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陈沅沅》笨蛋妖精

12、试探

　　很早很早，练长空便醒来了。这个陈沅沅已经习惯了，因为他们古人似乎醒的都早，正常，睡的早么。最晚的，晚上十点多也睡了。就像昨晚，床上那人折腾到快十点就把自己折腾咳血了，吓了她一大跳。
　　自己一睁开眼，竟然发现那人已经醒了，正在由下人伺候着盥洗。有些事情，真是羡慕不来，就好像被人伺候这件事儿吧。陈沅沅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特别习惯自己做一些像刷牙、漱口、洗脸、穿衣服这种事情，旁边不仅有人看着，还有人伺候着。可眼前这男人，好像人天生就该是伺候他的一样。换句话说，好像他天生就该是被人伺候着的。
　　“醒了？”练长空脸上带着笑，看来他心情挺不错的。“回去休息会儿，昨天一定没睡好吧。”自己一睁眼，就看到这女孩儿坐在他床边的一张凳子上，靠着床睡着。心里有个地方，突然就软了。想起自己昨晚发病，她一直伺候着，做戏做到这样，她也算是认真了。
　　“哦，没事儿，我不困。”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反正她也算是睡了。就是浑身酸疼，其他的还好说一些。
　　练长空依然淡淡的笑，那一笑，硬是让陈沅沅想到了那句“春风扶栏露华浓”，其实并不合适的，可她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蹦出这么一句来。他笑起来很漂亮，很迷人。或许他自己并不清楚吧，所以他并不擅用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我让下人准备了早膳，你多少先用一点吧。”盥洗过后，练长空由那些下人伺候着，又穿了一套新的长袍，银白色的，外面是深蓝色的纱质外袍。陈沅沅发现，其实他身材真是挺好的，就是偏瘦了。而且，就刚刚这会儿，她又发现了一件事：这人，漱口洗脸的姿势都特别的有气质，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她自己是做不来的。而且感觉，那个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天生就存在的。如果是做出来的，就会有很做作的痕迹，反而让人觉得受不了。但他不，练长空，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风度，一种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练长空穿好衣物，一转身，就见陈沅沅直直的看着自己。他掩唇轻轻咳了一声，嗽了嗽嗓子，陈沅沅恍然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完蛋了，出糗出大了，竟然看帅哥看的出神了，丢脸！练长空看似并不在意，只是吩咐了下人伺候沅沅洗漱，剩下的人去传早膳过来。“我说早膳准备好了，你用过之后再回去休息吧。”
　　休息？“我今天不用在这里么？”这不是她的工作么？协议里还是有要熟悉照顾他饮食起居这一条的。练长空摇摇头“不用了，你辛苦一夜了。”这些日子，她都很用心，他能感受得到。其实，也是有些怕的，希望她只是入了戏，而非假戏真做了，不然，自己就毁了她。只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是习惯了她在身边一样。
　　照例，早膳还是丰盛的有些罪孽。那人照例只吃一些清淡的羹汤类的东西，看得陈沅沅忍不住问出口“你一早上就吃这点儿东西，一直撑到中午不饿么？”问题就是，他中午吃的也不多。可是，他的工作量却一点儿都不少，还都是脑力劳动。
　　她这一问，倒是把练长空问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放下那精致的印花白瓷的汤匙，用帕子擦了嘴“何必在意吃多少？饱了就好。”他的胃口就这么大，吃多了，他反而有些承受不了。看着她的好胃口，反观自己，他摇头轻笑。
　　问题是，真能饱么？“我真羡慕你！”陈沅沅这话说的特别诚恳，她是真的很羡慕他，如果自己有他这样的胃，有这种自制力，她之前也不必那么痛苦的减肥了。其实，她也没有很胖，只是，每个女人都会觉得自己多了一块儿肉。
　　羡慕他？“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羡慕他身体破败成这个样子，羡慕他很有可能不寿，羡慕他随便做些什么就会发病，之后给他人添麻烦？这些，她应该都看得到，可怎么会说羡慕他呢？该是自己羡慕这个女孩儿才对。她看着那么有活力，那么生动，种种，都让他羡慕不来。
