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酒也行

18、成功一半

　　江昀没有变回去，恶止直冲向无赦。
　　“这把剑对我的伤害微乎其微，放下吧孩子。同族之间，应该用跟适合的方式战斗。”雾更浓了，江昀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
　　“陆亭，看好阿星他们！”江昀直直撞向他，刹那间青雾飞扬，与黑雾绞打在一起。江昀抛弃人形，像无赦一样化为朦胧雾影。他抓住无赦的肩膀抬腿踢向他，无赦则桎梏他的脖颈，雾气往他的身体里钻入，江昀低头创在他的胳膊上，无赦纹丝不动。
　　他不敢加重青雾的浓度，生怕青雾把两个真人毒死。焦灼之间，江昀再次使力，飞身拧开无赦的手。两人分开，江昀再度冲了上去——
　　聂泊星刚想施法就被齐露一针打断了。这次聂泊星有了准备，躲了过去。
　　“你们这帮道士真是碍眼。”兰淑华的身体已经被她同化成了明秋月的脸，“你们就全死在这吧！”齐露化为狰狞鬼脸，她手中握针，全向他们扬了出去；陆亭执棍拦挡，挥手之间银针掉落一片。
　　齐露对他有点印象，知道他能招鬼帮忙，但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功夫。
　　“聂泊星，你保护好你们俩就行，我来牵制她。”陆亭敲向地面，四个婴灵牵手而出。
　　“去吧婴灵们，你们的妈妈不就在这吗？”随着陆亭语毕，她们跑向齐露，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齐露万万没想到婴灵在这里，她手中结出法印，向婴灵射去。
　　婴灵从没想过妈妈会伤害自己，她们跑的更快了，马上就要到齐露身边——
　　“你们这群死孩子，给我滚！”她口中吐出黑色黏液喷了她们一身，那个最大的孩子停了下来，她说：“妈妈，你说过要永远陪我们玩的。”
　　“谁愿意和你们玩你们找谁去！四个不中用的我才不要你们！”齐露露出一口锯齿，她磨牙道：“既然这么想和我玩，不如都吞进肚子里吧。”她飞身跳起，血盆大口对着婴灵即将吸食——突然，婴灵们手牵手围成一个圈，暗红的血顺着她们的身体流入中央，形成一个法阵。齐露直接降落在法阵中央，被禁锢个完全。
　　聂泊星见她被困在法阵里，直接拿出煞星对着她的眉心刺了下去。
　　齐露的鬼魂被撵了出来，她还想在进去的时候，陆亭一棍子打在胳膊上给她抡远了。
　　聂泊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招魂，他喊着兰淑华的名字，把她用过的物品盖在她的脸上。陆亭见齐露又要起来，直接让婴灵拦截了她。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她们露出了最原本的样子——一个个胚胎，她们渺小而脆弱，身上还有个微弱的波动。齐露突然感觉腹痛难忍，是她曾吃过的骨灰，本来吃骨灰是为了让婴灵放弃仇恨她，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催命符。
　　陆亭乘胜追击，他知道四肢是留尸的四肢，这对于目前的齐露来说就是缺点。一棍子直接砸在她的腿上，齐露还想起来反击，又被砸在胳膊上。
　　婴灵们围了上来，她们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沉默着牵起手，死气沉沉地看向齐露。
　　齐露现在知道害怕了，她求饶道：“我是你们的妈妈……你们不是想和我玩吗？我可以陪你们玩的啊孩子们“”
　　陆亭打断她，“别玩这种戏码了。你们还想要她陪你们玩吗？要的话我先处理她的四肢。”
　　最大的婴灵说：“要，要妈妈永远陪我们，永远不能离开……”
　　聂泊星那边终于招到了兰淑华的魂魄，他做好安魂术，先把兰淑华带离战场。就在这时，酒杯摔碎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他们耳边。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江昀。
　　江昀清楚的认知到自己打不过无赦。无赦已是邪祟，两人本质的差别无法弥补。
　　于是他只能拖延时间，只要今天把兰淑华的身体带回来，就算完成任务。
　　宁山语超度的阵法越来越大，随着时间的流逝，超度对无赦的影响也越发明显。他的速度不像之前那么快了。江昀在纯力量互搏中和他勉强维持平手。
　　“为什么不使用你的能力？你的屏障和傀儡呢？”江昀再一次挣脱无赦的控制，然后又冲了上去。
　　无赦被抓住脖子也完全不慌，青雾无声地侵袭他，让他的力量逐步减弱。
　　“你是在关心我？还是想要借我的身份呢？”他撇开江昀，把他扔了出去，“超度确实会影响我，不过就算这样你也打不过我。”他踱步走到江昀面前，“你知道的差不多了吧，真相是什么，她到底是谁，你不是都清楚了。”
　　江昀站起来，黑雾更浓了，几乎要吞没了青雾。
　　“正是因为清楚，我才要解决。她谋害的生命，她必须要付出代价！”江昀用尽力气推到了无赦，无赦并没有动作，他轻蔑地笑着，“真是正义的人类言论。江昀，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违和吗？你是邪物，一个心中不在乎人命和世俗伦理的邪物！你以为披着人类的皮你就是人了吗？”无赦的胸口出突然绽放出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令人作呕的香气涌入江昀的鼻腔，令江昀感到更加的烦躁不安。
