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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怎么就没有问问他表哥,身体有没有毛病。
      “你是跛子?”李饼泄气地问。
      “小人昨天干活受了点伤,并非跛子。”
      一个女人,再怎么柔弱,也不至于害怕一个跛子,看来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李饼看了看众人,无力地挥挥手,先都下去吧。
      案子进入了死胡同,所有的证据似乎都指向,是丈夫牛文正所为,但他有种感觉,牛文正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刘氏家风严谨,不会做出对不起牛家的事,那么牛文正就没有杀子的动机。
      那到底哪里不对....
      李饼思索着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邱庆之正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依着床杆休息。
      冯勇站在边上,静静地守着他。
      “你好些了吗?”
      这么强壮的人,也搁不住一场冷水澡,早上去大堂前,李饼特意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热。遂命郎中来看了看他,并熬了一副汤药,让他喝下,并在房间里休息。
      “事情怎样了?”邱庆之直了直身体问道。
      “死胡同。”李饼哀怨地眼神看着邱庆之。
      “李大人曾给我们讲过,当事情走近死胡同,就回到他的原点,仔细地再走一边,或许会发现意想不到的转机。”
      “父亲的话,你记住的比我多。”
      李饼的话语里,带着满满地悔恨。要是知道父亲早逝,一定会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
      邱庆之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去现场在看看,或许有收货。”
      李饼看着他淡淡地微笑,搞笑地揪着他的脸,“你终于会笑了。”
      “别闹!”邱庆之抓下他的手,握在手心。“去现场看看,办完了事早回神都,我想去看看李大人了。”
      “好。”
      对你来说,李大人的话随时可以去听,去问。
      而于我,他的每一次传授都弥足珍贵。
      ...
      李饼又来到刘氏的院子,这次,他还是从凶手进门开始。
      他可以很确定凶手的进门方式,因为,这树边的脚印岁杂乱无章,脚尖却都是朝着刘氏门口的方向。
      进到门里,尸体躺在柳树下,已经盖上了白布。李饼走过去,掀开白布。
      由于验尸的缘故,尸体的外层衣服,已经退下,只留了内层的贴身衣服。他仔细地检查了刘宛如身上的每一寸伤口,和仵作写的一模一样。
      轻轻打开小孩子的衣服,看着他稚嫩的小脸,李饼有些于心不忍,大好年华还没开始,就这样夭折了,真可惜。
      脱下小孩的衣服,翻过他的身体,他的背部,足有二十刀。
      他当时得有多疼!
      二十刀!
      这明显的有泄愤的情绪,这样的小孩一刀基本上就毙命了。
      泄愤?他为什么对小孩的恶意这么大?
      刺二十刀,时间不短,他的母亲足以有时间夺下这刀,或者挡在刀前。
      李饼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对,在扎下第一刀时,他母亲就应该来夺刀了,为何没有...
      他的脑子闪过一个想法,但就是捕捉不到这个想法。
      突破口,很可能就在小孩尸体上,他仔细检查小孩的每一处地方。“他的牙齿怎么都松了?记录上没有写。”
      李饼掰开小孩的嘴时,发现他的一个门牙缺失,其他的牙都有些松动。
      虽然他还小,到了换牙而年纪,但不可能所以得牙都同时松动。
      仵作过来查看,吓的立马跪地,“当时尸检的时候,尸僵是最严重的时候,打不开他的嘴,所以疏漏了。”
      “尸体,一定要检查仔仔细细,不能放过任何一快地方。”
      “是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李饼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先下去,县里的仵作水平终不及老白。
      不过,好像,李饼身体一阵,急忙扒开小孩背部的伤口,刀刃朝上,朝上!
      他急匆匆地跑进屋里,站在门口一会儿看看刘氏躺着的地方,一会儿看看牛子山趴着的地方。
      脑中的想法突然清晰起来!
      错了,错了,又是固定思维,错了!
      “来人,捉拿马永汉及其表哥,如有反抗,就地处决!把所有相关人等都叫到这里来。”
      衙役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所有的人都集聚了刘氏的院子里。
      这么长时间,牛文正才第一次见到自己妻儿的尸体。当看到这尸体时,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两人的离去。直接扑到两人身上,大哭起来。
      李饼厌恶地让衙役把他拉开,“留着一会儿哭,哭的更狠。”
      所有人到齐以后,李饼盯着张猛,眼睛里满是憎恨。
      “大人,小人冤枉。”
      “闭嘴!”
      李饼极力压下杀人的冲动,转过身去。站到大堂门口的位置。
      “一直以来,本官陷入一个固定认知,母子有难,都是母救子。但是...”李饼顿了顿,看向牛文正,“也可以是,子救母。”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不知这少卿又有什么没有根据的想法,这么小的孩童,怎么会救母亲。
      李饼知道,自己之前被质疑过,现在不拿出证据,不可能信服众人。
      于是他站在门口位置,命两名衙役,分别在母子两人死亡的地方,且都面朝着自己的方向。
      “我重演一遍当时的场景,现在我站在凶手的位置,在逼着刘氏拿完钱财以后,对着貌美的她起了色心,意图不轨。于是我们两人发生了争执。”说着李饼把手掐在衙役的脖子上,试图去解他的衣服。“这样就解释了,刘氏脖子上有划痕的原因。
      这时,牛子山看到了母亲被欺负,跑出来咬住了凶手的腿。”扮演牛子山的衙役,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了李饼的一条腿,作势咬下去。“此时,凶手大怒,去掰他的嘴,却怎么也掰不开,刘氏也将要挣脱他的束缚。凶手大怒,拿到先刺死了刘氏。”李饼那手刺了一下衙役后,衙役正好倒在刘氏躺下的地方。
      “刘氏死了以后,牛子山更不放嘴,死死咬住他的腿,而凶手被彻底激怒,对着牛子山的后背猛刺,直到第二十刀!他才松开凶手的腿。”
      李饼虚拿着刀,对着脚下的衙役猛刺后背,衙役松手,趴在了牛子山的位置上。
      “昨天,本官就觉得这现场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来,今天牛子山头朝向的方向,他是趴着的,但他的头是朝向门口,朝向凶手的。他若逃跑的话,头应该朝向凶手的另一侧。
      直到本官发现他后背上的伤,刃口是朝上的,才猛然醒悟,后背刺伤,不一定必须是在后面刺入,也可以是从上面刺入。
      为何他会被人上面刺死,因为他在救他的母亲!可怜他小小身体,无能为力,只能死死用牙咬住凶手。”
      说完,李饼慢慢走向张猛。
      张猛面色煞白,额头冒汗,“大人,我...我..”
