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4章 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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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正式开始了大学校园打工人的生活，虽然成功任职美利坚的大学教师，不过她在学术界的根基尚浅。自身还没有来得及取得博士学位，副教授、教授等职称更是遥不可及。
目前，她的工作主要是为本科生授课并引导他们进行实验，而这些课程往往被安排在傍晚时分，略显边缘。
第一天给大学生们上课，开始不到几分钟，艾莲已经克制不住地面瘫加死鱼眼了，尽管她也料想自己看上去难以像资深教授那般威严，可以镇住场子。
然而，更大的问题是，她面对眼前的学生，仿佛不是给sophomore的班级上课，更像是对着一群幼稚的小学生。
十九世纪的美利坚医学院，几乎是男性的天下，现在虽女性地位有所提升，但女性仍多集中于文学与艺术领域。这堂课上，仅有的几位女生零散地坐在教室角落。艾莲刚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背后便传来了问题学生们的嬉闹和起哄声。
“Miss，你是不是想在我们这里找男朋友啊”
“Miss，这是来给我们上生理课吗”
“你好年轻，你喜欢什么样的男性”
……毁灭吧，上班第一天就希望窗外来流星群把一切都给砸了。
她留意到，起哄得最厉害的那个问题学生就是昨天开学时发放传单的脑感电波社社长，他身边的跟班还在跟着起哄。
艾莲面无表情地翻了翻点名册，心中暗念：嗯，他今天过后就会知道杀鸡儆猴这成语是什么意思了……
正当这群大学生们以为新来的女教师下一步会是哭着退缩，或是最多就色厉内荏地口头威胁扣attendance credit的时候，艾莲转过身看起来没有一丝恼怒，面带微笑地说“既然同学们求知欲旺盛，那我们这节课就换个地方，去学校的太平间上生理课吧”
在温柔老师的轻声细语哄骗下，眼神清澈的医学院sophomore大学生们稀里糊涂地都去了太平间。
太平间是与实验室连通着的两个教室，房间中央摆放着几张解剖床，解剖床上的金属光泽在冷光下更显阴森。房间特有的冷意让每个踏入的人都打起了冷颤，空气中飘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
房间左右两端墙面满是排列整齐的不锈钢雪柜，光滑的柜面正对着，如同平行放置的镜子，镜像内的房间图像就像被嵌套着一层又一层无限延伸至漆黑一片，镜像般的反射让人心生寒意。
对于这群学生来说，虽然已步入医学院，但真正的解剖课还是头一次。他们最多只是在教室观摩人体的标本，现在他们才意识到，解剖课突然地到来了，学生们即将要直面尸体的冲击。
艾莲此刻已经换了专用的解剖服，戴上了黑色的塑胶手套，脸上被发帽和口罩遮挡着，露出清冷的眼眸。刚刚还起哄的大学生们意识到这跟想象中的，年轻美貌女教师要跟他们上羞羞的生理课有些不太一样。
只见艾莲拉开其中标了号码的雪柜，挑选了一具男性尸体放在解剖床上，这具尸体皮肤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皮肤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有着恶心的尸臭味，而他的脸部更无法让人直视，眼眶周围的皮肤已经腐烂，无法闭合的眼睛浑浊无神，鼻子也已经腐烂，剩下一片黑乎乎的黑洞。
这看上去就是一个街边流浪汉死后被人送来医学院做研究，学生们闻到福尔马林夹杂着的腐臭味，已经开始反胃了起来。
艾莲在解剖前引导学生们默哀后，便熟练地下刀了，她从下颔正中开始，沿胸腹正中做直线形切割，给学生们展示暴露的腹腔，并讲解器官的结构和取出方法。
虽然是下马威，但这的确是不错的学习机会，在她原本的世界上解剖课都是学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块碎肉大家都要翻来覆去的去感受肌理触感，这次她还特地选了一具有菜花的尸体做展示。
