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 生根》我是吕大王

12、下雪

　　一成在雅矢家的餐厅喝着红豆汤，和田妈妈做的红豆汤绵软细腻，深津兄妹俩都非常喜欢，因而只要不是夏季，每次来和田妈妈都会拿红豆汤给他们喝。清子和美纪男一起去看漫画去了，雅矢撑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看着一成。

　　“怎么了？”一成问道，唇边仍带着淡笑。

　　这情况看起来很异常，雅矢心道，但嘴里却说道：“小姑娘每两个星期都要坐火车来回，还真的挺辛苦的。”

　　“是啊，不过她是很喜欢画画。”想到她刚刚开心地和自己分享今天上课老师说的内容，那元气满满的样子又让他唇边的笑意浮了起来。

　　“你的眼光挺独特的。”雅矢尽量婉转地说道。

　　“什么意思？”一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看……咱们绘里都比她吸引人得多……”

　　一成一滞：“……你别胡说……并没有那样的事情。”

　　“就是受人之托是吧……那要不这样吧，藤真我也不是不认识，他要是把妹妹拜托给我应该也是放心的，下次起我送她去车站你接清子回家就行了，这样免得你去送她，我还得帮你把妹妹送回家，多此一举。”雅矢想起刚刚在画室门口，他接过小女的包包，却又觉得让自己妹妹背着包不合适，便指使自己帮他妹妹背包的情形，挤眉弄眼地坏笑着看他。

　　一成知道雅矢存心，斜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勺子在红豆汤里搅来搅去，并不理睬。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刚刚在画室门口雅矢提出先送清子回家是故意的，他是以为自己对那个女孩子有其他意思。但是……到底有没有呢，其实他自己也并不确定。

　　“喂，在想什么呢？考虑我的建议？”雅矢又用手肘推了推他。

　　“烦人得很呢……”他扭过头继续不理他。

　　“啊……接送她很烦人得话，那就早晚接送都由我代劳吧，也免得每次影响你早上训练迟到，毕竟伊藤并不讨厌我，我一会儿就去给藤真打个电话。”

　　“喂！”一成转过脸来瞪着他：“你这样会很惹人讨厌呐！”他倒不是怕别的，只是生怕真的让他们知道接送小女会影响自己训练。他并不介意每两周迟到半小时，也不介意被伊藤惩罚，他觉得像今天这样就好，早上和下午都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和她一起走路和聊天让他很愉快。

　　“你真的喜欢她？”雅矢摸摸脑袋，他依然有点难以相信。

　　“不算吧……”一成低着头想了想：“只是觉得她很可爱也很温暖，接送她的时候和她一起走路，说会儿话会开心。”

　　雅矢挠了挠头，他也判断不了。算了，既然自己最好的朋友觉得这样开心，那就还是这样好了，喜不喜欢的也许也没有那么重要。

　　这两天小女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点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冷到了，今天连藤真他们的训练都没有去看就回来了，写完作业捧着杯热茶总还是觉得坐立不安的。

　　忽然，正在上洗手间的小女发现内裤上有一抹血迹。原来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快四个月了，粗心如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四个月小女孩没有经历过成年人的经期，现在她长大了，她的初潮来到了。

　　她想了想决定像个毫无经验的小姑娘那样，去告诉靖子阿姨。当靖子听见她来大姨妈的时候很是欣喜：“啊，我们的小姑娘长大了！真好啊……”靖子拉着她左看右看：“嗯……最近真是长高了许多呢，这周末刚好不用去上画画课，带你去买些新衣服，嗯，对了……”靖子看了看她穿着毛衣的身体：“确实是我忽略了呢，我们小女应该要买少女内衣了呢。”

　　小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再次感慨自己的大意，果然胸部已经渐渐隆起了，可能是因为冬季衣服厚实，她自己竟然也没有注意到，实在是太粗心了。她笑了笑，这个女孩子发育得真晚，已经十五岁了，但愿好胃口的自己能帮助这单薄的身材能后来居上，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小姑娘。

　　对于她的成长，靖子非常高兴，最近几天餐食总是很丰盛，她还打电话告诉了美惠这件事情，美惠也高兴极了，打来电话恭喜了小女长大了，并且细细嘱咐她要注意的事情，内衣不合适了要及时告诉靖子等等，小女很感动，对于自己的生长发育竟然被这样的牵挂和关心着，真好。

　　周末的时候，靖子带着她去逛了商场，她长得很快，去年许多冬季的衣服都嫌小了，需要重新买，靖子还带她专门去挑选了合适的内衣。说真的，来到这里变成了飞机场小妹穿了许久的小背心，一时再穿回内衣，还颇有些不习惯，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了一丝明显的曲线，小女开心极了。

