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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阴魂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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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老大和他的土匪小弟们都惊呆了,愣愣站在路边目送商队离去。
“呜呜呜……上个月被夺了寨子……现在过路的商队我们也劫不过,哇哇哇……”土匪小弟们抱头痛哭。
“呸!”土匪头子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地说:“等着瞧,山上那伙抢咱们寨子狠茬子的不可能放过这块肥肉!等他们狗咬狗,咱们抢货!”
土匪小弟们崇拜,不愧是他们老大,脑子就是好使。
土匪们一路远远跟在商队后面,直到走出三里山地界,山上抢他们寨子的土匪们都没出现。土匪小弟们继续抱头痛哭,只有他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商队停留的功夫,赶草料车的伙计用干草简略给长孙诚编了一个坐垫。
长孙诚盘腿坐上坐垫,屁股舒服很多,早料车在队伍尾部,他刚刚一心都在等坐垫,不知道前面如何交涉的,发生了什么,此刻他非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交涉完这伙土匪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怎么回事?土匪怎么跟着我们?”长孙诚胳膊肘戳戳沉迷地图的江墨。
“可能是舍不得,想送送你。”江墨回头看看,四五十号人浩浩荡荡跟在后面。
“现在的土匪这么性情?”长孙诚不可置信。
“自然,有情有义。”江墨拍拍胸脯,心说可不是吗,你看看我有情有义。
果然他们走出三里山范围两三里地土匪们才依依不舍停下,眼中满是泪水。
商队行至午时,路边有两间茶铺,茶铺之间是一口水井。
刘掌柜示意队伍停下休息,伙计们分工明确就地忙活起来,负责捡柴火的捡柴火,负责打水的打水,该喂牲口的喂牲口。
田芊儿带几个兄弟去帮忙生火做饭,他们寨子里的人吃得多,从饭量说一个顶他们两个不是问题。
商队原本干活的伙计加上护卫队伍的打手,有二百人出头,加上寨子里的二十二人,一共不到二百三十人。
两个小茶铺根本忙活不过来,刘掌柜多给些钱,茶铺老板也不介意他们用水井。
江墨不好意思啥也不干,跟着伙计一起捡柴,他沿路边往前走了两百来米,看到一人晕倒在路边,穿的土黄色粗布衣衫,颜色与大地落叶融为一体,乍一看还不好发现。
来了来了,穿越必遇情节之路边捡受伤美男子。江墨饶有兴趣上前查看,啧啧啧,果然长得不赖,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手上不仅有长年握笔形成的茧子,还有长期练习刀剑形成的茧子,探探鼻息还有气。
江墨无法抑制想象的翅膀,这人究竟是谁呢?流落民间的皇子?重伤失忆的王爷?脱离组织被追杀的杀手?假装晕倒路边杀手内应?……
根据他多年看小说经验,路边的野男人不能捡,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前两天追着长孙诚砍的那伙杀手还没有眉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墨蹲着沉思片刻,决定往路边拖拖,多拿点枯叶子盖上,应该能藏到他们过去。
假装昏迷的男子:“……”
路边遇见昏迷的人第一反应不是救治吗?他再顺势醒来感谢救命之恩。现在这什么操作?故事是这个走向吗?
“墨哥,开饭啦。”江旭跑过来喊他。
“咳咳……”男子听到有人来抓住机会假装清醒。
江墨随时注意他反应,早就怀疑他装晕,一记手刀,男子眼前一片模糊的黑喜提睡眠大礼包,人都没看清直挺挺晕过去。
“墨哥你干啥呢?”江旭凑近,咦树叶下露出个人。
“嘘。”江墨做个噤声动作,继续拿树叶盖上,江旭点点头连忙帮忙抱来更多树叶。
江墨不禁感慨,多懂事的小老弟话一句不多问,活一点不少干。
“小白脸,没有好心眼。”掩埋好路边的野男人两人勾肩搭背一起去烤火吃饭。
众人吃过午饭,在茶铺补充好饮用水再次上路。
走的时候江墨坐在板车上,一路过去几百米,没看到鼓起来的树叶堆,那个人是不见了吧?是不见了吧?
与江旭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得到肯定,两人默契点头。
江墨怀疑再往前走还能遇见那个货,下次一定要下手更快,他暗自下定决心。
眼看着商队越走越远,土匪小弟丙都绝望了,他教林果果打劫切口,教一句磕磕巴巴半天,好不容易学一句,学一句忘一句。这小子不仅结巴还没脑子,这七句话得学到啥时候,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子,说四句经典台词还不行,抖什么机灵非要加三句。
土匪小弟丙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那是他沉闷的心情,落在脸上的小雨滴,是他悔恨的泪水。
“下雪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天空先是下了一阵小雨,而后大片雪花落下,像花瓣一样。
商队的伙计打手基本是南方人,好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雪,众人开心不已。
江墨哆哆嗦嗦,恨不能钻进长孙诚皮裘大衣里,这时候能来一顿羊肉火锅就好了,再加一杯热乎的奶茶。
“佑安,你看那只不想跟上队伍的羊,像不像活腻了的样子?”江墨胳膊肘戳戳长孙诚,佑安是长孙诚的字,想吃人家羊连名带姓叫显得生疏,诚诚太过肉麻,还好他有个字。
长孙诚愣了两下,回头看看,根本看不见哪只羊脱离队伍。
“今晚成全它,火葬怎么样?”
