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没心没肺》献闲

1、小丑乐园 消失的朋友

　　左澈又一次被子弹贯穿了胸膛。
　　灰蒙蒙的画面中，一道亮眼的银色弧线划过心脏，妖冶的红似蛛网般四散，蔓延开来。
　　而后便是满目的鲜血。
　　迷茫，不安，挣扎……
　　左澈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溺死在这无声的窒息当中，生死一线之际，一团刺眼的白光乍现——
　　找呀找呀找朋友
　　找到一个好朋友
　　敬个礼呀握个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
　　一位面容精致的少年紧锁眉目，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着，似乎十分不安。
　　他生得过于白皙娇嫩，此刻额间悬挂的晶莹汗珠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易碎的美感。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道屏幕骤然打开。
　　轻快的童谣旋律戛然而止，左澈的脑海中响起冰冷的机械播报声。
　　【463952号直播间开启】
　　【直播间等级：F】
　　【直播副本：小丑乐园】
　　【主播：左澈】
　　【主播状态：新人】
　　【健康值：100%】
　　【精神值：#*&&#&*】
　　【……】
　　【精神值：读取失败】
　　【页面加载中……】
　　同为新人直播间，左澈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为他吸引来不少人气，一时间成了新人区点击率最高的直播间。
　　“卧槽这主播长得和教堂壁画上的天使走出来了似的，也太养眼了吧！”
　　“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等被怪杀成肉块儿的时候谁还能看出来他长什么样儿啊？”
　　“唉，楼上此言差矣啊，这么好看的人死的越惨越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啊，已经开始期待了嘿嘿嘿！”
　　“哎呦可惜了，这游戏可不需要花瓶儿啊。”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吗？小丑乐园什么时候降格成新人副本了？”
　　“是哦，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个副本的探索度和死亡率可不是成正比的啊！”
　　“可不是嘛，在这个副本里折掉的主播可不少，其中不乏有经验的，但它目前的剧情探索度好像只有67％啊”
　　各种各样的言论此起彼伏，达成共识的一点是：
　　这位好看的主播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左澈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极力想摆脱刚才的梦魇。随着意识的恢复，左澈耳畔的儿歌愈发清晰。
　　这儿是？
　　温暖的日光毫不吝啬的倾洒在这片欢乐的土地上，缓缓转动的摩天轮之下，海盗船也奋力摇摆着，巨大的小丑雕塑立在船头，张开怀抱期待着游客的加入。左澈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这里俨然是一处游乐园。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穿着小丑服装的员工都在各司其职，周围却瞧不见一位旅客。
　　左澈正想起身时，看到自己手里握着一根细杆，身体还正随着欢快的节奏上下起伏，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旋转木马上。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装，左澈不禁暗骂，真是见鬼了，自己明明上一刻还躺在家里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怎么一睁眼来了这个鸟地方？
　　还没等左澈翻身下来，他的脑海中再次传来声音，不过这次是位稚嫩的女童。
　　【欢迎来到“欲望之都”，检测到您拥有某种强烈欲望，您获得了参与游戏的机会。】
　　强烈欲望？
　　要论家世，左澈已经数不清自己是富多少代了，由于别墅太大，家里的保姆和保安曾因为受不了“异地恋”而分手，左澈还为此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要说样貌，左澈简直就是造物主的宠儿，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可以令直男秒变基佬；才华方面可能不那么尽如人意，左澈十三岁时因精神疾病发作，伤人致死，而后便一直被监管在家。
　　难道自己迷迷糊糊睡觉时迸发了强烈的对知识的渴望？
　　这不纯扯淡么……
　　【每次通关，系统会根据您的表现给您相应的积分，登顶积分榜第一便可以得到神灵的恩赐，满足您一个愿望。】
　　似乎是想要强调这件事的诱惑性，小女孩又着重强调了一遍：
　　【任何愿望哦~】
　　左澈揉了揉额头，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真实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境。
　　“通关失败会怎么样？”左澈问道。
　　小女孩听到他这么问，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笑声声调极高，尖锐刺耳，一种灵魂深处的痛感袭来，左澈感觉自己的耳膜仿佛要被刺破。
　　【失败的话，您就会为“欲望之都”献上肮脏丑恶却美味无比的魂灵，光是想想，我都要开心死了呢。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将为您介绍第一个游戏副本《小丑乐园》。】