　　再一次去秋田的时候，小女故意没有穿厚重的棉服，而是穿了一件修身的大衣，对于自己的成长她很自豪，希望自己能美美的出现在一成哥哥的面前。出门的时候，藤真看了看衣着单薄的小女问道：“你不冷嘛？秋田可比这里冷许多哦……要不要去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小女摇摇头：“不会，去老师那里很近，而且画室很暖和的。”

　　藤真耸耸肩，小丫头长大了，爱漂亮了，他故意揶揄道：“那随你哦，到时候冻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穿得再美也不漂亮呐。”

　　小女闻言气愤，拧了他一下道：“才不会！美女冻死都是美的！”

　　“哈？！”藤真简直乐了，才不像小黑猴几天，就敢自称美女了，小丫头人长大，皮也变厚了，他不怀好意地哈哈笑了起来：“啊……啊……是的是的，美女……天哪……美女……哈哈哈哈哈！”

　　“喂！”小女见他乐不可支，抡起拳头打在他胳膊上，生气道：“怎么啦！不服气嘛……”

　　“不，不，服气，相当服气……”藤真揉着自己的胳膊，心道果然长大了，力气还挺大的。

　　两人一路笑闹着往车站去，道别的时候藤真假模假样祝愿道：“去吧，瑟瑟发抖的美女好好在秋田闪亮登场，光彩照耀你们画室！”见小女又想伸手拧他，他立即转身逃跑，小女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进站。

　　刚出站小女便有些后悔，秋田真的好冷啊……外面下起了雪，她冻得打了个喷嚏，鼻涕都流出来了……她看见了一成，边擦着鼻涕边向他走去。刚走近他，便又打了个喷嚏，她心道不妙，赶快又扯了张纸巾擦干净即将留下的鼻涕。

　　“怎么穿得这样少？”一成皱着眉看着她。

　　“啊……没有想到秋田这样冷，还下雪了。”小女不好意思说实话，只好找了个借口。

　　“你这样肯定不行，撑不到画室就要冻感冒了。”说着他脱下了自己的厚外套，接过她的背包，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赶快穿起来。”

　　小女一看他本就穿得少，厚外套底下只有一件薄薄的运动服，赶快拒绝道：“那怎么行，你就穿这么点，也会感冒……”她拉了拉自己的领子：“你看，我大衣里面还有穿毛衣，并没有很冷……”

　　一成也不和她多说，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套袖子里塞，边塞边说：“赶快穿好，与其站在这里多说，不如赶快去画室，再把衣服还给我就行了。”小女愣愣地看着他帮自己把外套穿上，低头又将拉链拉起，打量了她一下笑道：“我的棉服裹在大衣外面，倒也不显得很大。”

　　小女忽然有点脸红，一件厚外套加在身上温暖了很多，而他刚刚那样直接地抓着她的胳膊帮她穿好衣服，那样自然而然的举动竟然让她有点小鹿乱撞的心思，不能吧……她可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而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男高，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别愣着了，快走吧。”一成催促道。

　　“哦。”小女慌里慌张答应了一声，跟着他往前走去。

　　雪已经下了一阵子了，地上渐渐开始有些结冰，她走得小心翼翼，她以前生活的城市并不下雪，因而没有这样冰面走路的经验，滑滑的她走得有些紧张。

　　“你们那里是不是很少见到下雪？”一成见她走得战战兢兢，知道她应该是没有雪地行走的经验。

　　“嗯，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小女点点头，抬头看看天上飘下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很漂亮。

　　“这不大啊，再过一阵子，雪会更大，可不能穿得那么少呢。”

　　小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见他缩着脖子，抱歉问道：“把衣服给我了，你会很冷吧？”

　　“还好，走路的时候并不会觉得特别冷。”其实他觉得好冷，但是看她穿着自己的外套，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兴奋。

　　小女担心他会感冒，赶快加快了脚步往画室走去。清子依然在画室的门口等着她，她见到清子便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去，突然脚一滑“啊呀”，身体正往后仰去，却被一把抓住了。

　　“小心，别走那么快。”一成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边皱着眉叮嘱道：“慢慢走，地上很滑。”

　　小女心突突直跳，幸好被他拉住，不然仰面跌倒真的很丢脸。她不好意思笑了笑：“知道了，我不太会走这样滑的雪地。”

　　“没事吧。”清子走了过来，她看见了刚刚小女险些滑倒。

　　“没事，没事，幸好你哥拉住了我。”

　　“嗯？”清子看见小女身上哥哥的衣服，有些疑惑，转过脸看着衣着单薄的哥哥，担心问道：“不冷嘛？”

　　小女回过神，画室已经到了，她赶快拉下拉链，脱下外套还给一成：“我到了，谢谢你，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一成接过衣服披上，催促道：“你们也快进去吧，外面冷。”看着她们俩挽着手走进画室，他拉上自己的拉链，领口残留这一缕淡淡的香气，也许是她面霜或者洗发水的味道，总之应该是她身上的味道，他觉得有丝丝甜意，浅浅一笑，转身往学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