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 生根》我是吕大王

113、海边

　　此时的小女和一成其实还依然在海边走着，他们好久没见了，虽然之前通了几次电话，但总说些张三李四并不相干得事情，心里都堆积着好多好多话，压着好多好多得情绪和心事，但此刻两人并肩而行，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成和她并肩走着，想了想还是牵起了她的手，她并没有闪躲，他觉得很欣慰，轻轻捏了捏，她软软肉肉的手在掌心里感觉很真实，真是叫人幸福，他低头露出一丝微笑。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的分班考试很重要，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你，可是……可是还是觉得思念快要熬不住了。”他顿了顿，其实并不太习惯将自己的心事这样讲出来，但是他已经想好了，要改掉把想法藏在心里这样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利的坏习惯，多困难都要改正。

　　他又继续说道：“上周打来电话的时候，听到藤真说海边打球你也会去看，所以今天就直接去了。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会不会想见我，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你，因此真的很期待见到你。”

　　小女有些惊讶，很少听到他说这样的情话，她不由地扭头看向他。一成脸有点红，神情带着几分尴尬和扭捏，低着头看着地上，自顾自说着：“这段时间我把我们俩之间的相处都细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确实有许多做得不足的地方，我想出了不少可以改进的方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他没有说下去，有些犹豫，生怕眼下和她讨论这些会使她情绪波动，会影响她很看重的考试，毕竟下周就要考试了。他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当时，当时我是和你说我们思考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我并不需要这样久，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不过，你没有关系，你可以等考完试慢慢再想，我可以等的。”

　　他的语气温柔，语句平淡，但偏偏听得小女鼻酸，他说都已经想好了，应该是原谅了自己的自私和欺骗了吧。虽然自己最近忙于学习，刻意不去想，但那种思念和企盼日以继夜的侵蚀却让她明白，她已不必去想，不必去选择原不原谅，自己所思所想不过依然就是放不下的他，与他那日的错误相比，放弃他才是让自己无法忍受的痛苦。她也早已想好，只要他真心认错和悔改，自己依然决心和他坚定地走下去。

　　“我知道，一成哥哥，我……我也很想念你……”小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这些天我强迫自己好好看书和做题，但是只要一合上书页，立即就会想到你，看着小成依然是想着你……”

　　没有等她说完，一成早已转过身，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用力抱住，他好兴奋，刚刚说得平静，其实他很忐忑，他生怕自己已经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谎言而被放弃，藤真那句“前男友”真的让他心很痛。还有刚刚那个帅哥，他认得他，他知道他是那个欺骗松本的坏人，他给她送好吃的蛋糕一定别有企图，又帅又坏，在她的身边，这是多么危险的处境。

　　虽然他是相信小女的，但真的听她亲口说想念，他真的万分喜悦，一如当初听她讲其实她也喜欢自己。他紧紧抱着她，喃喃说道：“谢谢你……”

　　“怎么又谢我？”小女脑袋埋在他脖子里，声音闷闷问道。她依然记得那场失利后，她吻他，安慰他，告诉他自己要做他女朋友，他也说了谢谢。

　　“谢谢你还喜欢我……”

　　“傻瓜……一直都喜欢，喜欢了这么久，又哪有那么容易放弃……”

　　“我现在能不能解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成忽然站直了身体，双手扶住小女的肩膀。

　　“什么事情这样郑重？”

　　“就是……”一成咧了咧嘴：“就是请你原谅我……我上次撒了谎。”

　　小女皱着眉头看着他，撒谎？上次他撒了什么谎？

　　“我知道你之前很介意，因为你上楼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我……我和绘里……上次我说我犯了错。其实……其实我犯的错是不到年纪喝了酒，并不是和她发生了什么……”一成有些忐忑望着她。

　　小女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难以置信：“什么？！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的……你何必现在再来说这些，我刚刚已经明确说了我依然还是想着你，你不必……”

　　一成摇头打断她：“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后来我去找那天还清醒着的一之仓、野边了解过了，也再次去和绘里确认过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天喝了几口就醉了，被野边和绘里一起扶上了楼，我的衣服裤子弄湿了，是野边帮我脱的，然后就把握塞进了被子，他离开的时候我已经不省人事。绘里原是留下来照看我的，但她也喝多了，所以稀里糊涂就也上床睡觉了。所以……你看到的在睡觉，实际上就真的在睡觉，从头到尾也都是真的在睡觉……”