“……”
长孙诚不想理他从袖中摸出地图,按照他们目前速度再往前走差不多傍晚时分抵达石涧镇。今日能早些休整,石涧镇以村口的大石头小溪涧得名,牲口刚好能在溪水下游喝水。
“佑安,你累吗?累的话躺我腿上。”江墨拍拍自己的腿。
长孙诚侧面刚好看到后面板车上田芊儿躺在江旭腿上,江旭笑呵呵拿衣服帮她挡着飘下的雪花。
他心里略感动,“不累,晚上你挑一只羊。”
江墨眼睛亮起,思考两秒吧唧在他脸上亲一口,“我有点累,你的腿借我躺躺。”
长孙诚捂着脸久久没反应过来。
江墨舒服地往他怀里钻,不愧是他看上的狐裘,舒服。
“……”众目睽睽之下这人不要脸的吗?长孙诚身板僵硬,他悄悄扭头看其他人反应。
周边的人好像突然有聊不完的话题,互相说个没完。
商队抵达石涧镇时,刘掌柜已安排好人手包下镇上四间客栈,前往客栈居住的人员货物与驻扎镇外的自动分成两拨。
石涧镇是附近较大的镇子,吃饭的地方也多,伙计们轮流到镇子上吃饭。
江旭跟着大伙一同前往客栈,邋遢道人在路上扶起一个晕倒在路边白衣书生扮相的男子,江旭仔细瞅瞅,这好像是中午让墨哥埋树叶下那个。
“泠泠来帮叔拿一下,光顾着救人忘了手里的烧鸡。”邋遢道人手里的烧鸡整个印在白衣书生胸口。
白衣书生柔弱睁眼早准备好的感谢台词生生堵在嗓子眼,入眼是啃了大半的烧鸡,油腻腻的手扶着他,冲天的酒气萦绕在鼻尖……“妈呀,鬼啊!”白衣书生哀嚎一声连滚带爬跑掉。
“什么毛病?”邋遢道人皱皱眉头。
江旭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墨哥说得对,小白脸果然没有好心眼,四叔好心救他一句感谢没有,还侮辱人。
羊肉火锅、红焖羊肉、葱爆羊肉、羊肉汤、烤全羊……江墨梦到好多好吃的,好像闻到烤羊肉的味道,江墨伸手擦擦口水,睁开眼对上长孙诚嫌弃的眼神。
仔细闻闻空气里还真是烤羊肉的味道,他淡定地将蹭到手上的口水抹在长孙诚衣服上。
“长孙诚,这不会是我那只羊吧。”江墨揉着眼。
“是啊。”长孙诚见他一直没醒,安排商队随行的大厨先把羊处理烤上。
江旭、田芊儿吃过晚饭一起买上六个包子、一个酱肘子到商队驻扎在镇子外的营地去找江墨。两人到时江墨正摇晃一脸痛苦的长孙诚。
“我那么大一只羊都给我烤了,我的火锅怎么办?我的红焖羊肉、葱爆羊肉、羊肉汤呢?”江墨痛心疾首。
“救命……”长孙诚神情比他更痛苦,半晌又憋出三个字,“腿麻了。”
半个时辰后。
“抱歉啊,我给你捏捏腿?”江墨狗腿地挨着长孙诚。
“走开!”长孙诚气鼓鼓坐在火边,他一片好心不领情不说,晃得他差点当场去世。
“别生气啦,要不你打我两下。”江墨又蹭过去。
长孙诚气,翻个白眼,“我想捅你两刀!”
“少爷,烤好了。”伙计端来一盘切好撒上调料的羊肉给他们。
江墨笑呵呵接过来,一脸谄媚,“少爷,请用餐。”
长孙诚懒得理他,江墨拿一小口递到他嘴边,“少爷,张嘴,啊……”
“我不……”长孙诚嘴张开一点点,江墨直接把肉怼他嘴里,继续拿下一块,“好吃吗?”
“……”长孙诚愣了两秒,这次主动张开嘴,屁颠屁颠喂他,长孙诚直接咬他手指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解气!
“少爷,没硌着牙吧?”江墨吹吹手指皮都没破,继续嬉皮笑脸哄他。
“滚滚滚。”
哄好长孙少爷江墨蹲到烤全羊旁边开始炫肉,哄好金主还怕后面没羊吃吗,他的羊肉火锅、红焖羊肉、葱爆羊肉、羊肉汤还得着落在长孙少爷身上。
古时候的羊肉肉质是真好,纯天然无污染,香!
再跟兄弟们来一碗酒,一起吃肉一起喝酒,肆意生活,一起笑得很开心。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江墨吃饱喝足哼着小曲到河边遛弯,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他沿着河边走,远远看到长孙诚坐在河边抓小石子往河里丢,身侧十几米外一道蓝色身影趴在地上,江墨揉揉眼睛,他好像看到那道蓝色身影在动。
走近些江墨确定那抹蓝色身影在动,离长孙诚的距离不足十米。
少爷,你是瞎吗?
江墨抬脚沉思,这蓝色身影是杀手还是趴活儿的?他该前进还是后退呢?
“江公子。”长孙诚远远向他挥手。
江墨嘴角抽了抽,兄弟百米开外你看得清清楚楚,旁边不到十米你是一眼不看!
“早啊。”江墨硬着头皮上前,还好他打算散完步再练套刀法,摸摸刀安心不少。
早?长孙诚发觉不对,这才注意到他右侧七八米外趴着一个人,他记得来的时候看过附近没人。
“啊!……”长孙诚惨叫一声大步跑向江墨。
地上趴着的人没动,江墨心下了然,他怀疑这个趴活儿的是他中午埋树叶下那个货。
“闪开,看我的。”江墨唰一下抽出刀,大步跑过去,手里的刀划出一道破空声,“妖怪,哪里逃!”
蓝衣身影吓得翻身滚进水中,顺着河流漂走。
作者有话要说: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选自《好汉歌》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