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第一魔头》九煲

11、011

　　萧如墨偏爱独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前是他的本命剑‘漆星’，漆星通体为黑，召唤出来却能散发着耀眼璀璨的光芒，一剑划过，能斩破黑夜。

　　也可以说‘漆星’就是萧如墨最具身份代表的东西，只要他手握‘漆星’，哪怕是幻化成最普通的样子，带着隔绝一切窥视的面具，大家都会知道他就是萧如墨。

　　现在因为魔力不济，‘漆星’被封于丹田无法被召唤，他手上除了乾坤袋里那些杂物，倒是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了。他还以为要等到自己修为回来才能拿到专属于自己的‘漆星’，谁曾想在这异世，他无意中又拥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独属于自己的虫。

　　泽安，亚安山地帝国的少将，亚安山地帝国的启明星。

　　不管他们因何开始，不管泽安是不是面上白内心黑，在这个人不背叛自己前，他会代替‘漆星’独属萧如墨。
　　“他们没对你动手吧。”知道这个帝国法律对雌虫比较苛刻，于是萧如墨一边问，手顺势而下。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其他，泽安的身体颤抖了下，他语气尽量平静，姿态尽量恭维：“没有。”
　　雄虫没有说话，一寸一寸地攻池掠地。

　　泽安动了动身体，萧如墨低声阻止：“别动。”
　　有些事好像不用学，是刻在了骨子里。
　　他以前并不觉得双修有什么意思，双修完全在耽误他修炼。所以那些美艳多情的魔族也好，清冷高雅的修士也罢，都入不了眼。

　　阴差阳错之际，遇到了雌虫，陡然才觉得双修也不错。

　　更何况雌虫需要雄虫的精神力缓解精神海的暴动，处在精神崩溃中的泽安更是如此。在地下室的那些天，萧如墨知道，泽安被暴动的精神力折磨地快要疯掉了。

　　他需要雄虫深入标记才能缓解精神暴动带来的痛苦。

　　萧如墨误打误撞地标记了泽安，在他的精神海留下了印记。刚才一接触，萧如墨就感到泽安的精神海不怎么平稳，原以为是受伤了，现在看来是需要进行精神安抚。

　　泽安是第一个和萧如墨一起双|修之人，萧如墨以前没有尝试过，如今觉得还挺舒服，他也不想泽安被那些堵塞的精神力折磨的失去神智，最终精神枯竭而亡。

　　所以双|修能解决的事，自然不需要想太多。

　　泽安痛恨自己，雄虫不过是用手稍微揉捏几下，就软了下来。
　　他和雄虫在一起过，精神力更加喜欢雄虫，甚至不等他有所反应就偷偷冒出头轻轻碰触着雄虫。

　　在被雄虫抱着回房间时，泽安满心悲凉。很多虫都以为被送往流放星等待死亡是最痛苦的事，然而在他看来，在雄虫身边控制不住自己才最为痛苦。

　　他们雌虫明明那么强大，在雄虫面前却不堪一击。
　　那些指定律法的虫，明知道雄虫的恶劣性，却还强制雌虫在雄虫面前做最屈辱的事。哪怕是被打了，仍旧得如此。只因为那些虫是雄虫，他们是雌虫。
　　他们从小就被教育着以雄虫为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雄虫的安全，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雌虫的错。泽安以前也是如此，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也许是某天，他看到自己的副官被雄虫这段了羽翼，腹中的虫蛋被雄虫折磨掉了。
　　曾经神采飞扬的副官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慢慢等着精神枯竭被送到流放星，生死不知。

　　那时他很恍然，为什么会这样。
　　他努力向上爬，他想爬到最高处，然后对自己的婚事做主。可他爬了，他也爬到了高处，但婚姻对他们来说仍旧是一座压在头顶上的大山。

　　这些年泽安一直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他不怕在战场上死去，他怕死在雄虫暴力下。

　　然而真正到了高处就会明白，高级雌虫的婚姻更是枷锁。他看似在婚姻方面自由了很多，然而不过是标价更高，不知何时他就会被雄虫等待着取走他身上的价签，从此成为雄虫的附庸。

