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打爆你的头 ...
-
自从枪击事故发生后，乔尼已经断断续续昏迷了许多天，艾莲每天都有带着花来探访和照顾，从第一天看着来来往往的八卦记者在报导马术天才半身不遂的事，到现在病房门前格外清冷，只有病房外散落的废弃报纸上写着“马术天才坠落”、“马术冠军终结”等刺眼字眼，才让人意识到第一天的吵闹不是错觉。
顺带一提，报导中艾莲被称为造成枪击事故的恶女元凶，除了外貌和身材外一无是处的祸水。
尽管背后的子弹已经取出，可是已经对脊椎带来不可逆的伤害。
在前几次探望中，乔尼在麻醉药的影响下还在昏睡，脸上带着泪痕。听这边的护士说乔尼好几次都在睡梦中哭醒，没法接受自己已经瘫痪的事实，但又很快因为药物和疲惫哭着睡着。
直到今天的探望，艾莲终于看到了慢慢醒过来的乔尼。
乔尼有些怔忪的看着她“诶，Amy？…原来你还没离开吗…”
……谁是Amy啊。
艾莲放下刚在给乔尼擦拭泪痕的手帕，想起到她从没听过乔尼叫她名字，原来是因为他根本不记得她叫什么。
毕竟对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花花公子，记名字也是很考验记忆力的。
如果不是场景不合适，艾莲都想问他的女朋友的名字首字母可以凑齐24个英语字母了吗，逐一对照是不是还要撰写一本英文字典。
“我是艾莲（Ailinna）”
艾莲温柔地轻声说道“乔尼我真的对发生的一切很抱歉，我会对你负责的。”
虽然在穿越这件事上她是一名受害者，但这不意味着她可以不负责任的给他人带来伤害。
乔尼麻木的说到“没有必要，我现在已经给不了你什么了，当时我选择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打发时间，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所以也不需要你负责任”
“…”原本艾莲预料的责难没有到来，反而是意料之外的答复。
“乔尼，那你恨我吗”艾莲停顿片刻，咬了咬唇，还是问出她的问题。
“我曾埋怨过，我明明不想看电影的，可恶…”乔尼呆呆的看向天花板，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但是这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并不欠我，都是宿命一直紧紧缠绕在我身上。我太得意忘形了，就因为一时成功带来的希望带来的喜悦，即使不是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灾祸，直到最终现在宿命代替上帝来清算我的罪孽”
艾莲张了张嘴巴，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达。她想说宿命太过于形而上学，想说不想要他那么难过，可是却无法组织语句。
乔尼说着决绝的话，像是对自己感到绝望“我已经失去一切了，更不想像其他失败的男人一样，把自己的错误都归罪于女人。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可悲，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会请护工的”
最后乔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做着体面的道别“我以为大家都丢下我不管了，还是谢谢你来探望我，真的很谢谢……。”
“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意志和想法的话，我们回归陌生人…”
内心百转千回，可惜艾莲最终只能叹息着道别。
乔尼目送着艾莲离开，他知道这是他在医院那么多天来唯一来看望他的人。如果时光重回，没有这次事故，他可能会跟她好好相处，甚至喜欢上她的吧。
---
艾莲在被分手后有些郁闷的走在医院走廊上，“这算什么，也太可笑了吧，想分手的时候没分成，不想分手的时候却被甩了。”
过往艾莲无论在哪个世界，事实上对人都是有礼却疏离的，很多时候她不理解别人的情绪，当然也觉得没必要理解。
假设玩一个读空气的app游戏，艾莲永远都是那个把牵手路人情侣撞飞、领导摔坑她埋尸的我行我素的人。
