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 生根》我是吕大王

106、伤心

　　“表白失败了也无妨，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再努力加加油，一步步来嘛……”一成拍拍松本的肩鼓励道。

　　“唉……一成你知道嘛，她也报考了我们那所学校，当然了……她是为了你。”一成和松本录取的是同一所学校，今后他们依然是校友。

　　一成挠了挠头：“为谁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她考取便会和你成为同学，你依然离她很近，依然有机会。”

　　松本点点头：“也只好这么想了……不过进了大学，优秀又英俊的男生就更多了……”

　　雅矢揽着松本的肩头：“稔稔啊……你要对自己有清楚的认识，你自己就是那个英俊又优秀的男生啊……况且你怎么不说进了大学优秀又可爱的女生也很多，到了那个时候，你也未必就那样中意她了呢……”边劝雅矢心里暗想，松本又高又帅，上大学一定很受欢迎，说不定就把他眼光不行的毛病给治好了。

　　“瞎说……你问问一成，进了大学看到许多漂亮妹子，会不会就不喜欢小女了……”

　　雅矢皱眉，这个松本也不知怎么的，执着地认为小女不够美丽，其实小女远比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美丽许多，更不要说那样温柔可爱，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平时可是一副凶悍模样的。但更让雅矢出乎意料的是，一成听到松本这样说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反驳。

　　雅矢惊讶地望着他，如若换做平常，一成一定会万分坚定地说“你胡说什么呢”又或者“我肯定只喜欢她”。但是一成并没有那样，依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低垂着，没有说话。

　　有事，雅矢心道，一定有事。

　　“唉……”松本叹了口气，抻开双臂趴在了桌子上，泄气说道：“你们说我到底哪里不够好……”

　　“可能是太帅了。”雅矢摇摇头，明明很好的一成，明明很帅的稔稔，都为了感情的事情烦恼不堪，看来还是自己这样比较好。

　　松本白了他一眼：“我是认真的呢……”

　　“明明看起来很好，却未必真的是那个样子，也有可能你觉得自己很努力，却远远达不到对方想要的那样呢……”一成双手撑着额头，低头喃喃着，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劝慰松本：“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吧，两个人之间目标不一样，或者本来就是不同的人，就会变得很辛苦吧……”

　　松本困惑地望向一成，往常他并不会这样沮丧，难道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希望？但又想了会儿，松本却坐直了身体，反而打起了精神：“我觉得你说得对呢！也许我觉得自己努力在她面前表现得很好了，但实际上还没有做到能打动她的地步。而且即使每个人都不同，也许我们现在的目标确实不一样，也会辛苦，但是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就不会怕什么辛苦！”

　　松本有些激动地按住一成的肩膀：“谢谢你一成！我才被拒绝了两次就这样沮丧果然是不成熟的表现，我当真和你还是有距离的！你说的我会记住的，我也会好好努力，早点能达到和你一样的稳重和成熟，也许我的机会也就来到了！真的很谢谢你鼓励我！”

　　雅矢看着松本一脸大彻大悟的感激神情有点哭笑不得，一成分明就在感慨自己的，有些茫茫然地望着松本，却又不好意思说明，只好更诚恳地继续鼓励道：“你能这样快振作起来真的是很有决心，我想她早晚会被你打动的！”

　　松本更是感动：“我就知道我们是亲近的朋友，原本这些天我想去找野边一起出出主意，可是他要复习准备考试，我也不好打扰他，只好来找你们。原本觉得雅矢没有什么经验，而你沉浸在甜蜜的恋情中也体会不到我的痛苦，没想到你们是这样能够给我支持和鼓励！”

　　雅矢翻了翻白眼，难怪轮番失败，原来总是找野边出主意，别的不说，在感情方面，他们两个人加在一块儿能商量出正确答案才怪了……他瞥向一成，听到甜蜜的恋情时脸上并没有往常那种微幅的笑意，反而嘴角轻轻咧了咧，更确定了雅矢的猜测，一成和小女依然有问题。

　　“我们出去打球吧。”一成忽然建议道。见松本和雅矢都一愣，他又解释道：“寒假都要结束了，只有我们这些不用参加考试的学生有这样的时间，聪和野边他们都要参加考试，我们原来的队员能在一起打球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话说得他们俩伤感起来，是的呢，三月以后大家都毕业了，他们这届最强山王的队员便要各奔东西了，虽说人生道路总是这样奋勇向前，还会认识许多新的朋友，但他们之间这些年得感情总是万分珍贵的。

