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秋月明》飞天小女警之小肥猪

10、第 10 章

　　9.
　　入了夜的城郊比皇宫里还要冷上几分，阵风刮过，熊熊燃烧的篝火被吹得歪向一旁。
　　风停篝火回正的间隙，那道黑影便站在了教练场台子边上。

　　“终于来了，真是让我等了太久了！”

　　常年战场厮杀搏命，王将军没有回头就知道已经有人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他站在排列好的兵器跟前，仔仔细细挑选着。

　　“新皇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竟然让你这毛头小子来？就凭你，也想送我上路！”

　　付晚舟一言未发，只是安静听着。他站在那儿负手而立，好看的脸上扬着淡淡笑意，漆黑的瞳眸映照着篝火光亮，看起来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甚至是迫不及待。

　　“王将军选一件趁手的兵器吧。”

　　本来还在挑选兵器的王将军听了付晚舟的话，当即转过身动作麻利卸下身上的盔甲。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台子中央，成半蹲姿势，双手握拳架在胸前，冲着付晚舟勾了勾手。

　　“我今天就陪你这毛头小子玩一玩！”

　　在宫里被束手束脚憋了太长时间了，付晚舟本以为上回在孟相家遇见的女子是个厉害的，可以让自己放开手脚，结果没想到也是个花架子。
　　付晚舟不再和他墨迹，几个跨步上来脚尖微用力，一个腾空侧踢狠狠袭向王将军面部太阳穴。
　　王将军轻松接下仅仅只是踉跄了一步，也没向后退的意思。
　　趁着他踉跄的机会，付晚舟直接挥臂砸向他侧脸，却被王将军抬手格挡，反手握住他手腕拉近身位，微躬身一记利落的铁山靠尽数撞在付晚舟前身，迫使他捂着胸腹后退好几步。

　　“再来！”

　　这次不等付晚舟上前，王将军先发制人抬脚踹向他，带着呼啸地恶狠狠地风声。
　　付晚舟下意识牵制住王将军踹过来的腿，猛然向前一步握拳砸在他咽喉处。
　　如若是个普通人，这一拳的威力也要震碎喉骨早已驾鹤西去。可王将军就算脱了盔甲，也是梆硬的腱子肉。
　　更何况他还是个常年厮杀战场的铁血汉子，这一拳被王将军堪堪躲过，只擦在了侧颈。
　　这也够让他捂着脖子，缓上一下了。
　　但付晚舟根本不想给他缓和的时间，飞快拉近身位，再度挥拳。
　　可这次却被王将军抓到了可乘之机，一只手握住他挥拳的手肘，一只手拽住了付晚舟衣领，极快的速度向后倒去的瞬间抬腿蹬在付晚舟腹部，一记巴投借力把他背摔在台子上。
　　付晚舟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颤了颤，一口血直涌上喉头被他吐了出来。只是还没等他喘口气，接二连三的拳头便如雨点般落下来，拳拳都是十成十的力，皆是朝着喉头面中和太阳穴去的。
　　强行用双臂硬接了几拳，付晚舟感觉胳膊都变得快不是自己的了。他护着面部时膝盖用力前顶，让本就半跪着的王将军一个趔距往前扑去。
　　付晚舟翻身跳起，趁着王将军还未回身，一记肘击带着撕裂的风声狠狠砸在他后脑勺，紧接着转身的高抬下踢腿猛猛把王将军砸在台子上。
　　两人拳拳到肉，招招致命，都带着满腔杀意打出了每招每式。

　　“吐！”

　　王将军喘了口气，半撑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吐出了嘴里被砸断的牙齿。他不怒反笑，像是很难得能找到跟他打的有来有回的人，想再与付晚舟多比试几个回合。
　　他转身从身后整齐排列的兵器里挑了把长枪出来，示意付晚舟也拿出他的兵器。

　　“好！打的真是让人心里舒坦！再来！”

