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沉吟（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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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满天，云朵被染成了一片金黄，它们在天空中翩翩起舞，仿佛是一群金色的蝴蝶。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浪漫的面纱。远处的山峦在朝阳的映照下，轮廓分明，宛如一幅生动的山水画。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升高，它的光芒变得愈发炽热。
黔：
“既然累了那就好好睡会吧。”
距离银洛上次苏醒的时间其实并不远，但和萧黔待在一块实在是太耗费体力，发病的苦楚将他拉入地下炼狱狠狠折磨，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了。
男人依旧是一身正装，面露严色，半托起身间人儿的身影，将他那短时间长出的银发握在手心，反复揉捻。
香气的芬芳在鼻尖轻撩，妄图勾起他那内心深处填埋的欲。对他（萧黔）来说，他（银洛）真的太香了，不仅仅是因为人鱼身自带的特殊香味，还有他那一份独属的馥郁似的暗香。
“洛，你一回来就让我舍不得离开你了呢。”
在男人面前，他的身姿在变化，在梦中，他看见了他。
约莫半个时辰后。
日照依旧，川山雾蒙，海浪轻推着滩边的细沙，风化作林的使徒，将山野之气尽数裹挟而来。
Jasmine：
“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洛到底在哪！”
许是昨日那身旧衣物还未来得及换下，Jasmine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咸腥的海水气息。
黔：
“博士，急什么。”
“我既要你去做，那必然是知道你能做到的。”
男人坐在皮质的椅子上，翘起腿来将双手搭在膝盖上，歪起头用轻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家伙。
“我萧黔从不做毫无把握之事。”
——自从他走了之后……
Jasmine：
“你到底想要什么！”
黔：
“博士，都说了别急嘛，我想要什么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他想要的从来只是银洛，但好像，又不是他Jasmine所认识的银洛。
“想听故事吗？”
男人依旧是那副轻蔑的样子，伸手从兜里掏出火机点燃一支香烟，随着烟芯被火引得焚起一缕清烟，他的故事也开始了。
“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作为一个科学研究工作者，Jasmine自然是不相信的。他们科学家只信自己的研究成果，神学在科学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不相信也没关系，萧黔继续讲下去。
在千年前曾有一个神秘的种族，他们长得和人很像，却不被世人所接纳，他们被驱逐，终生游不出那片禁忌之海。“人面鱼身的怪物”大概就是这世间对他们最宽容的称呼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得太久了，渐渐地，只有生活在海边的渔民才知晓他们的存在。胆小的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们生活的那片海域，在那里没有风，船只难以航行，却有得无数海鲜海产，吸引着贪婪的人们到来。
那里像是有一道天然屏障，将其中万物与外界隔绝开，滋养生灵。那里的珍珠比拳头还要大，鲜嫩肥美的鱼群像天上迁徙的候鸟一般多。他们本可以一世安然地生活在这里，却……
Jasmine：
“这是您多久以前编的故事？”
“多少有些老套了。”
抛开那群“人面鱼身的怪物”不谈，光是一片无风的海域就不可能存在着。虽然以目前的水平来看，人类对海洋的开发程度远远不足以彻底了解它，但海洋的表面是可见的，作为研究海洋的专家，对海风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无风不起浪，海浪是由拂过海面的风吹起的，按道理来说，风有多大浪就能有多大。如果一片海失去了风，那它就成了一片死域，海水不再活动，物质的交换也会受到阻碍，更别提富饶的生物了。
黔：
“您也看到了那群尸骸，不是吗？”
男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Jasmine，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起他的故事。
当然，没有风不代表进不去。总有一些人会抵不住内心的诱惑，将船只停泊在外围的海域，跳下船去企图依靠单薄的身躯取得那片不属于他们的财富。可普通人的体力不足以让他们往返于两处之间，最终的结局往往惨淡收场。当然也不排除会有特例出现，曾经就有过一个。
那个人去时风光无限，归来时也是。不过听村里老一辈的人说，他疯了。为什么疯？没人知道。他是一个人去的，许是在独来独往间误入了那片无风之地，但他还活着的理由，人们不得而知。以往凡是去了那能够归来的船只都是鲜有，就算是船漂回来了，带来些许渔获，船上的人也都是消失不见了的。
有人说自己亲耳听见那个疯子说是有什么东西救了他，可若要问他是人是鬼，他又讲不清其中疑处。不过有一点人们是确信的，他的那艘破船上，没有珍珠，也没有鱼，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以往归来船只带回的那些渔获是渔民用生命换来的，这样看来倒也毫不为过。一颗豆大的珍珠便能换取钱财万贯，为了家人的安宁而牺牲，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不是吗？或许有的人出海是为了满足内心贪欲，但有的人只是为了谋生，他们没有错，错的只是这方盈寸天地，它容不下的有太多。
“博士，您觉得他们该死吗？还是说，那个渔民就不该回来？”
萧黔没有过多的阐述故事的结局，而是选择将其延伸，把主导权交给另一旁的Jasmine。
是欲，是念，是贪嗔痴，还是只为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沉吟（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