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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可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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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时间,人走的差不多,李辰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看到旁边正奋笔疾书的陈景召,微叹息,“兄弟,同情你一秒钟。也不知道怎么惹到总裁了,上来就让你抄公司规章一百遍。”
转念一想,“不过这比扣钱好多了,累点不算什么。”
艹!
抄到手腕酸爽陈景召真想骂粗口,但碍于人设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罚抄这东西他高中的时候没少干,对此避之不及,沈时寒深知这一点,故意针对他,而且明天就要上交。
他现在糟心的很,特别是想到以后日子宛若末世,甚至还会丢了饭碗。
指尖点空白的一摞纸,抬眼看着李辰,“要不要来点?”
“别。”李辰一听连忙摇头,加快手上收拾的速度,他对抄写也是十分头疼。
“总裁明天看见字迹不同后果更严重,你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老妈叫我回去吃饭,先走了。”
说完健步如飞的奔向电梯。
陈景召心想这是忍一忍就行了吗,以后这样的事恐怕只会多不会少。
不过沈时寒在最顶层,以后自己少在对方面前晃悠兴许能躲一下。
陈景召烦躁抓了抓头发,继续写,以前他是最晚下班的,但都是做做样子,现在不得不真加班了。
太阳西斜,直至落入天际,光线一点点变暗,夏季的燥热慢慢褪去。
又抄完一张纸,陈景召揉揉发酸的手腕,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也没看,直接接通。
“干什么呢?”死党杨川的声音传来,“出来喝酒啊。”
陈景召继续抄写,闻言掀了掀眼皮,十分无赖道:“你请客。”
往常他不一定答应去,不过今天一堆糟心的事,没来由想喝酒解闷。
“穷死你算了。”杨川知道他什么德行,也没多说,报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陈景召拿着一摞纸塞进外套兜里,走出公司,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蹬着脚蹬子飞向目的地,没办法,谁让他穷呢,能省一点是一点。
到了酒吧,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杨川,陈景召走过去坐对面。
扫了眼桌上的啤酒和烧烤,嘴角微抽,“喝啤酒直接在烧烤摊不就行了?”
“高大上呗。”杨川耸耸肩,“有更好的地方干嘛去油哄哄的地方,趁着年轻好好享受享受。”
陈景召心想也对,他两不愧是臭味相投。
“怎么了?一脸霉样。”杨川仰头喝了一口酒,拿手边的羊肉串吃。
啤酒加烧烤,人间美味也不过如此。
陈景召骑车子出了一身汗,抹了把脸,顺便将额前略湿的头发顺到脑后,倒杯啤酒,吃着烧烤,过了一会才道:“被罚抄公司规章了。”
“我去,牛啊。”杨川不可置信,他是知道陈景召公司老板的光辉事迹的,不料又想到新花样搞上学那一套。
“你们老板高中是不是经常被老师罚抄,然后心理变态特意报复。”
陈景召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早知道当初就不去招惹沈时寒了,“公司换老板了,是我前男友。”
“哦。”杨川习惯性点头,等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什么!是……沈时寒?”
确定陈景召不是在开玩笑,杨川噎住了,半晌,拍拍陈景召的肩膀,惆怅道:“哥们,听一句劝,你……趁早辞职吧。”
这一上来就罚抄,这以后还不得被蹉跎死。
沈时寒是豪门少爷,贵圈里的人,多少人上赶着讨好他,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他,而陈景召大学时初生不怕牛犊,招惹上他。
他从首都来到小城市,还偏偏去了陈景召的公司,说完全是巧合狗都不信。
也许是酒精作用下,陈景召闻言反而倔脾气上来了,沉着眼眸,忿忿撕咬羊肉以此泄愤。
咋滴,沈时寒还能真嘎了他?
二楼的一间包厢。
沈时寒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袖子微微卷起,露出洁白无瑕的手肘,气质优雅矜贵,却透着一股邪气,宛若迷人的毒药。
垂眸盯着手中的红酒,目光沉沉,看不清思绪。
徐明阳进来后坐在对面,从兜里掏出一瓶白色药瓶,放到沈时寒对面,药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天一粒,别吃多了。”
沈时寒没什么情绪的睨他一眼,抿一口红酒。
“啧。”徐明阳翘着二郎腿,肆意靠着沙发,见状挑了挑眉,职业习惯使然忍不住出声:“空肚子就喝酒,你是嫌胃不够疼?”
