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体检 ...
-
沐城是个安宁的小城，生活节奏比首都慢很多，只有旅游旺季会忙一点。这里背靠雪山，森林环绕，绿草如茵，颇有童话小镇的格调。居民大都是半躺平的小资人士或看破红尘的有钱人，追求闲散自由的生活，因此治安相当不错。
除了物价太高，着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千华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十三一颗的土豆和二十一棵的大白菜震惊了，硬是喝了三个月稀粥，把钱花在农具、菜籽和肥料上。
他在院子里种菜，先种白菜和土豆，后种番茄和萝卜，还在屋里种了茄子和南瓜，五个月前终于实现了蔬菜自由。
期间番茄苗死了几次，萝卜两个月都不出芽，白菜生了虫害，土豆被老鼠吃了……个中辛酸不胜枚举，但千华是不会对两个alpha说的。
陈赫庭那模样一看就吃了很多苦，皮肤黑了三个色号，隔着衣服都能看见肌肉，千华实在没脸说他给的钱少。
赵君泽是陈赫庭的好友，和千华有过不正当关系，向他诉苦仿佛在暗示什么，千华不想节外生枝。
千华把泡好的高山红茶递给两人：“莫管家没来吗？”
陈赫庭吹了吹茶上的热气：“他有事。你在这里住得怎样？”
“挺好。”
“没人找你麻烦？”
“……有人偷我的菜。”千华垂眸看着膝盖，“所以想养狗。”
陈赫庭很敏锐：“这里的物价很高？”
黎迦一言不发。
“生活费够用，就是想省点钱。”千华低眉顺目，双手平放在腿上，“留着以后花。”
陈赫庭不信，但没戳破：“那你养了狗，开销不会更大？”
“这里的肉便宜，花不了多少钱。”
陈赫庭皱眉：“你想用生肉喂它？”
“我以前都喂生肉。”
陈赫庭盯着千华，凌厉的眼神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黎迦插了进来：“你有把握驯服它吗？”
千华看向黎迦，目光找到了落点：“有。我能保证它不咬人。”
黎迦转向陈赫庭：“之前那只狗就挺好，你别太担心了。”
“如果治安不好，可以换个地方；如果想要陪伴，可以买宠物狗。你买条烈性狗，它吃的比你还多，还容易出事。”陈赫庭叹了口气，“算了，你想养就养吧，不出乱子就行。”
千华嘴角上扬：“谢谢。”
陈赫庭站起身：“走，去遥城测契合度。”
千华的嘴角耷拉下去。
黎迦开着车，陈赫庭坐副驾，千华在后座，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生活琐事。
令千华意外的是，陈赫庭知道很多娱乐八卦，比如一些alpha明星为爱做O、omega明星找beta代孕。他还说麦欧可的演唱会有古怪，人们的情绪高涨得不正常，让千华别去那种地方。
千华自然不会去，但他很好奇陈赫庭的改变，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可以看直播吗？”
陈赫庭回头看他一眼：“看谁的直播？”
“李萨曼，演谍战剧的那个。”
陈赫庭在手机上搜索：“你喜欢37岁的老男人？”
“吱——”车子一个急刹，千华的头差点撞到前座。
一只兔子从车前窜过去。黎迦重新启动车辆。
千华的心跳还未平复：“他演的挺好，拿过很多奖，有硬汉气质。”
“你去我们连队，个个都是硬汉。”
千华不说话了。
车停在军区医院门口。陈赫庭和千华下车，黎迦去找停车位。现役军人有绿色通道，通常不用排队，但最近来就诊的战士有点多，陈赫庭前面还有四个，只能在诊室外面等。
一名坐在轮椅上、双目凹陷的战士被护士推着经过，千华愣愣地看着他们远去。
陈赫庭见怪不怪，抱着双臂靠着椅背，等护士叫到他们才说：“待会我来说。”
千华没有异议。
契合度的检测不复杂。从两人的腺体中抽几毫升信息素，混合后放进仪器里，两三分钟就出结果。
随着“滴”的一声，黑色屏幕上出现了鲜红的“51%”，诊室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医生淡定地询问：“最近有同房吗？”
“没有。”
“标记呢？”
“没有。”
“有别的亲密关系吗？”
诊室里一阵沉默。
陈赫庭瞥了眼千华：“我没有。”
“我也没有。”
医生扶了扶眼镜：“建议做个体检。直接上七楼，走特殊通道。”
千华谢过医生，独自上了七楼。
陈赫庭留在诊室里。医生看着检测报告：“他被别的alpha标记过吗？”
“嗯。”
“按理说不会这么低。”医生又看向电脑，“你的等级比他高，对契合度的影响更大。如果你真的喜欢他，起码能到60%。”
“他和别的alpha契合度很高。”
“哦。那……就难办了。”医生搓了搓手，“我不建议你们在这个契合度生孩子。如果有心结可以联系疏导师。一旦低于50%就会降得更快。”
“因为他是A级omega，如果有别的alpha和他契合度很高，在特殊时期，可能会被强制配对。虽然可能性较小，但也要重视起来。”
体检的人不少，多是来做产检的omega和beta，也是走特殊通道。千华作为极少数没怀孕却来体检的军属，得到了护士和医生的“另眼相待”，仿佛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人晕倒了！”
“怎么回事？！低血糖？信息素紊乱？”
“送急诊！让安抚科派人来！”
“他在吐血！”
“血压过低！快给他吸氧！”
“让道让道！”
几名医务人员围着推车冲进电梯。随后又有一名怀孕的beta呕吐不止，呕吐物铺满了等候区的地面，刺鼻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清洁人员急忙清理。那名beta的呕吐却止不住，吐完胃液吐胆汁。护士给她注射安抚剂，五分钟后才起效。这名beta的伴侣从部队赶来，看到妻子在地上抽搐立即释放信息素，微苦的薄荷味迅速充满整个体检区。
千华没感到有什么不适，其他omega却受不了，陆续出现应激反应。医生和护士忙得团团转，安抚科的人来了之后才有所好转。晚香玉与白香岩交织混合，效果立竿见影。一个人走到千华身边，拿过他手里的体检单，口气像熟得不能再熟的好友：“怕吗？”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体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