艾莲对乔尼最初印象只是没成熟的小孩子，她原本以为在枪击事故后，乔尼会对她有所打骂或报复，结果看到乔尼一副破碎却自己承受的样子，艾莲心里更不是滋味。
乔尼的行为总是拒人千里，但又透露希望他人的靠近，矛盾得就像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勾起艾莲对里面内容的好奇。
毋庸置疑的是乔尼拥有闪闪发光的灵魂，人类都是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艾莲也不例外，当发现高洁闪亮的灵魂时，她就已经想好好珍惜保管，结果自己却被抗拒。
“真是复杂又矛盾的人啊，但是却令人讨厌不起来，如果得不到的话实在太难过了……”
“你就这样甘心吗…”
艾莲猛地抬头看向走廊玻璃，玻璃窗上虚幻地倒映着一个脸上覆盖四翼翅膀的类人生物，似乎就在她背后低声询问，那声音既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又像是她内心深处的自问。
但当艾莲马上转身寻找她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整个走廊除她之外空无一人，只有寂静仿佛凝固的空气。
艾莲正想着是自己来了一个灵异医院，还是太难过了导致幻觉，但此时更重要的是去找医院院长，确保他好好照顾乔尼，提供一流的医疗服务，特别是这医院卫生环境也太差了吧。
过往她还作为女朋友的时候在监督每一个治疗步骤，现在只能好好拜托院长了。
————
“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是乔尼.乔斯达已经没救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考虑换个男朋友。你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生，很需要像我一样拥有社会地位的成功人士来照顾你吧。”
院长是个一脸纵欲过度眼下发青的秃头油腻大叔，讽刺的是不久前还在媒体的见证下，挺着个啤酒肚信誓旦旦的说要为乔斯达先生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
现在在艾莲独自去往院长室，对他提出了好好照顾乔尼的请求后，他却傲慢轻佻的发表了普信男发言，同时猥琐的自顾自脱衣服，急不可耐地伸出另一只手想吃艾莲豆腐。
“…垃圾，你去照照镜子吧，没救的不是乔尼而是你。”
艾莲的心情原本就十分不佳，此刻更是被院长的咸猪手气得上头。她纤细的手猛地抓住那只探过来的咸猪手，眼神中闪烁着怒意。她用力将那只手往反方向折去，同时另一只手握紧拳头，自下往上狠狠地挥向院长的下巴。
她做好暴揍院长后带乔尼换医院的打算，她无法再信任这家医院的管理和医疗水平，更无法容忍这种对病人的侮辱和侵犯。
至于后续可能面临的保安官介入，艾莲也做好了准备。她知道在这个时代，金钱往往能解决很多问题。如果她真的被保安官追究责任，大不了多塞些钱来解决这个麻烦。
“嘭！”院长随着拳击的力道被击飞出去。
就在艾莲打中院长的下巴的瞬间，她发现落在脸上的拳头还有一个叠影，是一只白色皮质的拳头。
她回眸，那是刚刚在医院玻璃倒影看到脸上有四翼遮挡，仅露出无血色的唇，上半身仿佛穿着白色皮质紧身衣的类人型生物，她的胸前也有一双更大的交叠羽翼，羽翼下方隐约有个十字架，下半身不是脚，是巨大的黑色蛇尾支撑着身体。
“这里果然是个灵异医院，我是被恶灵附身了吗…”
“我不是恶灵，是你的精神力量的投影，从在这个世界就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是你的内心写照，你内心的反抗让我加速成长，你可以叫我Fallen Angel”
艾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来那个埃及老婆婆卖的陨石十字架除了带人穿越外，真的能带来超凡力量。
顺便吐槽这类人型生物都叫Fallen Angel（堕天使）了，再怎么抗辩不是恶灵也太没说服力吧，不过她现在亟需力量，也不挑三拣四了，便直接问到“你除了跟我一起打人外有什么能力吗？”
“我的能力是你内心的渴望和偏执，你可以以头发为媒介，像针一样打入生物的身体后，生物对应部份就会变成你的提线木偶，只要你手拽着木偶的提线，你就可以操纵生物的行为10分钟，生物不会有被控制期间的记忆。即使断开了，只要他的精神能力不够强大，仍然可以影响他的潜意识”