　　江昀明白了香气的问题，无赦想要让他瓦解理智，彻底堕落！他一手制服住无赦，幻化成人形；一手掏出了大酒杯——之前一直在他的口袋里藏着，然后摔了它。
　　酒杯落地的声音如此清脆，他背对着其他人，在无赦惊讶的目光中，再一次召唤出恶止！恶止不是之前剑身暗淡没有生气的样子，它在江昀的手中散发出夺目的光芒，随后穿透了无赦的身体！
　　无赦恪恪做声，他收敛了之前的嘲讽，冷漠而无情地看向江昀。
　　“江昀，还未结束。”说完，黑雾彻底消失，齐露也一并和他离去。
　　陆亭率先跑向江昀，“你怎么样？”
　　江昀摆摆手，恶止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宁山语停止超度，法杖又变回八卦镜。
　　他看向聂泊星，发现兰淑华的身体还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陆亭说：“四肢没砍下来。”
　　“没事，下回再砍，反正齐露没有附身对象了，好整。”江昀强压住心中的烦躁感，整理好情绪，“先走吧。”
　　一行人离开大楼。依旧是深沉的夜，聂泊星和宁山语这次看到车里躺着的他们俩的身体。等打开车门后，魂魄自然回归。
　　“我还是感觉不对。”宁山语说，“上回我们回去的时候车里绝对没有我们的身体。”
　　聂泊星也说：“对。尤其上回出来的时候有太阳，更不可能看错了。”
　　江昀坐在驾驶座上，他直觉现在他开车绝对不安全。于是他问聂泊星：“阿星，你驾照考下来了吗？”
　　聂泊星听见驾照两字好像一下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他丧气道：“没有……我卡在科目二了。”
　　“嗯……那宁山语会吗？”
　　“会，需要我来吗？”宁山语察觉到江昀现在的状态不太对，他打开车门，和江昀交换。
　　陆亭还没上车，他在后备箱塞他的棍子。看见江昀坐在后面，他也打开后面的车门。然后和聂泊星面面相觑。
　　聂泊星：“……好好好，我走。”于是他坐在副驾驶上，后面剩下三人。
　　一路无声。江昀靠在椅背上闭目，陆亭也靠在椅背上盯着江昀。
　　宁山语开到文彬家，然后跟江昀说：“你上去吗？”
　　“嗯，谢谢你。麻烦等我一会。”江昀背起兰淑华，他阻止了要跟他一起上楼的陆亭，自己上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江昀才下来。
　　“哈欠，江昀，你还得抓齐露吧。”聂泊星已经困了，他在副驾驶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嗯，到时候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来就行。”
　　“真的可以吗？那个邪物还挺强的，你怎么打他们两个。”
　　江昀沉默了很久才说：“没事，到时候陆亭和我一起。”
　　“这样也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睡着。
　　宁山语先开车到了聂泊星家，打算先把聂泊星放回去。
　　江昀说：“你还住他家吗？”
　　宁山语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休息好了，接下来我开就行。”
　　宁山语用怀疑的眼神看江昀，“你的状态很不对，那栋楼的阵法影响你了吧。”
　　江昀说：“我还好。你俩的消耗比较大，毕竟你俩离魂的时间挺长的。好好休息吧，过两天我把报酬给你。”
　　宁山语挑眉，“什么报酬？”
　　江昀坐上驾驶座，“钱，最万能的报酬。”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需要钱。我比较好奇你每次给聂泊星的报酬是什么？是假期吗？”
　　江昀摇了摇头，发动车子，“阿星不让我说，你不如自己问他。”
　　宁山语莞尔一笑，“他才不会告诉我。”他抱出聂泊星，和江昀告别。
　　车上只剩他们俩人。陆亭没有再换座，在后面安静的看风景。
　　回到万事屋，江昀瘫在沙发不想动。
　　陆亭清点酒杯，算上江昀带回来的，还差六个满三十三。
　　于是陆亭打开暗门补库存，然后他发现最底下的封闭泡沫箱打开了。
　　江昀曾经跟他说过，封闭泡沫箱里的酒杯不放外面。
　　他对了对尺寸，是大酒杯。于是他问江昀：“这个大酒杯是最底下的泡沫箱里的吗？还需要再放回去吗？”
　　江昀有气无力地回：“帮我放回去谢谢，顺便再帮我用胶带粘一下。”
　　陆亭应下，把酒杯放了回去，又把箱子粘好。完事后他又拿出点酒杯，放在外面的展柜。
　　在陆亭刚来万事屋的时候，他一直做着这类工作。
　　一切收拾好，他坐在江昀身边。江昀一直在眯着，感受到陆亭的气息，他缓缓睁开眼。
　　“陆亭，能和我说说你刚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什么样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