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勇闯ABO》Uphy

104、内战（十二）

　　“听说马德洛omega是有那么点儿不一样，但他毕竟是个omega，是不是？”

　　“听说他击退过爱林迪的军队，但那是爱林迪，谁都知道他们不堪一击。”

　　“在贝尔殿下直捣卡克之前，我们还曾认为爱林迪是强敌。”

　　马特大人问道：“各位大人应该没见过爱林迪人吧？”

　　“威克·博亨殿下，我有幸在夜宴上见过几次，”吉伯特子爵整了整衣料，衣料垂下来的时候，他的肚腩重新凸了出来，“他那两条又细又长的腿，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他曾在爱林迪王国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战士。”马特大人说。

　　“这种奉承到处都是，有人还曾把亚比泽·克拉克森称作‘世纪天才’呢，可看看他，最后是个什么样子？”

　　“还有伪王沃尔温陛下，我从没见他上过训练场，是不是？照样有人吹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战士。”

　　“只要地位尊贵，一些喜欢阿谀奉承的人——我当然不是在说您，马特大人，我是说那些人，就爱把他们跟‘天才’扯上关系。事实上，我现在也不知道贝尔殿下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勇猛。”

　　马特大人道：“那我想各位应该听说过贾斯法斯的刺客。”

　　众人脸色变了。

　　“噢……那群可恶的苏蓬之子。”

　　马特大人：“不可一世的庞蒂殿下，爱林迪的大王子，与卡拉弗陛下发生口角后，对陛下说：‘也许您不曾听说过贾斯法斯，尊敬的国王大人。我以贾斯法斯的名义发誓，您的后代数量绝不会超过一个’。”

　　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回忆起当年王宫内频频传来王子公主死亡的消息，最让人痛心的当属莱维特公主，那时她才刚刚生完孩子。

　　至今，贾斯法斯的刺客仍让人心有余悸。

　　“爱林迪王族的武器训练都由贾斯法斯的刺客作为导师，”马特大人继续说道，“跟爱林迪对峙，不仅仅是意味着战场上的对决。他们的进攻是不分昼夜的。您永远也不知道刺客藏在哪个角落，这才是他们最让人恐惧的地方。”

　　“但他们还是输给了贝尔殿下，不是吗？”

　　“是的，吉伯特子爵大人，”马特大人说，“但他们不是输给您。”

　　吉伯特子爵鼻子出气哼了一声：“如果我跟他们对上，未必就会输给他们。”

　　“战前有信心是一件好事。”马特大人微笑道。

　　不久后，卡拉尔边境的战场进行了几场真正的对决。此后福克斯将军再也没有寄来那些假装自己被羞辱、实则是在炫耀战绩的信件。

　　奥尼王国内战持续不断，东北方的爱林迪王国趁此机会重振旗鼓，再次从圣皮斯山入侵王国大陆。加威新闻社报道了德林的战况，贝尔殿下从战至今，未尝一败，据传这次他只用一队骑兵就将爱林迪三千多名战士吓得四处逃窜，等爱林迪人发现贝尔殿下只带了三四十个人后，竟也不敢重新杀回去，唯恐落入敌方圈套。王国新闻社对此只字未提。根据沃尔温陛下发布的新闻法，民众都在猜测加威新闻社的报道是否属实。

　　内战从耕种期开始，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原本就深受旱灾之苦的内陆地区，在今年的耕种期内几乎毫无作为。少数地区坚持耕地播种，但刚刚发芽的农作物很快就被国王军的铁蹄踏碎。

　　饥荒蔓延，民不聊生。没有粮草，何谈打仗？

　　加威新闻社大肆报道了各地的灾情，表明布列公爵将为了人民向伪王沃尔温提出和谈，争取停战。民众都在感叹布列公爵是一位真正为人民着想的领导者，布列公爵拒绝加冕的演说再次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边境战况焦灼，国王军与大领主联盟军各自死守边线已是筋疲力尽，没有一方能多往对方的领土里多跨一步。身在前线的福克斯将军切身领会了旱灾的残酷，他也主张停战修生养息，并亲自护送布列公爵的使者抵达凯萨斯。

　　而此时，西部边境传来了令人惊愕的消息。以莫夫斯卡斯侯爵为首的国王军队研发出了一种信息素催发剂，能够让alpha们发挥出平时十倍的力量，千人就能击退万人！最重要的是，根据莫夫新闻社的报道，服用过信息素催发剂的alpha们将不再受任何信息素影响，连狂乱炸弹也无法影响他们。“催发战士”们所向披靡，仅仅一千人就杀光了西部边境多弗城内八千个守城战士。原多弗城的守将奥利弗·巴顿侯爵不得不退守多玛城。三个月来，边境线首次出现了变化。一千个“催发战士”穷追不舍，跟随着奥利弗·巴顿侯爵的脚步，很快又杀到多玛城。危及关头，多玛城的守将杰拉德将军在城墙上倒满火油。一千个恐怖的战士没入焦土。