　　“那说白了，失败就死呗。虽然我现在活的没什么意思，但总感觉还没到要我死的时候……”
　　心理医生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左澈想了想，问道：“看你这个架势，我想退出估计没戏，这样，咱俩各退一步，你看这个游戏支不支持延期参加啊，等我不想活了再来。”
　　【……】
　　直播间直接笑翻。
　　“哎呦我去，他这是在和系统对话吧？是不是个傻的啊？”
　　“哈哈哈哈哈，什么奇葩脑回路啊，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估计是一觉醒来看到这么个情况，直接被吓傻了。”
　　“走了走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这么呆，待会儿就死在副本里了。”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他还是蛮镇定的……”
　　【好的，您没有其他问题了的话，我来为您介绍本次副本吧。】
　　谁说我没问题了？你这摆明了就是不太想搭理我的样子好吗？
　　左澈在心底默默控诉，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小女孩还是自顾自的介绍了起来。
　　如果过了这个副本最后需要用户打分的话，左澈发誓，一定要给这位新手引导打个大大的差评。
　　【等您有命活过这个副本再说吧！副本介绍开始！】
　　左澈：……
　　【莫卡马戏团是小镇上最火爆的马戏团，小丑们将会在舞台上为大家呈现最惊险刺激的表演。但马戏团的后台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十分神秘。前不久，一位狂热粉丝溜进了马戏团的后台，没过多久却形状癫狂的从后台跑出，登上蹦极跳台一跃而下，活活摔死。这使得小镇上传言马戏团里有邪恶的怪物，大家都不敢再来到小丑乐园。于是小丑乐园的主人莫卡先生决定随机邀请三名镇民，来到马戏团生活三天，以打破流言。您就是受邀前来的镇民之一。】
　　【该副本主线任务：让恶灵小丑真心微笑】
　　【支线任务：帮助小丑找到他们的朋友】
　　【达成主线任务才可触发游戏通关条件，达成支线任务可提高副本探索度，副本探索度越高得到的积分越多。】
　　【这是您的第一场游戏，为单人模式。】
　　【直播已开启，尚未拥有互动权限。】
　　【尚未被赋予个人技能……】
　　【副本《小丑乐园》载入中……】
　　【载入完毕，期待您为“欲望之都”献上肮脏丑恶却美味无比的魂灵。】
　　来到马戏团生活三天……那三天大概就是个期限，三天后没有达成主线任务就算失败。
　　至于刚刚提到的直播权限和个人技能，应该是这个欲望之都的一些其他运行机制。
　　自己目前还接触不到什么个人技能，但刚才她说直播已经开启，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极大概率是被人注视着的。
　　这也太羞耻了吧？那我要是上厕所……
　　【请您认真进行游戏，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总得给我个解决方案吧？我在精神病院关着的时候都比这有人权！”
　　【……会切镜头的，如果后期您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花积分打马赛克。】
　　资本家嘴脸，打个马赛克还要花积分？
　　积分应该是这个副本世界的通用货币，左澈本还想向系统多了解下，但无论怎么在心底发问都没有再得到任何回答。
　　左澈暗暗叹了口气。
　　凡是通关类游戏都会有阻碍因素，既然这是款恐怖游戏，想必也会有禁忌条件之类的，不过眼下这个鬼系统不再和他沟通，只能先跟着走剧情了。
　　就在左澈沉思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左澈！你这滑头的小子不是说要去上厕所吗？怎么会在这里玩旋转木马！我们和小丑先生找了你很久，你可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不远处，一位小麦肤色，身材魁梧的青年快步走来，看起来对左澈非常不满。
　　刚才系统说本次游戏是单人模式，左澈推断这个人就是要带他走剧情的npc，应该是受邀三人中的一位，从他的嘴里或许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左澈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微笑着翻下木马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找了你们好久都没找到，这才坐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儿。”左澈道。
　　青年人叉着腰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看你就是害怕那些荒谬的流言，不敢去莫卡马戏团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十足的胆小鬼！”
　　左澈还想说什么，忽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什么年代了还用突脸吓人！很老套好不好啊！
　　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效，这张脸十分瘦削，两侧的脸颊向内凹陷，眼球也因眼眶的凹陷而略显凸出，好像长期营养不良。哪怕是拥有过“精神病院一年游”的左澈，在目睹着张脸时也难免心惊了一下。
　　这位小丑的身材太过瘦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在青年人身后的，青年人也没有发现，他见左澈忽然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盯着他的右侧看，青年人缓缓转过头。
