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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哥吃醋了 ...

  •   玉月在宫中住了三日就要走,赵熙还想让她再留几日,可奈何李钟玉那厮竟亲自入宫要人了,无奈只好让玉月答应三日后再入宫住两天才放人离开。

      一路上李钟玉都在沉默,玉月以为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说话。直到刚上马车,才听到他闷闷不乐的声音:“玉月是不是觉得在府中很无聊呀?”

      玉月抬起头,看到大哥直勾勾的望着她继续问到:“是不是哥哥们太无聊了,所以月儿不愿意回家?”

      玉月从没有见过大哥这样的表情,仿佛被狠狠伤了心,于是连忙安慰到:“大哥,不是的,我在家中很开心的,这次是公主太久没见我了,想要我留下来陪陪她,所以才久了一些。”

      “可是,我也很久没见到你了,我也想要陪陪我的妹妹,我也想要我的妹妹陪陪我。”

      玉月怔住了,她其实心里很没有安全感,被抛弃的记忆横饶在心头,面对家人她有些惶恐,她怕再次被抛弃。所以她害怕名叫“家”的地方。

      “大哥知道吗,从我记事起,娘就一边对我好,一边埋怨我怎么不快些长大,可那不是盼望孩子快些长大,而是埋怨我是个拖油瓶,可娘又确确实实对我很好。”

      玉月哽咽的继续说到: “没有人告诉我从前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知道自己的到来给母亲带来了负担。从前我在书上读卧薪尝胆的故事,书中写到越王勾践在吴国有多么多么的痛苦,我并不能感同身受,在我听来那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

      “在我被抛弃的那天夜晚,睡在小巷中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我想此时我的痛苦也是旁人不能感同身受的,我曾一想到我可能会因为心疾的折磨而死去,或被母亲抛弃,就害怕的整夜难以入眠。”

      “可真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也能坦然的面对,当这件事过去了,回头看,又觉得不过如此了。”

      “大哥,我很茫然,仿佛孤身一人在雾中,看不到来路,看不到前方。”

      玉月说完这些话,抬头看对面的人,只见李钟玉眼中蓄满了泪水,他咬了咬牙说到:“我知妹妹心中所想,所以说这保证的话并不能打消你的顾虑,你且看大哥以后的行动!”

      李钟玉刚说完这些话马车就停了下来,他不敢直视妹妹的眼睛,便头也不回的下了车,腿刚迈过门槛就听到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哥,你明日能抽空来陪我聊会天吗,我其实每日晚上都痛苦万分。”

      不大的少年哽咽的声音传来:“好!”

      次日傍晚刚用过晚膳,大哥便从隔壁院子过来了,手里还拿了本书。

      “以后每日傍晚我都会过来陪你,直到我的月儿睡下了我再走。”说罢,李钟玉便低下了头开始温习功课了。

      待到太阳完全下山,李钟玉才收起了手中的书本,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张万分的问到:“月儿现在夜晚还会难眠吗?是因为想娘了?还是怎么回事?”

      玉月想了一会,决定对大哥和盘托出,“大哥我仿佛是有问题的,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白天开朗,夜晚难过,每到夜晚来临总会特别敏感,任何光线,声音都会影响我的睡眠。”

      “我七岁时,在江阴头个住处有一个邻居,每到夜晚就发出各种闷响,每当我刚入眠,便会被咚咚咚的闷响声惊醒,醒后心口疼的厉害。刚开始时我告诉过母亲,可母亲并不在意反而说我太过敏感,持续了两年多,直到那人最后发出的声音大到母亲也受不了,我们才搬了一次住处。”

      “后来我听人说我们走后房子里住进了一家人,因其邻居太吵,便同那邻居发生多次争执,最后在某个夜晚那男人再也受不了邻居的声响,提刀将人杀害了。”

      玉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藏在了墙和床的缝隙处坐下,说到:“大哥我想在这里继续说,可以吗?我很喜欢这个位置!”

      李钟玉闻言霎时红了眼眶,他拿起厚厚的被子和枕头垫在了玉月的身子底下,摸了摸玉月的头温柔的说到:“当然可以了,大哥也坐在这里陪你。”