　　多弗城和多玛城的战况传到凯萨斯。毫无疑问，和谈失败了。但守在卡拉尔的亚鳞·巴法罗将军却再没见到福克斯将军的身影。很快，福克斯将军入狱的消息就传到了希尔古堡的书房中。

　　加威新闻社不断抨击伪王沃尔温不顾民苦、强行开战，歌颂为民请|愿的福克斯将军，并公布了福克斯将军入狱的消息。民众慨然，众口一致地高喊沃尔温不配为王的口号。人们终于扫清心中犹疑，坚定地站在了大领主联盟这一边。虽然如此，希尔古堡书房内却见不到任何为此感到喜悦的面孔，一片愁云惨淡。

　　“信息素催发剂！他们究竟是怎么研制出如此邪恶的东西的？”

　　“这下我们输定了……一千杀了八千！”

　　“公爵大人，您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您有办法，请现在就告诉我们！”

　　放下莫夫新闻社的报纸，赫菲斯道：“我们对于信息素催发剂的了解大部分来源于莫夫新闻社的报纸，我认为莫夫新闻社的宣传并非完全属实。”

　　“可是多弗城的战况是有目共睹的！一千杀了八千，这是事实！我们应该看到事实！”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制造恐慌，试图吓倒我们，使我们不战而降，”赫菲斯站起身，目光扫过书房内坐着的一个又一个爵士，“这个计策未免太过天真。我能肯定，想出这个计策的人一定不是安达勒斯alpha。想通过恐吓手段吓退一个安达勒斯alpha？这太可笑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跟我有同样的观念：身为安达勒斯的alpha，战死是一种荣耀。”

　　书房内静默了一阵，安达勒斯的alpha们很快起身附和，举着拳头咆哮：

　　“我们安达勒斯alpha什么时候怕过？！”

　　“来吧！让伪王军全都饮下信息素催发剂！敌人越强，我们越高兴！”

　　“我还怕他们都是软脚虾呢！”

　　“公爵大人，请给我一队兵马，我申请到多玛城出战！”

　　“安达勒斯alpha是勇敢没错，但我们的志向可不是盲目送死。”

　　“我知道您害怕了，您大可以龟缩在后方，等我们全都战死以后再祭奠我们的灵魂！”

　　“我当然不是害怕！我的意思是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会申请出战，但在出战之前，我会作一定的分析！”

　　“请问您分析出什么了吗？”

　　“战报才刚刚出来，不是吗？正如公爵大人所说，我们对信息素催发剂的了解太少了，我跟公爵大人持同样的看法，不能完全相信莫夫新闻社的报纸，他们是伪王军的报纸！”

　　“我也这么认为，信息素催发剂一定是在西边研发的，否则早就出现在卡拉尔的战场上了。”

　　“此前伪王沃尔温陛下未必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不会同意让和谈的使者进入凯萨斯。”

　　“这就说得通了，他没想到有人能研制出信息素催发剂这种邪恶的东西！”

　　“研发出这种东西的人一定是苏蓬之子！”

　　“也可以说是天才，”索韦罗医师说，“这个alpha一定过人的天赋。”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称赞这种苏蓬之子。”

　　“我只是就事论事……”索韦罗医师支吾道，“不过苏蓬王国确实研制过一种信息素催发剂。我想西边那个alpha应该在因特勒克托鲁待过，否则他绝不会知道‘信息素催发剂’这个名字。”

　　“您听上去对信息素催发剂有一定的了解，索韦罗医师，”赫菲斯说道，“能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吗？”

　　索韦罗医师道：“我想您应该知道，公爵大人，苏蓬王国‘413个勇士’的传说……”

　　“是‘413个恶魔’！他们简直不是人！”

　　“古时候的战士跟现在可不同，那时候人们几乎天天打仗，每个战士都身经百炼。而那些苏蓬的恶魔竟然用巫术杀了神王奥尼五千多名战士！”

　　“所谓‘巫术’，”索韦罗医师说，“就是‘信息素催发剂’。莫夫新闻社上的报道也有正确的信息，信息素催发剂可以使alpha的力量增长十倍。”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我必须说，您不能确定信息素催发剂就是苏蓬王国当时使用的巫术，是吗？”

　　“不，我想我可以确定，”索韦罗医师说，“关于信息素催发剂的研究，全都记载在苏蓬王国的羊皮卷上，它们已经非常古老了——”

　　“这不可能！”索韦罗医师被打断了，“苏蓬王国的遗卷全被神王奥尼陛下烧毁了，它们太过邪恶，这是历史常识！圣朵拉学院第一年就会传授给我们的历史常识！噢……抱歉，我忘了，也许您没有上过圣朵拉学院。”

　　“是的，神王奥尼陛下是烧毁了一份，”索韦罗医师说，“但在此之前，桑尼陛下已经复刻了一份，并把它们保存在因特勒克托鲁。因特勒克托鲁的藏书室里有记录这段历史的羊皮卷，桑尼陛下从小就对苏蓬王国的研究着迷，他保护了这些研究。”

　　“因特勒克托鲁？”吉伯特子爵困惑道。

　　“就是现在的理想者之乡，”马特大人道，“我想我们已经谈论过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