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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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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鼠穴道被制,浑身不能动弾的躺在马车里,表情倒是颇为冷静,望着一旁坐着的中年人,质问,“我不是江湖人士,又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地抓我?”
“小哥放心,我们只是有事相询,只要你据实说来,便不会为难你。”中年人说完,继续闭目养神。
“我不管你们是谁,总之,你先给我松开穴道,不然,我恐怕到时会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想不起来!”
中年男人徐徐道,“我在考虑,是否有必要封住你的哑穴。”
小鼠闭嘴。在心里懊恼,我怎么这么大意呢,应该一直戴着面具才好。现在…唉,娘子还没寻着,反倒被静侯府给逮住了。
马车驾得很快,第二日入夜时分,停在了一户别庄外。
小鼠手脚重获自由,淤积两天,身体木木的都不甚灵活了。跟在中年男人后,伸伸手,踢踢腿,动作舒缓的就如被邀请而至的来客。
进入别庄的大厅,中年男人停住脚步,对一旁候着的小仆道,“你去禀告少爷,说我从汴城归来,有事拜见!”
“是!奴才这就去。”
小鼠昂首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衣着颇为奢华,金玉冠带,描金紫袍,相貌俊朗阳刚,神情有些慵懒,赫然就是数日前被自己画过春宫图的静侯府三公子。
屏退厅里的丫鬟小仆,沈延轩抬起眼皮,眼神淡然而锐利,在他身上停留一会,便负着手走回至大厅前方的主位坐下,端起一旁备好的热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朝中年男人道,“嵇管家,把他的行李打开!”
嵇管家应声,麻利的拆开从小鼠房内搜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顿时一目了然,内容是五花八门,有从红梅岭下山时就带着的春水剑,二师兄给的各类暗器,自己制得各种药丸,也有一套穿过的衣裳,一些银锭子,以及在汴城时买的点心和小玩意,独独没有沈延轩急于寻找的春宫图。
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包裹看了一会,沈延轩道,“识相的话,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
小鼠莫名其妙,道,“我没有拿你们的东西,交什么给你?还有,你们抓我来不是要问什么的吗?如果问完了的话,我要离开啦。”
沈延轩冷笑,“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转而朝嵇管家命令,“给我搜他全身!”
小鼠一边逃窜,一边怒道,“你这人好不讲理,都说了没有你们的东西!光天化日,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沈延轩听而不闻,径自端起茶盏,慢慢喝茶。
大厅风起云卷,小鼠昔日自傲的轻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丝毫不起回旋的余地。跑了没几个回合,穴道再度被制住,先是左右袖兜里的飞刀和迷药弹,然后是怀内的钱袋,人皮面具和画像,均被一一扔在地上。
沈延轩在一堆物件中看着那张折叠的精细宣纸,眸光一闪,道,“管家,把宣纸呈过来。”
小鼠此刻再没有往日的机灵和调皮劲,心内一急,大叫,“不许动!那是我的,还给我!”奈何动弹不得,只能眨着两只大而焦急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沈延轩稳稳地接过画像,再打开。
望着画中人,沈延轩神情从激动到惊讶再慢慢皱起眉头,停顿一会后,表情没有适才的凌厉,语气略为温和,缓缓问,“此人是谁?你为何将他画像随身携带?”
小鼠不答,只是道,“你先还给我,我才说。”
“说!否则,这画像,你是要不回去了。”沈延轩作势欲撕。
小鼠在心里惊呼这还得了!忙说,“那是我娘子的画像,我自与他分别,日思夜想,不得以绘制画像随身收藏,以解思念!你若是敢破坏一丁点,我…我日后定要找你报仇!”
沈延轩的嘴巴张成圆形,一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表情。片刻,恢复过来,道,“既是如此,你怎么独自一人在汴城,没去寻他?又为何与他分别?他姓甚名谁,家籍何处?你要是有一个字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答。我去明秀山庄本是寻人,要不是你们横插一节,说不定我早寻到娘子了。说起来,就是你们蛮横无理,害的我们不能重聚!”小鼠咬牙切齿。
沈延轩看他表情不似作伪,于是又折好画像,道,“你要是不说,我自有方法辨明真假,倘若日后被我查出任何虚言假语,你这条小命,就难保了!”顿了顿,扬了扬手中的宣纸,接着道,“想要回画像,还有你那些乱心八糟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是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否则,这里的每一样,我让管家统统烧得灰渣滓都不剩。如何?”
小鼠听了,点头道,“我知道的,自会说出来。”
“你前段时间私自潜入我府,偷窥他人隐私,作下的不法画像,有多少张?现藏于何处,曾卖予何人?”
“这个,幕后买方没有出现过,不过有一个接头人。至于画像,我统共画了三张,都已给买家。我的行李都在这里,你也搜过了,根本没有。”
“管家,取笔墨宣纸。”
“这个,我没见过接头人。”小鼠犹豫一会,决定据实相告,“画是我做的,其他的我不负责。”
“你既无画像,又不知接头人,让我如何相信?看来,只有抓到你的同伴,再行对质,确认虚实。在此之前,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不得出庄半步!地上的这些东西既是你的,我自然不会要。”沈延轩不待小鼠回答,转头对管家道,“给他一间客房,安排些人手在门窗外把守,务必给我看牢了,其余吃穿用度,照客人的规矩度量处理。办妥后你到书房来,我有事交待。”
沈延轩说完,径自离开。小鼠想,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以今日的情形,暂时无法脱身,待我想出周全之法,再做定夺。
卧房里,延卿靠在延轩身上,听他说到昭恒竟害人不浅,生生诱得一名小少年将他认作娘子,描成画像以解相思之苦时,笑得不可自抑,道,“相识这么多年,难得在他身上发生这种乌龙,着实让人既惊奇又宽慰。他这个人,就是冷清冷性的,若不遇着个热性的,恐怕这辈子,就这么让他挑着眼儿过去了。”
延轩同意,道,“虽然眼下的少年有些小狡猾,但是我看还是不甚靠谱,要让昭恒甘愿就此束手就擒,没那么容易。”延轩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已吩咐嵇原明日到朔王府问问,看昭恒什么时候回来,也好早日弄清楚这件事情。”
“呵呵,若是真的,恐怕这朔王府的天都要塌下一半,他堂堂风流世子,竟然被个少年给…”
“大概正是他先前太过风流,老天终于瞧不过眼了。缘分这东西,挡也挡不住啊。”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有你这么个人,我又何至于…”延卿说到这儿,渐渐没了声音,只是清俊的脸庞染上了抹嫣红,长长的睫毛在眼睛四周垂下一重阴影,眼神朦胧深邃,仔细望进去,黑漆漆的眸子郑诉说着无限依恋和深情。
延轩轻柔摩挲他的脸颊,含了一片轻盈的耳垂在嘴里,呢喃,“我又何尝不是呢…此生得与你相伴,我愿足矣!”
延卿转过身,双唇贴近,深深地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