　　“羡慕你吃得少不会饿，所以不会胖。”这男人怕是没办法理解女人的心里，女人嫌弃自己身上多的那块赘肉肉，就如同愁自己衣柜里总是少了那么一件衣裳一样。说着，她也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学他的样子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练长空点点头，唤来下人“送沅沅姑娘回蒹葭院吧。”倒是陈沅沅听这话之后，摆着手“不用不用，我认识路，自己回去就行了。”至于这些下人，还是留着伺候他吧。别这会儿工夫他又不舒服了，要是没人在身边，多危险啊！
　　陈沅沅起身，刚要离开，就见百里明轩走了进来“二哥。”他一进来就看见了陈沅沅“沅沅姑娘？”陈沅沅跟他打了个照顾。“你们聊着，我先走了。”他们男人谈事的话，她还是先走的好。反正，他们说的什么，她也听不太懂，而且，也没有兴趣。
　　百里明轩一直注视着陈沅沅渐渐消失的背影，这一切，都被练长空看在眼里。“二哥，沅沅姑娘她。。。。。。”练长空却不答他，只是问道“明轩，用过早膳了么？”百里明轩回过头，看着这一桌子的餐品，基本没怎么动过“二哥还是没胃口？”看着练长空的气色并不是很好，百里明轩也是十分的挂心。
　　“改天我胃口好了，你们又要想我为什么胃口突然好了。”这些人啊，为什么就只注意他这总也好不起来的身体，就不能注意点儿别的？晓得他这会儿来，肯定是没用过早膳，便让下人重新做了些，又添了一套餐具给百里明轩“这朗月阁别的不出众，可就是厨子的手艺还拿的出去。”练长空夹了一只蒸虾饺放到百里明轩的碟子里“尝尝，这虾还是挺新鲜的。”他吃了一只，觉得味道尚可，只是身体不适宜多食这些。
　　百里明轩尝了一口练长空夹来的虾饺，确实是汁多味鲜，外面的皮很薄，但是挺筋道。练长空见他吃的挺合胃口，状似无心的说道“沅沅也喜欢吃，你俩倒是能吃到一起去。”百里明轩险些噎住，咽下之后，重新开口问道“对了，二哥，沅沅姑娘听说最近常来朗月阁？”
　　练长空垂了好看的眸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之后抬起头看着百里明轩，笑道“过些日子，你要唤她做‘二嫂’了。”乍一听到练长空这番话，百里明轩脑子里像过了一道闪电，刚刚二哥说了什么？沅沅？二嫂？难道。。。。。。然而，百里明轩就是百里明轩，他马上便恢复了一贯的神色“真的？那要恭喜二哥了！咱们堡里终于又要办喜事儿了。什么时候？我好马上跟大哥商量，命人开始准备了！”原来，二哥也是喜欢沅沅的么？无论脸上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开心，其实，他心里也是为他的二哥高兴的。只是，自己还未来得及说出来的心意，就只能永远被藏起来了。从此，他一见钟情的姑娘，便要成为他尊敬的二嫂。
　　“过些日子，家里会过来人。”无论百里明轩看着有多替他高兴，看起来有多开心，然而练长空却抓住了他一向疼爱的弟弟那眼里一闪而过的酸涩。被他料中了，明轩，是喜欢沅沅的吧。这样最好，本来，这一切也只是他和沅沅之间的协议而已，做不了数的。在家里人来过之后，他会还了沅沅的自由，让明轩和沅沅能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这么想着，自己的胸口又开始憋闷了起来，甚至，还有些痛。这是好事儿不是么？明轩，才是最适合沅沅的吧？他们看来年龄相差不大，两人都那样健康。这，是自己永远也有不了的。只有明轩，才可以和沅沅白头到老吧？即使不是明轩，总也不会是他自己。
　　“真的？”二哥家里也会来人？那看来，堡里真的要早做准备了。这，可是件大事儿，再大不过的事儿了。飞天堡，要来贵客了。“二哥，婚礼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只要你说想怎么办，都要什么，我和大哥都帮你准备齐了，你就等着当新郎倌就行了。”大婚的事，他是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大哥大嫂总有的。
　　“还有些日子呢，你们也别太心急了，眼下堡里的正事要紧。”话音未落，练长空再次咳了起来，还有些晕眩。被身旁的百里明轩扶住“二哥！”练长空止住了咳嗽，拍了拍百里明轩扶着自己的手“没事了。”他现在，只是希望那人快些来，做过样子，让他赶紧走。他就可以彻彻底底的，放了沅沅，可以看着明轩幸福了。之后，自己或许会离开这里吧。这些年，为堡里也做了些实事，如果他注定活不久，也不想这里的人为他的离世难过，所以，会在自己还能走的时候，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二爷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