　　付晚舟也很久没有跟谁打的旗鼓相当了，心底莫名有些兴奋，甚至对王将军产生了些许敬意。
　　两人都是长兵器，付晚舟的横刀足有半人高。
　　两人各举着兵器，围绕着校练台走了半圈，各自试探着最合适的时机。
　　王将军有些等不及，直接大跨步上前挥着□□了过来。付晚舟躬身躲过长枪挥过发顶，微弓步上前靠着横刀长度挑刺擦过王将军眉尾，留下一道血痕，只不过他的兵器还未脱掉刀鞘。
　　王将军虽是破了相却也顾不得疼痛，又接着刺出下一枪。
　　付晚舟横刀硬接下这一枪，震的虎口撕裂。他顺势借力别着枪身转刀想要卸了王将军的力，好让他拿不稳枪。
　　趁着王将军来不及收回枪时，付晚舟踢腿抬脚将刀鞘猛踹出去，重重砸在了他腹部。
　　王将军吃痛收回枪，不再轻易上前使出下一招。
　　也不知是不是入了夜的原因，风变得格外凛冽，付晚舟出了鞘的横刀看起来也格外闪着锋利寒光。

　　“继续。”

　　付晚舟嘴角扬着笑意，许是刚才肉搏时受了内伤，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都是长兵器，谁也占不着便宜，比的是谁比谁更有耐心。
　　踟蹰犹豫了一会，王将军三两步上前举枪猛刺，无一不被付晚舟格挡下来。
　　他有些急了，想要快些抓住付晚舟的破绽，可越是着急就越是碰不着他分毫。不仅如此，甚至开始有些乱了脚步，稳不住呼吸。
　　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王将军逐渐落了下风，一招一式从猛攻变成了被付晚舟牵着鼻子走的防守。
　　王将军急的青筋暴起，顾不得章法和招式，下压枪身假意障眼法让付晚舟以为自己要攻他下盘。然后瞬间提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枪狠狠朝他胸口刺去。
　　剧烈疼痛让付晚舟有一瞬间停顿，但又很快意识到什么，咬着牙垫脚飞身弹起，由上至下在王将军胸口劈下去。随后弯腰侧身，刀身划过他握着枪的双手，迫使王将军保手丢枪。
　　付晚舟紧跟着抬腿正踢在他下颚，这一脚用了全力。
　　王将军在空中甚至有了个弧度，付晚舟欺身而上，手中横刀在空中翻转了一下，变成了刀背，快速在王将军脖颈抹了过去。

　　“哈……哈……呼……”

　　一个仰躺在地上，双手紧捂住脖颈，迎接死亡的到来。只是等了半天，也只有从肩颈到腹部血肉被翻开的疼痛，而脖颈却没有一丝血流出来。
　　另一个单膝跪地，横刀抵在台子上，努力平衡着紊乱的呼吸，抑制肋骨的疼痛。

　　“这是，何意……？”

　　“是陛下的意思。”

　　付晚舟站起身，从怀里掏出白鹤给他的另一块虎符，只是这上面的虎头被枪戳的面部凹陷进去，可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肋骨的剧烈疼痛，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清晰的传送到全身各处，奋力站起的双腿也忍不住有些颤抖。
　　付晚舟将横刀收起背回身后，又把虎符放到还躺在地上的王将军身边。

　　“看来我真是老了。”

　　“王将军正值壮年，陛下还指着您为他征战。将军与陛下，都是为了国家和百姓，只是莫要再听信奸佞谗言了。”

　　“小兄弟，还不知你的名字……”

　　“贱名恐污了将军耳朵，将军只要明白陛下对您的看重就好。”

　　王将军半撑起身子，被风沙侵蚀过的面容挂着泪，听完付晚舟说的话，冲着他抱了抱拳。

　　“带我向陛下转达，王虎定不负陛下期望！”

　　王将军再抬眼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付晚舟的身影了，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口还在，他几乎要想想刚才是不是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