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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风吟·外城 ...

  •   凭借自身力量御剑的感觉甚是奇妙,尤其白拾这还是刚起步修炼,他甚至都能载着宫肆衣一起飞!

      「我不会是天才吧?谁家刚开始修炼就能御剑的?」
      系统毫不留情地泼下冷水:【才刚开始修炼就能召唤佩剑,宿主确实可以称之为天才,但是宿主现在也确实还够不着能够独自御剑的资格,毕竟,万仞锁会这么快听你的话,最主要原因是,万仞锁吸收了不少你的血液——认主了。】

      「哦~那次要原因就是,咱们亲爱的少主大人在替我御剑。」白拾立刻就明白了,但也没气馁,毕竟这个身体从设定上就除了一无是处还是一无是处,但现在他身上不仅流着神农血,也不再是废柴体质,已经很满意啦!
      再者,他身后的某人正一声不吭,哄小孩儿一样将灵力收收放放,致使万仞锁也跟着一阵平稳一阵摇晃,营造出一种真的是自己在御剑的错觉。

      白拾不禁觉得好笑。
      算了,就不拆穿人家的良苦用心了。

      这一路还算顺利,除了某人收灵力的时候,剑身摇晃的幅度一度让白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摔个稀碎,然后宫肆衣扶着他肩膀和腰的手就会稍加收紧,将剑身再稳回来。
      然而,即便知道自己肯定掉不下去,但飞那么老高,果然还是没法彻底放松下来。落地之时,白拾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因紧绷太久而不住地抽着筋,双脚也跟踩了棉花一般走路发飘。

      宫肆衣见状干脆弯腰轻轻一捞把人抱在了怀里,白拾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你干嘛?”他推搡着想要下去。
      “站都站不稳,你要一瘸一拐地进去吗?”
      “那那那也不用这样抱着我呀!”
      “等你缓过来就放你下来。”
      白拾急忙道:“缓过来了!缓过来了!”

      既如此,宫肆衣到也不坚持,轻轻将他放了下来,看着白拾堪堪走了几步后,暗地里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手指,白拾当即就感觉自己的膝盖被一股神秘力量击中,眼看着就要行跪拜大礼——
      “唔啊!!”

      万幸在他用脸锄大地之前,宫肆衣箭步闪过来,将他搀扶住,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然后罪魁祸首顺理成章再次把人抱了起来,还温声细语道:“这不是还没缓过来吗?”
      “???”

      我焯?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干缺德事的?
      白拾瞪着他淡然且无辜的表情半天憋不出话。
      宫肆衣垂眸看他:“怎么?”

      白拾给自己顺了口气,才道:“少主,用我们那边的话来讲,你就是那种浑身上下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
      当场就被拆穿小动作的宫肆衣丝毫没觉得尴尬,反倒引以为傲地笑弯了眼睛:“是吗?那后面如果还想起了什么新鲜的赞词,记得分享出来。”
      白拾两手一甩,彻底服了。

      系统跳出来发布开始任务:【叮!“风吟之乱”副本正式开启,请宿主跟随主角团,救助风吟国民,推翻暴政,找到新皇,完成后可获得200点感化值哦~
      注:副本中内含重要线索,由宿主自己发现的话,可以额外获得感化值哦!】

      白拾瞥了眼系统屏幕上的文字,浅浅「哦」了一下,然后安静地收回目光。
      【嗯?嗯嗯?宿主,你怎么这么冷漠?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咋家的吗?譬如这个了;重要线索,你不好奇吗?你不心痒痒吗?】

      「都说是重要线索了了,那我问了肯定也是涉及剧透不予回答,我还不知道你?」白拾内心冷笑。
      【呜呜呜呜,宿主对人家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难受,想哭。】
      「有吗,我对你一直都是这样吧?想揍你的心从来没变过。」
      【嘤?】

      「别嘤了,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努努力争取把你们这破功能破机制改一改,开一个功能花那么多感化值就算了,用一次功能还花那么多,这是劳动合同还是卖身契?」
      【呜呜,人家去反馈一下。】
      「行,退下吧。」
      【嗻……】

      还未至风吟国界,白拾就在天上遥遥望到烽火狼烟。再靠近些,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处之地,宛如一座死城,满目的颠沛流离,死气沉沉。
      风吟国并不是一个任由别国随意宰割的小国,相反,它的国力称得上强大,但为何这块区域会呈现出如此绝望之境,只因这里是被风吟割裂出去的废弃之地——外城。
      偌大的国土,看得见灯红酒绿、欢声笑语的,是内城富家子弟们在酒池肉林、纸醉金迷,看不见的,是外城无家可归、困苦于战火、被诅咒蚕食鲸吞的流民。

      白拾被眼前的凄凉之景震惊得无法言语,他知道风吟国的外城民众一定不好过,但在这之前也只是从文字中了解,凭借想象而判定,远不如今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更令人绝望。

      他们瘦骨嶙峋,或跪或躺,在街边抱团取暖,将破布展平铺在面前的空地上,连乞求粮食的话都没什么力气说,偶尔有内城人出去狩猎玩耍,会讥笑着扔几块干粮到破布上,他们会立刻起身将东西收进怀里,生怕有人过来抢。而如果扔到他们面前的是金砖璞玉,他们则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因为在这里金钱换不到粮,而能换到粮的内城,永远对他们竖起高墙,紧闭大门。

