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俱乐部》码字的羊

4、第 4 章

　　【环球唱片：他们有极具个人特色的嗓音，能玩转多元音乐元素，造就属于自己的新生代音乐风格，欢迎@徐回舟@梁今川@姜早加盟环球唱片！从声出发，与心相遇！】
　　【《Micro Music》：带上音乐，再次出发！本月DM（double M）来到了南海陵水，主人翁@周聿凡@苏羡将和本期嘉宾@徐回舟@梁今川@姜早一起拥抱大海，踏浪和声！今晚9点，不见不散！】
　　………
　　【来了来了，我一月一期的宝藏音综。】
　　【期待周公子今晚的演出！】
　　【苏羡苏羡，上个月她唱的那首《遗忘》我循环到现在，简直超越原唱好吗？】
　　【歌单歌单，给我把歌单发出来！】
　　【后面那一长串人名，是谁啊？没听过哦。】
　　【环球刚宣布推新人，下一秒就上节目，走资源咖路线了吗？】
　　【不是，你们都不上网吗？这三个人就是上个月新秀新声的前三甲啊。】
　　【虽然但是，DM本来就是环球自己的节目好吗？不上DM难道去隔壁华亚的蒙面唱将吗？】
　　【不是说环球只签冠军吗？另外两个人谁塞进来的啊？】
　　【我吐了，又让周聿凡带新人，苏羡还没火，又来三个，狗环球可真有你的。】
　　【周粉也别太把这节目当回事了，除了粉丝谁看啊？】
　　【DM多次登顶热搜话题榜前三，外网点击率前十，绿豆评分8.5，感谢黑子把这些算进我们非凡粉丝团的战绩。】
　　【纯路人，我挺喜欢看的，周和苏唱歌没得说，请来的人都是大神级别的歌手，就是更新太慢，一个月才出一期。】
　　【国内第一档户外音综，没赞助，没商务，全靠环球tv观众开vip养活到现在，说没人看的你别太恨了。】
　　【DM铁粉把话放这，这三个人要是没实力还硬上，绝对黑到底。】
　　南海省陵水县
　　靠近海边的场地已经布置完毕，灯光亮起，沙滩上除了五架立麦，还摆放着架子鼓、吉他、贝斯、电子琴等乐器。摄像们站在前面围成一个半圈，各自埋头调试着自己的设备。
　　导演看了眼时间，大声说：
　　“来个人去把艺人叫出来调设备，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不远处的商务车上，Eliza正拿着手机，准备打开直播实时观看《Micro Music》，车窗在下一秒被人敲响。
　　她抬头，看见姜早穿着白色长裙、深色阔腿牛仔裤，脖子上戴着灰色的丝巾，一身复古装扮，清冷俏丽的立在车旁。
　　Eliza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海风拂过，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散开一朵朵海花。
　　车内只有Eliza头顶上的灯打开着，导致姜早上车时完全没注意到后排凸起的阴影。
　　她关上门，直接对Eliza说明来意：
　　“Eliza，一会我唱的那首《今日》可以换成《City Of Stars》这首歌吗？”
　　姜早看到Eliza的目光由温和变得犀利，但她依然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我知道《今日》是吴虞新专辑的主打歌，但《City Of Stars》这首歌她之前也翻唱过，网上的点击率也很高。”
　　姜早预感到公司可能会推自己和吴虞打擂台，但是她没料到Eliza会直接让她翻唱吴虞的歌，做得这么赤裸直白，简直已经打定主意让她走黑红路线。
　　Eliza轻轻抬了下眼皮，声音又冷又硬：“Paco让我给你们三个当经纪人那天，我记得我有说过，我的决策就是公司的决策，必须服从。”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天是你第一次录综艺，就要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姜早没有被Eliza的态度吓退，她双眼紧盯着对方，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坚定又柔和。