　　“……”小女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个奇葩的故事……

　　“你相信我，上次只是生气了所以口不择言，故意这样说来惹你生气的。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你哥，我在对你撒谎的前一天就已经告诉他这件事情了……”一成讷讷，他很后悔存心这样乱说。

　　“所以你是故意气我咯？”小女皱着眉撅着嘴，说不清是悲是喜。

　　“有一点……对不起……我做得不对……”一成稍稍弯腰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摇晃着身体，像是撒娇一般。

　　“对不起嘛……我知道你一定伤心极了……我回去想了很久，很后悔这样骗你，之前你为了自己的事情痛苦了这么久，我还要用这样的事情来让你伤心，真是太不应该了……”一成再次紧紧抱住她，这段时间里他心疼极了，一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帮她承担痛苦，还给她带去伤害，就觉得自己太糟糕了。

　　小女抱着他，忍不住哭泣，她很庆幸，原来他并没有背叛，并没有犯那样让人伤心的错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里仿佛压着块大石头，总在心里劝说自己，要原谅他，给他找各种理由，也许他真的喝醉了，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也许他真的不由自主，却总也不能真的把这块石头给卸下。

　　现在，他的话终于釜底抽薪，将那块石头全然击碎，那种烦闷随之烟消云散……但她却依然有些生气，竟然害她伤心了那么久，她边哭边抱怨道：“让我难过了这么久，想到你和别人那样，我真的好伤心……”

　　一成轻轻凑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会和别人那样子的……我只期待和你……”

　　听得小女脸一红，恨恨在他颈边轻咬了一口，听到他咝得一声，以为自己咬重了赶紧问道：“咬疼了么？要不要紧？”

　　一成迅速在她唇上一吻，故意说道：“真的有点疼呢，要亲一亲才会好……”

　　小女白了他一眼，但依然照他的要求在他颈边亲吻，被她咬过的地方微微有些泛红，她的唇轻轻印上，细细痒痒的，让他心动不已。

　　她轻声说道：“我也应该说对不起的，之前不该瞒着你那么久的……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或者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信心……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所以我难以开口……”

　　“这件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一成拍拍她：“其实回去后，我也想明白了，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切切实实地发生在我面前，我亲眼看到了你们的不同，真的很难叫人相信，因此你无法说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不应该苛求的……”

　　“还有……还有我不该那么自私……不该看到让自己不快的画面也不给你解释的机会……我……我很后悔，想到也许那个时候我真的会就此离开，都没有办法好好与你告别，我就心疼后悔得不得了……”小女牢牢抱着他，又一阵伤心，他是这样宽和地原谅了自己，这样体贴，设身处地地考虑她的想法和境遇，她甚至觉得只为遇见他，她便值得留在这里。

　　“我也已经不生气了，总也是我做得不妥当让你伤心在先了。但是……”一成看着她，郑重说到：“以后那么长，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便还会遇到很多的事情，但是我们平时都是不善表达的人，还是应该改一改，有什么事情或者想法应该勇敢地说出来才对。”

　　“嗯，我会的，我会一直提醒我自己的。”

　　“所以我做了这个。”一成松开抱着她的手，拿下了自己的双肩包，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打开看看，我做了好久呢。”

　　小女小心翼翼地拆开，是一个手工做的小房子，像一个储蓄罐。她不解道：“这是什么？储蓄罐嘛？”

　　一成揽着她解释道：“我希望我们俩能一直牵着手，走得很久很久，直到我们有自己的家，长长的人生我们可以一直手牵着手走下去，但我们会遇到很多问题，有些说得清，有些却不一定可以。又也许一时半会儿我们还没有改正自己的问题，所以我做了这个小房子，就像是我们心里的家，我们有什么想法，如果说不清楚就写成字条扔进去，它的门可以打开，我们拿到对方想法的字条，可以向对方说，也可以继续写字条留给对方。”

　　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她的肩头：“我们因为把心事藏在心里，有那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彼此的心意，你因为把心事藏在心里，一个人承受了许多的痛苦，而我，因为该解释的事情不好好解释再次把两个人的关系放到了悬崖边，我们再也不要这样了。哪怕说不出来，我们可以写下来，好不好？”

　　小女看着手里的小房子，木头做的，房檐上装饰着爱心的样子，朴拙又可爱，她感动地抱在怀里，点头保证道：“我一定会做到，什么事情都会坦诚相告的，你信我！”她知道自己选的人就是最正确的人，那样好，那样认真，那样竭尽全力地为两个人的关系做打算，那样诚挚地期待着与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