      白拾注意到,有的人已经呈现癫狂之状态,似乎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

      有位面黄肌瘦的母亲正躲在一处狭小的角落,抱着嗷嗷待哺的幼子,因喂不出奶而满脸愁容,急得要哭出来,没有过多纠结,她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喂到孩子嘴边。
      白拾见状急忙冲过去将那位母亲的手抓住,吓得对方尖叫出声。

      “抱歉抱歉!”白拾连连道歉,将行囊从宫肆衣身上扒下来,掏了点干粮和水递给她,“这个给你。”
      母亲惊愕过后当场就要下跪,潸然泪下:“谢谢!谢谢两位恩公!”
      宫肆衣早料到她会这么做,手一挥阻止了对方下跪,轻语道:“谢就不必了,也切莫张扬,悄悄带着孩子去没人的地方吃。”

      白拾这才注意到,有人正频频朝他们这里看过来,伺机而动,而宫肆衣早不知何时就以身躯遮挡住了那些视线,心下更是不好受了。他们身上的粮食有限,帮了一个就没法对另一个置若罔闻,这么多饥饿的人,他们哪里都顾得上?
      而且,穷山恶水之下,难免不会有人心生歹念,可能就等着在他们离开之后来抢,反倒将这个母亲和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白拾抹了抹孩子嘴角残留的血迹,道:“西边守卫不算太严,虽然危险了些,但动作快的话,可以在深夜没什么人的时候逃跑,往西北风郁将军的大营跑,他不会放任你们不管的。”
      孩子母亲连连鞠躬,再次道了几句谢就赶紧离去了。

      白拾长叹一口气,刚要感慨自己是多么弱小又无力,旁边的宫肆衣也跟着叹了口气,将他方才抹去孩子嘴角血迹的那只手捞起来。
      只见他拇指处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乍一看还以为是孩子母亲的,但擦拭之后,赫然一道伤口显露出来。一看就是白拾趁着给小孩儿擦嘴的功夫,把自己的血混进去喂了。

      宫肆衣轻轻揉着他的手指,灵力温柔地泻出。
      伤口其实不深,即便不做疗愈,自己也很快就会长好。

      白拾纳闷地嘀咕:“我感觉我做得挺隐秘的,怎么还是被你发现了?”
      伤口已经看不见,宫肆衣却还没放开白拾的手,道:“那孩子连啼哭都要没力气了,还未断奶的年纪哪能吃的了干粮?你不用神农血救他的话,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宫肆衣低垂着眸子,沉静了一会儿,又道:“知道你不忍心,但需要你神农血的人太多了,你想一个一个救过去吗?”
      白拾摇摇头,望向身后的百姓:“我知道救不完,但是……目所能及之处,我想尽力而为。我既然身上背负了这样一个可以济世救人的能力,就做不到置之不理。”

      宫肆衣看着他许久未言语,最终还是露出一个温柔又无奈的笑,像之前一样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过!”白拾很快就振作起来,“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放血救人,也不是把自己这点分不匀的干粮送出去。得赶紧找到我哥,和他们一起想办法更实在些。”
      宫肆衣点点头:“走吧,去哪里找?”
      “内城。”

      内城不拦外乡人,尤其是穿着得体,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只要不是形迹可疑,表明来意之后就能进。

      “他们为什么只拦外城人,就这样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吗?”宫肆衣问。
      “风吟国有一位神秘国师,名为山玄,是他说外城地底有一邪物,此物不除,就会污染国之命脉。但这东西非天定之人无法取出,就更别说清理了,所以只能切割这一部分,阻止它向内扩散。”
      “切割就切割,连这里的字母都一并摒弃算什么事?”
      白拾微垂着脑袋,没有回答。

      不知不觉两人便来到了内城门口,望着眼前高大恢宏的城门,宫肆衣这才看出了一个国家真正该有的模样。

      “那——”宫肆衣继续提问,“他们怎么就知道来的人不是敌国奸细之类的呢?打着仗还敢大开城门?”
      白拾道:“这就是那位国师的厉害之处了。他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多年,足不出户,连皇帝都很少能见到他,但却知国事,晓国运,一旦有威胁风吟的因素出现,他会第一时间解决。”

      到了门口,守卫将他们拦下,例行询问。
      “二位且慢,请说明来意,方能放行。”

      “来喝酒。”白拾早已经整理好了思绪喝说辞,立马就呲着牙露出讨好的笑容“之前来风吟的繁乐阁喝过一次露梨香,想念的不得了!而且,也想见见美人,大哥您懂的……”
      守卫眼神上下打量着两人,露出一个秒懂的笑,反正询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便挥挥手放行了。

      走远后,宫肆衣沉着声问:“什么美人?”
      白拾没察觉对方的不快,道:“繁乐阁的美人呀,你不知道?听说里面的花魁……”白拾竖起大拇指,“倾国倾城,绝代风华!”

      不等宫肆衣再说些什么,白拾就被扑鼻的酒香先吸引走了。
      “露梨香!露梨香!正宗露梨香!客官,外地来的吧,要不要尝尝我们的露梨香?清爽甘甜,回味无穷,醉人但不伤身。”

      白拾竖起一根手指:“来一坛!”
      然后下一秒就被宫肆衣把手按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们没带钱,就不要了。”
      白拾眼看着宫肆衣把酒退了回去,难过坏了。
      “为什么!!!”

      “你不是着急见美人吗?”宫肆衣皮笑肉不笑,“我也很急,这么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的花魁,很想立刻、马上、现在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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