　　“走。”雅矢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寒假以来倒真的没有打过球呢。”

　　松本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说得也是，都快生锈了。”

　　三个人一起打球，雅矢越发觉得不对劲，一成状态疯狂，有一种不遗余力的刚猛，尽全力做着每一个技术动作，这种状态已经许久未见了。

　　不一会，松本连连后退道：“一成啊……我今天好像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一成站定下身，有些歉疚解释道：“啊……可能是许久不打了，有些太兴奋……”

　　松本摇手：“大概像你这样的体力怪许久不打球，积蓄的力量就要释放一下吧……我是不成……可累死我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累得直喘，抬头看着一成正在拍着球，面无表情低垂双眼，一派淡然的样子，心里不由想着，自己果然是还要继续努力，各方面都比不上一成，都是运动员，自己的体力居然差了这么许多。

　　松本说自己累得够呛，要回家洗澡吃午饭，便与他们俩告别，雅矢见一成打完球仍然眼帘低垂，不见个高兴模样，于是邀请道：“去我家吧，来两块炸猪排补充一下体力。”

　　被雅矢这么一提，一成倒也觉得自己饿了，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雅矢给一成拿了两块大大的猪排，今天中午人多，他要先去帮忙招呼其他客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方才端着自己的午餐坐到一成身边，一看他吃了半天竟然还剩一大半，平常两块猪排他可是分分秒就干掉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雅矢坐下身，从他面前夹走了一大块猪排，稍凉了一些，但依然鲜嫩酥脆，明明就很好吃。

　　“嗯。”

　　“小女怎么样了？”虽然看他的样子便能猜到那丫头可能还是不太好，也只能硬着头皮再确认一下。

　　“她已经想起来了。”一成不打算说那个离谱的“交换”故事。

　　“啊？！”雅矢坐直了身体，原以为他这样垂头丧气是因为无法唤醒小女的记忆，那她现在都想起来了还惆怅个什么劲？哦……不对，雅矢想起来了，还有一桩麻烦的事情：“那……那她不相信你没犯错？生气了？”

　　雅矢见一成没有说话，赶紧劝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一个女孩子见到那一幕，被刺激得都那样了，生气发脾气都是难免的，你也应该好好解释，再诚诚恳恳认个错，毕竟也是你的不对……”

　　一成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告诉她我并没有和绘里怎样……”

　　“啊？！……”雅矢无言以对，怎么还有这种操作，人家男孩子即便犯了错，也得狡辩一下，他倒好，明明没犯错的倒不去解释，那……那让自己和清子这样折腾找真相到底为了什么？

　　他喘了两声，不知该说些什么，端起自己的碗埋头吃饭，想了想觉得还是气愤，于是把一成面前的盘子端起，把剩下的猪排都扒拉到了自己碗里，这样脑子不好的朋友，就该饿两顿让他好好清醒一下，早知道连一块猪排都不给他吃。

　　“你们说得对……”一成自言自语。

　　“对你还不听！”雅矢边吃边愤愤问道。

　　“不是……我是说你和聪问我，之前我和她之前有没有问题。”一成叹了口气：“我觉得一切都很美好，但实际上原本就有问题……我对她来说，其实没有这样的……没有这样的亲密。”

　　“我知道啊，人渣下药不是给你机会了，你也没亲密啊，还把人家姑娘活活用蛮力锁住，你多厉害……”雅矢扒拉着自己的饭，气不打一处来，一成这恋爱谈得，脑子越发有问题了。

　　“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两个人的感情和心……我觉得我们是最亲密的，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全国大赛第一场就输给了湘北，面对那样的失败，是她鼓励和安慰我，你知道她抱着我，告诉她可以陪我一起哭一会儿，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那样痛哭……”一成眯着眼，又叹了一口气。

　　“嗯……所以那个时候你也揽着我说陪我哭一会儿……”

　　一成不理他的揶揄，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心贴得很近很近，虽然我之前也很喜欢她，但在那之后我觉得她就是我可以一起面对任何艰难的那个人，有她在我就有力量，我原以为她和我是一样的……”

　　“她……我想她也是一样的。”雅矢放下筷子，拍了拍他的手。

　　“并不是……”一成摇了摇头：“她并不是这样的，就像你们看到的，她宁可把看到的埋在心底里，把自己逼到那步田地。我不知道她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我们没有信心……”一成闭上了眼睛，他无法说出，远不止这样，她甚至打算不告而别，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永远徒劳地试图唤醒一个不曾睡着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