　　泽安身为S级雌虫，他不愿意接受雄虫为他梳理精神海，所以这些年他的精神海一直没有被梳理过。他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发情期，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精神暴动。
　　他打了无数抑制剂，明知道那不可取，明知道滥用抑制剂未来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副作用，可泽安还是选择了这么做。他不想雄虫为自己进行精神海梳理时趁机占有自己，然后在自己的精神领域打上属于雄虫的烙印，从此逃脱不掉雄虫的支配，身体的掌控权都在雄虫手里。

　　然而当他的精神处在崩溃的消息传遍整个帝国时，往日那些以他为荣的虫眼中带着警惕和审视时，泽安心里很平静，他知道自己精神崩溃会带来怎样的灾难，若换做是他，面对一个S级的雌虫，他也会防备。
　　他做好了准备，精神彻底崩溃前他就会前往流放星，他在那里生，在那里死，这辈辈子也不会和雄虫扯上关系。他不会被雄虫掌控。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可笑。
　　一切都按照自己所想的走时，意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发生了。
　　在匹配系统里，他和一个雄虫匹配上了。按照规定，雌虫处在崩溃期是不能进行婚姻匹配的，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他在匹配名单上。

　　匹配给他的雄虫是F级。

　　F级没办法为他梳理精神海，甚至还会被他的精神暴动所伤。
　　当时他和雄虫第一次见面就说明了这个问题，他不想伤害雄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太过冷硬，雄虫当时很生气，但还是扯着虚伪的笑表示没关系，他会陪着自己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看到雄虫笑容背后隐藏着的恶意，泽安心里有些恍然。
　　都快要死了，他仍旧逃脱不了。

　　在地下室第一次被雄虫惩罚，带刺的鞭子抽打在后背上，他如同所有的雌虫那样跪在地上，低下了头颅，露出温顺的样子，希望这样能让雄虫满意。

　　雄虫不满意，雄虫恨不得把他抽死。
　　血落在地上时，泽安恍惚想到了副官躺在病床上一脸颓废地望着他说的话。
　　他说：“长官，这是我们雌虫的命运。”
　　雌虫的命运吗？泽安恍惚地想，可他不信命。

　　当雄虫玩够了打骂的游戏想要深入他时，泽安做了一个雌虫不该做的事。
　　他攻击了雄虫的精神海，他给雄虫留了一命，把他送回房间，然后看着他慢慢死亡。
　　雄虫临死前望着他，满眼惊恐。

　　泽安很冷漠地想，看，雄虫和雌虫又有什么区别，死后都是一具冰凉的尸体，根本分不出高贵。

　　谁知道事情再次出现变故，本应该死去的雄虫没有死。
　　好的是雄虫的脑子坏掉了，甚至还在雄虫保护协会和警察署面前维护他。

　　发情期来的那般突然，泽安最终臣服在雄虫的精神力下。
　　最终，他也没逃脱掉雌虫的命运，想想还挺可笑。

　　“哭什么？”眼角咸湿的泪水被雄虫轻抚着擦去，泽安恍然抬眼，雄虫表情冷淡，却没了往日的厌恶和假笑。那双好看的眼眸很平静很冷，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

　　泽安想说自己没有哭，雄虫却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雌虫的特性让泽安做好了所有准备。

　　“不，雄主……”泽安很惶恐，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害怕这样感觉，利刃伤在身上他不害怕，可雄虫温柔的态度让他很惶恐。

　　自从见过副官的样子，他就一直很害怕，害怕有天自己会有虫蛋，更害怕自己护不住虫蛋。

　　然而没用，明明是F级的雄虫却完全让他逃不开。
　　雄虫像是看出他的不安，在他耳边道：“别想那么多。”

　　泽安像一条离了岸的鱼，眼角泛起泪意。
　　而他沉静的精神海突然沸腾了起来，渐渐枯萎的精神海再次活跃起来。

　　不知不觉间，金色小鱼再次遇到黑色的小鱼，最后，精神海成了一片黑金色。

　　***
　　再次用魔力为雌虫梳理了精神海，抽出魔力前，萧如墨试探了下泽安的脑域，比着一开始稳固了不少。
　　这样下去，他的精神海会越来越稳固，那些褪去光泽的精神力也会慢慢恢复金色的光芒。

　　等金色光芒照耀这片黑暗时，泽安也就恢复了最强盛的时候。

　　恢复理智的泽安想从雄虫怀里离开，萧如墨搂着他的肩膀：“休息一会儿。”刚才他换了几个姿势，雌虫的身体很柔韧，但难免会不舒服。

　　泽安垂眸道：“雄主，请你责罚。”
　　萧如墨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泽安抬起泛红的眼角：“未经雄主允许，我擅自留了雄主的东西在里面……”雄虫的东西留在里面，如果不及时清理出来，雌虫就会有怀虫蛋的机会。

