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生命的基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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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正好一人独居的公寓间里回响着敲打键盘的声音，然而非常突兀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原本流畅的节奏。
蛇乃加绫怔怔的看着写到兴头结果被不小心打翻的咖啡，对着裙子和地摊上的一片狼藉……
本人：ome！
……
异闻带。
战斗如敌人所言，只一招，裁决净世的奔雷就被信手捏灭，而建御雷神也没有再用出第二招的机会。
体内的神力宛若找到真正的主人，激烈的挣脱血肉的束缚，祂突然明白为什么天照神会是那样的死法，因为……
祂现在也和祂一样。
【她】来拿回的是本属于这个人的东西。
和体内神力相比，任何神的躯壳都是脆弱的。
皮囊被蹂躏成齑粉，神力欣喜的在摆脱束缚后奔向它们的源头，在她指尖洒落星屑般的光点后就被形成天与地的规则压制到不得不融入到媒介之中。
就是那些“血液”。
众神的血流遍高天原，蛇乃加绫跪坐在唯一试图驱逐自己的神灵身旁，属于雷神的神血被她用双手捧起，又从手掌缝隙间滴落，她的表情全程都维持在一个淡漠无波的状态，只有那源源不断从她手心冒出来的金色血液，不断的从她手上流淌落地……
如同金色河流的神血所环绕的女人的身姿，令观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不禁泛起异样。
就在这时，投影中倍显安静的人影突然抬眸，那双漆黑的眼眸忽然看了齐木楠雄一眼。
本能生出危机感的超能力者毫不犹豫的关停了这个能力，但以往拥有各种缺陷但总归还是好用的能力却在这次突然违背了他的意志……
不，不对，准确说是原本运行的好好的程序突然被一个多出来的“东西”硌到了。
程序卡住，且那个东西正在变成难以消除的“bug”。
几人眼睁睁看着一直非常漂亮的手臂从虚空之中伸出来，女人的皮肤如半透明的纸张一般白皙，介于健康与不健康之间的色泽，有着近乎于柔软无害的纤弱视感。
目睹这魔幻一幕，见多了咒灵奇形怪状的咒术师都开始遭不住，夏油杰眼皮直跳的让诅咒变形成刀子的形状，然后迅速朝那根手臂斩了下去！
那只眼看着就要摸到齐木脸的手在即将碰到之前被夏油杰连着手臂当场斩下，随后半空中代表力量被入侵后成型的扭曲旋涡才向内回收，恢复正常的超能抚平了周围的空间波动，但是那根掉落在地上的人类的肢体却表现出冷血动物的性质，如同蜥蜴尾巴一样在地面活蹦乱跳。
五条悟一脚踩上去，抓不到鞋面的五指才不甘心的改为报复地面。
五根纤细的手指用力抠挠地面，没一会儿就在几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五条小坑和堆积起来的浮土。
胆子极大的两个高专问题儿童愣是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出一身冷汗。
五条悟眼角抽搐，天不怕地不怕的五条家神子头一次露出这么不加掩饰的惊恐。
“卧槽，刚才是怎么回事？众神黄昏转灵异频道了？”
“这是那个毁掉高天原的女人的手吧？她想干什么！”
睁大六眼的神子心有戚戚的念叨：“不对劲儿啊？我们见过的那个‘蛇乃加绫’没这么诡异啊！”
齐木楠雄脸色同样不好，但他也没办法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他一直知道蛇乃加绫比他年长，也比他经历过更多超凡世界的影响和迫害，换个人可能早就彻底自闭，蛇乃加绫表象上确实一直是自闭加社恐的阴暗人设，但内在嘛……她显然是懂怎么转移伤害的。
所以她是来迫害他了对吧？
看看旁边的两人，齐木楠雄修正自己的想法。
是来迫害【他们】。
揉眉心，超能力者开始思考怎么破局。
“你们……认识那个女人？”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五条悟率先给出反应。
他扬扬眉，不客气的说道：“这话不对劲儿吧？你明明也认识她的，现在不还听从她的命令来追杀我们的吗？”
建御雷神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影子，布都御魂摇摇头：“光看外貌，那个诡异的东西确实和主上一模一样，但是你还没注意到吗？这片大地上到处都是和主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包括你们身边的那个。”
夏油杰比同班先一步察觉到布都御魂身上消失的杀意，不过他还是谨慎的发问：“你是指小蛇乃？”
“你们把那个东西视作同类？”布都御魂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用诡异的态度反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五条悟不解：“什么意思？小蛇乃在你看来不是人类？”
