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通通吃掉》粥粥桃

7、关于选择

　　孟婳明白孟栀话里的意思，她的母亲想让她选一个未来孟家的继承人站队。

　　孟家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虽然孟栀是孟翔卫跟吴晓慈唯一的女儿，但是在孟翔卫那里确是不受宠爱的。孟翔卫让孟栀进孟氏，只是因为家族企业而已，并没指望他女儿能为集团的发展做出多大的贡献。而孟栀自幼就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不比两个哥哥差，成长道路上的苦没少吃。孟婳年纪小又是个养女，现在没有能力帮助母亲。

　　她知道孟栀一向很有主意，更不可能害她。在孟家，多一个同盟，总是没有坏处的。虽然她自身没有能够吸引人谈判的筹码，但是她的态度就等于孟栀的态度。她支持谁，就等于孟栀在孟氏的股份支持谁。

　　“我当时只想你在孟家能有个更好的靠山。赢了再好不过，如果输了，我去求求奶奶也能护得住我们。总比跟着当时的我，苟活的好。”

　　“妈妈，那不是我被迫的选择，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当时，她选择孟廷诣也是有私心在的，甚至庆幸过孟栀给了她一个往前一步的理由。“我有的时候跟你一样，固执的很，而且，我不会输的。”

　　单纯的利益好商量，复杂的情爱是没道理的。看样子，她的女儿早已经深陷其中了。除了能给她支持，别的她也做不了。“如果哪天累了，记得跟妈妈讲，我永远是你的退路。”

　　“好，那妈妈，下次看见我吃自热火锅的时候，能当没看见吗？”孟婳抱着孟栀的一只胳膊开始撒娇，她都多大了，吃个速食还会被妈妈念。

　　“不可以。你啊，又是体寒又是过敏的，少吃点对身体不好的。吃多了还长痘，你不是最在乎你的脸嘛。”

　　“哦。”

　　来打针的护士进到病房看见的就是女儿向妈妈撒娇未果的样子，“孟小姐，你跟你妈妈感情真好，比起母女更像姐妹。”

　　“我妈是天生丽质，所以看起来，跟我姐姐一样。”

　　“嘴再甜，下次我去你家，垃圾食品还是会被我没收带走的。”

　　等着孟廷诣回来，孟栀说自己先回去休息了，让他履行一下做哥哥的义务盯着孟婳打完点滴，再把她送回家，反正也是顺路。孟廷诣送孟栀出门，再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孟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呢？”孟廷诣拎着刚买的白粥往屋里走，办完手续缴完费，想起来他们三个人晚上都没吃饭，便到医院门口买了点。刚才也给孟栀了一份，不过那份肯定没有他和孟婳的寡淡。

　　“看我是怎么从各位少爷中选中你的。”

　　“可能我跟我哥比起来，又帅又猛吧，符合你的口味，适合带到小岛上去。”

　　都过去几个小时了，还想着这件事呢。怪不得孟廷诣的腹肌不错，原来是“小肚鸡肠”，器官占得地方少。

　　“你好像少说了一个人，孟家又不是只有你们两兄弟。”

　　“孟亭禹那会连句古诗都背不明白。”

　　“谁说他了，我说的是孟嘉恺。二哥一直对我很好的，唔—”孟廷诣用勺子往孟婳嘴里喂了口粥，他现在极度讨厌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更不想听她夸孟嘉恺一个字。他今晚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孟嘉恺担心的孟婳样子，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孟嘉恺会跟媒体爆料他要和韩乐瑶联姻。恐怕这个新闻不是放给大众看的，只是为了给孟婳看罢了。

　　“喝粥。”

　　“嗯？甜甜的。”

　　“让店家放了一点白糖，怕你觉得没味道，不想喝。”

　　其实，孟廷诣除了生气和进行某项活动的时候，平时对她都是很贴心。“小孟哥哥，你真好。”

　　“我好还是孟嘉恺好？”这几秒钟的沉默是怎么回事，这种问题都要想的，不应该是马上就回答他更好的吗？

　　“高中之前是二哥对我更好。”

　　“我在那时候有亏待你吗？”孟廷诣笑着从后槽牙里挤出来这个问题。没记错的话，孟婳刚来这个家被佣人欺负，是他给她出头的。初中，他们两人一个班，他也没少带她出去玩。孟婳跟徐斯然、林禧那群人，就是那个时候混熟的。

　　“亏待谈不上。”进孟家以后，孟廷诣帮她很多，可能他们两个同龄且同病相怜。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养女，说出来都不招人待见。“但是初中的时候，你逃课我帮你收书包，你打篮球我帮你递水，你拒收情书我帮你善后。幸好高中的时候没跟你在一个班。不然我的整个学生时代，回忆起来，就是你的小仆人。”