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这么不爱惜身体,医生遇见这样的病人最头疼了。
要是对着其他人,他早就训斥一顿了,但对沈时寒,他是真没法子。
徐家和沈家是世交,两人年纪相仿,从小玩到大的。
徐明阳对医院感兴趣,大学报了医学专业,幸亏上头有个哥哥打理公司,不然家里人肯定不让他学医。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沈时寒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高酒杯,声音淡漠。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徐明阳转着手里的钥匙,转移话题:“你要是想收拾陈景召,派手下去做分分钟搞定,何必亲自跑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说到这,他就特别佩服陈景召,当年招惹完沈时寒拍拍屁股走人了,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想到某种可能,顿了顿,“该不会是……”
“不可能。”沈时寒冷声打断,眸光幽暗,“他当年把我当猴耍,不好好对待他真是‘对不起’他。”
从小到大的高傲使然,只能他甩别人,还轮不到别人甩他,要亲自报复回去才能解心头之恨。
徐明阳默默哀叹。
以沈时寒不好惹的性子,如果是玩玩还好,出了心底的气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要是他来真的……
先替陈景召点根蜡烛,祝他好运吧。
“不说这个了,你来这沈爷爷会轻易同意?”
沈时寒闻言眸光微动,静默半晌,道了句:“他给我一年的时间。”
一年之后,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
*
酒喝到一半,杨川有急事先走了。
陈景召两三口处理完剩下的烧烤,收拾好烧烤签扔到垃圾桶里,走出酒吧。
他还有五十遍没抄完呢,今天不熬夜是不行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空气又闷又燥热,来往的车灯照耀的范围下,水花四溅。
这天气也没法骑自行车,陈景召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等末班车。
夜色如墨,雨丝倾斜而下,没一会便打湿裤角,陈景召偏头,发现兜里的纸露出一半,连忙往里塞塞。
幸亏站牌处有棚子,要不然淋成落汤鸡事小,抄写纸张湿了就惨喽。
几分钟过去,公交车还远远看不到头。
陈景召掏出一根烟点燃,呼出的烟雾朦胧视线,仿佛烦闷的思绪也一涌而出。
男子身子颀长,背靠牌子,右腿屈起,指夹夹着一根烟,恣意慵懒,加上出色的外貌,惹得路人回头观望。
这时一辆价格不菲的黑色轿车路过,陈景召随意看了一眼,不料这车居然停在自己对面。
前面的窗户缓缓落下,徐明阳无视车后座沈时寒警告的眼神,朝陈景召吹吹口哨,“咦?等车呢?”
刚才从包间里出来就看到陈景召了,碍于沈时寒在旁,没上前打招呼。
“嗯。”
陈景召真想翻了白眼。
废话,他不是等车难道晒雨呢!
他已经见过沈时寒,对于徐明阳也不觉得惊讶,毕竟他俩是发小,经常待在一起。
陈景召没看到沈时寒,以为他不在,不着痕迹松一口气。
倒霉的今天快结束了,他不想再见到沈时寒。
徐明阳想了想,脑中闪现某种念头,于是努力忽视身后凉飕飕的视线,手臂搭在车窗上,“你们公司总裁还没吃饭,这附近有什么特色小吃,你带着他去吃一顿呗。”
陈景召闻言微愣,下意识看向后座,不过由于玻璃挡着,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具有穿透力的视线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妈的真想慰问徐明阳全家,这不妥妥的将他往火坑里推吗?
刚想拒绝,但徐明阳已经麻溜下车,将钥匙扔给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路过他身边时拍拍他的肩膀,压低音线,语重心长道:“哥们,撑住了你就是赢家。”
留下石化的陈景召握着手里的烫手山芋,眼皮子直跳,脑中一片凌乱。
沈时寒似乎等得不耐烦,降下车窗,冷声道:“脑袋被淋傻了?还不去开车!”
陈景召只得上车。
“……你想吃什么?”
转动方向盘,陈景召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光线原因,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他满是心塞,出来喝个酒都能碰见沈时寒,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这句话不知触动沈时寒哪根导火线了,他神色更冷,周身气压拔凉拔凉的,回了两个字,“随便。”
陈景召:“……”
这狗脾气还是一如从前。
秉持着不降低沈时寒身份的原则,陈景召开到一家有名的特色饭店,饭菜贼贵,最便宜的一道菜不下四位数。
今天要狠狠的宰他一顿。
“这家菜很有名,味道不错。”
陈景召脸不红气不喘的胡诌,他根本没在这吃过饭,“我先走了。”
说完便将钥匙递给沈时寒正准备开溜。
“呵!”
沈时寒眉梢微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我现在是你老板,就这态度?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和别人勾肩搭背喝酒喝的挺畅快,而见到他恨不得骑着风火轮跑。
他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