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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居恋人 ...


  •   似乎是怪谈游戏在故意恶心人,每一位“恋人”都在不竭余力地与生存者发生近距离的身体接触。

      詹人羽的身形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高挑挺颀,但是面对体格明显宽绰一个层级不止的“恋人”,他就像是一只小小巧巧的家雀儿被笼罩在厚重的阴影中,对于男人霸道的拥吻几乎避无可避。

      他忍着恶心与反感,微微偏开头,任由男人的薄唇顺着脸廓擦下一条若有若无的湿线,佯装开心道:

      “那可太好了,我天天在家里等你,都快等成望夫石了!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只准待在我的身边。”

      容貌精致的青年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儿,嘴上嘟囔着情人间常见的抱怨与撒娇,手脚却使着巧劲从“恋人”铁钳似的怀抱中挣脱出一点空间,勉强得到了喘息的契机。

      这怪物,真是缠人缠得紧!

      比那个混蛋还不懂得什么叫适当的社交距离!

      詹人羽在心里吐槽着同一张面孔的两个“人”,顺嘴将规则红字的内容在这里抢先埋下点伏笔。

      红字规则要求生存者待在“恋人”身边寻求庇佑,但是红字规则真假未定,詹人羽只能先借着身份上的便利骗取“恋人”的承诺,等到危急时刻确定红字真假后再随机应变。

      不然“恋人”也是个长腿有脑子的主儿,没确定好赖之前保不准这道保险杠自己先出了岔。

      “恋人”似乎被詹人羽半怨半嗔的俏皮话逗得心情不错,比起一开始敲门时刻意模仿出来的亲昵,此刻仿佛被雾气遮蔽的模糊眉眼透出些许真挚的兴味盎然,薄情的唇角自然而然弯出一缕兴奋的弧度。

      “好啊,你就算再烦我,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这种天生略带轻蔑的语气听得詹人羽心头憋屈,曾经他也被某个高高在上的混球用类似的话语威胁警告过。

      只要身上代表臣服的契约奴印还存在,他就永远不可能逃出男人的五指山。

      直到现在,奴印灼烧的滚烫余温似乎还在体表作乱,激得詹人羽怒气值迅速飙升。

      他忍不住在心里记了怪谈管理员一笔,把那种没有同理心的人形怪物同比复制到游戏里恶心他,就别怪他以后疯狂报复回去!

      磨了磨牙忍住勃发的杀意,好在目的达成,“恋人”仿佛真的把他当作了挚爱之宝,笑着许下了不离不弃的承诺。

      这个不知是不是取材于詹人羽记忆中的人形诡异也是个得寸进尺的厚脸皮,“情侣”间的嬉笑过后男人的手掌顺势揽过青年坚韧的细腰。

      隔着衬衣略显轻薄地用指尖在凹陷的曲线上点弹轻快的音符,鼻尖也越过特意拉开的安全距离抵着青年的额头低低笑道:

      “晚上了,我们回卧室休息吧。”

      !!!

      他进游戏才多长时间,怎么就变晚上了?!

      被近在咫尺的男人浓郁且带有攻击性的气息强行包裹,詹人羽连呼吸都开始觉得不畅。

      他双手推拒着男人高塔般精壮有力的身躯,从余光中瞥见窗户外静止不动的白日风景不知何时已然扭曲轮转成浓黑暗沉的夜色。

      朦胧的血红月光芒仿佛一层薄膜粘黏在透明的窗户玻璃上,透着危险不祥的气息。

      客厅吊顶上的水晶灯具不知何时自动点亮,昏黄幽暗的光晕沿着“恋人”脸侧刀削似的的轮廓打下一条暧昧不明的界线。

      他搂抱着詹人羽的矫健手臂轻松一转,便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朝着卧房快步走去。

      靠!

      原来三个日夜轮转的时间指的是这么个意思。

      被禁锢在男人的双臂之间,身下肌肉起伏的结实度足以说明拳脚反抗的困难。

      詹人羽不想浪费体力做无谓的挣扎,他倚靠在“恋人”的怀中,再次在心里对怪谈游戏比了个中指。

      原来所谓的日夜轮转,根本不需要经历24小时。只要窗外的日月变幻,就代表了一天时间的流逝。

      难怪房间里没有看到钟表之类的计时物品,恐怕在怪谈游戏中,时间是最难获取的线索。

      好在詹人羽也经历过不少时间骗局的无限副本,只靠本体感就能推算白日的时间大约有两个小时。而三个日夜轮转的第一个夜晚,不过刚刚开始。

      “恋人”有点粗鲁地踢开了紧闭状态的卧室房门,詹人羽借机瞄了一眼门锁,很普通的样式,只需一根发夹就能轻易撬开。

      他被“恋人”熟门熟路地抛向卧室中仅有的一张大床,腰背陷入软绵的被褥中,整个人就像被污糟的泥浆围困,只能眼睁睁瞧着顶着厌恶之人面皮的阴寒诡异欺身而上,眼神充斥着嘲弄与兴味。

