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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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在李诫面前脱掉所有衣服，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他眼里。
他用手指抚摸我的每一条肋骨，最后张开双手把赤裸的我收在他怀里。他低下头在我的脖颈间说：“悠悠，你真的很瘦，很瘦……”轻微的叹息洒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灼热的让人恐惧。
我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却终也发不出声。
我和李诫隔着画家与模特间的三米，其实根本就是三千世界。
我曾经很仔细的观察过自己的身体，它毫无美感，甚至有些畸形，总让我联想到超市冰柜里的白条鸡。
卑微，丑陋，可怜。
而在李诫的笔下我却是花一样的存在，荼蘼，紫藤，丁香，石楠……
我那悲哀的虚荣心啊！
再次见到严偌稔是春天的最后一次学生会例会。
他以一种肆意的姿态坐在学生会长身后的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反复玩弄着打火机。
监察委员长。
他是这个庞大的学校机器中唯一一个凌驾于学生会长之上的零件。除此之外，他更是学校艺术生中的领军人物，重点大学不在话下。
他冲我笑了笑。
我低着头迅速找位子坐下，而李诫则以社团代表的身份坐在了和我相对的方向。
如坐针毡。
严偌稔看我的眼神里似乎有种轻蔑，让我愤怒。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吐。
如果仅仅是看到丑陋的东西我不会有那么大反应，也许李诫说的对，我有精神洁癖。
我从来没想过要干涉别人的生活，更何况是个陌生人，严偌稔大可不必如此。
“冯悠同学，下个月还请多关照了。”严偌稔的声音里是别人听不懂的刻薄。而我终于想起自己是下月的活动负责人。
会议结束后，我沉默的收拾文件，李诫用古怪无比的眼神和语气问我怎么会认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委员长。
我沉默了一下，说：“监察委员长大人，学校里有人不认识吗？”
相较李诫修长而优雅的手，严委员长的手多了一种艺术家的忧郁，骨感而有力。
那双手常以一种疯狂而迷离的状态停留在钢琴上，以一种脆弱而悲伤的状态停留在打火机上，以一种刻薄而锋利的状态停留在文件上……
而现在，这双手，停留在我身上。
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扣住我的下巴。他用一种很专注的眼神凝视着我。
良久。
“你有一双小动物一样的眼睛。”严偌稔的声音很像大提琴，“你的眼睛是这个学校里唯一一双男孩的眼睛。”
那一瞬，我突然觉得严偌稔和李诫很像，总是说些意义不明晦涩费解的话，满是让人战栗的小资忧郁。
艺术家，都是这样的感觉？
监察委员会的办公室里有一架黑色的钢琴，很大的那种，据说是委员长的私人物品。
严偌稔放下我交给他的文件，走到钢琴前，坐下，全神贯注的弹了起来。
《欢乐颂》，还是该叫《第九交响乐》？
我站在那里，一步也无法移动。
“你不是个优秀的聆听者，虽然你总是沉默。”严偌稔似笑非笑，窗外的阳光在他脸上涂满了生命的辉煌。
我看着他宽宽的后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很忙的话，不用勉强留在这儿。”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抽出一支烟，点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