      “别说话。”李饼狠狠瞪他一眼,来到马永汉面前,“张猛不知道牛文正家里的情况。而你,却在牛文正的醉话中,了解地清清楚楚。所以,这件事,都是你策划出来的。是也不是?”
      “大人,我,小人,小人坦白,小人赔钱,请大人绕小人一命啊!”
      “本官现在看你,就是一个死人。”李饼的语气冷的可怕,“牛子山被刺二十刀,二十刀!至死他才松口。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没能救下母亲。”
      李饼说着,面色越来越严肃,语气越来越重,“但是!他留下了指认凶手最好的证据。张猛,是也不是?”
      张猛被他一喝,吓得瘫软在地。
      “对,咬伤!”县令恍然大悟。立马给衙役一个眼神。
      衙役上前按住张猛的腿,一把撕开他的裤子,小腿处赫然两排小小的血红色牙印,刺激着在场所有的人。
      上面那排缺失的门牙,来不及长出来了。
      到此,众人才信服地看向李饼。
      李饼仰天叹口气,走到牛文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本来有一个好妻子,好儿子,可惜...”
      他说完抹掉眼泪离开院子。
      县令急匆匆指挥衙役抓人后,紧跟着李饼出来。
      “大人,秋后问斩,案卷下官很快会交到大理寺。”
      李饼回头看着刘宛如院子里的那棵柳树,仿佛看见树下一个女人坐在桌前,优哉游哉地抚琴,一个小男孩坐在旁边,拿着比脸还大的《三字经》大声朗读。
      两人相视一笑,岁月静好。
      突然,一阵哭嚎声刺耳地响起,打破了他心中的画面。
      他的眉蹙了一下,转身离开。
      邱庆之风寒了,得去看看他。
      “不必了,斩立决。”
      “这...,是,大人!”
      今天是青田镇的集,李饼在集市上卖了几只糖葫芦,自己一边吃着,一边往乡绅家走去。
      到了邱庆之所在的院子时,正看见冯勇端着一碗药回来。
      “你怎么不在你主子身边伺候?万一你家将军有事怎么办。”
      “刚刚有人说将军的药好了,让小的去端来,小的就去了。”冯勇有些尴尬地说。
      “唉,你是新人,以后学着点,不要随便离开主子身边,尤其是主子虚弱的时候,有事尽可能让下人去做。”李饼说着,拿着糖葫芦推门进去了。
      可他刚一推开门,一声女人的尖叫刺进他的耳朵,吓得他嘴里的糖葫芦都掉了出来,赶紧拿手借住。
      “出什么事了?”冯勇端着碗急匆匆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碗掉在了地上。“这..这...这...”
      只见邱庆之上身赤裸地趴在一个同样衣衫凌乱的女人身上。
      仔细看去,竟是这里的大小姐华香若华香若。
      “这这这。”冯勇吓得想要去给邱庆之穿衣服,却被华香若的尖叫下了回来,这咋回事啊?就出去了一会儿。
      还没等冯勇明白过来,一个丫鬟并着几个护院跑了进来,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华香若抱着自己,哭红着眼睛大喊。
      李饼赶紧把糖葫芦塞回嘴里,收回下巴,捂着眼睛离开。
      很快,华员外,华府的妾室,几个丫鬟妈子,都来到了邱庆之的院子。
      华员外哆嗦着手,来回踱步,他的小妾扶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老爷,安定,这将军可是明事理之人,绝对会对咱们香若负责的。”
      “闭嘴吧你。让你看好,看好她,你不听,这下麻烦大了。”华员外摸着额头的冷汗,圣人眼前的红人,哪能有污点。
      要是为了掩盖这秘密,把他们全家灭口,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华员外想着,斜眼瞄了瞄一旁吃糖葫芦正香的李饼。
      好在,好在李少卿在场,将军要想灭口,总得忌惮着也在场的少卿大人。
      “这...这.谁叫咱们香若貌美呢!这将军也是男人...”
      “闭嘴吧,将军什么女人没见过。”
      “都进来。”
      两人争吵着,屋里传来邱庆之的声音。
      众人进门,只见邱庆之坐在床上,双腿落地,两手肘只在腿上,脸色铁青。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依然只穿着白色睡裤,赤裸着上身,只是披上了一件重紫色大氅。
      就是这大氅,把他优美的肌肉线条,遮的若隐若现。
      比之直接展现在人面前,更让在场的女人们鼻子喷血,眼冒金光。
      而华香若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子边上低低地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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