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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十鼎(二) ...

  •   【隐藏任务开启:化解夫诸与年兽的恩怨】
      江何月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鸿蒙,隐藏任务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毫无波澜,却让鸿蒙统心一颤。
      它有些慌张地解释道:【江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等我问问尊上。】
      说完,鸿蒙就消失了。
      江何月觉得头疼不已,怎么会有这么多任务啊?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江何月现在觉得这句话说得可真对,当初就不应该贪那三亿RMB的,她现下真的是后悔不已。
      年兽见江何月垂着眼,神色懊悔,以为她是在为之前的事情感到愧疚,便小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反正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年兽边说,边咬了一口烤鸡。
      许是烤鸡外皮过于酥脆,一口下去发出的咔嚓声响彻洞府。
      听到声音的江何月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年兽。
      她都差点忘了,还有个小家伙在这里。
      年兽小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避开江何月的目光,“声音是鸡自己发出来的!我会吃鸡也是因为鸡让我吃它,我才吃的!你看什么看!我可不是因为肚子饿了才吃的!”
      江何月敷衍地嗯了一声,抬手布下一个结界,便起身离开。
      说实话,江何月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真的不太想理人,就连年兽刚刚说的话,她全都没听进去。
      本来做两个任务都够麻烦了,现在还来个隐藏任务。
      见江何月要走,年兽不经思考,就急得化作人形追上她,抬手扯住她的衣袖。
      年兽对自己的行为顿了片刻,很快就顺着心说道:“你要去哪?!我不许你走!”
      江何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年兽,顿时怔了一下。
      年兽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一身红衣衬得她愈发羸弱,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
      她固执地抓着江何月的衣袖不放,琥珀色的眼里满是偏执,“不许走。”
      江何月扶住年兽,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要走,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你应该还没吃饱吧?给,等你吃完,我就回来了。”
      说着,她变戏法似的,从虚空中拿出一只烤鸡递给年兽。
      年兽鼻子皱起,猛地打开江何月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身形有些踉跄。
      她看向江何月的眼里是难以隐藏的恼怒,“你总是这样!你滚,现在就给我滚!”
      说完这句话,维持不住人形的年兽背对着江何月化作小兽,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看着可怜兮兮的,像只没人要的小狗。
      江何月看着那一小团,沉默了片刻,“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回来。”
      感觉到江何月的气息渐远,年兽蜷缩着身体,小爪子握得紧紧地,“讨厌你,夫诸。”
      月色如霜,缕缕银白的月光透过浓厚的云朵,笼罩世间万物。
      江何月倚着树,目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小姐,见小姐。】
      熟悉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江何月回过神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神色微冷:“我听得到,不用重复。”
      鸿蒙:【好的。我已经问清楚了,隐藏任务可做可不做,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恰巧,微风拂过,吹散江何月的烦闷。
      她点了点头,“嗯。”
      【那个,江小姐,年兽呢?】鸿蒙环顾了一周,都没看到年兽。
      江何月眉眼轻敛,目光落在手背上的爪痕,“她在洞府里。”
      【啊?她现在那么虚弱,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待着,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再说了,你不怕年兽偷偷溜走吗?我们快点回去。】
      鸿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嗯。”
      江何月回去的时候,年兽正呆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走到榻前,轻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我只是睡不着而已,不是在等你!”听到声音的年兽回过神,看都不看洛子羲一眼,就立马躺下来背对着她,“我现在困了,我要睡觉了。”
      “对了。”
      年兽忽然回头看向江何月,“你现在就算是想对我下死手,我立马就能反杀你。别以为我现在比较虚弱,我就不行了。”
      看着年兽这虚张声势的样子,江何月有些失笑,却仍是安抚道:“好,你这段时间就安心住在我的洞府里,等你痊愈了,要杀要剐随你。”
      闻言,年兽愣住了。
      原来这里是夫诸的洞府吗?
      夫诸刚刚说,让我留在她的洞府里?
      见年兽久久不回话,江何月问道:“怎么了?”
      年兽看着江何月,眼神带上了些许探究,“你之前不是打死都不愿意让我住你的洞府里?现在怎么就答应了?”
      原身不让年兽住她洞府里?
      江何月顿了一下,脑子转得飞快,“因为你现在是特殊情况,和以前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年兽刨根问底。
      “因为你现在没有自保能力。”江何月面不改色的胡谄,“哪里都不安全,唯有我这里是你的安身之处。”
      年兽嗤笑一声,“说得跟真的一样,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差点杀了我。要我说,让我最不安全的就是你了。”
      说罢,年兽背对着江何月,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江何月看着她的背影,揉了揉眉心。
      她真的很不擅长处理这种关系,而且她也不太明白年兽在她出门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夫诸,所以她不懂。
      但是她有点在意。
      按年兽的话来说,夫诸之前差点杀了年兽,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年兽恨她?
