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美》百里画廊

143、吴垠

　　石管家安排的医疗团队在第二天上午六点到达千华的别墅。一共三人，一名alpha医生和两名beta助手。他们给少爷做了全套体检，又给小男孩做了脑部检查和智力测试，结果是少爷很健康、小男孩二级智力残疾。
　　alpha医生名叫晏叶，戴着副秀气的金丝边眼镜，神情温柔如春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顶多恢复到边缘智力。建议采用运动治疗和物理治疗。”
　　“出个方案。”傅问心左腿的石膏拆了，肌肉还不是很听话，所以仍拄着拐杖。
　　晏叶在平板电脑上打字，不到五分钟就打印出了治疗方案，“多参加体育运动，注意饮食营养，用电疗法刺激脑部神经。顺利的话会在十三到十六岁达到边缘水平，剩下就看运气了。”
　　“他这个是先天还是后天？”傅问心右手放在小男孩的脑袋上，像护着某件珍宝。
　　“初步判断是染色体异常导致的大脑发育受阻。孕期没做筛查，或者没查出来。诊断结果可以作为证词。”晏叶出具了特级医师诊断书，把所有工具都收起来，“下个月我再来。”
　　“辛苦了。”傅问心后退两步，腾出地方给他们搬运东西，“还有件事麻烦你。”
　　“收养的事吗？”晏叶扶了扶眼镜，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低头看小男孩，“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
　　傅问心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晏哥，相信我，就挂个名。”
　　“这种事让公山白处理。”
　　“我不好意思麻烦他。”
　　晏叶盯了他两秒：“所以你就麻烦我？”
　　傅问心晃了晃他的肩膀：“谁不知道你人帅心美？阿白最吃你那套了。”
　　“他最吃你这套。”晏叶看向别墅，“以后少闻那个omega的信息素。如果他没了，或者你离开他受了重伤，再好的药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不会闻他的信息素。”
　　晏叶睨他一眼：“你和你爸真不像。”
　　“我爸……到底和公山白有没有一腿？”傅问心贼兮兮地凑近晏叶。
　　“啪！”晏叶狠狠拍了拍他屁股：“别议论你爸的私事！这么多摄像头！”
　　傅问心皮糙肉厚，但还是被拍得有些疼，伸手揉了揉屁股，“是你先说的！我就想知道——那时候公山白还没分化，他收养公山白是出于什么考量？还给他整个集团……没一腿说不过去吧？”
　　“你爸给你那么多股份，你怎么不和你爸有一腿？”晏叶嘟囔了一句“什么逻辑”。
　　“天下那么多小孩，他怎么偏偏收养了公山白？我是看他可怜才收养他。”傅问心用揉过屁股的手捏了捏小男孩的脸，“你说他长大了会不会比公山白帅？”
　　晏叶认真打量：“得看他分化后的等级。”
　　“我爸会不会对他动歪心思？他最近不是喜欢alpha吗？会不会找我要人？”傅问心满面愁云。
　　晏叶翻了个白眼：“别把你爸想得那么龌龊！他要是管不住下半身，哪能有今天的成就？管好你自己就行。”
　　“也是。我爸都没潜规则过你，应该不会那么禽兽。那么这个忙……”傅问心回归正题。
　　晏叶拨出一个号码，走到不远处说话，经过傅问心时瞪了对方一眼。

　　“哎，你叫什么名字？”傅问心一边留意晏叶的动静，一边缓缓蹲下来，与小男孩的视线齐平。
　　一秒，两秒……小男孩呆呆地看着傅问心。
　　“没有名字吗……”傅问心看了看晏叶，又转向小男孩，“我们起一个新名字好不好？”

　　“聪聪？”
　　小男孩没反应。
　　“康康？”
　　还是没反应。
　　“壮壮？”
　　“亮亮？”
　　“彪彪？”

　　“吴垠。”
　　傅问心愣住了。

　　小男孩睁着大眼睛，重复了一遍：“吴垠。”
　　“你叫吴垠啊？好名字！谁给你起的？”傅问心嘴角咧到了耳根。
　　“妈妈。”
　　傅问心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刚打完电话的晏叶喊道：“让他闻信息素有没有用？”
　　晏叶快步走来：“什么？”
　　“他刚刚说自己叫‘吴垠’。闻千华的信息素能不能康复？”
　　晏叶凝视吴垠：“多多少少有点作用。不过……”
　　“会成瘾？”傅问心脸上的高兴劲退去。
　　“没有先例，只能推测。如果他习惯了，以后非要待在千华身边，那怎么办？”晏叶在吴垠面前蹲下，两人四目相对，“我得再给他做个检查。”
　　“检查结果有问题？”傅问心拄着拐杖走到晏叶身后。
　　“我怀疑他在装傻。”晏叶精明的目光深深刺进吴垠眼里。
　　“啊？”傅问心也观察起吴垠的表情，“不会吧？”
　　吴垠依然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像感觉不到丝毫敌意。

　　晏叶拿出仪器，再次做了个核磁共振，结果与上一次一模一样——脑部有很明显的萎缩和发育异常。生理缺陷摆在这里，所有怀疑都成了不经之谈。但晏叶总觉得不对劲。
　　得问问专攻脑部疾病的师兄。

　　接下来，两名alpha带小男孩去公安局做了登记。公山白用强大的钞能力摆平了吴垠的母亲。晏叶成了吴垠名义上的领养人。
　　千华在别墅和庄园之间往返三次，把傅问心的日常用品搬了过来。房间实在腾不出来，就将客厅简单布置了一下，成了傅问心睡觉的地方。傅问心复健时，千华陪吴垠玩耍；千华做家务时，傅问心陪吴垠玩耍。不到三天，吴垠就能自己穿衣吃饭。两名大人很有成就感，准备教吴垠读书识字，没想到发生了转折。

　　收养吴垠的第十天，一名军人找上门来，自称是陈赫庭的战友，前线许多战士中了神经毒剂，请千华前去救援。
　　千华见过这个人，对方又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所以没有起疑。正要跟着这个人上车，吴垠却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妈妈！妈妈！”声调比平时高了八度，抱着他的双手宛如铁箍，“妈妈！”
　　傅问心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怎么了？”
　　“妈妈！”吴垠的尖叫盖过了千华的回答。
　　傅问心把千华拉到自己身后，要求对方出示证件。那人将证件递给傅问心，在傅问心查看证件时举枪射击。

　　“砰砰！”