　　不管雄虫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都不会希望自己怀虫蛋的。

　　萧如墨自然知道这些，不过他只是一缕神识听到过。很多时候，有些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就好比雌虫能怀虫蛋这种事，若不是泽安暗示性的提起，他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萧如墨看向泽安的肚子，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打量。

　　他知道虫族很看重虫蛋，就算再怎么偏爱雄虫，一个雌虫怀了虫蛋，雄虫若是失手伤了虫蛋，也会受到惩罚。当然惩罚的力度并不算重，可能是罚一笔数目很大的星币，又或者是监禁几个月。
　　只是相比较之下，帝国还是很看重虫蛋。

　　很多雌虫对他们的雄主也许没什么感情，可对自己的虫蛋都很看重。

　　萧如墨好奇的是雌虫怎么孕育虫蛋，明明是男子的身体有着男子的器官，里面却能孕育生命，简直是太神奇了，这种神奇就连修真界都不成有过。
　　在修真界就算把一个男子变成太监，也不能生孩子。

　　他曾听说过吸收天地精华的花草树木成精之前性别不明，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则会根据喜欢之人的性别而分化。喜欢之人为男子，他就分化成女子，喜欢之人为女子，他就分化为男子。
　　当时他就觉得这些精怪很神奇，没想到世界之大，还有更神奇的事。

　　世界上没有男女，只有雌雄，雌性以男子身躯孕育子嗣。
　　萧如墨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尊，他好奇心起，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看看雌虫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在，好奇心只是好奇心，他并不会做出实质性的行动。

　　雌虫怀幼崽也很艰难，需要和雄虫的精神力有高度匹配，不知道是不是条件设定的太过艰难的缘故，虫族的雄虫越来越少。为了不使种族灭绝，虫族便想法设法出具有利于雄虫的法律，雌虫和雄虫的地位也越来越不平等。

　　走在大街上，一个F级的雄虫怒骂一个高等雌虫，雌虫要做的就是道歉，要不然得到的可能就是一鞭子。

　　也许是老天都看不惯他们这个扭曲的族群，所以变着花样想让他们灭绝。

　　萧如墨并不觉得自己这想法狠毒，他觉得这是事实。
　　这样下去，虫族早晚都完蛋。

　　他抬眸看向金发雌虫，雌虫眼中流露出去一丝可惜之意，似乎在惋惜自己不能有虫蛋。
　　萧如墨皱了下眉头，他对叽叽喳喳的幼崽根本不感兴趣。魔族不是没有幼小的魔物，每次看到那群魔物他心里都格外烦躁。

　　不过他不是这个世界的虫，他无法理解雌虫喜欢幼崽的心情，但他尊重。
　　于是萧如墨收回打量的实现淡淡道：“你要是喜欢就留下。”

　　泽安讶然抬头：“……”
　　雄虫对他那么厌恶，竟然愿意让给他怀虫蛋。
　　可说真心话，他并没有想怀虫蛋的意思，他只是想提醒雄虫，该让自己起身清理身体了。
　　也不知道雄虫在想些什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萧如墨还知道雌虫如何做才能增加怀虫蛋的几率，于是他看向雌虫：“要不要找东西挡着。”
　　不挡着容易流出来。

　　泽安那一向清冷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需要。”他又不是真要怀，自然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萧如墨哦了声。

　　泽安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如墨感觉到他的视线，便垂下了眼眸，他挑眉：“有事？”
　　泽安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他的嘴唇刚刚被萧如墨染成了饱满的红色，这么一咬，无端显得有些艳丽。

　　“有事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萧如墨淡淡道：“你是一个少将，在你的属下面前，你也这样吗？”
　　“可你不是我的属下。”泽安突口而出，随即他飞快地推开雄虫起身跪下：“请雄主责罚。”他不该一时疏忽，反驳雄虫。

