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没进化出有用的技能》东风妹

3、第 3 章

　　林木牧在梦中体验了一把高空坠落。口干舌燥，出去喝水。空调坏了吗？
　　空调已经示意18度，可真的好热。

　　他犹豫下打开阳台门，一股热浪袭来。好热、好闷。
　　原来空调是好的，外面至少有40度左右。

　　接下来林木牧全靠水和空调度过剩下的半夜。
　　不停的喝水、仍旧很渴、空调没有失灵。
　　但是到了白天，停电了。

　　“咚咚咚”，仍旧是敲门声。伴随着同楼层的狗叫声，前几天的事情发生后，同楼层就有邻居养起了狗，似乎狗狗能带给主人安全感。那狗现在还处在一有风吹草动就惊叫不已的状态。
　　林木牧的手机已经没电，无法查看监控。但现在是白天，他直接把门开了个缝，是对门的年轻媳妇儿，
　　“你好，你家停电了吗？”
　　“对，我家也停了。”
　　非常普通的对话。年轻女人失望、无奈的转身回去了。
　　没有电、冰箱里的食物很快就会坏掉。烧开的水也喝完了，现在他混到了喝水管里的水的地步。
　　物业倒是用大喇叭宣传现在处于极端天气外面最高温度已经达到52.9度，请大家无事不要外出。停电是整个片区电力系统都出了问题。工作人员正在抢修，什么时候修好，未知。

　　当他看到室内温度计时，才发现，已经40度了。
　　而室外温度绝对有50多度。

　　原来人的身体弹性如此大。没几天，林木牧已经适应在高温下的生活。喝水、喝水、喝水，减少外出。热了就去冲凉，一样可以降温。身上总是粘糊糊的，幸好他有备药的习惯，藿香正气水拯救了他。
　　林木牧有过去印度的旅游经历，那里曾经高温50多度，也一样照样生活，关键是防晒、补水、小心不要中暑。
　　阳台的植物他只能半夜里去浇水，因为白天太烫，浇水会把植物烧死。他决定守在家里不出门。最近几年时有台风、暴雨、高温等极端天气，都只要挨过几天就好。

　　这种情况过去了两天、三天，仍旧没有改善。

　　很不幸，对门两户的老人都去世了。据说是热辐射。事情发生的很快。林木牧只是耳闻，他并没有出去看热闹。

　　因为，这次太不同寻常了，这个城市从来没有过如此极端的高温。他怕死，决定苟在家中。
　　小区仍旧没电。
　　林木牧开始常规囤水，家里所有的盆盆罐罐都灌满了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喜欢小浪漫的他在阳台布置的太阳能星星灯给他增添了光亮，真可惜，当初没有置办更多。

　　第7天。
　　小区里已经开始不再宁静，因为更多的人中暑、没有药、陆续有老人病死。糟糕的是没有电、没有网，信息不通达，无法正常上班上学，大家过上了原始人的生活。
　　吵闹不休、很多人开始走出家门，去物业闹事，询问电力什么时候回来。小区院子里原本物业浇花洗地用的水管，长时间被节约的业主占用，水管一直开着，大家轮流在这里取水，因为用小区的、省家里的。
　　剧烈冲突倒是没有发生，因为太费力气，谁都不想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情绪激动噶了就不划算了。

　　小区开始日夜喧哗。

　　第9天
　　这天晚上林木牧睡了个好觉，那些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没了。高温持续，盘了盘，家里的干粮所剩不多，这几天他居然用的是原始的炒面帮自己扛下了。但他不想出去。
　　一根隐隐的念头在他心头盘旋不去，那就是出门肯定会出什么事。也许是面试那天的阴影还没褪去吧。
　　但是今天他必须出门了，因为他闻到空气中难闻的气息。略略打扫了房间，他必须要把家里的垃圾袋扔出去了。

　　林木牧拎着垃圾袋出门，楼道里居然也很安静，同楼层的狗狗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不叫了。电梯在意料中没有开通，仍旧停电。他步行下楼。步梯楼道里还有些微风吹来，有风就没那么难受。
　　到一楼时，他发现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大门里，有个大叔在抽烟。他很理解。

　　走出单元一楼大门，正对着大门的长椅上呆坐着一个大妈，木呆呆仿佛没有看到林木牧。

　　通往后门垃圾站的路很短又很漫长，安静、太安静了。
　　林木牧很快到了后门，习惯等了下，没人开门，保安室里保安在，没动，之前都会主动给业主开门，林木牧没办法自己按按钮开门，门没动，一推，门开了，哑然失笑，停电了，电动门早就不中用了。

　　就这么一小会，他已经浑身出汗、头发湿漉漉了。扔了垃圾。不出意料，垃圾并没有平时那么多，看来大家都很节省。

　　返回时，一个人影从他身后冲来，直接冲来，林木牧心头一跳，闪身避过。那人与他擦身而过，有印象，是小区内的一个住户。
　　男人直接进门，并回头用口型示意：“快进来！”他着急的无声呼喊，然后丢下林木牧自己跑了。
　　林木牧：？？

　　心头疑惑一闪而过，警铃大作，学着前面那人样子狂奔入户，果然，身后脚步声传来。络绎不绝一队人。目光呆滞、甚至可称呆萌，但看到他们身上的血迹林木牧轻松不起来。仔细瞧，他们嘴边也有血迹。

　　他在门内定住，那些人似乎失去了目标，停在大门几米远的垃圾站旁。
　　林木牧轻轻轻轻转身后退。果然，那些人仍旧盯住，像在等什么信号。

　　他们看不到我，只能用听力。林木牧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
　　他缓慢、缓慢的、以后退的姿态一步一步向内挪。

　　快到单元大门了，他僵住，后背碰到一个东西，那东西靠他很近，他汗毛竖起不管不顾使劲一推，撒脚学着刚才那人的样子向单元楼狂奔。
　　身后隐约是刚才长椅上发呆的大妈。

　　糟糕，他推到了一个老人。等等，那人身上好硬。

　　各种想法闪现的他从楼梯狂奔而上。
　　他家门口站着一个人，挡着他的电子门锁。是对门的年轻媳妇。背对着他。

　　林木牧自问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管她是人是怪，冲上去把那媳妇推开，指纹锁开，闪进门。关锁。

　　进到大门他才觉得自己又是个活人了。
　　对着猫眼看着外面游荡的媳妇，她的衣服还是前几天过来敲门时穿的衣服，整个人还是那个人，跟刚才林木牧路遇的其他人一样，眼神呆呆的，被推开了还没反应过来，摇摇晃晃找方向，根本不像一个智力正常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嘴边也有血。身上也有血迹。

　　林木牧记得刚才推开她时触到的感觉。硬的、僵硬的。就像僵尸。

　　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