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 生根》我是吕大王

17、娇羞

　　很快春假就到了，这是小女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春假，她很开心，去秋田之前，特意查看了天气情况，幸而并不太冷，她终于可以穿着轻盈漂亮的春装出现在他面前了。

　　很少见的，深津兄妹一起来车站接她，小女兴奋地跑过去，她包里塞了许多款点心，有一些是靖子做的，一些是她自己做的，其中有一盒巧克力饼干她特意用了心型的模具，是送给他的。前不久情人节的时候，学校里到处都是手拿着巧克力的女孩子，收到巧克力的男生很兴奋，没有收到的便失落。

　　她并不知道一成有没有收到巧克力，她自然也是没有那个勇气送他的，只好在春季的时候，送一盒心型巧克力饼干给他，还是混在好几份不同的饼干中送他。他明不明白不要紧，但他一定会接受并吃掉，那就够了。

　　根据家长们的商量结果，小女一共在秋田呆6天，因为每天的课都在上午，比平时的课要早，所以小女提前一天来到秋田，最后一日上完课后，搭下午的火车回家。因此除了最后一日，小女每天下午都是空余时间，清子已经想好要带她到处逛逛，还要去看哥哥他们训练。

　　今日吃完午饭后，清子计划好要带着小女一起去找美纪男玩，之前和田兄弟见过小女，那会儿还是藤真陪她来上画画课的时候，半年不见了，小女的变化一定会让他们吓一跳的，清子简直是迫不及待想看他们惊讶的表情。

　　果然，雅矢看到小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美纪男挠着头，讷讷问道：“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记错了呀……”清子看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而小女也是一脸吃惊看着雅矢问道：“天哪，你竟然长高了那么多！”清子笑得更欢乐了，她都忘了，不仅小女变化大，雅矢哥哥变化也很大，从比他哥哥矮半头，长到比哥哥还要高半头了。

　　“小女变化可真大呀……”雅矢朝一成望了一眼，一成知道他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有半年没见过她了，当然有变化。”雅矢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说的也是，长高了好多，也不像原来那样瘦弱了，长成大姑娘了呢！”

　　美纪男点点头：“对啊，脸也不像以前那样又尖又小，现在大了许多呢……”还没说完，便被清子打了一下，不悦道：“乱说什么呢！哪有夸女孩子脸大的……”

　　美纪男不解挠了挠头道：“我是说真的啊……她原来脸太小了，又那样尖，显得眼睛特别特别大，就像小动物一样……”还没说完，又被哥哥打断道：“咳咳……美纪男的意思是，小女长开了，比原来漂亮多了！”边说边拍了一下美纪男的头。

　　小女摇头掩嘴而笑，她知道美纪男说的是实话，她不止一次偷听到藤真和花型在背后叫她小黑猴的外号，但她知道他们都并无恶意，原来的小女……嗯……瘦小的脸上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确实……确实有点像某些小动物。

　　小女眼角看到一成也在掩嘴偷偷笑，她并不会介意美纪男这样说，但一成哥哥这样笑话她却会让她有点不高兴，她嘟起嘴巴瞪着他。一成注意到她的目光，有点尴尬地止住笑意，放下自己掩着嘴的手，轻咳了一声，换上一贯云淡风轻的神色，却未料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又破功，扑哧笑出声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笑得捂住了脸。

　　……美纪男和清子愣愣看着大笑的一成，他们都快不记得上次看到一成哥哥笑成这般模样是什么时候了，但问题是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雅矢皱了皱眉看看他，又转脸看看越发生气的小女，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眼前这家伙是怎么了……这可太尴尬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笑你的意思……”一成连连摆手道歉：“抱歉……真的，没有笑你的意思……”话虽这么说，但他眼里亮闪闪的，像是眼泪都笑出来了。

　　“哼！”小女别过脸，不再理他。

　　“那个……美纪男啊，咱们……咱们去买汽水喝吧……”雅矢有些尴尬开口：“清子啊，咱们也一起去挑挑看喝什么……”雅矢困难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才三月的天气属实用不着喝汽水解渴，但好歹先带着弟弟妹妹们跑开了，让一成自己去解释吧，自己也只能帮他到这儿了。

　　“那个……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没有想嘲笑你的意思……”一成自知理亏，向她身边靠近了一些，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

　　“哼！”小女不理他，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把脸更加往另一侧扭了扭。

　　“转过来一些嘛……这样扭着脸幅度太大了，一会儿脖子疼……”一成认真劝告道。

　　“……”小女闷闷不啃声，连哼都不想哼了。美纪男说她脸长大了，清子尚且知道帮着她，结果美纪男说她像小动物，他竟也跟着一起嘲笑她，当着大家的面，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大声！她越想越生气了。

