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 生根》我是吕大王

66、清醒

　　一成抬头看钟，距离她吃下药已经过了三个半小时了，真的终于过去了。

　　这三个小时于他而言当真是艰苦卓绝。奶奶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回来，而雅矢知道小女的情况，也不会让清子太早回来。喝了一大杯冰水后，一成决定还是去洗个澡，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的水开得很冷，从头上淋下，一阵凉意袭来，他哆嗦了一下，却依然还是无法浇灭他心里的那团火。她身体里的那头怪兽也许已经钻到自己身体里来了，噬咬着他，他又想到小女吃了那样的药，痛苦也许是他的数倍，也许……也许他自以为的保护真的很残忍。

　　他始终无法平息自己的亢奋，闭上眼仰头迎着水柱，眼前却浮现她渴求的眼神，他伸手清洗自己，触摸到自己的皮肤，却不由想起刚刚手中的那团柔软，想到指尖那抹滑润，满脑子都是她。

　　第一次，他像自己的同学们那般，用手解决了自己无法遏制的冲动。

　　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以前当然也有过蠢蠢欲动的时刻，但此前他总不太愿意这样发泄自己的欲.望，而是会选择去操场上跑圈或拉引体向上，直到精疲力竭，精力耗尽为止。但今天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除了让自己的身体宣泄掉以外，像是根本无法通过其他事情来转移。

　　他仰着脸迎着淋蓬头蓬勃而出的洗澡水，释放自己的那一刹那，他再次心疼她刚刚所经历的煎熬。看着白色痕迹被流水洗去，了无痕迹，他再次怀疑自己那样坚决地摁住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直到此刻，他依然认为在这种不明不白的状况下，与她发生关系是不负责的小人行为，但让她这样痛苦地忍耐呢？说到底况且他们只是没有最终完成那件事情罢了，一样做了许多亲密的事情，却依旧让她煎熬。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还是做错了，但遗憾的是，这件事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正确答案。

　　他洗完澡擦干了头发，坐在床边看着她。她脸上奇怪的红晕还未褪去，依然睡着，但时不时皱一下眉头，似乎快醒了。

　　几分钟后小女有些茫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她脑子有点懵，坐起身来，自己好像做了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她环顾四周，有点困惑，迎上了一成的目光，那眼光复杂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她眨了眨眼，脑子好像还有些迟钝，眼前这个场景和刚刚梦里有些像。

　　“还有没有不舒服咧？”一成的声音有点尴尬。

　　她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她有种怪怪的感觉，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现在的小女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自己。

　　“快把衣服穿好咧……”一成的声音更尴尬了一些。

　　小女一惊，低头看向自己，衣襟敞开着，内衣掉落床上，胸部几乎完□□.露，她赶快抓起薄被遮住自己，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成。

　　一成赶快转过身去背向她，见她如此他心里又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她此时如此惊恐，如若刚刚他们真的发生了，她现在应该会后悔吧。

　　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现在倒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就像是处心积虑的筹谋，以后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相处了。

　　“你……刚刚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那条浅蓝色的内裤是刚刚从你抽屉里拿的干净的，你可以穿那条咧……”一成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小女已经穿好内衣和衬衫，正在看着床上两条内裤发愣，她已经差不多记起了，听见一成这样说，脸更红了，赶快穿好。又抓起原先那条白色的内裤想藏起来，触手却是凉的，很湿。

　　她呆呆坐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似乎……似乎坐在他身上，似乎主动吻了他……她甩了甩头，好像都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问他喜不喜欢自己，那时她想如果他喜欢自己她很想就这样与他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很好。

　　可是……可是他终究不喜欢自己，后来……后来她还能记得自己很大胆也很卑微，挑.逗他，勾.引他，哀求他，可是最终他却也没有那样做。

　　她记得自己哭着求他，但他不愿意，他拒绝了，他还紧紧束缚着她，不让她肆意地触摸他的身体。

　　“对不起……”一成已经转过身来，看她呆呆坐在床上，知道她心里难过。

　　他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我原本以为我能做的更好，但是……好在终究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清子那里我会和她解释，你放心咧。”