　　“啊啊啊！！！”
　　……要不说人还是多点阅历好呢，没想到这句话在npc身上也适用，一看这壮汉就没什么见识，多去精神病院看看，比这玩意儿磕碜的形象多了去了。
　　“不好意思吓到您了，尊贵的客人，我还没有上完妆。听说您们的朋友找不到了，我就赶紧出来帮忙了。”小丑目光死死的盯着左澈，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道：“我不希望看到您的朋友丢失。”
　　“你们在这里啊，左澈，弗兰德！”
　　一位穿着粉色裙子的少女疾步跑来，身后赫然也跟着一名小丑，好在这位小丑是化好了妆的，没有刚才那位那么可怖。
　　可当二人跑到跟前时左澈才发现自己高兴早了，这位小丑的面容更为诡异：惨白的底色上，鲜红的微笑咧到了耳根，嘴角处居然还有细线缝合的痕迹。若是仔细看，他的眼眶与鼻翼处皆有细小的不规则隆起，好似一块儿放久了产生褶皱的真皮。
　　没关系，自己什么神经病，啊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总不至于被这玩意儿吓到吧。左澈自我安慰着。
　　“蒂娜，你们来了，我就说左澈这小子是个胆小鬼吧！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旋转木马上！他肯定是不敢去莫卡马戏团一探究竟，准备逃跑呢！”弗兰德大声道。
　　不是吧？这npc这么不要脸吗？刚才脸色还被吓得五彩斑斓，现在怎么说的出这种话的啊？
　　左澈有点儿好奇这个副本背后的创作者了，没准也是个精神病，还能进行一下病友间的友好交流与沟通呢。
　　“蒂娜小姐，弗兰德先生，你们的朋友已经找到了，现在请跟我一起前往莫卡马戏团吧，莫卡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后来的小丑冷冷说道。
　　蒂娜看起来还有话对左澈说，但瞥见小丑诡异的目光后没再出声。
　　小丑们似乎并不欢迎我们，左澈心道。
　　“左澈，刚刚可真是把我们吓坏了，看你那么久都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蒂娜蹭了蹭左澈的肩膀，委屈道：“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约呢！”
　　弗兰德听到这番话后立刻嗤之以鼻道：“哼！蒂娜，要我说的话，这个小子根本就配不上你！没准儿他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死在莫卡马戏团了呢！”
　　“不要乱说！”蒂娜瞪了弗兰德一眼。
　　看起来，他们三个人之间还有一段不可言说的情感关系。左澈一直很乐于去探知一些未知的事情，毕竟他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甚至无聊到有时间自学完大学所有课程。原本还有位被高薪聘请来的迂腐老教授来担任他的家教，每天看那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也蛮有趣的。但当老头儿见识到了左澈不同于常人的脑回路后，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豪华的别墅，辞去了这份让人胆战心惊的工作。
　　由于左澈确诊患有情感淡漠症，感知不到常人的喜怒哀乐，也很难与他人共情，所以他很喜欢看到其他人的情感反馈。当老教授被十几岁的左澈用左轮手枪指着头时，他的确生动展现了“惊恐”这一让左澈羡慕不已的情绪。
　　不过在左澈欣赏完后，再也没有人来给左澈上课了。
　　左澈抬起眼眸，细细端详着弗兰德脸上的表情——太奇妙了。
　　这个游戏副本他可以肆意探索，按照规则，他被赋予了这一权利，这实在是太美好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细胞都在忍不住的叫嚣着，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左澈觉得，他仿佛生来就属于这里。
　　在前面带路的是脸上挂着诡异笑容的小丑，他僵硬的摆动着四肢，好像一台久未检修，因许多部件生锈而无法正常运行的老旧机器，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
　　咚咚咚——
　　随着小丑一下又一下用拳头砸向木门，一阵低沉的男声响起：“阿真，快带我们的朋友进来吧。”
　　小丑本就瘦削的身躯忽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你……你们进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说完，又迈着笨拙的步子离开了。
　　左澈看着眼前蓝紫相间的大门，几个繁复精致的花纹被雕刻在上面，十分具有观赏价值，于是心底暗暗决定，如果可以活着回去的话，自己也要在屋门上复刻下来这个图案。这样想着，左澈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大厅中央站着一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虽然在面具的遮挡下无法看到他的样貌，但根据他佝偻的身躯以及刚才苍老的嗓音，不难看出他上了年纪。
　　不知道为什么，左澈总是感觉这副面具之下，一双毒蛇般的眼睛正锁定着自己。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以至于左澈差点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欢迎来到小丑乐园，我是乐园和马戏团的主人，你们可以叫我莫卡先生。最近镇子上有一些不太好的流言，感谢你们的到来帮我们打破流言，那位横死的可怜男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莫卡说完大展起双臂，似乎在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宝物：“这儿是快乐的圣地！我的马戏团会给大家呈现最高难度的精彩表演！”