　　不过不等他膝盖落地，萧如墨一把把他捞了回去，泽安狠狠撞在他的胸前。
　　他调查过雄虫，是个好吃懒惰之辈，平日里别说锻炼，夺走两步路都觉得累，然而他的鼻子撞到雄虫的胸前，像是撞到了墙上。

　　萧如墨微微推开他，泽安的皮肤很白，这么一撞，鼻尖通红。
　　“说话就说话，那么激动做什么。”萧如墨淡淡道。
　　泽安动了动身体，萧如墨：“我不喜欢你跪下请罪，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以前他也不喜欢属下下跪，他贵为魔尊，以他为尊的他留下，反对他的他杀掉，弱肉强食的世界充满了暴戾和杀戮。

　　泽安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反抗他想要杀掉他的修士，所以没必要跪他。

　　泽安愣怔怔地看着雄虫，他完全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雄虫口中说出来。
　　几天之前，雄虫还在地下室抽打他，雄虫让他一跪就是一个黑夜，辱骂性的言语不绝于耳。谁能想到短短数天时间，雄虫突然就变了。

　　不过是摔到了脑子，能摔成这样吗？

　　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他早点出手好了，泽安心下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看他一直呆呆地不说话，萧如墨又道：“你们雌虫不是最听雄虫的话吗？难道我说的不行？”
　　能不挨打，谁愿意鞭子抽在身上，能睡在床上，谁愿意跪在地上，他又不是有受虐癖。
　　于是泽安道：“是，以后不会了。”

　　“那说吧，到底什么事。”萧如墨的五指插|入他的头发内问。
　　泽安道：“雄主你也知道，我是S级雌虫，精神处在崩溃中。调查组那边的意思是等我婚假结束，就送我去流放星。”

　　萧如墨的手指一顿，流放星，那个雌虫都惧怕的地方，据说生活条件非常艰苦。
　　被送往那里的雌虫不过是在等死。

　　那里无数雌虫因精神暴动失去理智兽化，兽化掉的雌虫没了理智，只会争夺只会杀戮，最终精神彻底崩溃而亡。

　　萧如墨的指尖悄悄流露出一丝魔力，很轻地侵入了雌虫的脑域。
　　泽安浑身一颤，他喊道：“雄主……”没有了发情期的掩饰，被雄虫精神力入侵的过程格外难熬，他浑身紧绷，双头紧握，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殴打雄虫。

　　那缕细如发丝的魔力在泽安精神海中游走了一圈，随即他抽回魔力。
　　泽安的精神海的确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在渐渐稳固了，他不相信泽安没有感觉。
　　还有，他能侵入金发雌虫的脑域，这个爬到了少将位置的雌虫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又或者是心底有疑惑却找不到答案，所以干脆视而不见。

　　萧如墨：“你的想法呢？”
　　泽安神色如常，他道：“我留在主星危害太大，不如到流放星。”
　　“是吗？”萧如墨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道。
　　泽安神色肃穆了两分：“我身为军人，不能置普通虫的生命不顾，万一我在主星异化，那我宁愿去流放星。况且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他们也不会同意我留在帝国，哪怕我的精神海开始稳定了。”

　　他们指的是虫族高层。
　　在他们眼中，泽安现在就是个小型核弹，还是前去流放星最安全。
　　就算日后真有奇迹，他的精神海稳定了，到时在回来就是。
　　再次之前，没有虫敢冒着失去半个主星的危险留下泽安，军部也不行。

　　萧如墨嗯了声：“不问吗？”不问问，他一个F级雄虫为什么能为他梳理精神海，不问问他还能不能帮他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泽安：“雄主摔着了头，也许是出现了奇迹。”
　　虫族数千年的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记载，有虫受伤，再次醒来，性格大变。
　　蠢笨的变得聪慧，聪慧的变得愚笨。
　　还有虫白天是一个模样，到了晚上又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虫族历史上称这样的事为奇迹。

　　既然这样，泽安就把再次醒来的萧如墨当做奇迹看待。

　　萧如墨笑了声，他道：“的确是奇迹。”要不然他怎么能躲开必死劫，一缕幽魂来到了这个陌生地方。

　　“什么时候出发？”他现在兜里只有五十星币，还是今天收到的打赏。
　　流放星条件那么艰苦，手里还是要多一些星币才好。
　　那他是不是得尽快搞星币呢，只是去哪里搞呢。

