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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交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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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搬家工作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让温丛迩焦头烂额,昨晚终于能喘口气。
看完拿着视频后,她在睡梦里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
睡得太沉,第二天温丛迩是被闹铃叫醒的。
恰好周末,她准备去图书馆借阅几本和下阶段工作相关的书。
温丛迩洗漱后简单吃了些早饭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前几天刚立秋,气温还是偏高,但是比盛夏时凉快一些。
温丛迩穿着长裙,肩膀上挎着出门时随手拎着的帆布包,走在阳光下,一身轻松。
日常休闲,很舒服。
温丛迩深呼吸口气,闭上眼睛抬头让阳光洒在脸上,心底有种找个公园晒暖的冲动。
她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于是决定下午在太阳下山之前去公园里转一转。
行动和心动在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相伴而行。
下午时,温丛迩从图书馆出来的时间甚至比打算的还要早。
阳光温柔,落在身上,跟着脚步起舞,留下一串串的光点。
站在路口等红绿灯时,段冉给她发消息:【提问,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温丛迩回:【刚从图书馆出来,现在准备去公园待会儿。】
刚点击发送,她又打下一行字:【等你下班吃火锅。】
被迫加班,怨气很足的段冉看到这句话像活过来一样:【呜呜呜爱你!等我下班!】
温丛迩都能想到段冉说这句话的语气,她笑了笑,把手机收好,抬脚向马路对面走去。
这时,有电动车从她身后骑过,越过她向前面行驶,但没过两秒,突然听到一声急刹——非常刺耳。
甚至没有给什么缓冲时间,温丛迩就已经摔倒在地上,她懵了几秒,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不远处,电动车和左拐的汽车撞到,有人蜷缩在地上,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看到这幕,温丛迩一惊,急忙就要起身去看摔倒人的情况,不等站直腿上就传来刺痛。
她倒吸口凉气,但她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抬起脚步刚准备迈步,身后有人揽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去看。”耳边有声音传来,“你在这儿检查一下伤口。”
他的声音低沉,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丛迩觉得他的气息不是那么稳。
但是很让人安心。
即便如此,温丛迩的动作还是猛地一顿,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只有若隐若现皂角香萦绕在鼻尖。
在温丛迩怔愣的片刻,揽着她肩膀的手掌松开。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她恍惚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
但不同的是,这次不止只有背影。
温丛迩直愣愣地看着沈渡钦的身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么多年只能通过录像才能看到的人猛地出现在眼前,还是抬手就能摸到的距离,给她一种不真实感。
她甚至怀疑,昨晚看完视频睡觉后一直没醒,现在依旧是在睡梦中。
但沈渡钦的声音又那么真实地飘在四周。
“不严重,但我现在只能给你粗略固定一下。”沈渡钦道,“要是害怕可以先闭上眼睛。”
黑车里刚好有杂志,沈渡钦就这么先用杂志简单固定了一下伤者的膝关节和裸关节,并叮嘱:“不要移动避免加重损伤。”
受伤的人满脸痛苦地点了点头:“谢谢。”
等沈渡钦做完紧急处理准备转身时,温丛迩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但她没有动作,只是手指有点发麻。
沈渡钦的目光落在温丛迩脸上,对视几秒后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脚踝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温丛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以为这样就能遮起来。
很自欺欺人。
沈渡钦很快移开视线,他弯腰拾起落在滚落在地上的水杯和笔拾起,拂干净上面的灰尘。
他的手指修长,简单的动作也做得赏心悦目。
温丛迩看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看着他抬脚、迈步,慢慢地靠近。
直至站到离她两步远的位置。
那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温丛迩忘了移开视线,对视那瞬间,眼前的那双眸子顿时和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专注,就仿佛那双眼睛只能看到面前的人。
一时间,温丛迩恍惚还以为回到了几年前,幸存的理智让她猛地清醒过来,略显慌乱地移开视线。
不知道怎么面对曾经被她放鸽子的人。
道歉?
还是装作不认识离开?
忽然这时,对面的人把水杯递过来,出声:“你的吗?”
听到声音,温丛迩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一片空白。
只有习惯支配着她点了点头,又慢半拍抬起僵硬的胳膊、靠近,直至握住水杯的另一端。
两只干净、修长的手掌处于同一画面,显得十分和谐。
又赏心悦目。
等她握稳,沈渡钦松开手,把胳膊收了回来。
温丛迩的手指不安地圈着水杯,再次对自己嘴笨有了实感。
她的心脏扑通地跳,礼貌让她开口道谢。
温丛迩的嘴唇动了动,“谢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消散在空气里。
蒸发不见。
这时,交警和救护车陆续过来,沈渡钦重新被叫过去协助问话。
简单的两个字没能说出口,温丛迩懊悔地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转念一想,相比不守约放鸽子,没礼貌也不算什么大事。
况且,按沈渡钦刚才的反应,可能已经忘了她。
又或者,装作不认识。
因为不想再有牵扯,所以才会装作不认识。
这么想着,温丛迩整个人都卸了力气,像被扎了孔的气球。
她把水杯放进出门时随手拎出的帆布包里,再次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准备转身离开,但也被交警叫住。
“没事吧?”交警指了指她脚腕的划伤,“让医生给你看看,等会儿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温丛迩温声拒绝,“我回家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真的没事吗?”
温丛迩再次摇摇头,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没走多远,身后忽然有人快步走来,紧紧圈住她的手腕,随后有声音传入耳廓:“怎么一声不吭离开?”
细听,里面还有一点掩盖不住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