　　“这要是之前，我们的后台绝对不会对外开放，有许多珍贵的表演道具容易被破坏，所以请大家不要随意走动，要在小丑的指引下进行参观。如果破坏了什么东西，我可是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莫卡的目光扫过了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了左澈身上：“你的骨骼看起来不错，很适合来马戏团工作。”
　　这句话不由得让弹幕疑惑起来。
　　“我之前看过别的主播过这个副本，也没见团长夸过谁啊？”
　　“难道是副本更新了？”
　　“没更新啊，我刚刚去另一个新人直播间问了一下，可没有这句话。”
　　“哈哈哈哈，这团长都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了，不会是看上这主播的皮囊，想下次换皮对他下手了吧？”
　　“你别剧透啊，我还没看过这个副本呢！”
　　直播间激烈的讨论与左澈无关，他现在只觉得一阵恶寒。
　　不好意思，哥不是打工的命，婉拒了哈。
　　左澈心里想的肯定不能说出来，只能先客套的应承一下：“能在莫卡先生的手底下工作那真是太荣幸了，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考虑一下。”
　　莫卡听后笑了起来：“你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蒂娜忍不住嘟囔道：“阿澈可是小镇上富有的企业家，不久后还会与我成婚，我才不会允许他来做这种工作呢！”
　　弗兰德看蒂娜伸手挽住左澈胳膊，顿时怒火中烧，又无从发泄，于是对着莫卡先生喊道：“快别废话了，快带着我们参观啊！”
　　莫卡先生摩挲着手里的拐杖，嘴巴里念念有词，却又叫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恶的阿真，越来越不听话了……没关系，莱昂，乖孩子，就由你来负责带他们去道具室参观吧。”
　　刚才自动关闭的大门忽然又打开了，门外的小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呆滞的望着地面：“跟我来吧。”
　　“祝你们玩儿的开心”莫卡先生开心地说。
　　左澈一路上都观察着小丑，他不禁质疑这些形同槁木的身躯真的可以完成那些十分消耗体力的杂技表演吗？他们看起来连行走都困难，似乎已经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萧条的乐园里没有一位游客，所有的机器却仍都保持着运作，就连音乐都没有停过，还一直循环播放着那首《找朋友》。
　　“莱昂，今天好像并没有客人，为什么乐园里所有机器都还这么开着？”左澈问道。
　　莱昂转了转眼珠，指了一个方向：“我们的朋友在玩。”
　　顺着莱昂手指的方向，左澈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一艘空荡荡的海盗船在那里摆动。
　　看来“朋友”是个关键词，无论是小丑还是老板都一直在提。左澈想着。
　　“莱昂，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左澈询问道。
　　莱昂听到后猛然停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珠死死的盯着左澈，而后发狂般的抓住左澈的双肩。他的手指蜷曲着，好似在极力的忍耐与克制着什么，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不要……不要和你做朋友……”
　　莱昂浑浊的眼球似乎有了一丝清明，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他松开了双手，又恢复了刚刚死气沉沉的状态。左澈隐约间能感知到，他好像在害怕些什么。莱昂一路上都没有再讲话，沉默的带领三人来到道具室。
　　道具室距离刚才去到的莫卡先生的屋子并不遥远，所以没走多久就到了。这里平常都是上锁的，莱昂从衣服里拿出细长的钥匙开锁。锁头很新，应该是刚换上不久的。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传来。
　　蒂娜嫌弃的捂住鼻子，蹙起眉头道：“阿澈，这味道好难闻啊，没想到传闻中神秘的马戏团后台居然是这样的，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弗兰德随手拿起身旁的一个铁圈，附和道：“我当是什么珍贵的道具呢，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嘛，传闻还真是不可信。”
　　小丑在打开门后便站在门口，又在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
　　“莱昂，你不进来吗？”
　　“不了……”莱昂露出畏惧的神色。
　　这间道具室不算大，总共就四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常见的杂技表演的道具。左澈只是看看，并没有拿什么，因为他注意到，刚刚弗兰德从架子上取下一根沾染着血迹的藤条时，莱昂忽然用怨毒的用目光看了他一眼。
　　道具间怎么会出现一根藤条呢？还带着血迹，远远看去似乎尚未干涸，难道是这根藤条散发的腥臭味？
　　左澈准备晚点再来看看这间神秘的道具库，眼下莱昂在这里，总归不好有太大的动作。
　　回想着一路上碰见的娱乐设施与小丑，坐车总觉得有一些微妙的联系他还没有捕捉到，于是问道：“来昂，这里有你的朋友吗？”
　　莱昂想了想，咧开猩红的嘴吧一笑，用手指了指左澈身后：“有啊，不就在这里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