　　“不要生气嘛……真的不是嘲笑你……”翻来覆去，他只会说这句。

　　小女斜着眼朝着天看，拿眼白对着他，他绕了半圈凑到她看着的方向，硬挤到她的视野里，她长高了许多，但依然被他俯视着。他笑意淡淡，继续劝说：“不要生气了嘛……”

　　小女白了他一眼，问道：“笑得那么开心，是觉得我脸大还是觉得我像哪种小动物？”

　　没有……”他咧了咧嘴：“真的没有这样觉得……”

　　“那你笑什么？还笑成那样！”

　　“没有啦……”

　　“你没笑？！”小女再次瞪着他。

　　“笑……笑了……”他再次低头吃吃笑起来，小女气坏了，扭头就走，却被他扯住了袖子。

　　“别生气了嘛……笑是笑了……但是……但是没有想嘲笑你。”他竟撒娇般扯着她袖子晃了晃：“真的……”

　　“不想嘲笑我那为什么笑那么大声……”小女往回抽了抽自己的袖子，但她的袖子被拽着没能扯得动。她怕自己太大力衣服被扯破，便只好轻轻来回摆动着自己胳膊，他也便拽着袖子随着她一起摆动着，两个人便站在那里扭扭捏捏，晃晃悠悠着。

　　远处的雅矢正偷眼看着他们，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远远的也觉得他们俩腻歪得很，都没眼看。

　　美纪男顺着哥哥得眼光看过去，有点困惑：“他们在干什么？吵架嘛？”

　　清子也看了过去，摇摇头：“显然不是。”她抬头问雅矢：“他们……他们在谈恋爱？”

　　雅矢啧了啧嘴，这个问题他可没法回答，摇摇头道：“你自己问你哥去……我们先喝汽水，看看情况，适合过去的时候再过去。

　　继续袖子拉扯了一会儿，小女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心里竟然还有些小甜蜜，但一想到他嘲笑自己，又忍不住朝他翻白眼，继续问道：“那你到底笑什么？”

　　“我告诉你的话，你能不能不生气……”一成笑得有些尴尬。

　　“可以……”小女嘴上答应，心里却在骂笨蛋，现在都在生气，等到听他再说些乱七八糟的怎么可能反而不生气。

　　“其实……其实是因为想到以前你哥和我说他要训练没法送你来秋田，我说我可以接送你，然后他就说谢谢我，让我照顾好他们家小猴子。我问他为什么你是小猴子，他问我有没有觉得你长得像个小猴……”

　　他又忍不住笑起来，见她虎着脸稍稍收敛一下继续说道：“我说……我说你有点像小仓鼠，因为之前有一次见你吃苹果的时候，笑眯眯的两个手捧着这样吃，嘴里塞得鼓鼓的，就特别像以前我们学校里养的小仓鼠。但是你哥说，哪有那么瘦的仓鼠，仓鼠都比你个儿大……然后今天美纪男说到你像小动物，我就一下子想到了，现在你长大了，也比原来胖一点了……”他的笑容有一些讪讪地，看着她不敢再说下去。

　　“胖一点了，所以就更像仓鼠了对吧！”小女怒而甩手，两个人终于摆脱了拉扯袖子的状态。

　　“你答应不生气的……”一成说得有些没底气。

　　“对啊，你说我像仓鼠我并没有生气，但你之前在大家面前嘲笑我，我的气也并没有消啊。”小女气哼哼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啊……？”一成有种上当的感觉，想了想又绕到她面前：“对不起嘛……我刚刚只是没有控制住，但是并没有笑你，仓鼠明明就很可爱啊，以前学校养的仓鼠，我每天都给它喂瓜子，还给它换水，有空就去看它，真的很可爱的。”

　　小女叹了口气，难怪对她这样好，原来竟然是因为长得像他曾经喜欢的仓鼠，这种感觉怪怪的，像是看到了“菀菀类卿”四个字……然而那个卿竟然还是个仓鼠……真是叫人生气。

　　见小女闷闷站着，一成又拽起了她的袖子，他莫名有些喜欢这个拉拉扯扯的状态，他再次开口道：“对不起嘛……我只是觉得挺有趣的，像小动物真的只是觉得可爱，不是嘲笑的意思……”忽然他瞥到远处的三个吃瓜群众正带着玩味眼神看着他们，看着弟弟妹妹们那般眼神，他实在有点挂不住，赶快放下了手，轻轻对小女说道：“你看他们都看着这里呢……”

　　小女转过头看向那三人，不知为什么那三个家伙见她看过来，居然整齐地朝她微笑挥手，她也觉得怪不好意思，咬着嘴唇低下头来。一成赶快再劝道：“我们一起过去喝汽水吧，那家杂货铺旁边有个做米糕的婆婆，她的花生味米糕特别好吃，我们去吃一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