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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原谅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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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账后,穆云舒边走边打着电话,坐进专车的同时电话接通。
穆云舒换上乖巧的声音:“白爷爷,我现在能来找你吗?”
“你能来我这个老头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屏幕那边的白老正在给篓子里草药分类,三个年轻人在一旁帮忙,开着免提的声音也自然传到了他们耳中,手上的动作皆是一顿,程墨脸上有些不自然:“是,穆……云舒?”
“这不一听就是吗。”千悠将手上的草药归为,音量提高,“云舒,你快来玩啊,我们都在呢。”
都?都有谁啊?穆云舒问:“还有谁?”
千悠道:“我,阿墨,阿泽。我们三个人,你能来就最好了,这样就凑齐了。”
程、墨!听到这个名字。穆云舒瞬间垮了脸,她可没忘记某些人随口而出的侮辱人的话。
这笔账也是该好好算算了。
她微笑道,语气温柔:“好的,我马上就到,麻烦你们照顾几天啦!”
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而那一边,程墨将手上的一株草药放错了位置。
千悠提醒道:“放错了!当归性温,你怎么放到性寒那边了?南非叶你也放到性温那边了。”
“哦哦!放错了。”程墨忙将两株草药换了回来。
“你怎么这么一会儿心不在焉的。”千悠凑近他,手背抵到他的额头,认真观察他的脸,“也没事啊,很健康。”
“这不是,穆云舒要来了。”程墨瞅了眼已到另一个房间烧火炉的白老,苦着张脸道,“我完了,她肯定是来报复我的。”
这一说,千悠就收回手离他远去了,比刚才还要更远,丢下一句:“活该!”
程墨委屈巴巴:“怎么能这么说。”
“确实活该。”白青泽低着头整理着草药,声音不近人情,“谁让你要跟她说那种话的。”
说起那件事,程墨也是一万个后悔,恨不得回到那天把那个口不择言的自己杀了。
这事他理亏,也被一众人教训过了,闷闷道:“我知道错了,她杀过来的时候你们得帮我。”
白青泽冷声拒绝的干脆:“不帮。”
“重色亲友!”程墨急了,指着他的鼻子愤愤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千悠道:“云舒那么好,刚刚电话里的语气也很温柔啊,阿墨,你在怕什么?”
程墨一脸不信:“她要是温柔起来才是真的见鬼了。隔着屏幕我都能看到她的笑里藏刀。”
“啊,是吗?”千悠不解地转头向白青泽确认。
白青泽仔细想了想,最终只说了一句:“她人很好。你不惹事她一般都不会跟你计较。”
“她人还……”想说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程墨深深看了白青泽一眼,这人对穆云舒有着几百米厚的滤镜,讲不通的,泄气道,“你说得对。”
十来分钟后,穆云舒就踏进了白家的四合院,找到了他们。
远远的,她就看到堂屋里三个年轻人围成一个圈,正低头干着活。
第一个看到她的是白青泽,他一抬头就看到她由远及近小跑而来,抬了下手:“云舒,这里。”
千悠也抬起了头,挥了挥:“云舒!”唯有程墨将头埋得更低。
“大晚上的你们还在干活。事先声明,我可不帮忙。”穆云舒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这本来就是我们要干的,哪有让你一来就帮忙干活的道理。”白青泽往程墨那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个位置。
穆云舒看着中间那些堆在一起的草药,又看了看左右两边已经分类好的,笑道:“也不一定,你的话,我还是可以帮帮的。”
白青泽的手抖了下,千悠看了他一眼,道:“云舒,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撩人,小心造成什么误会了,误人终生!”
穆云舒奇道:“诶?这有什么误会的。能误会什么?本来就是啊,我跟青泽谁跟谁,以我们的关系,他只要开口我就可以帮忙的。”
她转头看他确认:“是吧是吧。”
白青泽笑着回道:“是。”
千悠翻了个白眼,懒得说了。
夜色欲浓,星光漫天,穆云舒卷起袖子拿了一株草药放到左边篓子里:“不早了,我帮你们。”
千悠喜道:“好诶!有了你可就能更早收工了。”
程墨一直默默的并不说话,埋着头动作幅度极小的一直挑离他近的篓子里放草药,穆云舒好似也没看到他,一直跟白青泽和千悠说说笑笑。
千悠一边整理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云舒,你知道棠溪家族吗?”
白青泽和程墨也都侧耳聆听,注意力放到穆云舒身上,期待她的答案。
穆云舒道:“棠溪?这个复姓很少见欸,不知道,怎么了?什么来历?”
千悠道:“也没什么,就听说是个医学大家族,传承了十几代,不知道这么就销声匿迹了。”
穆云舒手上动作很快,拿到一株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属性放到该放的位置,随口道:“是吗,那好可惜啊。”
听到这话,三人眼中都有失望,只不过都在埋着头,穆云舒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
最后一株草药归放完毕,穆云舒和千悠双手击掌,转头看白青泽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穆云舒转过身,举起手:“来!”