　　小女嘴唇抖了抖，眼泪流了下来。见她流泪，一成更加慌张了，急忙解释：“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但我确实有错，请你原谅我。”

　　他以为她想起了那些他无法按捺，激情如火的爱.抚与拥吻，他的脸也红了，补充道：“我很抱歉……我……我不应该那样的，我……”他不知该怎么解释，不敢说那药性太猛让她实在太过诱人，又不敢说自己原本对她就魂牵梦绕，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木讷看着她哭泣，连刚刚那样抱着安慰她的勇气似乎都随着药力散去了。

　　小女哭得很委屈，很伤心，但她知道自己没道理，他是这样人品端正，对于不喜欢的她，做那件事情自然是错误的，当然要拒绝，他不但救了她还严防了一个错误的发生。

　　但这可贵的人品却让她痛苦不已，她无法说出口她的委屈和失望却是因为求爱未果。她觉得好不甘心，这样好的他明明出现在自己面前，明明那样关照很爱护她，却偏偏不爱她。她能说什么呢？难道责怪他是一个好人吗？

　　她抱着小腿将头埋在膝盖上，默默哭泣着，来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以一个成年姑娘的心智在这世间作为一个小女孩生活着，一切都游刃有余，虽然偶尔觉得有些汗颜，偶尔为那个世界的小姑娘担心，但她觉得轻松又顺利。

　　然而老天总是公平的，即便如此顺遂，感情的事情依然是求而不得，不仅如此，还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衣衫几乎褪尽，哀求几乎说尽，她几乎已经用尽全力了，却依然如此难堪地被拒绝了，她挫败极了。

　　一成终于鼓起勇气，坐在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了……我知道遇到这种事情，你很难过，我和雅矢不应该一起离开的……还好都过去了，雅矢已经把那个人送给警察了，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咧。”

　　小女轻轻点了点头，头依然埋在膝盖里，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了……”她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勇敢一点，只是告白失败罢了，虽然过程难堪，但并不是什么大事。她再次稳了稳，抬起头勉强朝他笑了一下：“谢谢你。”

　　她笑得比哭还惨，一双眼里全是悲伤，一成看得不忍，她的伤心不仅仅是那个死人渣的错，自己不合适的处理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他此刻很想抱着她，安慰她，他想起她刚刚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她此刻已经清醒，他有种冲动想告诉她自己真的很喜欢她，但是他忍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现在不合适，他怕她误会自己是因为刚刚的亲密举动一时上头。他不是，他对她的喜欢很干净，会渴望她的身体，但不是因为对身体的冲动才喜欢的，当她还是不起眼的干瘦小姑娘时，他便喜欢她，因为如此喜欢，所以做不到无所畏惧，只能小心翼翼。

　　“真的谢谢你，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她枕在自己的膝上歪着头看他。他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盆和水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他也需要自己安静一下。

　　很快清子回来了，雅矢陪着她一起。清子进门蹦蹦跳跳问道：“你们安慰好那个同学了？”

　　一成不知道雅矢是怎么解释的，一时语结，雅矢赶快解围道：“是啊，我不是告诉你了，那个同学就是因为那个坏蛋给他下了影响身体的药导致比赛时候失常，后来不打球了。刚刚我去教训他的时候，你哥和小女就去安慰那个同学，告诉他坏蛋被收拾了。”几句话告知了一成圆谎的大概，故事有点烂，但好在能圆。

　　一成点点头：“是啊……这样的人渣真的是很讨厌，被他下药的同学很难过，但是坏蛋被修理了，他也会开心一些的咧。”想了想他对雅矢说道：“陪我出去走走吧，心情很复杂咧。”

　　见雅矢点头，他又说道：“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咧。”他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把这个临时编的故事告诉小女，嘱咐道：“如果清子问你，你不用解释什么，就说是我的同学，你就陪着我去安慰他的，你挺同情他的就行咧。”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一会儿和雅矢出去一下，问一下情况，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乱说什么咧。”小女点点头，对他的人品，她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