      而且看年兽今天的行为,像是很在意夫诸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何月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便作罢了。
      夜色如水,万籁俱静。
      快要睡着的江何月,忽然听到年兽说了一句,“惺惺作态。”
      其实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声,但是神兽的听力异于常人,再加上夜晚总是过于静谧,便让江何月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句话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年兽是故意的。
      江何月:“……”
      月落星沉,朝阳初升,一缕缕金色的晨晖如丝绸般,铺满大地万物。
      还在睡梦中的江何月,忽然睁开了眼。
      她飞出洞府,拧着眉朝某个方向看去,“我怎么感觉到有人踏入这片地界了?”
      鸿蒙:【这不是错觉,每只拥有洞府的神兽,都会与洞府方圆十里的地界产生感应。】
      江何月沉吟片刻,决定动身去看看是谁来了。
      须臾,江何月就到达目的地。
      她飞在空中,隐匿身形,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黑衣人。
      她想看看这伙人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虽然步伐僵硬,看着呆呆笨笨的,但目标明确,直奔江何月的洞府而去。
      江何月眉心一跳,她的洞府里现在就只有年兽,所以这伙人的目的是年兽。
      眼见此处离洞府不剩百米,江何月显出身形,拦在他们跟前,神情淡漠,“现在离开,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默契的祭出本命剑,攻向江何月。
      江何月见警告无效,便放出威压,见他们除了动作慢了点,丝毫不受影响,不禁感到有些难缠。
      白衣翻飞,江何月迅速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完美地躲过每一道攻击。
      一轮交锋下来,江何月有些诧异,“这些人为什么不能打晕?”
      她本来的想法是将他们打晕,丢到别处去,没想到这些人根本打不晕。
      鸿蒙略带不确定地说道:【他们不会是人傀吧……】
      “人傀?”
      【就是被炼制成傀儡的活人,人傀都没有自我意识,被下达指令后,不达目的不罢休。解决方法只有斩断手脚,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然后再一把火烧了。】
      “所以说,他们是被人下命令来抓年兽的。那怎么确认他们是不是人傀?”
      【人傀左手臂一般会有个黑色的印记。】
      江何月抬手,银色长索自袖中飞出,如游龙般掠过这些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的衣袖被划开,无一不露出一个黑色印记。
      鸿蒙:【确认完毕,百分之百是人傀。】
      闻言,江何月不再犹豫,道道杀招袭向那群黑衣人。
      不消须臾,人傀就被江何月解决完。
      江何月身姿矫健,出手招式干脆利落,鸿蒙忍不住夸赞道:【江小姐,你对这些法术的使用好得心应手啊。】
      江何月嗯了一声,用法术洗去身上的血迹,便穿梭在丛林里,采摘各种各样的草药。
      而后她回到洞府中,用灵力制出一只瓦罐,加入水与洗净的草药,小火慢熬。
      ……
      睡梦中的年兽,是被一股药味苦醒的。
      她皱着鼻子睁开眼,有些不满地嘟哝道:“夫诸,这是什么味道?”
      见年兽醒来,江何月端着熬好的中药走了过来,“这是中药的味道。虽然不太好闻,但是喝了治内伤。”
      江何月走得越近,缭绕在年兽鼻尖的药味就越浓。
      年兽往榻里头缩了缩,表情抗拒,“我不喝,难闻死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话音未落,江何月当着年兽的面,仰头就把药喝了个干净。
      她面不改色地看着年兽说道:“没毒。”
      年兽表情都呆滞了,这药闻着就苦得要死,江何月一口闷,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江何月是没味觉吗?
      “不对。”
      年兽突然动了动鼻子,走到江何月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江何月,“你身上怎么有股血味?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出去做了什么?”
      江何月绕开年兽,重新端来一碗药,“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我不喝!我才不想知道关于你的事!”年兽抵死不从,甚至还想偷偷从江何月身边溜走。
      江何月眼疾手快,将年兽揽入怀中。
      她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难缠的病人,却是第一次把病人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微凉的温度传来,令年兽愣了一下,也只有一下,她很快就挣扎起来,“你松手!我不喝药!”
      怀里的热度让江何月有些不适,更何况年兽还一直在乱动,这让她心里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感觉,偏偏罪魁祸首还毫不知情。
      她面色如常地把年兽放回榻上,微微泛红的耳廓却彰显出她不平静的内心。
      她调整好心态,诱哄着年兽,“喝了药会好快点,好了以后你就可以找我报仇了。”
      说着,还从怀里拿出一盒银丝糖,“喝了药吃糖,就不苦了。”
      “我说了我不喝!”年兽觉得江何月叽叽喳喳的,烦死人了,爪子一挥,猛地打开江何月的手。
      砰!
      碗被打翻,瓷片碎了一地,药流得四处都是。
      鲜红的血自伤口流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宛如一朵绽开的花。
      年兽看着江何月手上深可见骨的抓痕,神情一滞。
      她刚刚……居然失控打了江何月?
      得到这个答案的年兽,感到有些喘不上气。
      江何月抿了抿唇,默默地擦去手上的血,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眼里有些许愧疚的年兽伸出爪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江何月,见对方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把爪子放下了。
      收拾完碎片,江何月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年兽看着她的背影,握了握爪子,低下头,声音沉闷:“夫诸,你活该,谁让你逼我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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