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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婚 ...

  •   殷商的所以解释,温锦均沉默应对。

      皇上病重,六子夺嫡,其他四子动作如同秋后蚂蚱,只有四皇子殷商可与太子抗衡,父亲温从仁早就站队殷商,他也与殷商竹马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早年间父亲一直属意将他嫁与殷商,到如今不知为何又将他许配他人。

      或许是父亲没有实权的官位帮不到殷商,而陆若衡手握的虎符是殷商最需要的助力吧。

      “锦儿,父皇病重,时日无多,太子阴险狡诈,不讲道义,若他当政,来日天下万民必然苦不堪言,你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陆若衡跟我说,他只要你一个……若他日真要谋权上位,他会帮我。”

      殷商压低嗓子,句句言辞恳切。

      温锦不知道陆若衡为什么想要娶他,他也不想过多思考这件事,他只是看着他眼前最熟悉的面容,只觉得他陌生。

      “殿下,”温锦遏制住脱口而出的称呼,换了个距离感的叫法,“不必再说了,温锦自知一个卑贱的哥儿,能嫁入将军府是无上荣誉,多谢您与父亲的妥帖安排,温锦不胜欢喜。”

      他应该知道的,嫁与何人向来不是他能做主的,能用他的婚事拉拢一国将领,这种百利而无一害的事,父亲愿意,殷商自然也愿意,他与殷商过往种种都是镜花水月,一打便破。

      他心甘情愿接受了父亲与殷商的安排,为了家族,亦或是为了那点看不到的情爱。

      回到家,果然接到了圣旨,父亲高兴极了,忙帮他打点一切,陆若衡在边关还有要事,婚期便定在了二月二,不到半个月,温锦就要嫁入将军府。

      按道理,婚服该是出嫁的哥儿自己绣的,但是温锦的婚服是殷商差人送来的。

      看着这刺眼的红色,温锦的眼眶也泛了红,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精致的婚服,眼泪一寸一寸的侵湿,年少的时光又涌上心头。

      那是在三年前,温锦刚过上头礼,上门求亲的人便要踩破门槛。

      温锦长得标志,性格温润如水,又饱读诗书,写的一手好字,京中喜欢哥儿的富家子弟自然心痒难耐。

      父亲原是殷商的老师,所以来往频繁,也方便了温锦与殷商私相授受。

      “锦儿,你的手怎么成这样子了,怎么伤到了?”

      两人又如从前一般,在温家后院的凉亭相见,两人正在对弈,殷商看到了温锦包扎的手指,心头一颤。

      “还不是母亲让我学刺绣,说是为了日后订了婚事,好做嫁衣,难学死了,比让我坐那里抄写一整日的戒书都难受。”

      不过十五的温锦,脸上的嫩肉还没彻底下去,扁起嘴来像是在撒娇。

      殷商拉过温锦的手,脸上带着笑意:“不想学便不学,嫁衣我找人做了偷偷交于你便是。”

      “谁说要嫁给你了!”

      温锦感受到手底温热,面色潮红,猛的把手缩回来,“万一日后说的夫家是个不好相与的,看我那手破烂绣艺不愿意娶了怎么办,我可要好好练习的。”

      殷商看着害羞的温锦闷笑,他把空了的手举起,摸了摸温锦的头发,“锦儿日后的夫家定然好说话,锦儿不喜欢干的事情都可以不干。”

      待手摸到嫁衣衣领,温锦的泪也流干了,他如今的绣艺做件嫁衣不成问题,殷商做出的承诺还有什么值得遵守的。

      作为将军唯一的侧夫,婚礼自然风光无限,温锦拜完堂被送进了屋内,跟他的夫君陆若衡一句话都没说。

      听着窗外传来前院热闹的声音,温锦悄悄的掀开红盖头,见到屋里没其他人,才晃了晃自己酸软的脖子,头上的配饰繁杂琐碎,坠的他头疼。

      坐了一会,又觉得被子底下有些硌人,他站起身检查,才发现下面铺满了桂圆枣子,在新婚这寓意着什么自然不必多说,温锦本就涂了胭脂的脸上更加苍白,嫁得人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还说什么生孩子之事。

      “哎呀,我的少爷,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掀开了,这不符合规矩!”温锦的陪嫁哥儿兰禾小跑进来,看到掀了盖头的自家少爷,心急得不行。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扶着温锦坐下,他比温锦大个几岁,又是温家主母亲自教导过的,所以对着温锦,言语上自然多了些教导之意。

      “少爷,这不比在家里,咱们刚嫁过来寸步难行,要处处守着规矩,小心将军恼了咱们,在后宅不受夫君喜欢便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我知晓的。”温锦低着头小声说。

      兰禾叹了口气,作为下人他也不能多说什么,“这是一会要用的合卺酒,少爷可千万记得规矩,小的先下去了。”

      门关上,屋内又恢复了静寂。

      “嘎吱——”

      门又一次被推开,这次是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温锦盖着盖头看的不清切,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是谁。

      眼前忽然明亮,原来是盖头被掀起来了。

      温锦第一次正视了他的夫君,长得倒像是标志的京中公子哥,但不似殷商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模样,他的夫君眉峰锐利,面上是掩盖不住的、锋芒毕露的张扬气势。

      当看到陆若衡的脖子,温锦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那是一道灰白色的、几乎不间断的弧线,从一侧耳后横贯到婚服掩盖下。狰狞的刀疤显得他更加凶神恶煞,仿佛地狱归来的煞神。

      “你怕我?”

      陆若衡的喉结动了动,他后退了几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不、不怕的。”

      温锦颤抖的声音实在是没有说服力,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这会出嫁前母亲教导的规矩都忘的一干二净。

      陆若衡又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喝了桌子上的酒,兰禾倒的其中一杯合卺酒,又抬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陆、夫君,你去哪?”

      回过神来的温锦,从床上坐起来喊道,回应他的只有被关上的门。

      这一夜温锦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兰禾来伺候他起床,看着镜子中束成夫郎样式的头发,他才想到自己已经嫁了人。

      “怎么这么晚才叫我起床,不用跟老夫人请安吗?”

      温锦洗漱过后,问向旁边伺候的婢女。

      “回侧夫话,老夫人昨日已经回镇国公府了,今早遣人回了话道不必请安了。”

      “少爷,将军、将军……”兰禾在一旁支支吾吾,惹的温锦心中恼怒。

      “有话便说。”

      兰禾不知道昨晚两位主子怎么了,只以为是少爷惹了将军不快,所以才走的那么赶。

      “将军今早已经收拾行装回边境了,特意嘱咐小的不必叫您起床。”

      温锦手中擦拭的手帕掉在地上,良久才说话,“也罢。”

      谁知这一不告而别便是一年,再次相遇已经是四皇子逼宫,身处边境的陆若衡不知从哪赶来相助,两人一举成功,夺得皇位。

      温锦在将军府门前等了一夜,清早,陆若衡才匆匆赶来,只与他见了一个照面,话都没说一句,便再次上马离了京都。

      话都被堵在嘴边的温锦心中纳闷,到底是谁怕了谁啊,走那么快倒像是自己是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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