　　萧如墨第一次为钱发愁。

　　“一周内。”他有二十天的婚假，如今已经过了半个月，所以最多七天内他就要离开主星。
　　看到萧如墨一脸思索的模样，泽安以为他是在为未来的生活发愁，于是道：“雄主不用担心，我兽化而亡，军部也会照顾好你。”至少会给一大笔星币，让雄虫生活无忧。

　　萧如墨：“你以为我是贪图你的钱？”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该用泽安的钱，并没有贪图他财产的意思。
　　泽安：“……”钱是什么？星币单位吗？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想法一闪而过，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雄虫愿意和他结婚，不就是冲着他的星币来的吗？结婚之后，雄虫言语中也没有隐藏这点，现在雄虫却又不承认了。

　　不过说真心话，如果真是以前的雄虫，他真会可惜一番。
　　现在，给雄虫也好，就当做这几天雄虫对自己的温柔。

　　看出他的想法，萧如墨冷笑两声，这个雌虫把自己当做了什么，秦楼楚馆出来用身体挣钱的人么。
　　萧如墨很想甩出一大笔上等灵石告诉他，自己有钱。
　　然而一想到这个地方根本不认识灵石，他心底的傲气陡然泄了气，他现在没有甩钱的本钱。

　　萧如墨冷笑两声，他站起身穿戴好，然后看向泽安：“我和你一起去。”他会把泽安脑域中的精神海梳理成原来的模样，就当是给他的报酬了。
　　再说，这里个偌大的虫族他只认识泽安，泽安是属于他的虫，他怎么可能让他一个虫离开。

　　泽安：“……”
　　“不行。”泽安坐起身道。
　　萧如墨错开眼低声道：“穿好衣服。”
　　虽然双修时他很强势，但下了床他看到泽安的身体还有点不好意思。

　　泽安身体一僵，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戴完毕：“流放星都是杀戮，雄主不适合前往。”
　　“适不适合我说的算。”萧如墨道，他这性子，根本不是个喜欢别人反对自己的人，也就是泽安比较特殊，若是以前那些魔物，早就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泽安还想说什么，萧如墨：“你要是死在那里，我就给你收尸。”
　　泽安一愣，他想过自己会死在战场上，但从来没想过有虫会说出给自己收尸的话，而且这话还是从一个雄虫口中说出来的。

　　泽安愣在原地，心底浮起密密麻麻得疼。
　　他缓缓垂下眼，软软地说道：“你是雄虫，不能进流放星，那里太危险了。”
　　“没有规定说我不能去。”萧如墨道：“我是个雄虫，去了说不定还能为那些雌虫梳理下精神海，我想当英雄，不行吗？”

　　泽安还想说什么，萧如墨抬手阻止他：“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哪，我去哪。”
　　说完这话，他施施然离开。

　　泽安坐在床上，他盯着萧如墨离开的背影，心中既茫然又有些无措。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明明是厌恶自己至极的雄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如果雄虫一直是那般恶劣的性格，泽安心里会毫无波澜，然而雄虫不是，雄虫改变太多，泽安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
　　那厢萧如墨离开房间，他孤傲的背影陡然松懈了几分。作为一个自傲的魔尊，伸手吃软饭真是要不得。
　　如果他不尽快挣钱，那他欠泽安的只会越来越多。
　　修士都讲究因果，修仙者斩断因果可能是做一些事帮助产生因果之人，魔头斩断因果比较直接，都是把产生因果的人给杀了。

　　可他又不能杀了泽安，因果只会越来越重。
　　想到这里，萧如墨又看向自己的乾坤袋，里面除了一些上等灵石，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丹药，好像都没多大用处……

　　嗯，丹药。

　　神识扫过乾坤袋，丹药有很多，筑基丹、聚灵丹、解毒丹、驻颜丹、回气丹等等。

　　萧如墨捏出一颗回气丹若有所思。
　　虫族有脑域，脑域中有精神海，精神海化出精神力，精神力有枯竭之日。
　　修士有丹田，丹田有灵气，灵气使用过渡也会枯竭。灵气若枯竭，便可使用回气丹。
　　你那精神海枯竭时，能不能使用回气丹呢？

　　想到这个，萧如墨抿起薄唇。
　　他需要找个虫做个试验，而且为了避免出现岔子，他还需要在场，以免出事。
　　若回气丹真有效，那他就不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