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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要灭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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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欢然在办公室坐不住，跑到手术室门口等。
漫长又煎熬的几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王医生朝他点点头示意手术成功。
黎欢然闭上眼睛长长松了口气，“多谢王主任。”
“先别谢这么早，后面还有折腾呢。”
李树贞是癌症晚期，没有办法根治，只能通过联合治疗去延长生存期，后续的手术少不了。
“我知道。”黎欢然苦笑，身为医生，最痛苦的莫过于亲人生病自己却无能为力。
手术过后，癌细胞得到抑制，李树贞的精神面貌却还是很差，不仅如此，她手术醒来后再没有跟黎欢然说一句话，就是有亲戚来探望，也是人前装模作样的笑笑，人后把黎欢然当空气，看来是还记很他说的那番话。
黎欢然为了照顾她，这几天都没有回家，之前他好声好气多说两句，李树贞不是翻白眼就是砸东西，现在她的嫌弃和无视他当看不到，彼此倒相安无事。
母子俩像是犟上了，他们这种怪异的相处模式没两天就被其他人看了出来，其他医生护士不敢说，王主任作为主治医生必须开口。
午饭的时候，黎欢然在打饭窗口遇到王主任，被他拉到桌上一起吃。
“你跟你妈怎么回事啊？”
黎欢然被质问，无奈一笑，“您看出来了啊。”
“你俩掩饰了吗？！”王主任瞪眼反问，黎欢然是他看好的人，所以当初来找他接下李树贞时他没犹豫就答应了，也正因此他对李树贞的病情格外上心，“你也是医生，知道病人情绪对病情的重要性，无论什么事和你妈慢慢说，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个道理怎么就不明白呢。”
黎欢然哪里是不明白，只是他妈没法慢慢说，说了听不进去，。
最后王主任建议他这几天先不要跟李树贞见面，找个会逗趣的护工去照顾。
黎欢然终于有时间回了一趟家。
见到他回来云净惊喜了下，光着脚急忙跑上前问：“你妈恢复情况好点了吗？”
从李树贞进手术那天起云净每天都在关注，黎欢然不在的时候每天固定一个电话去问情况，对李树贞的关心不比黎欢然少。
黎欢然看到他的脚丫，眉头皱紧，飘飘然望着云净没有说一句话，云净低头动了动脚趾，又哼次哼次转身回去把鞋穿上，中途还跑去洗了个脚。
他再回来的时候黎欢然正坐在沙发上，旁边两个火柴人眼巴巴看着。
等云净回来坐在他旁边，他才舍得开口：“好多了，不用担心。”
云净坐在沙发上总习惯收回脚盘着坐，他拿起来才发觉脚刚洗还湿漉漉的，又灰溜溜放了回去。
他眼巴巴的问：“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不知道，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黎欢然从抽屉拿出一条新毛巾，把云净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仔细擦干上面的水珠。
怎么把自己当小孩一样，云净刚开始不自在要缩回来，耳边就听到两个调侃笑声，叛逆因子刹时涌动，不仅安分的不行，还朝他们回敬一个挑衅的目光。
好歹以前是爷的正宫，给爷擦脚怎么了，天经地义！
云净：“那你怎么回来了？”
“我把她儿媳妇弄丢了，她不乐意见我。”黎欢然嗔怪的盯着他。
云净莫名缩了缩脖子，犯什么毛病呢用这个眼神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儿媳妇是我呢，找你妈那樱唇杏眼上挺下翘的儿媳妇去。
“你那天究竟怎么和你妈说的？”云净还以为要跟他妈打持久战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我说跟她去死。”
“……！！！”云净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啪一声把手放他额头上试探温度，他怀疑黎欢然脑子坏了，心有余悸又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呢，万一她真应了怎么办！”
黎欢然睨着他，埋怨道：“不是你跟我说的以毒攻毒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你妈不是拿亲妈的身份压你吗？那你也可以去找她妈，也就是你外婆去劝说她啊。”黎欢然还真能啊，跟他倒反天罡呢，云净心哗啦啦碎了一地，“咱俩能不能有点默契啊！”