      玉月笑了笑,继续说到:“虽然那邻居已经死去,可我仿佛生病了,我害怕夜晚的来临,每到夜晚便跪在房中向上天磕头,祈求结束这痛苦。

      我整夜睡不着,耳朵不自觉的竖起来听各种细小的声音,时时刻刻像一把弓一样紧绷着。

      应该是我日夜祈祷,我同青鱼外出时,救下了一个被人牙子拐走的少年,那少年给我用棉花做了个耳堵,我很心爱那个耳堵,每天夜晚我都带着睡觉,久而久之耳道便烂了。

      我太依赖那耳堵了,不带便睡不了觉,所以即便是耳道流血化脓我也继续带着,后来我的右耳便听不到旁人说话了。

      我去告诉了母亲,母亲只说别带那耳堵了,便不再管了,直到我耳朵的浓血堵满了耳道彻底听不到的时候,那少年说他要回到他的故乡,那里有个人会治这种病。

      他回到故乡后再也没有回来,但是药给我寄了回来,很管用,只不过三天,我耳道的血脓便褪去了,一周后耳朵已经基本恢复了。

      可是……我失去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李钟玉从来没有听母亲在信里提起过这些事情,他从不知道原来玉月过的这般不好。

      “我从不知道母亲对我到底好不好,她会奔波劳碌为我找最好的夫子启蒙,会为我亲手制作衣服,会每日给我做好吃的饭菜,会温柔的哄我睡觉……但她又从来不理会我内心的痛苦,就连我生病也从来仿佛看不到。

      我很羡慕你和二哥,有年二哥生辰我看到爹亲自喂二哥用药,还给二哥买了蜜饯,仿佛所有人都很重视二哥生病这件事。”

      李钟玉很想痛骂那个冷心的女人,但终究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母亲她本身便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年纪轻轻便做了娘亲,我和你二哥从小便由乳娘带大,所以她并不是不爱你,只是不够细心罢了。”

      “月儿如今晚上睡觉还会被吵醒吗?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让心里很难受吗?”李钟玉生怕玉月如今仍留有什么心事憋着。

      “没有了大哥,这房间真的很好,很大很宽敞,最重要的是很安静,还有很多人守着我,我很喜爱。”玉月笑着回答到。

      李钟玉望着玉月床边的香囊和手串,他本想着将这东西拿走,好好的收起来,毕竟玉月同太子男女有别,而且公主殿下的两个侍女也不准备放在玉月身边。

      那侍女其中一人竟听令于太子,可听完玉月的从前后,李钟玉便不再插手了,他想没有什么比妹妹的开心更重要了。

      就这样玉月在两个哥哥的陪伴下,每日都无忧无虑的,仿佛天下再也没有烦恼了。

      转眼间玉月已经十三岁了。

      某日父亲突然接到了一封密函,交代完家中事务后便匆忙离开了,过了一个月后,父亲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位仙气飘飘的道长,父亲说这位正是玉月出生时为其看病的道医先生。

      玉月坐在堂中,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位道长为自己叩脉,这位道长睁开眼后,看向玉月手腕上的手串说到:“这是个好东西,能够滋养小姐的先天不足,这东西的主人可以多接触,能让小姐的身体恢复的更快一些。”

      而后道长站起身望着玉月说到:“当初以为你受不住,便让你跟着母亲生活,本以为能让你慢慢养足身体,却不成想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心脉并没有预想中恢复的那么好,小小年纪反而还生出了不少郁气。”

      “这事老道也有责任,来让老道为你算上一卦!”只见道长从布袋中拿出一个龟壳,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玉月的生辰八字。

      过了半晌,道长终于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望着玉月摇了摇头,说到:“孩子,记住我说的话,除了身体带给你的痛苦是真的以外,其他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你的心中,不要把任何东西看的太重,不要太有责任心了,有些事不该你来管。”

      那道医刚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李钟玉打断了,“道长辛苦了,我以为您安排妥当住处,还望您多停留几日,为小妹好生调理一下。”

      那道长被星海带了下去,玉月有些闷闷的趴在桌子上,“大哥,那道长说的话什么意思啊?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让我别管。”

      李钟玉冲玉月挤挤眼笑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高人惯会说这种高深莫测的话,不过是凹人设罢了!”

      说罢两人开怀的笑了起来。

      夜晚,那道长正在屋子中研究药方,听见一阵敲门声,打开门才发现是李大公子。

      “大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呐!”

      “在下想问道长那日未尽之语是何?小妹从小忧思过重,在下不想让她听到不好的话语,省的她日思夜想,为了没有发生的事而忧心忡忡。”

      那道长捋了捋胡子说到:“大公子所言极是,是老道欠考虑了,在下确实不该告诉大小姐,那卦相所言,大小姐在遇到真命天子之前,会经历很多次亲人和爱人的抛弃。”

      “怎么可能!”李钟玉不可置信的问到。

      “老道被您的父亲快马加鞭从都江堰接来此处,看到您父亲为了女儿日夜兼程,疲惫不堪,况且自进门以来看到大小姐面色红润,神态自若,便知她的日子很是舒心快活。可偏偏卦相显示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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