“由众神创造出的人类早在很久之前就被那个女人带走，不知藏到哪里。现在地上这些都是‘原料’未知的诡异东西。也只有那些不讲究的妖怪会将她们当做食物和凡人欺压。”
布都御魂冷静又不屑的口吻惹来夏油杰的不满，不如说，他早就被这个时代人和神之间的扭曲关系所激怒，更别说还有妖怪这种和咒灵及其相似的物种。
“那又如何？昔日的人类信仰众神，但神又做到什么？”
不论那个杀上高天原的女人为什么弄没了众神，但她当时和雷神的谈话如果不是谎言就代表凡人信仰的众神从未将地面上的信徒当做一回事。
如今再听到这么高高在上的口吻，夏油杰很难不愤怒。
布都御魂没有否认，态度可以说就像是当初他把自己视作神的仆人那样理所当然。
“人是作为众神的仆从被创造出来的生命……”
五条悟不等他说完就不客气的开始嘲讽：“那真有意思，仆人被看不起的妖怪抓来吃，当主人的众神也很有脸面啊！”
五条终究是咒术界上流有名有姓的家族，五条悟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可太清楚这些自命不凡的老家伙们的敏感点，一般情况，他特别喜欢逮着这些地方戳！
俗称：那疼戳那！
不过能这么干的人一般实力出众，没实力的都被打死了。
五条悟这么多年还能活着，不愧是一己之力改变人类生态环境的“六眼”！
果然被这么嘲讽了的布都御魂拧起了眉，但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当场发作。
“我现在侍奉的主君并不是那个覆灭了高天原的女人，不如说，正是因为她将会复苏众神，我才会效忠她。”
他看向这三个和这条异闻带格格不入的人类。
“你们来自被那个‘东西’藏起来的人类的世界吧？在未来，众神回来了吗？”
五条悟勾起嘴角，眼神隐约透出冷酷的干脆道：“没有！神什么的，根本没听说过！”
发现这边打不起来了，家入硝子就带着小蛇乃走了过来，她瞥眼隔了段距离的布都御魂，扭头冲着同期和超能力者说道：“确定他现在已经没有危害了吗？”
关于布都御魂的来历，小蛇乃已经提前和硝子科普过一遍，所以这会儿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插入话题。
同期中最放肆的那个随意的点点头，白毛在头顶乱翘，空气中的电弧虽然消失了，但静电引起的很多问题还没有全部解决。
夏油杰也是用手整理着头发，尽量压住它们的起伏，然后在女同学微妙的视线中把某剑魂删减掉的戏份补充进五条悟没说完的部分。
“与其说是没有危害，不如说是正在怀疑人生。”
“那家伙完全就是被那个麻仓叶王耍的团团转啊！”
从凡人口中传来的嘲笑声十分刺耳，但选择逃开的布都御魂无法反驳，他现在整个人都进入ome模式，一时半刻想不开。
虽然一开始下意识将毁灭高天原的那个女人与自己现在效忠的主人分成两类，但是冷静想想，就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所以他其实是被骗了。
从麻仓叶王找上他，许诺会重新创造众神的乐世时，他就愚蠢的遭到了欺瞒！
“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正在被利用……”
布都御魂傲气的视线投向朝自己走来的粉发少年，思及之后会成为同伴的可能，不由减少了其中的愤怒，但恨意有增无减。
“那个女人就是最初的【蛇乃加绫】吧？”
先是有第一个，然后才有后面的无数个。
就像是神创造人时。
这个过程其实都源自生育国土的母神，和最初与母神结合的神父之间的行为。
自然间的“交/媾”会诞育生命的基石。
自然是神的基石，神是人的基石。
现在，【蛇乃加绫】是所有蛇乃加绫的基石。
看清那张脸的那一刻，就没有人比“她”更有成为基石的资格。
布都御魂苦笑着道：“原来如此，生命的基石，她现在就是‘诸神’吗？”
怪不得他会在被叶王带去见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臣服亲近，因为她现在所代表着的概念正是“众神”。
创造人者为“神”，如果这是这个世界的基础概念，那么创造众多“蛇乃加绫”，并被现在统治这片大地的族群（妖怪）所承认为人类的【蛇乃加绫】即是“众神”的概念就会成立。
因果关系确立，那么布都御魂所追随的半身，建御雷主尊命，也是那个“女人”的一部分！
怪不得他会那么尊崇她，一如追随效忠雷霆之神！
尽管是如此痛苦，但此时的布都御魂仍未真正理清【蛇乃加绫】与众神之间的因果，然而只是将他所领悟到的“情报”告知众人，那么这真相就足够刺激！
不过在这里的不是性格跳脱，说话扎心的五条悟，而是靠谱的超能力者齐木楠雄。
“你对我的态度有异，我想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直面对自己充满恨意的对象，他仍然保持可贵的平静与友善。
然而布都御魂抬起视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
“你想知道吗？这恨意的来源？”
“我这么多年对摧毁高天，覆灭众神之人的恨意，就和我对你的恨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生命的基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