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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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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生在修复左玄妙。
左若童握着她的手,不敢用力,怕惊动她。
有脚步声。
左若童抚摸左玄妙的脸:“姐姐等我一会儿。”
白炁裹住左玄妙,左若童出去了,开门,咔哒一声,关门。
左若童看着这群□□,面容慈悲,唇角向下:“控制点音量,别吵醒她了。”
多温柔,下手就有多狠。
第一次在左玄妙加入全性的时候,第二次是在纳森岛上,这是第三次了,左若童不打算给这些人第四次机会。
无药可救。
吕良躲在角落。
丁嶋安往他对面一坐。
“丁哥,不去帮忙?”吕良脸色苍白。
丁嶋安问帮谁。
吕良往外探头,一把刀擦过他的头皮,他缩回去了,老老实实。
旁边几条船:“……”我们开远点,别影响大佬发挥。
涂君房:“还能挤挤吗?”
丁嶋安给他让位置。
涂君房双手合十:“等掌门退位了我一定弃暗投明。”
吕良:“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真的,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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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玄妙打着哈欠醒了。
高宁他们带着雨衣打扫甲板。
左玄妙喊吕良。
吕良赶紧扔了拖把颠颠跑过来了。
左玄妙揪起他的衣领子,往四周看,果然看到一艘船,都是回中国的,港口不一样但是方向差不太大。
左若童起身,掏出不知道原主人在哪里的一把小刀,径直往那个方向扔,左玄妙提溜着吕良轻轻跃起,轻点其上,破空而去,左若童紧随其后,踏着海水前进。
她们太轻了。
吕良抱紧了左玄妙,一落地先跑到一边吐了,脑子嗡嗡的。
哪都通的小朋友们看清来人后“嗷”了一声,不是形容,是拟声,很大声的“嗷”,估计是吓傻了,左玄妙歪头:“我找陆玲珑。”
鬼样子的陆玲珑被一阵惨叫叫出来的,她还以为是什么敌袭,噔噔噔跑出来到跟前噔噔噔往后退贴到墙壁:“玄玄玄玄玄妙真真真真人人人——”
牙齿都在打颤。
孩子吓坏了。
左玄妙招手。
陆玲珑有反应之前身体已经站过去了。
左玄妙有些无语:“我是鬼啊,又不是人,有点超常手段不是应该的吗?”
陆玲珑的鬼脸上有些呆滞的恍然大悟。
跟陆瑾一样好忽悠。
左玄妙说:“来杯温水。”
“哦。”陆玲珑跑去倒水了。
趁着这段,左玄妙整合了情况,纳森王和那群外国人走了,李慕玄跟着陆玲珑她们回国,一个个明明白白的。
左玄妙把水给吕良,问他怎么样了,吕良说自己要死了。
“掌门,”吕良眼泪汪汪,“给个痛快的行吗?”
左玄妙指着陆玲珑:“把她修好,我不杀你,也不揍你。”
“真的?”
“真的。”
吕良顿时好了,说没问题。
左若童皱着眉:“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陆玲珑很是不好意思地扯开嘴,她的皮肤变得粗糙,布满了各种凸起,头上两根角,眼睛破开两道伤痕,十分得狰狞可怕。
两个大人听陆玲珑说自己是在纳森岛上被“感染”了,左玄妙拍了照,准备让沈冲去查查——要是沈冲还活着的话。
吕良说自己可能修不好陆玲珑,他道行不够,陆玲珑的改变已经渗透到DNA了,他改不了,顶多改改外形。
陆玲珑说:“外形也行。”
“有什么影响吗?精神上的。”
“有张嘴,一直在耳边怂恿我做坏事。之前在岛上,还遇到了一个人,所以我想我这样的应该很多。”
吕良花费了好久才给陆玲珑修好身体。
“别破了,破了新生的皮可还是会变回那个样子。”
“谢了,这个就是双全手吧?”
吕良没说话。
左玄妙拍吕良的脑袋:“走了。”
吕良问怎么走。
“怎么来怎么走。”
“能、能慢点吗?”
“行吧。”
左玄妙走了几步,回头,看左若童:“你留下。”
左若童一脸茫然。
左玄妙让小孩儿出去,开了玄门:“之后瑾儿必然会和李慕玄打一架,只有你管的住他们二人的命。”
“嗯,我知道了。”
“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左玄妙抓住左若童的手,轻轻地,在掌心放下一粒圆圆的金色的丹,“把这个吃了,你就能过四重了。”
雷火为炉,逆生为鼎,一个古老的东西杀死了一个古老的东西,一个古老的东西被炼化成了一粒丹。
左若童的视线从那粒丹到了左玄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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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局,为他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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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上涌,被他咽下去。
左若童只是笑,含情脉脉,月朗风清,款款动人。
左玄妙缓缓收紧他的手掌。
“若童,”她唤他的道号,“走你的道。”
你要走你的道,走你的通天大道。
而我,我是没有尽头,没有起始的东西,我走不了任何道。
左若童噙着笑,热泪滚出眼眶,喉结滚动着,压下一口又一口的心血,他看着她,心都要碎了。
姐姐啊,我的心要碎了啊。
可是他只是笑。
可是他只能笑。
姐姐啊,我的心要碎了啊。
左玄妙抚摸他的脸,拭去他的眼泪,眼中很是平静:“没关系的,斩断就好了,斩断就好了。”
把对她的情,斩断就好了。
她就是那么做的。
斩断了,就好了。
姐姐啊,姐姐啊。
心魔低头,哺过去一口热血,抱住她,抱的紧紧的,一口一口的热血哺进姐姐口中,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痛苦也喂给姐姐吃下去一样。
左玄妙推开他,她还没恢复好,捂着嘴后退,注视他,愤怒又无奈。
“若童,”她依旧放软了声音,“我生不出情了。”
心魔的唇边溢出红色的血,洒在月光的肌肤上,一双眼睛破碎地注视她,眼泪滴在地板上。
左玄妙捡起那粒丹,重新放到了心魔手里。
心魔摇头。
左玄妙给他把血擦干净。
“没事的,只要斩断了,就不会痛了,就不会痛了。”
她说着自己的经验。
“不会痛的。”
她有多怜惜他,就有多怜惜那个连看都不敢看的自己。
只是喜欢,便多摧折。
再多情长,再多愁肠,不可得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