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火火的世界

5、故事

　　“柳柳，我喜欢雷宇这件事很明显吗？”沈天然耷拉着小脑袋真切地发问。
　　“还好，除了我之外还没人发现。怎么？你喜欢他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为什么看你有些回避呢？”
　　“柳柳啊，我有些害怕，雷宇特别要强，他的目标又很明确，每次看到他伤痕累累我都特别担心。可是，我明白我们的感情不能成为阻碍他前进的障碍。唉，我们认识多久我就喜欢他多久，可是他对我好像没有那么热情，反正比不过飞机，我有顾虑也有些不敢过于主动。”
　　看到有些难过的沈天然，折柳也有些伤心，“如果你调走了，不更没有结果了？你还是先想清楚，能不能接受和雷宇这样的相处，如果你决定尊重他的理想，就得做好失去他的准备，试飞的工作的确很危险，上阵杀敌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他们是刀尖上的舞者，这就是他们的使命。而你，将来作为他的妻子，承受的可能更多......”
　　看到沈天然通红的眼睛，折柳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重了，赶忙挤出笑容，“当然啦，现在技术这么发达肯定不会像我们打仗......不，打架那样用肉体凡胎拼出来的，伤亡率会越来越低，而且我听爷爷说雷宇理论水平扎实，还是新一代专家型的试飞员，他能力出众，还有你这么可爱漂亮的女朋友，他自然会安全起落的。”
　　沈天然擦了擦眼泪狠狠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他，那你觉得他喜欢我吗？为什么总是对我不温不火的，搞得我心里没底。”
　　折柳挠了挠脑袋，感情的事情她也不懂，毕竟身上的秘密太多，没有心思谈情说爱，脑子里不停回忆书本上看到的知识也没能找到答案，可转念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样，过两天选拔结束后我让爷爷组局聚餐，到时候我可以帮你试试他。”
　　“这样真的有用吗？万一，我是说万一，试验的结果不好怎么办？我以后......”
　　“不，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对你也是有意思的，而且兄长和嫂嫂就是这样在一起的，当年兄长在长安街偶遇嫂嫂后一见倾心，以生辰宴为由让父亲宴请四方宾客，对诗比试的时候兄长故意输给了嫂嫂，以天雨石相赠，后来也成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等一下，你是在讲故事吗？听起来挺穿越的，靠谱吗？”
　　面对满脸狐疑的沈天然，折柳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失误，“额，对！是在一个话本子上看的故事，我也没谈过恋爱，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听起来是不是挺浪漫的。”
　　沈天然笑的尴尬，折柳一把握住她的手，拍起胸脯保证，“放心！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试飞基地）
　　“试飞工作已经完成，所有测试已经全部结束，今天你们睡个好觉，明天会宣布正式的名单，解散！”
　　随着张挺队长的命令，今天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折柳以有重要资料整理为由回到了办公楼，再次抬起头已然是深夜。折柳有些疲惫，站起身来活动筋骨，看向窗外，满天星斗，“哥哥，我们是否在看同一片星空？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当！当！当！微弱的敲门声打断了折柳的思绪，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爷爷，我来啦！”
　　打开门的瞬间，折柳怔了一怔，“邓放？怎么是你？”折柳将手握在一处，转过身去，身后的邓放也走了进来，关上了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邓放赶忙将手里的东西拿了起来，“我问了沈医生，她说你有许多工作要做，不吃饭了，可是不吃饭怎么行呢？不吃饭身体不好，打拳也没力气。”
　　折柳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如同一棵树一动不动，树杈上还挂着大兜小兜的食物，“你觉得我吃得下这么多？”
　　邓放左右看了看，“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都拿了些，你只挑你喜欢吃得就好，剩下的给我，不浪费食物。”
　　折柳将吃的全部打开摊在桌面，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邓放并示意他坐下，“我能吃！礼尚往来，这里有很多自己做的小吃，给你吃！”
　　折柳的确感觉有些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扭捏作态，反而显得娇俏可爱，邓放看着她吃得很香，心里美滋滋的，拿着盒子看了起来，酥饼、酥糖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各色糕点让人颇有食欲。邓放随意拿一块放在嘴里，入口即化，十分清爽，不觉甜腻，“折柳，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也太好吃了！”
　　折柳放下手里的筷子，开始介绍起来，“是啊！这是莲花糕，这是黄金酥饼，那是红豆蜜饯，还有我上次给你的杏仁酥糖，都是我最爱吃的宝贝。今天你算是来着了，连天然也只吃过酥糖呢，阎良这边食材不够，我也只有这一盒了，你喜欢的话以后有机会到西安买够食材再做给你吃！”
　　“真的吗？”邓放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纯真的笑，一改往日骄傲的模样，他的笑容张扬肆意，像夏日的阳光，热烈炙热。
　　笑容好像会传染，惹得折柳也跟着笑了起来，“邓放，你平时都很不开心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笑！挺好看的，保持啊！”
　　“没有，没有不开心”，邓放有些迟疑，顿了顿又说道，“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我只想试出最好的飞机，这是我最想做的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在意。”
　　折柳看过邓放的资料，她明白眼前的这个空军中校，战功累累的西北汉子其实也有令人心疼的过去。从小家境优渥的他本应是无拘无束的风，可父亲的离世影响他很深，现在的他虽然年轻，但已经习惯于做一只敏锐的鹰，不惧风险，不怕惊变，坚强又脆弱。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又有什么东西了？不对！你用不着可怜我，我......”
　　没等邓放说完，折柳打断了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千年以前，国家战乱，南方反叛势力挥军北上，直捣龙城。内部的混乱给了别国可乘之机，在边关的将军拼死抵抗，战死沙场，年幼的儿子南下寻找援军，没人知道他能否回来，彼时白骨露野，无人支援。少将军安葬了自己的妻儿，将虎符和剩余部队交给了自己年仅十四岁的妹妹便离去了，他只说了一句，护卫妹妹出城。留下的人也许还有生路，南下必然有去无回，可将门之后的使命是驻守边关，不可动摇。女孩带领剩余兵士血战五日仍未等到援军，最终她被逼退至荒漠深处，她很害怕，紧握着天雨石向上天乞求，上天保护了她，可没有拯救残垣断壁后手无寸铁的百姓，她不甘心，但无能为力。我想你也应该是一样的感受吧。”
　　邓放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一时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虚幻，“我想我们拥有着同样的感受，我也不甘心，我只想让所有人都能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哪怕......”
　　“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邓放折柳相视一笑，“对了，你刚才讲的故事是哪段历史的记录？”
　　折柳笑了笑又拿起了鸡腿啃了起来，“你也说了，一个故事而已，别那么在意。”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的故事中，彼此相知和温暖的举动，透露出一份无法言说的独特情愫，他们正在建立一种默契和情感连接，即使曾经身处不同时空，心灵却相互渗透，难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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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章里有一些小彩蛋是纪念我亲爱的奶奶，相信大家想家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里人做的美味菜肴吧，希望大家都能够经常回家、快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