白青泽露出笑容,也举起了手,四掌相击,在夜色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辛苦了,我泡了茶,你们想喝就到屋里来。”白易生满脸和蔼的笑容,步伐稳健地走向他们。
“茶?我要喝!”穆云舒眼睛一亮,直奔某个屋子而去,还不忘说一声,“谢谢白爷爷!”
“小舒儿慢点跑。茶多着呢。”
“要趁热乎啊!”
穆云舒一溜烟进了屋,白易生无奈笑笑,转过头看剩下三人:“把这些搬到老地方你们也快去休息吧。”
“那我也要去喝茶,搬东西这种事交给男士。”千悠也是跃跃欲试,眼睛闪烁着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的光。
“你去吧,我们做就好。”一直沉默的程墨终于出了声。
千悠好笑地看向他:“你终于舍得开口了啊。”
“憋死我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煎熬过。”程墨垮着张脸,仿佛累到了极致。千悠笑得更开心了:“所以你看吧,云舒哪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一旁的白青泽认同的默默点头,程墨却是坚定摇头:“不,她肯定憋着后招。”
白青泽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不要多想。”
“绝对是!”程墨音量又提高了些。
曾经被玩弄被支配的痛苦还历历在目,身为受害者的程墨每每想起都会痛斥那时候的他真是为什么要去招惹穆云舒,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
这也让他充分了解了穆云舒这个表面小白兔的外表下内里是多么多么的罂粟花彼岸花蛇蝎毒蛇美人心肠。
第一次见面时仅是为了好玩就能把他折腾的够呛,那上一次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还不得被穆云舒整死。
想起即将要发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的痛苦,程墨感觉仿佛处于凌迟状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他握了握拳,脸都白了。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长辈:“爷爷,您帮帮我吧,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这我可帮不了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得负责是不是。”白易生不忍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么个状态,但更多的还是心疼被无缘无故说的穆云舒,摇头叹息。
程墨更难受了,他现在的感觉仿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咬牙,一鼓作气直奔穆云舒进的屋子而去。
后面的千悠莫名其妙:“哎,阿墨!你不收拾了?”
没有回应,千悠和白青泽对视一眼,任命一起收尾。
“对了爷爷,云舒既然来了,我们要不要跟她说了?”
白易生深深看着遥远的暮色,半响才道:“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时候才到?”千悠声音染上急色,“那是她的身世,也是她必须得知道的啊。”
“凡事得讲求个天命,天命未到,即便小舒儿是我们最重要的人,也不能说。”
白青泽沉默,千悠也不甘的闭了嘴。
……
屋里,穆云舒正开心地喝着白易生亲手泡的热茶,享受着这静谧安逸时刻。
然而,程墨的闯入却将这美好打破了,他站在门口不动,就看着她,张唇又闭唇,半天没发声。
穆云舒也当他不存在,认真又有耐心地捧着茶杯小口抿着茶水,悠悠扬扬的,嘴角似勾非勾,眼底淡淡映着柔和的灯光。
他突然就说话了:“对不起。”
穆云舒一愣:“什么?”
“对不起。”程墨抿了下唇,音量提高,又重复了一遍,“上次的事是我口无遮拦,我错了,对不起!”
他语气诚恳,穆云舒转着手中的茶杯,深深地看着他几秒,他全身都绷的很紧,克制着沉重的呼吸声,慢慢细细的呼吸着。
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竟把他吓成了这样,让这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人竟然说了三个对不起。
这让她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烟消云散,原本的那些坏主意也通通丢进了垃圾桶。
穆云舒放下茶杯,没发出一点声音,别过脸:“原谅你了。”
但她又不想显得这么容易,搞得她好像很好欺负似的,补充道:“我是态度好,勉强原谅的。我这个人一向最宽宏大量了。”
程墨错愕,不敢置信道:“这就原谅了?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怎样?”穆云舒没好气道,“你不想这么轻易也行啊,我们可以打一架。”
程墨听了直摇头:“这不行,你可是女孩子,我不打女生。”
“嘿!搞得像你打得过我似的。”
“那也不行!”程墨语气坚定果断。
穆云舒无语地扯着嘴角:“那你要怎样,给我试个药?”
“试药?”程墨疑惑,“怎么试?”
“你真答应啦?”穆云舒也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只不过随口一说,但看程墨的状态好像当了真,那可就不要怪她真来试试药了。
“嗯。当做是对你的弥补。”程墨点头,目中真挚坚定。
穆云舒一时竟觉程墨这家伙还有点傻白甜的潜质。这让她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
但也只是一瞬间,穆云舒就道:“好,你记住了。等哪天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可得随叫随到。”
程墨果断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什么说到做到,你们在说什么?”收拾完的千悠和白青泽也走了进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