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点》绯衣千罗

22、梦原点（5）

　　“阁主，阁主……你怎么了？”千急忙过去查看，没有伤口，没有生病，怎么突然会……

　　“不是受伤，不是生病，是中毒。”萍却没有过去，鲛人女子静静的站在风里，冷冷的看着自己侍奉多年的阁主慢慢委顿下去。

　　“此毒名为碧落，是我家大人亲自为你调制的，最适合你的慢性毒药，一旦发作，无力回天，越是痛苦越会快乐，你的生命就在此终结，”萍卷着头发，面容淡如秋水。

　　“你家……你家大人？”碧抚着心口，脸上竟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千握紧拳头，声泪俱下，一手扶着碧，一手指着萍大骂：“你竟然背叛阁主？不管为了谁，为了什么理由，你竟然会做这样的事？这些年来，阁主可曾有一点点对你不好？”

　　萍嗤笑了一声，面朝向碧落海的方向，声音随着风向飘来，清清冷冷：“没有。阁主你一直对萍很好，处处包容，无微不至，但是阁主你也曾是暗部队长，你比我更了解，背叛者的感觉，
　　间谍，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差事，这些年来，萍也曾挣扎过，是不是从此不理会汜水大人，忠心效忠于阁主。但是萍……还是没办法背叛自己的心，是的，爱使萍失去了理智，汜水大人一直有一个愿望，便是成为海皇，一统云荒。要帮海族洗刷多年来的屈辱，萍也想能帮得上他……，对不起，碧阁主，萍没有你那样的决心勇气，让自己爱的人一辈子恨自己。但是，黄泉路上，萍会陪着阁主一起去……”

　　说话间，黑色的血液顺着萍嘴角流出，原来萍早已抱着以死谢罪之心，一早就在牙关内藏了剧毒阴苔，这是以前复国军用的毒药，以备被俘经不住严刑拷打泄露军机，现在居然用在同族之间，多么可悲可笑。

　　见到此状，碧轻盈的跃起，急忙冲到萍身边，想封住毒血蔓延，“萍，别死啊，我没事。我还要问你汜水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萍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阁主，脸色红润，气息平稳，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你……”

　　碧和千对望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怜惜的理着萍的发丝，低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曾是暗部的队长，就该知道我的能耐，演戏我最在行，当年飞廉就是这样被我骗的团团转，呵……

　　几日前我去苏摩轩和汜水告别，席间汜水给了我一杯酒，却被一个外人打翻，那人还说了句酒里有毒，那时我早有警觉，汜水拼命阻拦我去看那个奇怪的人，还让我喝第二杯酒，于是我将计就计以袖掩面，将那酒凝于指尖。回到潇湘阁，我就让千帮忙看了，是碧落，果然没错，海国剧毒之首，汜水想杀我！而这件事，你定是知道的，你和汜水经常私下见面，每次又对我的任务敷衍塞责，我问了化生长老，当初本来你和汜水已经约好，想不到那天他却没到，你仍然坚持化生为女性，就是为了能到我这儿当婢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吧……”

　　萍艰难的舔了一下嘴唇，瞳孔在渐渐放大，呼吸也渐渐微弱：“那……那你为什么……”

　　千摇摇头，帮她接了话：“你是要问为什么碧发现了这件事没有找你们问罪？反而依旧接受北行之命？因为碧她太善良，她以为汜水只是怨她爱上了冰族，而你只是为了心爱之人，她准备原谅你们。但万万想不到，汜水的野心竟是整个海国……乃至整个云荒，就在昨日…我的文谣鱼带了信来，说海皇竟然废了皇后，要立汜水为新皇后。我和碧商量，这事很有可能是你们的阴谋，这才试来一看，果然不假。”

　　萍眼神黯淡下去，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皇后？……怎么？他也成了女子？还说什么以后成了海皇就封我做皇后……全都是骗人的！！他只是想利用我，原来他根本就不爱我……哈哈哈……我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碧双手结印，灵力闪耀在指间，那是复国军里流传的引毒咒，是为了应对服了阴苔的战士如有重要情报，便可以用这个咒将毒引到自己身上，让这个战士将情报传出。

　　认得这个咒术，千急忙拉住碧的手，大声说:“阁主——，不要，你还要很多事要做，海国的这个劫难，就靠你力挽狂澜了。你不可以为了要杀你的人送掉自己的命……”

　　碧淡然笑道：“萍也是海国子民，连萍也救不话，又怎么去救整个海族？你放手，要不然阴苔之毒也会波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