　　“不是的，我很尊重你的决定，我也知道公司对我有既定的规划，但我觉得太操之过急反而会弄巧成拙。”
　　如果姜早今天真的在节目里唱了吴虞的歌，明天就会被吴虞粉丝骂上热搜，只会给大众留下一个“吴虞模仿者”的印象。
　　Eliza知道姜早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但她不喜欢有人否定自己的决策，还是一个刚签约不久的小女生。
　　而且，她不认为姜早现在来得及更换曲目。
　　“还有半个小时直播就开始了，《City Of Stars》这首歌你从来没有排练过，而且需要男女合唱，就算我同意，谁和你唱呢？导演同意吗？”
　　Eliza把问题抛回给姜早，就算要拒绝，她也要姜早知道，障碍并不是只有她Eliza一个人。
　　“我一个人也可以唱，保证不会出错，至于导演那边，只要你同意，我想办法说服他。”
　　“你想得太简单了，姜早，这是直播……”
　　“可以和我唱。”
　　后座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Eliza的话，把姜早吓了一跳，她回头望过去，这才发现后排躺着一个人。
　　隐于黑暗中的人影慢慢坐起来，那人伸出手按了下头顶上的车灯，灯光亮起，将他的脸展示在姜早面前。
　　他有着细碎蓬松的黑色短发，英朗的轮廓，狭长双眼里盛满了漫不经心，嘴角带着笑，看着姜早：
　　“你好，我是周聿凡。”
　　姜早看了看他，再看了看Eliza，一时搞不清楚现在状况。
　　周聿凡结束上个通告，刚到陵水不久，错过了下午的彩排，所以这是姜早第一次见到他。
　　“yvette，你别搞我啊。”
　　Eliza知道周聿凡在车上补觉，对他的发声并不惊讶，她介意的是周聿凡要插手自己的安排。
　　“yvette是我英文名。”周聿凡先对姜早解释Eliza对自己的称谓，再话锋一转：“何大经纪人，我怎么会坑你呢，姜早怎么说也算我同门师妹来的嘛。”
　　Eliza在负责姜早三人之前，已经是周聿凡的经纪人，她对周聿凡这个大少爷简直是无可奈何，只求他安分守己便谢天谢地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安静静唱完你的歌就行了，至于姜早……”
　　“两位老师，可以过去了，我们最后再试一遍设备，没问题的话就准备可以直播了。”
　　Eliza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催促周聿凡和姜早去拍摄地。
　　周聿凡挑了挑眉，趁机推着姜早下车。
　　直到俩人走出好几步，确认Eliza追不上来，他头也不回地喊道：“就这么说好了，我和姜早一起唱，导演那边我来说。”
　　周聿凡压根不管身后Eliza的叫声，双手推着姜早的肩膀，小声催促着她：
　　“gogogo！姜早是吧？你放心，听我的就对了。”
　　姜早转头看见Eliza从车里探出身，大叫着周聿凡的名字，肩膀上陌生人手掌传来的温度越来越明显，她的耳边只剩下海浪声，卷起轻快的“gogogo”，再重新回到大海里。
　　快到现场时，他放开姜早，独身一人朝导演走过去。
　　姜早看见他指了指自己，和导演交谈了几句，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
　　“导演同意了，一会我和你唱。”他的眼眸上扬着，像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清澈又明亮。
　　“谢谢你，周老师。”
　　“别客气，小事情，就一两句话的事。”他靠近一些，悄悄地说：“一会咱俩好好唱，Eliza就没话说了。”
　　这时，有工作人员拿着耳麦走过来，为他们两个人戴上，打断了姜早的话。
　　周聿凡的耳机似乎有些问题，他对姜早无声地说了句“加油”，就跟着PD转身离开去调试耳麦。
　　姜早目送着他离开，忽略了耳机里传来的测试音。
　　“姜老师，你的耳机有声音吗？”有人从远处跑到她面前，着急地询问。
　　她这才听见耳机里的测试声，赶紧出声回应：“可以听到。”
　　“好的，那我们过去准备直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