      汗毛倒立,本能几乎就要让他立即出手反抗。

      其他几个直播间内,不乏有生存者再也忍受不了怪谈诡异的得寸进尺,在被对方碰触身体的瞬间发疯似的撕咬踢打回去,什么游戏,什么规则,统统抛掷脑后,任由积压多时的愤恨情绪发泄出去。

      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与仇人发生更近一步的亲密关系。

      诸如王有利面对的,就是中学期间利用身份整整霸凌他三年,至今仍是他心头阴影的同班同学。

      怯懦胆小的王有利与那张面孔对视的瞬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灰飞烟灭。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蜷缩在封闭空间里瑟瑟发抖,就如当年每一次被殴打戏耍后,青红交错的身躯躲藏在气味难闻的工具室内独自舔伤。

      僵硬地偏过头,床头柜上侧放的玻璃圆镜倒映出他死寂如灰的眼神,偏偏两片嘴角僵硬地向上翘起,牵起一抹只有他才能看见的诡谲嘲笑。

      身后那道隔绝他与霸凌者的单薄房门在日夜轮转的交换瞬间被某种力量粗暴破开,“恋人”的怀疑在王有利的刻意回避下已然飙升到极限,阴寒冰冷的面孔借着窗外倾泻在房间里的血红月光,逐渐扭曲了人形五官。

      “你不是他,你把我的爱人藏哪里去了?”

      “恋人”那张叫他胆寒的人皮慢慢膨胀成一个脓起的肉球,黏在肌肤表面上的虚假瞳孔被碎裂的骨肉强行挤成了诡异的竖瞳,仿佛掺了毒液的阴翳视线侵蚀着卧室的每寸空间,冷森森的声音也不复方才伪装的柔情。

      恐惧到了极致,王有利干张着嘴巴,惨叫声埋葬在喉咙深处,死亡降临得悄无声息。

      围观人群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个人直播间就“啪叽”一下熄了画面。

      ……

      虽然早有心理预期,但是看到又一名生存者在怪谈游戏溃败,蓝星观众们还是免不了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伤感情绪。

      今天死的是王有利,明天又会是谁呢?

      寥寥几条“一路走好”的弹幕在变得黑漆漆的屏幕上飘过之后,生命值清零的生存者直播间被彻底封存。

      另一边的卧房内,詹人羽伸出双手抵住了“恋人”俯身而下的宽阔肩膀。

      一人一诡异鼻尖相抵,暧昧横生。

      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混杂着森寒入骨的诡气萦绕在青年身侧,似乎迫不及待把距离拉近为负。庞大的阴影如同日日夜夜罩于顶上的噩梦,总是令他倍感恶心与屈辱。

      詹人羽咬着舌尖对上“恋人”挑高戏谑的眉眼:

      “等等,睡觉前我要照一下镜子。”

      规则3:您很担心您的容颜改变后会失去恋人的喜爱,所以每天起床和入睡前都会照一下床头柜上的圆镜确认自己容貌无损。如果不幸发现脸上出现问题,请立即使用下方抽屉里的美颜霜进行修复。

      就算是捏死人类犹如捏死一只蚂蚁的诡异,也不能阻止生存者去执行既定的规则。

      果然听到这话,“恋人”微微蹙了下眉,面呈不虞,到底还是放开了被祂强硬攥住的青年手腕。

      詹人羽没有半分迟疑地挣开“恋人”的怀抱,一个闪身跳下了床。

      身后“恋人”露骨而又兴味的视线如芒在背,凶猛残忍的野兽既然挑选好了猎物,那便绝对势在必得,不容逃脱。

      床头柜上,同样摆了一架立式的玻璃圆镜。

      詹人羽没有冒失地将脸直接照入镜面,既然是被怪谈规则着重强调的物件,那么这面圆镜必然拥有不凡之处。

      因为某诡不可告人的目的,卧房里只开了一盏黄惨惨的壁灯照明,光线比客厅还要昏黑几分。

      好在詹人羽的夜视能力在无限世界里得到了充沛的锻炼,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青年的双瞳锐利如隼,细致入微地观察着镜子。

      镜子从外形上看完全瞧不出任何异样,造型华丽细腻,圆润的边框镶钻了一圈彩色的碎石珠子,折射出斑斓的光芒。

      只是这样精致的款式更像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就詹人羽个人品味来说,略显花俏了。

      “不是要照镜子吗?”

      不过多迟疑了几秒钟,身后便传来“恋人”暗幽幽的催促声。

      祂语气促狭,隐隐含笑,不用回头詹人羽都能想象到那张让人很想啐一口的脸上表情有多么欠扁。

      反正规则必须遵守,詹人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前两步把整张脸囊括进镜面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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