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预料》NullRe

30、第三十章

　　下午三点半，春风十里，吹不动你群里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刘晋川楼都没爬完，看见说要出去吃饭就开始卖萌求捎带“听睿绮说，今天姐姐们要出去玩啊，带我带我！”
　　谢青岑“一定带，一定带，你还要付钱那”
　　杨睿绮“……”
　　刘晋川“！！！！等等，这和睿绮和我说不一样啊”
　　杨睿绮“川弟，你听我说”
　　刘晋川“我不听我不听”
　　杨睿绮“哎呀，川弟，你听伦家说的啦”
　　刘晋川“大姐，你谁啊？！我认识你么？”杨睿绮恼怒的打了一个揍你的表情，刘晋川立马老实了，乖乖的“你说，你说。”
　　只是吃完了华丽无敌狂拽酷炫霸王晚饭后，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想唱就唱”KTV，柳晋川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答应请这群白眼狼呢。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么？推开门，听着要豪华包房的决定，柳晋川表示你们开心就好，不用管我。那语气甚是沧桑，听的前台一度怀疑人生，这是KTV不是和尚庙啊。
　　选好房间，左右看了看，前台手一扬笑道“小情，你带客人去1002房间吧”
　　“好的。”甜甜的声音里如裹了层蜜糖，黏黏的充满了少女独有的灵动，女孩应声从远处翩翩而来，胸前的银白色胸牌因灯光的照耀，折射出朦胧的光圈，照片上的女孩也跟着若隐若现，却独独一派工整的黑色蝇头小字，堪堪映入钟怀若的眼眸，想唱就唱，服务员，景情。
　　景情？！钟怀若抬眸诧异的看向女孩。景情似乎惊慌了几秒，却迅速反应过来，紧了紧手努力的甜甜一笑，仿佛秋日那抹残阳，透过深红枫叶于不经意间投入眼帘，美不胜收的引来发自心里的一声喟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那一声“学姐”略带微弱。
　　“你，你是景情？”柳晋川醉意熏熏的歪了歪脑袋，这才依稀看出面前的人是谁，化妆后的面容与平常的有些偏差，加上此时的背景刚刚一时也没敢确认。直到景情走至眼前才记起这个女孩，当初是怎样凭借一张入学照掀起了和谢青岑旷日持久的PK大战。如今看来当初刚开学闲出屁来的男生们确实眼光不错。
　　旁边老二老三老四和刘功文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全部转眸看了过来，上下打量一圈后，刘功文迅速藏起眼中片刻的诧异浅笑道“原来你就是景情啊，昨天在饭桌上还一直听怀若说到你，还说要见见呢，没想到今天这么有缘在这里碰到了，你好啊，我是怀若的朋友，刘功文。”
　　柳功文？景情抬眸看了一眼衣装得体，笑的一脸真诚的男生，从心里生出些烦闷，浅浅握了一下手便转身朝几人官方的笑道“那几位请跟我来吧。”
　　1002房间并不远就在一楼，不过20秒钟就到了地方，景情推开房门，熟练的打开壁灯，请几人进去后又马不停蹄的启动点歌台，将话筒调好音，拉出俄罗斯转盘小游戏，又给垃圾桶套上袋。呼啦啦的忙完一切后，优雅的一转身，再次微笑着尽职尽责的说道“几位还有什么吩咐的么？”钟怀若抬起头看向景情，少女还是一脸的笑意，可钟怀若总觉那微笑有几分勉强。抿了抿嘴钟怀若还没开口却听谢青岑张口道“没了，不过景情你穿这身很好看。”
　　景情滞了一下，旋即笑道“学姐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哎，话说你们这里时薪多少钱啊，能不能帮我问问你们经理看看我OK不，刚过完年手头实在有点紧。”
　　“得了吧”杨睿绮深深鄙视了一眼谢青岑“你这老窝瓜别在这装嫩了，还是我小，景情啊，你帮我问问你们经理我可以不，事成之后给你100怎么样？”
　　“你才是老窝瓜。景情你别听她的，我给你200！”
　　杨睿绮“我300！”
　　这怎么还内卷起来了呢，刘晋川一把拦住跃跃欲试恨不能当场换衣服上任的杨睿绮，赶忙朝景情挥了挥手“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有事可以按这边的服务铃，祝几位玩的开心。”景情官方的说完，在转身的掩饰下瞟了一眼从刚刚就一直沉默的钟怀若，耳边似乎突然听到了空荡的风声，她慢慢垂下眼眸轻轻关上房门，全然没注意钟怀若缓缓抬起的眼眸。
　　而屋里在关上房门后刘晋川瞬间拉开和谢青岑正打的热火朝天的杨睿绮，严肃道“开玩笑可以，但你别真来这啊，来这我给你急啊。”
　　杨睿绮一脸的不解，语气煞是无辜“怎么了？我看这挺好啊。”
　　“好什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什么地方。”