这不就是全职猎人里伊路米一类的操作系吗，好像当时动漫是说觉醒这类能力的人性格都控制欲强还是爱我行我素来着，但管他呢，她又不是穿到了全职猎人片场。
艾莲在原本的世界只是一个爱用飞镖甩向讨厌的领导照片的人来着，她对准头很有自信，这力量适合且好用就行。
“如果单次没有数量上限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制造个提线木偶军团”艾莲发散思维提问，一般成年人有十万根头发，如果可以同时控制的话，她就要肆意妄为了。
“对的呢，这时候你变秃了，也变强了呢”Fallen Angel用无机质的声音回答。
“…你的秃顶笑话一点都不好笑”Fallen Angel一点都不知道读博后保有一头丰盈的秀发有多难，她曾经读博时可是给自己每一根头发都起了名字来培养感情。
不得不说秃顶的危机让艾莲还是谨慎使用能力。
艾莲在刚被打晕躺在地上的无良院长身上试验能力，把念针打入他的中枢神经后问“告诉我这个医院有什么黑幕”
院长如同一个木偶般四肢僵硬的挺直站了起来，在提线操纵下院长打开了藏在装饰画后的保险柜，除了一大堆文件外，里面居然还放着黑色的束缚带和情.色玩具。
“我们医院暗地里会把病患的血拿去卖，医院暗室里藏着移除出来准备做非法实验的器官，保险柜里放着我们的器官供售名单”
“S.H.I.T”艾莲被这乱七八糟的黑心医院气到发疯，如果她有高血压，估计现在就爆血管了。幸亏她有每天来探望，不然的话乔尼很可能会被抽血，尤其他还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可爱，被人嬷（欺负）怎么办，无论如何必须今天带乔尼离开这鬼地方。
艾莲下了暗示指令让院长忘了刚发生的事，因为很嫌弃保险柜里那一堆该打马赛克的物品，便指使Fallen Angel来把院长捆住。
“……你自己不想干就不要指使别人来干，你这样做很差劲呢”Fallen Angel对艾莲说。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我才不要碰那堆马赛克”没想到恶灵还会吐槽，艾莲依旧理直气壮的回复。
虽然感受到Fallen Angel在抗拒，但这个很有用的恶灵还是把院长用束缚绳捆成抖M的样子，并用口塞堵住嘴后吊在院长室的吊灯上，确保就算他醒来也无法逃脱。
艾莲把保险柜的文件全部取出，她要把这些文件公之于众，顺带把这可恶的医院炸掉，既是出于不能由着这黑心医院继续经营，也是基于艾莲对此地的厌恶。
---
乔尼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送去环境糟糕透的病房，狭窄的病房内被塞满各种断肢残疾病人，呻吟声时不时响起，死神仿佛时刻在这病房徘徊，这些病人的共同点是身上都被插了抽血袋。他惶恐的抬起上半身，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脚正被男护士扎针连上了抽血袋。
“混账，快住手…你是护士吧…”乔尼虽然大声反抗，但是护士借助自身的体重压制着他，让他难以挣扎。
“乔尼.乔斯达反正你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吧，让我抽点血怎样。现在已经没有人想要再见到你这幅鬼样子，你性感漂亮的女朋友也分手了，现在大概已经跟其他男人打得火热了吧”
乔尼原本麻木的内心在遭遇新一轮的绝望时，几乎陷入了无法言喻的黑暗。他已经一无所有，在这无尽的痛苦中苟延残喘，但尊严和身体还是被连续践踏，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难道他就只能这样等着上帝终于把他带走吗。
在他即将被男护士侮辱，用报纸塞住嘴巴之际，他的眼睛忽然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护士的背后，那个人强硬地闯入了他的视野。
那是他以为早已离开的前女友，正面沉如水，眼睛却明亮有神，如同猎人般用木棍狠狠的揍向这护士的后脑。
“嘭！”重击之下，男护士毫无反抗的缓缓倒地。
“更正一下，不是打得火热，是打爆你的头”艾莲语带杀气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打爆你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