“既然你们要求上生理课，看完这次Kintama（日语谐音）的解剖后，你们也可以研究一下自己的，万一以后自己想要割包.皮.或阉.割.呢，掌握一门技术很重要。”
艾莲顺带还普及生理课知识。“……这是团块型的尖锐湿疣，在临床上很常见，不过弥漫性生长的那么厉害的还是很少见……尖锐湿疣传染性很强，注意不要用黏膜接触”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不要割了，已经在幻肢痛了”
原本在刷拉一声展开腹腔那暗红色纠缠的肠子的时候，他们已经受到精神冲击，看到菜花后，此刻已经克制不住腹部翻滚，有数个男学生冲出太平间yue的一声吐到了隔壁实验室
“想吐的人把呕吐物吞回去，各位同学过来观察和上手感受触感后记得回去写报告理清解剖结构。”
在学生眼中，艾莲脸带微笑地说出比一旁尸体更加恐怖的话语，简直就是魔鬼中的魔鬼，撒旦来了都要甘拜下风。
“……Miss，理查德晕倒了，我们要抬他去医务室”原本在教室最闹腾的问题学生此时像是不省人事般被他的两名跟班架着，准备下一刻就一起冲出这阴森的太平间，结果没想到被艾莲一个移步挡住了出口。
“放心好了，作为医学院教师，我的医学水平还是比医务室好的。他没什么大碍，让他躺一会好了”艾莲看着被搀扶着的问题学生眼皮底下的眼珠还在运动，声音和善地让跟班们把他安置在一旁冰冷的闲置解剖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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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课堂结束，上了一堂印象深刻的解剖课的学生们陆续离开，装晕的理查德再也受不了冰冷的解剖床，他缓慢张开眼，像是美式恐怖片般正好与新教师艾莲四目相对，对他弱小的心灵再次进行冲击。
“刚刚你还没醒，未免让你的两个好朋友空等着，我就麻烦他们去隔壁实验室清理呕吐物了。话说你是叫理查德（Richard）吗，课堂开始时不就是你提议上生理课吗，我可以让你再近距离看看解剖的尸体呢，不然你的报告就没办法写了~”
里查德干笑着婉拒，他已经意识到这个年轻女教师完全不是什么软柿子。“Miss，我可以给你钱申请豁免上解剖课吗，你给我及格分就好，我刚意识到我晕血。”
“晕血症是一个可以通过逐渐暴露和适应来克服的问题。我可以为你安排特别的学习计划，包括逐步接触血液和解剖过程，帮助你建立对这些事物的耐受性”
OH NONONO太可怕了，居然通过加解剖课来给他脱敏，里查德只能舔着脸老实说。“啊哈哈，不用了，其实说实话我对医学毫无兴趣，我家里是开医院的，我爸给学校捐了一座楼才让我入学医学院上课。我的梦想是与宇宙生命体沟通，我认为恐龙就是外来的宇宙生命。”
艾莲无语，没想到会遇到各个学校都有的传说中捐教学楼入学的学生，这学校的生源感觉很糟糕啊。“用钱收买我没用，我不缺钱，我可以帮忙申请把你调去古生物学专业，让你去研究恐龙，你考虑一下。”
……
正当问题学生纠结是否直面家人的狂风暴雨，转专业去追求梦想时，艾莲意识到与太平间一门之隔的实验室原本还有的打扫声和两个学生的谈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反而传来了咯吱咯吱声，像是爪子击打地面的声音。
门外更令人警觉的是一阵低沈的嘶嘶声，就像是巨大的蜥蜴类生物发出的声音，它轻柔地起落着，几乎让人觉得是幻觉，让人寒毛直立。
艾莲一把捂住还在碎碎念的理查德嘴巴，透过门口的磨砂玻璃，朝外看去。
在傍晚的实验室里，她看到排得整整齐齐的绿色长方形桌子，在桌子中间平稳地移动着的，竟是两头像鬼影般悄无声息的迅猛龙，迅猛龙身上还都披着医学院学生刚上解剖课穿的白色大褂，它们四处吐着鼻息，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下一刻，其中一只迅猛龙抬起眼眸，即使隔着磨砂玻璃，像禽类的眼瞳仍敏锐地望向艾莲的方向。
艾莲马上带着理查德远离连接实验室的门，下一刻锐利的爪子在玻璃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玻璃应声而碎。一只迅猛龙从破碎的玻璃探头进来，朝着艾莲发出一声怒吼，这吼声在这四四方方的太平间回荡，而在艾莲一旁的问题学生此时也被吓破胆，瘫软着身子跌倒在地，发出“啊～”的嚎叫。
