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点》绯衣千罗

23、梦原点（6）

　　千怔怔的看着碧，兀自牢牢地抓着碧的手，定定的说：“阁主——，不，碧——，我不是飞廉少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你不停止，我就不松手。”

　　突然提到这个名字，碧的手抖了一抖，引毒咒顿时有些混乱，萍的脸色更加的差了，神态却反常的平和了起来。

　　“你总是这样……，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以为给了别人莫大的恩惠，以为自己多善良多委屈多伟大……其实你害苦了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就因为你对我们的仁慈放纵，堂堂冰族少将飞廉现在已经成为低贱没有自尊的奴隶，因为你现在执意要救我，本来前途无限的千就得跟着你一起死……为自己活一次吧，碧阁主，你为海国，为别人活到了现在，试试自私一些，为自已活吧……”萍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听不见了。

　　唇边漾出大片的鲜血，萍，咬舌自尽了。

　　突然间面临同伴的死亡，碧呆坐于地，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有那句：“就因为你对我们的仁慈放纵，堂堂冰族少将飞廉现在已经成为低贱没有自尊的奴隶，……”不停的在脑海里撞击，像是要把自己脑浆搅碎崩裂。

　　那一日，那个奇怪的蓝发人，有着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身手，熟悉的感觉，那声低沉的“酒中有毒。”虽然嘶哑变音，但骨子里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怀念。

　　这些场景，如今就像走马灯般浮现在眼前，断了线的珠子终于一颗颗串联。他就是——就是自己内心想了千次万次的人——飞廉！！

　　为何那么明显，竟没有认出你！竟没有追到底！

　　飞廉！！

　　飞廉！！！！

　　飞廉！！！！！！！！！！！！！！！

　　我不傻，那笙是我的筹码，失去这筹码，你恐怕马上会告诉所有人是我强迫你，要挟你，使得海国子民不得安宁，又挑起战事吧。我现在告诉你，只有你一统云荒之时，你才有可能见的到她，否则……你将一辈子见不到个女人，而她和你们的儿子会在痛苦中度过余生，每一分，每一秒都会痛不欲生，这就是你炎汐给她的保护，给她的礼物，我想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汜水睁着她无害的眼睛，像孩子的恶作剧。

　　炎汐咬紧了嘴唇，笑了一声。眼神一瞬间变了。

　　若那笙在场，她一定会认出来，那个眼神，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在桃源外的溪水旁，那时，她还是个懵懂的东巴少女，而他是为了复国甘愿奉献一切的左权使，正是这样一种目光，让那笙着了魔的沉溺其中，这样的目光让炎汐精致的五官毫无柔弱感，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大概就是这种要保护家园，保护亲人的信念，才让那笙这丫头迷得神魂颠倒吧。

　　“我答应你。不过要等过了这个冬天，待冰雪化尽，我便会发兵攻往西荒和叶城，在这之前，你不许擅自调出军队，否则吃了败仗，让我族人平白送死，这个约定便作罢了。”
　　“那是自然，做好万全准备才能一举成功，空桑和沧流都得过云荒，凭什么我们不可以？多亏了我，你也算是为海国做了件功德。”汜水伸开白嫩嫩的手掌，上面有个红色的莲花印记，分外显眼。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这是连接心脏的血之印，我汜水向七海之神发誓，当海国一统云荒，天下皆归于大海之时，我便让那笙顺利生产，并让他们母子与炎汐相见，若违此誓，必将生命献给海神，灵魂永受鞭挞，遭受生生世世的痛苦不得安宁。不过提醒下最好不要太久，要不然，婴儿在母体里长大成形撑破母亲的肚子，那可是人间惨剧了……”汜水讪笑着，将手掌伸到炎汐跟前，挑衅道：“该你了。”

　　炎汐举起自己手掌，虽然清秀依然，却苍白无力，轻轻合上眼帘，炎汐将手掌附在这个血印上，轻声地说道：“我炎汐向七海之神发誓，明年开春，冰雪消融之时，举全海国之力，出兵空桑和冰族，宏我海国国威。如违此誓，必将生命献给海神，灵魂永受鞭挞，遭受生生世世的痛苦不得安宁。”

　　汜水得意的笑了，每个细节都如之前计划般顺利，除了那个晦气的夜晚稍稍除了点小叉子。

　　但是，她万万也没想到的，还有一部分，也没按她设计的剧本演。

　　此时此刻，碧落海沿岸的树丛里，千附在碧耳旁悄声说道：“阁主，我去引开那些冰族傀儡，你乘机下海去寻找飞廉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