　　“这什么地方？这不就是KTV么？我们都能来这里玩，还不能来这打工了。”
　　“那能一样么？”
　　“怎么？我们来这里花钱的还比来这里挣钱的高贵了。”
　　刘晋川气极反笑，梦回《情深深雨蒙蒙》尓豪和依萍在大上海舞厅正面PK的场景，第一次对自家女朋友的单纯感到无奈，可要实话却又无从开口，眼看刘晋川支支吾吾落於下风，刘功文瞥了钟怀若一下后才把话接了过去“晋川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担心你们不知社会险恶么？这个地方即使你是真真正正想来工作的，别人会这么想么？到时候三人成虎谁又能说的清呢。”
　　“说不清就说不清呗，管他们干什么？”
　　柳功文看了一眼柳晋川，低头咳了咳“很多话我和晋川不好直接说，就是这地方鱼龙混杂的，你们以为有几个是清清白白来工作的？年轻是最大的资本，可资本最大的本钱是什么？是身体。”
　　杨睿雪这才听出两人真正的涵义，不禁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
　　柳功文忙嘘了一声“你们懂这里的复杂就好了，咱也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通宵营业，又都是招年轻漂亮的小女生，小男生，你觉得能是什么正经单位么？而且”柳功文指了指屋顶，压低声音“这4楼之上可都是酒店。”
　　“啊”老二老三几人对看一眼，心中都有点震惊于这隐藏下的秘密。
　　“哎，你们几个都太单纯了，还是多少留个心眼吧。不要和有的人走的太近，你们不是一路人。”
　　“功文哥这么了解是去过么？”一道灵动的声音响起打断柳功文对着对自己深信不疑的几人的侃侃而谈，柳功文噎了一下，闻言看向谢青岑，却见她神色轻松一脸的浅笑，一时搞不清楚是开玩笑还是在故意下套“我，我这哪能去过，我也是听说的。”
　　“哦，原来全是听说的啊。不过既然是听过的我觉得还是不要说得这么逼真，误会功文哥来过是小，给人家小姑娘造成黄谣是大啊。来到这里本来就诸多非议，我们管不住别人就管好自己，也是对人家正正经经来上班的小姑娘的一份尊重，你说是吧，功文哥。”
　　刚刚还震耳发聩的言之成理现在却变成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感受到钟怀若的侧目，刘功文一时有点尴尬“我这，我这不是提醒你们么？”
　　“好了，今天咱们是来玩的别说这些了”谢青岑单反面结束两人的谈话，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麦克风朝众人嚎道“来唱歌啊！！这可是计时消费的姐妹们！！”
　　闻言老三一拍大腿“对对对，差点把正事忘了，这可都是小柳子的真金白银啊，快快快，给我点个《遇见》。”气氛瞬间热络起来，几人为抢歌打的是人头滚滚，胳膊肘子乱飞。谢青岑将麦克风递给杨睿雪，看着一直沉默至今的钟怀若，半饷垂下眼眸。
　　而钟怀若想起漏水那次她的夜不归宿，那晚精致的面容让钟怀若后知后觉的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在做这份工作了么？原来这就是明明宿舍更便宜她却偏偏租房子住的原因么？那时候她不是才刚刚18岁么？原来她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么？钟怀若颇为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唱了两个小时就选择了各自打道回府，景情借口肚子疼并没有出来相送，而是返回包厢打扫着不多的杂物。只是擦着擦着泪水突然毫无预料的夺眶而出，钟怀若的沉默景情能够理解，毕竟耳濡目染的大背景下，又有几人能逃脱固有思想的限定，而鱼龙混杂的场所，又有几个能出淤泥而不染？
　　景情无所谓怨怼或者愤恨，只是有那么点酸涩而已。抬手擦了擦微湿的眼睛，景情拍了拍脸颊长长呼了一口气，其实这样也好，就这样吧。
　　秋日早晨的6点正是睡觉中舒服的时候，大多人们还在享受床上的惬意时，景情刚刚下了班，甫一刚从KTV昏暗的封闭空间走出，景情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才适应外面的光亮，还好十月份的太阳出来的不算太早，周遭还都被蒙上了一丝迷糊，空气却格外的清新，景情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正盘算着今日的收入，突然身侧一声车鸣响起，景情下意识的靠右让了让，还在想2倍的工资却是立竿见影起码能让自己舍得多买几个肉包子了，只是车笛声不断一声声似乎扰的人心烦意乱，景情拧眉不解的回头望去，却见钟怀若不知何时将车开到自己身旁，随着右侧车窗的缓缓降下，她歪下头，浅浅笑道“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