黎欢然幽幽吱声：“真不巧，我外公外婆早不在了。”
0779听了半天，不赞同道：“谁说你们不默契了，这也是一种另类默契了，都是找人去镇压他妈妈的，你说的还真不一定有他做的有效，他妈在乎他，一压一个准啊。”
云净撇嘴：“这不缺德吗……”
“少来，他都不用结婚了，你就偷着乐吧。”
云净嘴硬：“他结不结婚跟我有啥关系。”他俩现在是分手状态，他可没打算原谅他！
6633就喜欢揶揄他：“没关系你那晚上哭得死去活来干嘛呢。”
“谁哭了！我哭了吗？”这么丢脸的事情，云净必须翻脸不认，他恶狠狠问黎欢然，眼里都是警告，要是胡乱说话，我逮了你炖汤喝！
黎欢然配合摇头：“没哭，只是那晚下了大雨飘进阳台落你脸上了。”
“对，那雨还只跟他有仇，就往他一个人脸上飘了。”
他们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说哄人就哄人，至于这么胡编乱造的吗，想要腻歪死谁呢，搁他们星球该分两地埋了才停歇！
今晚的饭还是他们两个做，厨艺自然比不上经验老到的黎欢然，不至于难吃，就是平平淡淡，黎欢然不在的这几天，云净已经吃惯了。
过了几天安逸的日子，0779终于记起他们来地球的使命，他问黎欢然：“飞船修得怎么样了？”
黎欢然迟疑：“老实说吗？”
他们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6633戳着米饭着急道：“你不是废话吗？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没有一点进展。”
他们犹如泄气的的皮球，缩到一起唉声叹气去了，回家遥遥无期，任务不见丝毫希望。
黎欢然违心宽慰：“毕竟和地球的材质不同，技术也有限，慢慢来吧。”
“对啊对啊，反正能在他这里白吃白喝，多好啊。”只要飞船一天不好，云净就可以不用被抓走了，他巴不得飞船彻底废了呢。
云净：“话说，你们说的那个实验是什么？为什么要抓人类呢？”
这件事不是机密，而且两人还需要他们的帮助，就没有隐瞒。
0779悲叹一声：“因为我们快要灭绝了。”
云净和黎欢然都很惊讶，他们还没认识外星人呢，这就要灭绝了？
云净困惑：“你们不是不死之身吗？”
“以前确实是这样。在我们星球，大家都是同一天出世，之后就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活着，因为我们不会死，同时也没有繁殖能力，所以人数一直都是固定的，直到几年前，我们的一个同伴死了，不知道死因，只知道他失踪了两天，找到后人就没了，接下来又有人接二连三的死去，人数不停的减少，如果再不想办法，我们真就要灭绝了！”
黎欢然：“那你们抓人类是想……”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死亡，那就只能选择繁衍，我们星球的人去往各个星球观察过，发现目前能正常繁衍的只有地球。”
“那你们可以抓其他动物啊，能繁衍的又不止人类，干嘛非盯着人类啊，你们还有种族歧视不成！”云净愤愤不平，也为他们的智商堪忧，你说抓个小动物多轻松，不济还能多抓几只塞飞船里，非要抓高智商物种的人类，人家使个计谋就逃了，虽然没逃成功，但也麻烦啊，可抓就抓吧，偏偏还把他抓了！
6633：“博士说，只有人类的基因和我们相似，用人类实验准确率才会高。”
黎欢然不解：“既然要繁衍，为什么只抓他一个呢？在地球上只有雌雄同体才能繁衍。”
0779：“因为我们星球上都是雄性，没有雌性。”
“怪不得，你们要是能繁衍才怪了，也不对，你们的存在本来就很怪。”云净嘲弄：“你们那个博士既然这么厉害，不能让他造一个雌的出来？”
6633摇头：“造不了，实验室都炸了好几次，所以博士现在换研究方向了。”
想到自己和黎欢然，云净难以启齿的问：“他的研究方向不会是雄性互相繁衍吧？”
0779严肃又庄重的点头，仿佛这是什么拯救世界的研究一样，不过对他们来说还真是拯救世界。
“这是我们星球的希望！”
可这是我的绝望……云净苦不堪言，他还没无私到拿自己的小命去救别人。
黎欢然安慰的给他夹了块他最喜欢的五花肉，炖的不够入味，外表还是花白的，黎欢然多沾了两遍汁才放在他碗里。
“无论去哪儿，我陪着你。”
云净被甜到，就硬要装模作样的表示不在意，故意弄出几声嫌弃的哼哼，不过已经不在发牢骚了，夹起那块五花肉往嘴里扔。
才扔进去他就发觉不对味，明明前两天还吃过一样的，怎么今天入口那么油腻难下咽呢，他嚼一下停一下，咽都没咽下去就就觉得食道口堵得慌，在他一个咕噜滚下去后。
呕……
忍不了了！
云净捂住嘴巴跑进厕所呕，呕了以后嘴里没东西了还继续干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