艾莲把念针射向这头迅猛龙的脑袋，虽然恐龙有很强的动态视力，不过它卡在玻璃探头的那一刻还是没那么灵活，她先顺利取得了一只迅猛龙的支配权，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另外一头迅猛龙不等同伴有所反应，就用尾巴甩开挡路的同伴，原本那只迅猛龙被甩后撞倒在实验桌上，用尾巴抽搐着敲打着地面几下，就失去了意识。另一头更有攻击性的迅猛龙继续砰砰地撞击铁门，下一瞬它用整个身子往门上撞击，门嘭地一声被打开了。
这一头更有攻击性的迅猛龙冲进来太平间，它四处扫视了一下，发现刚刚的人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房间充满着腐败的气味，它鼻子耸动着，上前闻了闻房间中间解剖台上披着白布的男尸。因为刚被解剖完，虽然血液已凝固多时，白布中间还是氤氲出暗红的图样，这血腥味虽然不太新鲜，还是吸引着恐龙这肉食动物，但很快它似乎想起来了自己的任务，继续走向太平间更深处搜寻。
这只迅猛龙十分警觉，如同地上行走的很多鸟类般头部左顾右盼，会突然伸出去，在行走时，还会一上一下地摆动，又长又直的尾巴垂着，就像一只巨大的猛禽。
突然，作为迅猛龙优异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不锈钢雪柜上晃动的光影，那是刚刚的雌性人类从雪柜探出半个身子，恐龙简单的思维在推测这雌性刚藏在了这些雪柜里，估计是想用不新鲜的血肉吸引它，以便趁机逃跑，不过她还是被动态视力给发现了。
这条迅猛龙吐着粗重的鼻息，猛地加速，似乎想赶在艾莲离开或再次躲进冰柜前把她撕碎。
“嘭”巨大的响声在太平间再次回荡，迅猛龙撞在了坚硬的不锈钢雪柜上，雪柜的表面都凹陷了，雪柜凹陷的镜面仍倒影着艾莲准备离开冰柜的动作，不过迅猛龙已经把自己给装晕了。
艾莲从太平间另一面墙的雪柜中出来，她刚利用雪柜的镜面把迅猛龙误导，让它撞向雪柜中她的倒影，把另外一只迅猛龙给干掉了，这全有赖于太平间的地形布局。她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次替身攻击，这两只迅猛龙很有可能就是刚在外面打扫的学生，虽然昏迷了但两只迅猛龙都还没恢复人形，说明他们不是能力者，幕后黑手肯定在附近观察着。
一边思索着，艾莲还是把身旁的另外一个冰柜拉开，里查德躲在里面，他哆哆嗦嗦地出来，跟艾莲说“Miss，我后来还是决定不转专业了，我想要追随你学习医学。”
诶～艾莲听后表情满是抗拒，这家伙被迅猛龙吼了几声就放弃梦想了，妥妥叶公好龙吗，感觉这问题学生以后要是从事医学相关工作绝对会有损她的学界声誉。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问题学生仿佛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牙齿开始打颤，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艾莲的背后，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艾莲转过身，看到解剖床披着白布的尸体僵硬地坐了起来，骨骼和血肉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声，白布缓缓落下，只见被剖开的胸腹化作独特的冠状，头颅慢慢演变成有锯齿的蜥蜴摸样。
艾莲趁着尸体还没完全转化，用念针射向了恐龙，然而却被这蜥蜴样头颅的动态视力发觉，拧头躲过了攻击。
那是双脊龙，一种可以高速移动，颌部有力的肉食恐龙。
似乎想要震慑猎物，它把羽冠撑的最开，站在解剖台上向艾莲发出咆哮，厚厚的舌头像蛇信那般，腥臭陈腐的气味铺面而来，随即腿部蓄力猛地跃向艾莲，打算把她的脖颈给咬断。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4章 袭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