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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身陷囹圄 ...

  •   时间就像是侵湿我睡衣的鲜血一样凌厉,我紧闭着双眼祈祷着。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又像是半分钟那样短暂,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刺眼的光束,只是稍稍有些偏移和变暗。让我体会垂死梦中惊坐起的,是窗外传来了敲击玻璃的声音,有人用拳头捶玻璃,一边捶一边大喊“杀人啦,快报警,有人杀人啦。”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有两到三个人,是男人,成年男性,我不认识的声音。他们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要在窗户大喊?难道人是他们杀的?想栽赃嫁祸?不过没关系,这是中国,警方是百分百值得信赖的,一定能查出真相。有人发现了肯定是好事儿,至少我不会被继续困在这里。当然或许也再回不去了,不过这些是什么人?我好奇的拉开窗帘,一个身材肥胖,面色发黑,五官狰狞的男人,趴在一楼外的窗户上,使劲的砸着玻璃,脸紧紧的贴在玻璃上,试图想看清屋内的情景,室内没有开灯,光线自然要暗一些。他大约是看不到里面,整个身体都匍匐在窗户上。是春秋天的装扮,棕色的外套,破旧的牛仔裤,肥头大耳,大logo的鞋子,很像是社会闲散人员。另一边站着两个瘦小的男人在一手拿着烟,一边朝着广场大喊“来人啊,快报警,杀人啦。”
      我心想或许这是个好事,因为我不知道我变成了谁,或者我发生了什么,但是出现这几个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人,起码知道了自己的敌人。这些人既然知道了屋内有尸体,那他们肯定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要如实的跟警察诉说我的遭遇,没有凶器,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我一定能洗清我的嫌疑。等我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再想办法回到我真实的生活。等等,如实像警察叙述的话,警察会不会以为我疯了?我连我在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洗清我的嫌疑?如果被认定是精神失常的状态下杀人,那免不了牢狱之灾了。我不能跟警察如实说,至少这个类似穿越的技能我不能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警察一定能知道。我等他们先开口就行,咬定自己没有杀人。
      不过几分钟时间,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男女老少,都伸长了脖子往我在的窗户张望。我想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小区的情报站,说不定能获得很多我想得到的消息。但是喧闹的环境让我很难集中精力,我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富家千金,以为自己穿越了变成穷人了,她一直试图找回自己,抽丝剥茧的过程中,她发现那个富家千金的身份只不过说她的幻想,她病了所以分不清现实和幻觉。难道我也是那样吗?可是环游世界那个我,也只是穷游,这个房子里的我也并不是多窘迫,我没有必要幻想出一个差距不大的我自己啊。纷乱的思绪,被亮闪着的红□□光拉回现实。警察叔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我看到窗外那两个拿着烟的瘦子,手里那一根香烟都还没有燃到一半。
      之后就是强拆破门的声音,一群身穿黑色特勤制服的警察冲进来。我听见他们大声问我的名字,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听见有人大声喊“齐队,她身上都是血迹。”我听见他们问我“是你杀的人吗?说话。”我听见他们通知法医和技术人员到现场。我看见来了很多人,可是我太混乱了,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我身体僵直的不能动。我的睡衣上全是血,半干涸的血迹。我看见有人冲向那具尸体,探查了脉搏。仔细检查了四肢,我听见他说“至少死了八小时。”八小时?对了,时间!我忘了时间。死了8小时,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出发去维也纳是3月28日,2013年,现在是3月29日吗?我又听见有人说“把人带走。”一个女警察过来,给呆楞的我戴上了手铐。推着我走出了卧室,那件卧室的门是被强撞开的,门框已经脱垂,但是我分明看见了挂在圆形门锁上的钥匙。难道门是从外反锁的?我看到有一名警察拿着黑色的布套准备套住我的头,可能是为了出门的时候保护我的隐私。我扫了一下外面的这间屋子,这间屋子像是客厅,有时钟,有沙发,有茶几。时钟显示的时间是6:26。日光看起来像是南方城市春天或者秋天的傍晚,温度像是我西南老家的春秋。或许是春天吧?毕竟我出发的那天是3月29日,这种穿越应该不需要耗费太长时间吧?失去视线的最后一刻,是最让我崩溃的,不是因为我怕黑,我也不害怕警察,以他们的英明,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可怕的是,我看到沙发上挂了一张巨大的写真照,上面那个人是我自己,我画着浓妆,穿着紧身的黑白相间的裙子,脸上摆出假笑的表情。这个房子一定是我的。至少这个房子里住着一个我,可是现在是2013年吗?我是穿越到了多年后已经结婚的我自己了吗?我穿越了时间裂缝了吗?
