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心香一柱问天命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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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梦里是濯光山的五峰十二洞，云烟缭绕，不愧仙山之名。虽然因为时间的原因，大多数地方都荒废了，只剩下你师门所住的那一座山峰还算有点人烟。
师父踩着一根树枝飞行，而你被师父抱在怀里，她宽大的袍袖替你挡住了凛冽的寒风。
你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稚嫩而清脆：“师父，为什么不用悬月啊？”
悬月是师父的剑，据说是师父从前练剑练到很晚，踩着枯叶与黑暗回山门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见天边高悬的明月，顿悟而创下剑招“孤悬镜”；为了纪念，师父就将自己的剑取名为悬月。
“那悬月要是生气了，我可不替你求情。”
“嗡嗡”两声剑鸣从师父腰间悬挂的佩剑上传来，似乎是悬月在附和师父的话。你把脸埋进师父的怀里，吃吃地笑。
“好了，抱稳。你师兄师姐还等着呢。”
话音刚落，耳边呼啸的风声骤然变响。师父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衣袂翻飞之间，你透过布料的间隙看见濯光山的青山碧水，雾一样流过。
远远地，师姐的声音透过飘渺的云雾传来：“师父——雨宝儿——我这次比师弟快哦——”师兄不服气的争辩跟着响起：“那是你耍赖！”
师父的笑声通过胸腔的震动传来，你慢慢地闭上眼睛，任风与声音掠过耳边发顶。
濯光山啊.......
真是一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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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珩觉得大事非常不妙。
上周你在丹鼎司口出狂言，这周就被天才飞行士和云骑剑首双双扣押在金人巷，进行三堂会审。
“你调戏了丹枫。”
“我有罪。”
“你还活着。”
“……倒也罪不至死。”
“那就是很有问题啊！” 白珩一拍桌子，“你染上丹枫了？！”
“啊？”
你不太懂仙舟的潮流，因为师兄的事，你也很久没冲过浪了。所以你不知道，此时此刻，白珩演的是一种氛围，就像霸道总裁短剧里的管家一样，主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管家能面带欣慰地说出那一句“少爷已经很多年没这样笑过了。”
以此类推，你或者丹医生什么情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珩姐终于有机会说出——“已经很久没看见过调戏完饮月还能活着的人了。”
“不是，白姐姐，丹医生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白珩闻言更加激动，就连一旁淡定喝茶的镜流也不由得向你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还有这个！江江，我早就想说了，你到底对丹枫有什么样的滤镜啊？！人美不美暂且不论，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心·地·善·良的啊？！”
白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那句“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是丹枫”。
……等等，好像真的是丹医生先来的。
你眨眨眼，略带两分心虚地说：“啊，丹医生还不够善良吗？可是他都没有做掉那些龙师耶。”
……沉默，沉默是此刻的三人组。
“对啊，”你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忍不住激情开麦，“他都是持明龙尊了，还没有把那些龙师强制转生然后换一批听话的上来……他人真挺好的。”
镜流与白珩面面相觑，最后还得是剑首大人：“江江，你好像有点太极端了……不过我也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白珩简直要被你们两个剑修气到七窍生烟，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理解应星。
你们这帮剑修！
“啊，先不说了。”
你的玉兆冷不丁响起，打破了当前诡异的气氛。
“我约了今天面试工作，回头见哦！”
“哎，要不要我开星槎送你啊——”
“不用了白珩姐司香坊离这里不远！”
你的声音越来越远，镜流粗略估算了一下距离……嗯，江江应该是拿出了最快的速度了，她确信。
主角之一离开，云骑剑首也不打算继续摸鱼关怀姐妹的感情状况，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白珩一把按住了镜流。
“犯罪嫌疑人跑了，我们还有受害者没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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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将这一切归因于对救命恩人的好感。
丹枫知道他对待你是不同的。
但他将这一切归功于你救了他一命。因为你将他从战场中救出，所以他应该对你好，就像白珩伤好了还三天两头地往丹鼎司跑一样。
可是云骑军中的其他人，白珩、景元、镜流与应星，也是他生死与共的好友；他对待他们，也与对待你不同。
如果千秋万代里，哪一任龙尊曾经爱过什么人，或许他能够暂时地理解一点点现在的情绪——算不上爱，只是下意识地被吸引。可惜饮月君世世代代的传承里，只有龙心冰冷的低语，一如如今在他耳边回响的诘问。
它说：短生长生，皆为蜉蝣；一如苇叶，枯荣轮回，而木不损。
它问：微尘何以阻路？你缘何而逗留？
循环往复，就像每一世饮月君一眼看得到底的人生。
丹枫沉默着，夜晚的时刻万籁俱寂。他并不害怕孤独，也不喜欢热闹，饮月君的名号或许也有些衬他，如月一般孤高傲岸，谁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下意识地推开窗，然后看见一道黑影从房檐上掠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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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没想过在这种时候被丹枫抓个正着。
天杀的，谁知道龙尊大人还有留宿丹鼎司的时候，他不应该回鳞渊境或者长乐天住他的大别墅吗？
丹枫的出现让你的情况变得更加岌岌可危。本来做梁上君子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你正躲在人家窗外，聚精会神地观察屋子里的情况，丹枫突然刷新在你身后，吓得你差点暴露。
屋内的身影突然移动起来，你一把按住丹枫，迫使他和你一样躲在窗户下。
来不及解释了，你示意丹枫噤声。持明龙尊虽然不太懂你在做什么，但是他依旧顺从你。
屋子里一片黑暗，想来对方已经上床休息了。你掐着时间，在腿蹲麻的前一刻，轻手轻脚地开了窗户，从屋里摸出一样什么东西——天色实在太黑，丹枫什么也看不清楚；然后复原犯罪现场，紧接着一扯丹枫的衣袖，压低声音：
“丹医生，风紧扯呼！”
就这样，堂堂持明龙尊，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你夜间盗窃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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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从你疑似调戏丹枫那天说起。当日你在丹鼎司闻到一缕香味，恍惚之间口不择言，导致现在人人都视你为调戏龙尊的胆大狂徒，但你发誓你是冤枉的，那缕香味实在是太特别了。
特别到你一下就闻出来那是什么。但那缕香味只是一瞬而过，后来你想辨析方位，却再也闻不到了——但你使劲抽鼻子的行为，让旁人看你的目光更加添了几分诡异。
丹医生倒是没生你气——你早就说过他人特别好，只是告诫你这种话不能乱说，随后就让白珩送你回家。
但你接下来的行为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从那天开始，你就天天往丹鼎司报道，不寻医也不问药，就在丹鼎司里瞎转。从行医集市转到太真丹炉，整个丹鼎司的地面都要让你磨平一圈了，终于，你在昨天逮到了那一缕香味。
对方是一位退休的云骑，名叫康平，因为最近精神状态欠佳，于是住在丹鼎司调养。
康平告诉你，他最近确实在熏香，是他的妻子秀娘从司香坊买来的，据说有安神的功效。
你也兴致勃勃地去买了一次，但司香坊光是安神香就分了十几种，挑得你眼花缭乱。
“所以，你就做起了梁上君子？”
丹枫看你的眼神充满了费解，他想不通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就算不能把全司香坊的香全部卖下来，也用不着违法犯罪吧？
你摇摇头。
“我知道他买的应该是哪一款……” 你犹豫了一下，艰难地说：“薰华香，我一看到名字就知道了。但是，怎么说呢……”
“司香坊卖给我的香，和它应该有的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心香一柱问天命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