　　“这么委屈啊，那换我当你的仆人。现在吩咐我吧，主人。”

　　一般这种话，都是在孟廷诣“心怀不轨”的时候说的，通常还伴随着一些不可描述的...角色扮演。不过现在在医院，她还在打针，他总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管他真心悔过还是阴阳怪气，现在她倒是真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咳咳，小诣子，给我把包拿过来。”她伸手指了指沙发上的包包，从刚才开始，包里的手机一直都在震动。

　　“手机。”

　　孟廷诣把孟婳的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大手一划，直接挂断。

　　“你挂我电话干嘛！”

　　“国外号码，一看就是诈骗的。”

　　这大半夜的，诈骗分子还在工作，也挺敬业。但刚安静没几秒钟，手机又震动起来。孟婳从孟廷诣手里拿过手机，她倒要看看是哪国的诈骗分子，这么孜孜不倦。一看来电人，孟嘉恺。

　　“二哥。”

　　“你不要担心了，不是很严重。”

　　“你不用过来，医院里有护士的，唔——”

　　孟婳白了旁边的孟廷诣一眼，没看见她在打电话嘛！这个时候给她喂什么粥啊！孟廷诣完全无视掉孟婳的眼神，拿起勺子给自己喂了一口粥。

　　“刚才喝粥，噎着了。”

　　“你早点休息吧，二哥。”

　　孟婳挂掉电话，翻阅了一下通讯记录。哪里有什么诈骗电话，这十几个电话都是孟嘉恺打来的。

　　“你怎么对二哥敌意这么大，难道是吃醋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

　　“拜托，我一直都把他当哥哥，他也把我当妹妹。”

　　孟廷诣心想，你是把他当哥哥，他把不把你当妹妹，那就不知道了。“你好哥哥真多。”

　　幸好刚才孟婳尝过了，粥里确实放的是白糖不是白醋。“怎么会呢，我只有一个好哥哥，叫孟廷诣。我跟他天下第一好。”

　　孟婳看着孟廷诣上扬的嘴角，知道这是被哄好了。

　　“啊——再来一口。”

　　晚上，两个人挤在一张病床上凑合一下。孟婳窝在孟廷诣的怀里，掰他的手指玩。折腾了一晚上，她现在不仅睡不着，还越来越精神。

　　“睡不着，就聊聊你是怎么从各位少爷中选中我的故事。”孟廷诣把被子给两人盖好，准备听孟婳讲故事。

　　“因为你长得好看。”

　　“说正经的。”

　　“我说的是实话啊。”六岁的孟婳比孟廷诣早来这个家一个月，当她站在人群中第一次见到孟廷诣的时候，对这个小男孩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好看的皮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以为流浪在外的大少爷吃不起饭，都是脏兮兮的。”

　　“你想象力真丰富。”

　　“你不要打断我嘛！但是你就白白嫩嫩的啊，皮肤比孟霆昊这种从小在孟家长大的都好。”

　　“猪还白白嫩嫩的呢。”

　　“所以我给你的备注是诣只猪。”好像多余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孟婳感觉自己的某个地方被狠狠蹂躏了一下，“哎呦，讲正经的，又被你带偏了。”

　　“是谁先不正经的。”从那句“长得好看”开始，孟廷诣就没觉得孟婳是真心想跟他聊这个话题。

　　“我都说我说的是实话，我比较肤浅，容易被美色迷惑。”

　　“那后来呢，在我的美色迷惑下，发现了有能继承孟家的潜质？”

　　“后来，我发现你这个人越来越叛逆，还有些恶趣味，总是把孟家搞得鸡飞狗跳，你就开心了。不是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和在乎，是存心想要报复孟家。而且你格外讨厌孟霆昊。按照顺位，孟霆昊会是孟学梁之后的第一继承人。你那么讨厌他，一定会想办法取代他的位置。我觉得你可以做到。”

　　“听起来还少了一部分。”

　　“什么？”

　　“上学那会，你替我拒绝女生的理由是什么？”

　　孟婳回想了一下，只有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哥哥有女朋友了。”

　　“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

　　“因为你这句话，我被老头子以为早恋，抄了十遍道德经。”

　　“我不是也帮你抄了嘛。”

　　“你是指一半都没抄完，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抄了一个字也是抄了！”鬼知道她牺牲睡眠时间帮孟廷诣抄东西，早上起来就看见额头冒出来一个小痘痘，“你突然提起来这件事情干嘛。”

　　“婳婳，你选择我，是因为你没察觉到的一种感觉，让你从心里希望我能赢，所以相信我可以。”

　　“就应该一个字都不帮你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