      我的脑海里想了一万种可能性,又推翻了一万种可能性。我的过去和现在,我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假的?跟着警察走是最好的选择。一左一右两名警察,架着我的胳膊,带着我走出了那个房子,头套有两个洞,透过洞,我看到四周围满了人。刚刚趴在窗户那个胖子,抽烟的两个瘦子,四面八方围过来看热闹的民众,各种制服的警察肩膀亮着红蓝的灯光。我往外走着,突然左腿一阵吃痛,一个50岁左右的妇女乘着空隙狠狠的踹了我一脚,“贱人,骗子,杀人犯。一定要判她死刑。”旁边也传来此起披伏的声音,“一定要判死刑。”“太坏了。”“丧尽天良。”
      她们认识我吗?我是谁啊?她们的愤怒不像是假的。这个世界的我做了什么?我真的杀人了吗?
      我被警察带上了警车,耳边还是不断传来咒骂声。我没有办法静下来思考,我想难道我在这里真的是罪孽深重的凶徒吗?为什么她们这样义愤填膺的声讨我,我是不是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现在想想,那些飞行时挨骂偷偷抹眼泪的我,简直是活在天堂里。警车呼呼的奔腾着,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地方,透过头套上的洞洞,我看见蓝白的墙面,看见庄严的国徽。其余的都不在我的视线范围,我被警察带到一个房间,女警给了我一套衣服换下了我穿的血衣,她叫来了法医,法医仔细检查了我身上的血迹,用紫光灯检查了我的身体和双手。发现我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双手也没有外伤或淤青。大约是想确认,我有没有持刀伤人,导致手上有伤口。
      做完这一切 ,我被带到了询问室坐在椅子上。来了三名警察,其中一名将摄像头对准我,另一名打开了电脑,一名女警开口问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知道。”我平静的回答到,我已经想好了如何最快时间像警察描述我的经历,信不信也只能看天意了。女警接着说到“给你机会,自己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同志,我只能把我记的到事情如实的给您说。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也希望您帮我查明。我没有杀人,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2013年3月28日,我从北国飞往维也纳执行航班任务,到达维也纳后,住在一个有600年历史的古堡酒店,我睡着后大概是见鬼了。我醒来就在那个房间里了。当时我害怕极了,我试图打电话报警,但是我找遍了屋子没有找到电话。我也试图开门离开再报警,但是我没有办法打开那扇门。于是我就在想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或者我见鬼了。所以我才又躺回去,想着等梦醒了一切都过去了。但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墙上的时间显示2024年4月2日20点39分,我真的没有更多的记忆。我肯定我没有伤人:首先,那个密封的房间里面我没有找到匕首状的凶器。其次,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钥匙挂在门锁上。门像是从外面反锁的。第三,我觉得外面呼叫报警的人可能知道更多的内情,毕竟当时的光线他们应该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何况还在挂着窗帘的情况下。最后一点,我听见有警官说死亡时间大约8小时,如果8小时前窗外的人目睹了情况,为什么等待了8小时才喊叫呢?我虽然不知道我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几小时,但是我坚信人不是我杀的。”
      几位警察听了我的叙述,有些面面相觑,大概是觉得我在扮失忆,想逃脱罪责吧。没等他们再次开口,我接着说到:“我记忆中我的名字叫做夏微微,是大北航空的一名空姐,2013年时28岁毕业于985的名牌大学,父母亲还有一个弟弟生活在西南阳城,小康家庭。我醒来后发现柜子里的衣服是我的,包是我的,甚至客厅挂着我的巨幅写真。但是睡在我身边并且死亡的这个人,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不知是不是警察觉得我滔滔不绝的话语过于扯淡,一时间三位警察竟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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