等了片刻,只听上头传来一声:“就如爱卿所言,即刻撤了他府上的禁军,翰林院起草圣旨颁发下去。水患之事不容再等,叫他马上着手筹办。”
      “臣等遵旨。”
      散朝后容显璋回到府里便被管家拦住说是三位道长着急要见他,容显璋毫不犹豫地来到厅堂,褚青甫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他前脚刚踏进去茶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便道:“三位道长找我何事?”
      商陆见他活蹦乱跳地进来,感叹道:“你还能活着从皇宫里出来,我可算是开了眼了。”
      容显璋过来与他们一道围着一个四方桌坐下,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疑惑道:“本王的身体一向很健壮,道长这话是何意?”
      商陆在他坐下后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发现他没有被邪祟缠上松了口气道:“皇帝最近是不是精神了许多?”
      容显璋很配合地睁大眼给他看,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老子确实是能上朝了,自打平安符送去就听说他近日爱去御花园:“今日上朝看着要比平日精神。道长,这与我还能从皇宫里出来有何干系?”
      商陆直呼:“干系可大了。”
      话是商陆说的,容显璋震惊地看向褚青甫,褚青甫给他泡上一杯茶道:“师弟说的是皇宫内藏邪祟。但是令我师兄弟不解的是,皇宫本是威严之地,天子之威任何邪祟都不敢靠经,不知为何却邪魔萦绕?文武大臣有人间官职护身,皇帝有天子之威护身,邪祟不敢近身,但是体弱便会受之侵染,我们观皇帝便是受了那邪祟的侵扰。你可知皇宫里藏了什么东西?”
      容显璋并无过多惊讶的表情,沉默片刻后道:“我不知道。”
      三人同时注视他,容显璋俨然一副不愿意多说之态。
      关河令喝下一杯热茶道:“你不说话那就是有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邪祟不除,江山不稳。不光是你老子,将来你承袭皇位亦同样如此,你自己想清楚。”
      容显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还不能把那个东西处理掉:“此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暂时还不能除掉。”
      商陆不解道:“此物扰人心智,你竟然把一个邪祟放在安定国祚的地方,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容显璋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商陆差点炸毛:“养邪祟还有什么道理?那祸害人的东西就应该给除了······”
      容显璋:“······”
      褚青甫向商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既然你觉得他对你有利那便留着,我们师兄弟一向除魔卫道,见不得邪祟害人,你总该让我们知道邪祟是何物?日后我们师兄弟也好对其控制。”
      邪祟不除,江山不稳。
      容显璋觉得不无道理,那东西的主人法力不输这几位道长,自己也不能永远攥着他,他的确要找个可以克制他的办法,便点头道:“明日我想办法带三位入宫。”
      “不用,就现在。”
      “?!”
      关河令一挥手就把厅堂里的门全部关上,府里的人从外面便无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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